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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倒了一杯水,这一次他没有喂她,而是递到她的手里,让她自己端着喝。
她低下头咬着杯沿,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水,开始回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有凡秋为什么会在她身边。
昨天——她先去找了徐燃,然后把粉宝交给她,之后自己去找了雷万钧,再然后——忽然,她想起在那个高级会所的顶楼套房里,她被雷万钧下了药,自己躲他,然后躲不过就被他撂倒在床上……
手忽然松开,杯子滚落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但这一切花未眠无暇顾及,她颤抖着撑开病服的领口,紧张地查看自己的身体。
胸前一片青紫的痕迹让她心里凉了一大截,她甚至清晰地回忆起当时下面湿了一片的粘腻感,顿时心痛难耐。
“我——”她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十足惊恐地看着魏凡秋。
魏凡秋的眸色暗了暗,一张脸不动声色,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花未眠已经暗自把他的反应脑补成坏消息,霎时间面如白纸、心如死灰。
我,我,我居然被——我的身体,我的贞操,我为一个人永远保留的一切都没有了,花未眠欲哭无泪,只感到心里空荡荡的。
眼见着花未眠一脸悲戚怆然到了极致的表情,魏凡秋眼里的光倏地明亮了一下,他轻声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快把事情告诉她,别再让她这样瞎想下去。
谁料他正要开口,花未眠却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一双小脚飞快地朝门口跑去。
幸亏魏凡秋反应灵敏,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由分说地把她横抱进怀里。
“你放开我!让我走!”花未眠在他怀里没命地踢打,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不要动。”他狠了狠语气,搂着她纤腰的手加大了几分力气。
被他这一喝,她真得就不动了,只一个劲儿的窝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他把她重新放回床上,一只手紧紧按住她的手,问:“你跑什么?”
花未眠侧过脸不看他,也不回答,泪珠子不停地往下落。
“唉——”他蹲下,抬头打量着她,蓦地微微一笑:“放心,你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还是你。”还是我的笑笑。
花未眠沉浸在她的悲伤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见她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魏凡秋无奈地笑了笑,边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边柔声说:“我昨天去的很及时,雷万钧没有把你怎么样。”这要是再听不明白,那一准儿是昨天那药太烈,把她给烧傻了。
所幸她终于听懂了,她缓缓张开嘴巴,一双眼睛逐渐由失落空洞恢复了神采,但却忽然又暗了下去。
“真的?”她似乎有点不信,觉得他是在安慰她。
魏凡秋很认真地点头,“嗯。”比真金还真。
花未眠陡然松开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去,心里就觉得整个世界豁然开朗,她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人有时真的很神奇,明明我们身处的世界什么都没有改变,但被我们自己臆想的事情惊吓了之后,却会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比之前美好了无数倍。
“你不早说,我以为……”花未眠为刚才的反应难为情了起来,低着头满脸通红。
魏凡秋刚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来电号码,眉头不禁皱上。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把病房门关好,魏凡秋接起了电话。“喂,小杜。”
那边的人是杜澎宇,他的语气着急上火:“唉,凡秋,那个雷万钧局里搞不定,各路律师都来了三波了,一个个地说咱没有证据,污蔑合法公民,那帮搞法律的嘴皮子太他妈厉害了,老刘他们嗓子都快说废了还没把人送走,我看他们今天不把人带走是不会回去的。”
魏凡秋只听着,没说话。
“要不。”那边似乎有些犹豫,“让她做人证去指控?”
“不行。”这一下魏凡秋回答地相当干脆。
那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拖着他,我这儿还有点事,等事情完了我自有办法。”魏凡秋说完,朝病房里看了一眼。
“那你快点,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就该变咱违法了。”杜澎宇催促道。
“好。”魏凡秋关了手机,推门走进病房。
“换件衣服,我们该回去了。”魏凡秋快步来到窗前,把昨天从会馆套房里带回来的衣服拿到花未眠面前,然后径直出了房间守在门外。
经过昨天的事情,花未眠对这身衣服相当有阴影,她很嫌弃的挑起衣服看了看,确定是干净的,又觉得是魏凡秋下的命令,便只好忍受着一件件穿了上去。
收拾妥当后,花未眠打开房门,对站在门口的魏凡秋说:“我好了。”
他点点头,直接带着她去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开车离去。
坐在车上,一直萦绕在花未眠脑海中的问题变得越来越挠人心,她实在忍不住了,便转头问魏凡秋:“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回答得很直爽:“你的同学告诉我的。”
“徐燃?”花未眠诧异。
“嗯。”魏凡秋点头,“她觉得你单独去找雷万钧不太妥当,让我去看一下。”
花未眠顿时对自己临走前找了徐燃而感到幸运,另外对徐燃精准的判断表示折服。
这时,魏凡秋突然开口:“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花未眠挠了挠额角,皱起眉头假装思索起来,为什么说假装呢?因为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了,结果是她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回忆的最后一幕停留在自己被雷万钧扑到在床上,之后的事情完全是云里雾里,就像睡了一觉之后,把梦里的事都给忘了一样。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魏凡秋略显无奈窘迫的脸庞,自己似乎正在轻薄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花未眠摇摇脑袋,觉得这只是从前做过很多次的春~梦回放而已。
她惆怅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是失忆了……”她很担心昨天的药会伤了她的脑子,自己本来就不很聪明,这要是再笨一点,简直就是夺魏凡秋无望了啊~~
“嗯,有可能,听说昨天那药下得很烈。”魏凡秋一脸严肃。
“啊?我——会不会变笨,变成傻子?”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缓缓飘过几丝乌云。
魏凡秋的嘴角翘了翘,淡淡吐出:“不会。”为了让她减弱对这段遭遇的记忆,缓解心理负担,他特地要求医生给她用了少量的可以让人丧失记忆的药,所以她现在什么都记不清是十分正常的。
听他这么说,花未眠稍稍放下心来,她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家。”本来她应该留在医院里多观察一天,但是他有事情要去做,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便想着把她接回家里住。
“等等,我要先回旅馆,我还有东西落在那儿了呢。”花未眠连忙说道。
于是汽车在路口拐了个弯儿,驶向花未眠之前住的旅馆。
……
魏凡秋倚在客房门框上扫视了一圈屋子,皱眉,“你住这儿?”
正巧门外经过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边走边咳嗽,然后甚是豪爽地啐了一口痰在地上。
两个人一路目送大汉离去,然后相视一眼,花未眠很是勉强地笑了笑:“我就住了一晚上。”
魏凡秋叹息:“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我,不要一个人乱跑,你这个年纪,不太安全。”
“哦……”
收拾东西的时候,兴老妈给的那张金闪闪的银行卡从兜里掉了出来,花未眠捡起它,抿了抿嘴,心想也不知道在兴老妈眼里自己和雷万钧这一出能值多少钱,一时间她倒真想冲到外面的自动取款机那儿查一查。
把卡放进背包的小口袋里,花未眠拉上拉链背上包,就对魏凡秋说:“走吧。”
在一楼前台退了房,两人正要往外走,花未眠突然想起粉宝宝还被寄放在徐燃那儿,于是连忙对魏凡秋说:“哎呀,我把孩子忘了,你快带我去徐燃家!”
孩子?魏凡秋的眉头打上了结,他忽然吸了一口凉气,堪堪想起他的笑笑如今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婴儿。
“你还没有想起那个孩子是哪儿来的?”魏凡秋问,他记得兴谷有提到这位花小妹是失忆了。
花未眠惆怅地摇了摇头,走了一会儿,她忽然很认真地说道:“也许他真是我儿子,我以前可能是个失足少女。”
魏凡秋霎时间僵在原地。
“你怎么不走了?”花未眠回头看向他。
“你以前——你确定?”他一字一顿道,表情黑得吓人。
如果她是有理有据的在说这些,也就是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察觉,那么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去找到那个孩子的父亲,然后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就此消失。
花未眠不理解魏凡秋的反应,她奇怪地张大了眼睛,说:“不确定啊……我是说可能,我瞎猜的。”说完她傻傻地笑了两下。
她对这个身体的过往不很感兴趣,也不太在意。
魏凡秋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终于继续和她向停车场走去。
沉默良久,直到两人坐回车里,魏凡秋很突兀地说道:“不如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莫名其妙,花未眠耸耸肩,“为什么?”
他轻咳一声,“昨天下的药不知道对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隐性威胁,还是做个全面检查的好。”放屁,明明就是他想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被别人碰过。
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曾经和身旁的人儿有过那样亲密的接触,他们之间甚至有了孩子,魏凡秋就一阵肝火冲脑。
花未眠不以为然,拒绝的很是干脆:“不去,我现在感觉很好。”
魏凡秋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也不好再说,一句话噎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