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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粉袋子就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歪着个剩了点儿奶的小奶瓶,胡笑笑把奶瓶子涮涮,就着半水瓶温开水冲了瓶奶粉去喂小豆丁。
小家伙果然是饿了,而且饿得够呛,奶嘴儿往嘴边一放,小豆丁立刻含了上去,而且越吸越起劲儿,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憋得通红,逗得笑笑忍俊不禁。
一只手端着酸了,她慢慢地换了另外一只手扶着奶瓶,边抖着胳膊缓解酸痛,她眼睛边四处乱瞟。
忽的脑袋一个激灵,她瞟见挂在墙上的一幅日历上分外显眼的四个红色数字,2017。
小豆丁已经喝饱了,正挥舞着小拳头,依依呀呀地流着口水,来不及给他擦一下,胡笑笑一步窜到日历前。
定睛看过日历,一道霹雳迎头划过,除非有人无聊到挂着一幅假日历整日欣赏,否则现在的年份就是2017年,她胡笑笑醉死的四年之后。
四年,什么会变,什么又不会变,她很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桌上一个电池盒连盖儿都没有的小闹钟显示现在时间是六点十分,就着小窗户向外瞟了眼,确定是早晨六点。
小豆丁已经睡着了,胡笑笑把小豆丁往床上靠墙一侧挪了挪,揣上那六十块零两毛,匆匆出了门。
她要去的第一站是父母家里,尼玛,死了四年了都,也不知道老胡怎么样了。
花未眠现在住得地方是一片老旧民楼,顺着七拐八拐的狭小街道走个七八分钟,胡笑笑总算找到了条大道。
十月中旬的清晨,寒意瑟瑟,冲撞在薄薄秋雾间,她感到有些寂寞,有丝心慌。
心里想着老胡当年是怎么面对自己的死亡,面对自己冰冷的身体,面对自己的自我了结,她又有些愧疚。
正出神地想着心事,忽然,一只大白猫从一旁的月季花坛中轻盈地跳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她面前。
“嚯,小东西,吓死我了!”笑笑拍着心口嘘道。
那猫并不理她,一副慵懒神色,不屑的瞄了她一眼后,昂首挺胸地走开了。
“胆小鬼。”轻蔑地一声。
“谁?”胡笑笑一惊,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半个人影也没有。
该不会是大清早的遇到鬼了吧?她一抹额头冷汗,攥着手心加快行走的脚步。
走着走着,路上开始稀稀疏疏地出现行人,胡笑笑就着路边的广告牌,确定了她现在所在的城市仍旧是B市,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亲爱的大帝都啊~~
这片市区离她家距离比较远,权衡再三,胡笑笑决定忍痛割肉花钱打车回家。
其实,只要找着了父母,再把这诡异的事情跟他们解释一下,父女母女相认,皆大欢喜,钱完全不是问题。
担心就担心在她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父母,因为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在经历了一些重大伤痛后,都会选择搬家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她很后悔之前没有跟老胡讨论过这方面的事,以确定他是不是也同意这么一说。
伸手招来辆出租车,司机师傅四十多岁,两眼眼圈乌黑,面色发白,一看就是熬了一夜的班。
她向司机报了地址,司机点了头之后便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的开车。
路上,胡笑笑百无聊赖地盯着车窗往外打探,想看一看这座城市这四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变化确实不小,很多楼层较矮或者稍微老旧的建筑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造型奇葩可美其名曰十分艺术的摩天大楼。
不过还好,一些主干道并没有被改建,大致的路她还是能够认得的。
这时,从路边窜出一条大金毛,直直冲到出租车面前,而且司机师傅好像完全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师傅,小心,有狗!”胡笑笑大声干脆地提醒道。
神游太虚的司机先生猛然一个清醒,看见窗前那只一脸淡定的大金毛,一个急刹车踩下去,胡笑笑的脑袋狠狠撞在了前座靠背上。
还好座椅都是软座,胡笑笑边龇牙揉着额头,边看向前方,想知道那只狗是不是安全躲过去了。
司机也从侧面窗户探出头去看情况,就见着那只狗安然无恙地优哉游哉地踱步到司机面前,凑上鼻子朝他闻了一闻,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司机是个老好人,相当应景地摸了摸它的狗头,说:“幸好没撞着。”他又回过头来问笑笑:“小姑娘没事吧。”
胡笑笑一愣,反映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声小姑娘是喊得自己,忙回道:“啊,没事。”
这时,那金毛嘴一张,“你丫的脑残啊,差点撞着我知道不。”说完瞪了司机一眼,龟速走开。
胡笑笑顿时某部位一紧,浑身血液凝固,头发根根竖起,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今早真他奶奶的撞邪了,狗都会说话。
一面胡笑笑僵在车后座上,一面司机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关上车窗,继续开车。
2017年的狗都会说话了?不是吧,笑笑看到司机这一副淡定样,生生把自己的惊悚情绪压了下去,怕一不小心丢了人。
坐在车上,她左想右想,总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搞清楚,纠结了老半天终于想出了句不容易露出破绽的话,她问司机:“师傅,刚才那狗忒没礼貌了,是吧。”
司机一愣,头也没回,呵呵一笑,能听出来是发自肺腑的笑,“小姑娘还能看出狗有没有礼貌啊?刚那狗我倒觉得挺听话的,摸它也不咬人。”
“可是——”胡笑笑轻声咕哝了一句:“它刚刚都骂你了。”
短暂的沉默。
司机清了清了嗓子,说:“小姑娘,刚才我实在是不小心走神,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职,我向你道歉。”
啊?合着这司机以为自己这是在暗里讽刺他,冤枉啊~~
胡笑笑连忙替自己辩驳:“不是的,师傅,刚刚那只大金毛真的骂你了,你没听见吗?”
又是一个急刹车。
司机回过头,一脸古怪表情地盯着她,问:“那你说它骂我什么了?”
胡笑笑眉毛一扬,“你真没听见啊?”
司机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自然,他冲她摇摇头。
胡笑笑结巴道:“它,它骂你脑残。”
一阵尴尬地对视,眼瞅着司机原本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上慢慢溢出的不满与愤怒,胡笑笑很是自觉地付了四十块钱车费下了车。
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胡笑笑在金秋的晨光下风中凌乱,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嘿,哥儿们,今儿天气真好,听说才中度污染。”清脆悠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胡笑笑抬头一看,两只落在电线上的麻雀叫的正欢。
“可不,这几天都不错,前两天超重度污染,我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另一只麻雀回道。
胡笑笑扶额,脑袋一阵眩晕,她,听见麻雀在对话。
一只麻雀低头看了她一眼,对另一只麻雀说:“看见下面那小妞没,她一直在盯着我们。”
另一只小脑袋一歪,说:“是啊,咱俩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呼啦啦扑腾着翅膀飞走了,紧接着另一只也跟在它后面飞走了。
胡笑笑就这么仰着脖子看着空空的电线发愣,这一姿势足足保持了五分钟,路边赶早班的人们纷纷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不乏有人也仰着头这么观察了会儿,然后什么也没发现。
一清洁工老大爷扫地,胡笑笑刚好挡着他的道儿了,大爷拍了拍她的胳膊,说:“诶,小姑娘,再不上学去就该迟到了,在这儿发什么愣啊?”
胡笑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把拽住大爷衣服,睁大眼睛颤抖着问:“你有没有听见那两只麻雀在说话?”
大爷抽抽嘴角,心想:得,又是个玩游戏玩傻了的孩子。
眼见着小姑娘充满期待的眼神,大爷摇头道:“丫头啊,少玩点游戏,多读点书吧,这麻雀不是人,它不能说人话。”
这时,又有两只麻雀落在一旁的垃圾箱上,其中一只麻雀一头扎进垃圾箱里,另一只在外面放哨。
里面那只蒙头说:“你盯紧点啊,有人来了立马告诉我。”
外面那只回它:“知道啦,你放心吧,快点找吃的。”
胡笑笑晃着大爷的胳膊,指着那两麻雀,激动道:“您看您看,它们又在说话。”
大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只麻雀蹲在垃圾箱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他手一个哆嗦,觉得这孩子没救了,于是把她往旁边推了推,不再理会她,而是专心地扫起了自己的路。
胡笑笑正无奈间,那只放哨的麻雀刚好和她对上了眼,一人一鸟对视了一会儿,那麻雀伸头对垃圾箱里头的麻雀说:“喂,小五,有一个女孩儿一直盯着我。”
垃圾箱里传来一句:“不是吧,你看清楚没有,情况不对咱俩就撤。”
外面的麻雀又转过头来眨巴着眼睛瞧着胡笑笑。胡笑笑脑袋一顿,对着它说:“你们忙你们的,我不打扰,你们别撤。”
此语一出,四处皆惊。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瞻仰这位和鸟对话的少女,那只麻雀也是一惊,大呼一声:“妈呀,有人能听懂我们说话。”说完,很不够义气地撇下那只叫小五的麻雀,慌慌张张飞走了。
胡笑笑汗下,这下可算是弄清楚了,不是这些动物的问题,也不是时代进步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问题,她能听懂动物说话!
周围已经停了不少人在看她的笑话,还有人一脸好笑地嚼着耳朵根,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胡笑笑的耳朵,他们说:“瞧,这有个傻子。”
胡笑笑对着他们干笑两声,捂着脸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一口气跑到远离刚才是非的街道,胡笑笑拍着胸脯平复了呼吸,这下可真是赚大发了,重生加异能,以后能干的事可就多了,她心里不知是紧张多一些,还是激动多一些。
弯着腰休息了一会儿,她想起自己是来找父母的,却被这一异能大发现给耽搁了时间。
看了一下立在路旁的时刻表,时间是七点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