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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前,染卿尘先去看了一趟赵念儿。
赵念儿仍旧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染卿尘不禁叹了一口气。
哀莫大于心死,是三少的行为让赵念儿彻底绝望。
王氏姐妹早已都送走,听说王若华是直接被其家人送往了庵庙,做了姑子,她这一生也只能是青灯长伴了。
染卿尘坐了一会儿,与赵念儿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才转身出了主屋,便听得院子里有丫头在叫,“奶奶,奶奶,失踪几日的苑香找到了,就在假山后。”
苑香,就是那日给三少传了误导情报的丫头。
冬儿正好送染卿尘出来,闻言立即怒叱道:“瞎嚷嚷什么,没看见主子在。”
那丫头被叱,只顿了一下,便又忍不住道,“冬儿姐,那苑香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冬儿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死了?”
她连忙朝染卿尘看去,脸上有些迟疑,“五少奶奶……”
染卿尘微点点头,“你去吧,我自个儿会出门,不用你送。”
冬儿闻言,也顾不得规矩,便转身返回主屋,给赵念儿报信去了。
染卿尘领着丫头刚出了桦林苑,便朝紫苏使了个眼色。
紫苏会意,直接往花园的假山走去。
这苑香死在假山后,都认为她是爬山摔下死掉的,因此,也没引人大家的注意,这府里下人的死,如同蝼蚁之死,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次日一早,送了卫迁这个假小公爷出门去衙署,染卿尘才待坐定,门外小丫头即来回报。
“奶奶,二门递话进来,说是秦嬷嬷奉大夫人之命来见奶奶。”
“让她进来。”染卿尘怔了一下,前两日才回府看过父母,这回这么早打发人来,出了有何事?
秦嬷嬷被人领了进来,染卿尘打量着,只见秦嬷嬷发髻有些凌乱,脸色满是疲倦之色,双眼布满血丝,不由惊道:“秦嬷嬷,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秦嬷嬷要跪下叩拜,染卿尘忙示意青黛将人扶起,让人端了一张小杌子让她坐下。
“小姐,府里出事了。”秦嬷嬷慌乱地道。
“怎么回事?”
“昨晚太医院来人说,药行送往宫里的药材,其中有一味药材里掺了假,老爷已被带进宫里,一夜未归,现在府里乱得一团糟。”
“掺假?”染卿尘不置信,染合法虽然重利,但却也是一个非常重信誉的商人。
“可证实了药材里当真掺了假?用什么药掺的假?当场验药的都有什么人在场?押送药材进宫的是谁?收的是哪家的药材?……”
秦嬷嬷被问得急了,一下子答不上话来,染卿尘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示意青黛递水给嬷嬷,让她定定神,再慢慢说。
秦嬷嬷稍歇了一口气,才说道:“这批送进宫的药材只有三味药,说是宫里用得急,就先送了,在宫中当场验药时,也是按以往的办法,药行两人,有梅先生和药行的掌柜,太医院有两人,收购这三味药的时候,听说原来的药商存货不多,是从三家药商那分别拿的货。掺了假的药,就是在地肤子掺入天仙子。”
染卿尘心下一紧,天仙子与地肤子大小色泽十分相近,两者很容易被混用。而且天仙子误作地肤子用的话,还会引起中毒死亡。
这事就大条了!这样的药材送入宫中,若要较真起来,根本就是会被满门抄斩!
“是谁去提的货?有当场检验吗?”染卿尘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问道。
秦嬷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大夫人有先见之明,知道小姐问的事都会很细,所以特别交代她去打听清楚了才到小姐这儿来。
“有两家是梅先生去提,有一家是大公子。”
梅先生是染府请的大夫,除了替府上之人看病,还要督检染氏药行所收的药材。
“永博?怎么是永博?掌柜去哪了?”染卿尘吃惊地道,永博自上回被官府抓了又放回后,也没听染夫人说他到药行帮忙。
“大公子在一个月前就到药行去帮忙了,药材送来的时候,药行正在收其他几味药,掌柜一直在忙,那家药商又催得急,刚巧大公子也在,便自告奋勇去收,老爷就同意了。”
父亲这回真是糊涂了!这永博明明就是不靠谱的人,怎么能让他做这么重要的事。
大前日她就提醒染合法,这送入宫中的药,定要小心谨慎才行,怎么会让永博去?
“那药商以前与染氏药行合作过?”
“没有,这次是第一次。”
“这出事的药就是永博与这家药商收的货?!”语气已是肯定。
“是。”
染卿尘真是气极,父亲就这么信任永博?!上回染二夫人的事,已差点让染府遭受灭顶之灾,这回又是二夫人的儿子,结果仍是染合法所纵容的。
染卿尘吸气吸气再吸气,才将怒火压下去,当务之急,不是生气,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问题,关键是要赶紧查出这当中哪个环节出错了,趁皇上没降罪下来之前,要抓紧时间去办。
“梅先生和药行的掌柜,这两人现在在哪里?”
“尚被扣在宫里。”
染卿尘叹了一声,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想确认一下,这掌握了第一手情况的当事人都无法见到,就无法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形。
“大公子呢?”
“大公子在一听到出事,就躲了起来,根本就不见人影。”
“秦嬷嬷,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你告诉娘,马上派人去找永博,一定要把他找回来,这事,如今就只有他一人知道现场的情况,要找到他,问清楚当时收货的情形。”染卿尘慎重地吩咐道。
然后染卿尘起身,去了卫老太太的宁安苑,她这要出门,必须得跟卫老太太说一声。
卫老太太听得她一说,便立即催她快去,染卿尘也不耽搁,辞了卫老太太便走。
回了清风阁,只带了青黛与月静二人以及苏妈妈,便直奔二门,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却是与刚日夜兼程往回赶的卫立轩刚好错过。
卫立轩回到清风阁,本以为可以看见小别近十日的妻子,没想,清风阁里静悄悄的。
他回头望向瞧见他进门,便跟前侍候的芳草与紫苏,奇怪地问道:“你们奶奶呢?”
芳草与紫苏赶紧向他禀报了染府之事。
卫立轩听罢,深邃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眸里火星起。
这几日的事似乎多了点,仔细想来,似乎都跟皇宫脱不了关系。
那么今次的事,会不会也是出自那位之手?
他朝芳草与紫苏吩咐道:“让人赶紧备马,我先去趟书房,回来马上出门。”
他要先回书房安排,让宫里的线人马上查,确定皇上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先是赐人,再是他在路上又接到欲毁画绣的事,现在又是染府送宫中的药材有问题。
这接二连三的事件,根本就是一种威胁,或者说是一种警告。
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是在针对染卿尘,但何尝不是在针对他,直至针对国公府。
想他卫家几代忠良,就算对当今皇帝那也是极忠心的,否则怎么选择隐忍退让,可皇帝却一直视他们卫家如眼中钉,肉中刺,总是欲拔之而后快。
看来,皇上是等不及要动手了?
他心里一阵恼火,想要将染卿尘吓住吗?哼,自己的妻子可是愈挫愈勇的人,若只是一点小事,也许染卿尘会轻描淡写的笑笑,不予以理会,但这会,却又是动到了她的底线了,她绝不会退缩。
更何况有他在一旁支持她,她也不用退缩。
卫立轩回到了书房,守在书房外的卫忠立即跟了进去。
“你亲自传话给卫义,让他立即将沐阳城的米店停业,然后是周边的城,直到整个沐国,天道名下的米店全部都给我停业,库存的粮食全部给我藏好了,若被人抢到点儿,就让他提头脑袋来见。”
卫立轩满脸是压抑着的怒火,敢向他的妻子下手!他就敢让他付出代价!
卫忠一阵惊讶。
主子,这番动作好大!主子这是决定与那位扛上了?用天道的力量?
他兴奋地应道,“是!”
不错,他们的神秘力量就是天道这个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总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天道在别国还有没有势力,没有人知道天道在这沐国里有多少据点,更没人知道,天道掌握着沐国的经济命脉。
就象这米娘,六成以上的粮食都是由天道收购,再批发供应出去,就象去年发生的旱涝灾害,若不是因为有天道的支持,那是根本就渡不过这个难关。
而这个沐国的皇帝还一心在找天道的揸,找国公府的揸。
如今主子终于要给沐国皇帝一个警告!早该如此!
主子与老爷对那位是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可那位并没有收敛半点,是该给点颜色给那位看看了,不然还真当国公府是病猫了。
“还有,马上让卫信去查清楚,染氏药行最近一段时间的所发生的事……再让宫中的线人,摸清皇帝这次想干什么……”
卫立轩交代完事情,便从书房出来,直接就去了二门,马童已将马备好,正立等着。
他接过缰绳,一个轻跃,身姿矫健地翻身上了马,手一拉缰,马立即跑了起来,直向染府奔去。
岳家出了事,他这个女婿如何能缺席,他怎么可能让妻子独自一人面对。
染卿尘到染府后,便直直奔向了安苑主屋,当她看待染夫人时,却是吃了一惊。
染夫人面容憔悴,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呆怔地坐在床边。
“母亲,你是不是昨晚到现在一直没休息?你快躺下歇一歇。”
“尘儿,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你不该来这里,要知道这事可是要满门抄斩,你不能离开卫府,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