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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皇上又怎会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陈沛目光短浅,想来也配不上我的宝贝女儿。”
见两人一副忍不住喜悦的神情,程秋也没多大的感触。这两人对自己虽然极好,但自己却始终不能将他们当做生身父母,也因此平日的互动就少了些。
“秋儿,这事儿爹爹也是费了一番心思,你就好好梳洗打扮一下,别像前些日子那么颓废。”
见程元山的目光扫过来,程秋不无不可的颔首:“既然父亲这么盼着女儿再给你找个女婿,那女儿就出去见识见识这大平朝的好男儿们吧。”
等程秋出了门,刘夫人皱皱眉,转头对程元山道:“秋儿这性子越发怪异了。”
程元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这孩子从小心气就高,受了这般的委屈,估计心里还是想不开呢。”
眨眼三天过去,这日刚过卯时,婉容便端了洗漱的用具进来:“姑娘,该起了。”
程秋懒懒靠在床头,眯缝着眼打哈欠:“婉容,你睡得比我晚,可每次起的都比我早,这样可不行。”
“哪有做奴婢的睡过主子去?”婉容笑笑,过来服侍她起身,口里取笑道,“这外头已是大放亮了,姑娘再不起,可赶不上早膳了。”
“怎么今儿这么早?”程秋在她伸手过来之前起了身,自己着了里衣,就要伸手拿昨天搭在架子上的外衣。
“姑娘睡糊涂了,”婉容伸手在她之前将那套衣服拿在手里,却是反放在一边,嘴里絮叨,“今儿个是赏花大会的日子,姑娘该早些起来准备才是正理。”
程秋挑挑眉,看她麻利的将前几天给她看过的雨过天青的软烟罗修身长裙拿过来。也不说话,只管张开双臂等着她帮着往身上套。
这可不是程秋矫情,虽说来这里也有几天时间,但这里的衣服繁复得很,特别是出门宴客的衣服,更是能让她纠结半天都穿不上身。她除了能穿好亵衣和家常衣服外,对这种出门的衣服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好借着主子的身份由得别人服侍。
洗漱完了之后,程秋被摁倒在梳妆镜前,任由婉容一双巧手在自己头上翻来覆去,不一会儿就结成了个松软的坠马髻。
眼见她又要给自己抹胭脂,程秋歪歪头避过:“还没用膳呢,到时候又得吃进一肚子的颜色。”
见程秋一脸嫌弃,婉容一笑:“女为悦己者容,老话儿说的果然不错。以前在陈府,姑娘可从没有怕吃进肚子里的时候。”
话一出口便知不好,她偷看着程秋的脸色,自己打了个轻轻的嘴巴子:“瞧我这张嘴,口无遮拦的。”
程秋对陈沛这个前夫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闻言面色不变,轻飘飘的道:“好了婉容,大清早的何必说这些扫兴儿话?去看看早膳准备好了没有,我有些饿了。”
婉容又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伤春悲秋的意思,这才点头笑道:“我这就去,姑娘稍等。”
见婉容急匆匆出去,程秋伸手慢慢拨弄桌上的胭脂盒子,半晌垂眸轻声道:“为了个男人,整日里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阴晴,生怕说错一句话……无聊。”
又怔怔看了铜镜片刻,不自觉叹息一声,起了身朝前堂走去。
用了早膳,又在婉容的伺候下上了妆,程秋便扶着婉容的手去给刘夫人请安。
到的时候,恰巧程元山正在刘夫人的屋里用膳。他见了程秋这身装扮,不自觉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转头对一旁的刘夫人道:“看我们秋儿,今儿个多漂亮。”
刘夫人抬眼看到程秋一身素雅,削肩细腰,雨青色的衣裳更衬得她肤如凝脂,虽已失了韶华,却更添了几分气质高华。
“二姐,你今天真漂亮。”侧室王氏所出的四姑娘程艳羡慕的看着程秋身上的衣服,到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衣服真好看。”
那软烟罗质地轻软透气,以白色为底,上面蒙了一层淡淡的青色,随着光线抖动,那青色便似在底子上流淌一般,时淡时浓。
“你若是喜欢,让母亲赶明儿也给你裁一身。”程秋无所谓的道。
“二姐说笑了。”程艳脸上的笑淡了淡,“这软烟罗的料子难求的很,听说在京城已经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程秋不是个有情趣的女人,在前世养成的发号施令的习惯也经常在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她实在不怎么明白程艳眼里的渴望和艳羡——不过是件衣服而已,就算料子再好又能怎样?还不是穿在身上当件装饰品?
所以她听了程艳的话之后,只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便随侍在一旁等程元山和刘夫人用膳。
倒是刘夫人,听了程艳的话之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艳儿要是喜欢的话,我让库房把剩下的那半匹拿出来,不拘你做件什么。”
“夫人,艳儿没有这个意思。”程艳忙摆摆手,“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刘夫人嗯了声:“你已经与徐刺史家的公子定了亲,又加上年纪小,这颜色的料子确实不大合适你。”
她笑笑:“现在也该是裁春装的时候了,我记得库房去年进了一匹水红的牡丹府绸,待会儿让丁管事家的开了库房拿出来。你也裁两件衣服,出门耍玩的时候别太寒碜了,叫人家笑话。”
程艳脸色顿了顿,又悄悄看了看旁边的程元山全无反应,便低头道:“多谢夫人惦记。”
她拧着帕子的手指攥的发白——她的下堂女儿能穿软烟罗,自己却只能穿去年的府绸。她的女儿被夫家休回来,依然是嫡出的二姑娘;而姨娘与自己费尽心机与徐刺史家的公子结了亲,在家中却依然只是个庶出的小姐。
“今天你还要去赏花大会,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程元山放下筷子,看向程秋,“让婉容随身跟着,一切要小心。”
“我知道了,”程秋见程元山发话,便点点头,“那我就先去了。”
“二姐!”
程秋走出去没多远,程艳便追了出来。到了面前却又涨红了脸,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什么事?”等了半晌不见她说话,程秋有些不耐。自己穿过来这些日子,也没和这个四妹见过几次面。更何况她向来杀伐决断惯了,如今见她犹豫不定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烦。
“我……我……”程艳犹豫了半晌,终还是蚊鸣一般低着头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递给程秋,“二姐,听说他今天也要去赏花大会,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给……给……”
程秋看着那方绣帕皱眉——这可算的上是私相授受了,若是传出去,程艳的名声还要不要?
“二姐……”见程秋不动,程艳神色焦急起来,口里带了哀求的意味,“我……只是一方帕子,请二姐帮帮忙吧。”
程秋叹口气:“你已经和他定了亲,何必再私下做出这种事情来?白的辱没了你的名声,也让人家因此看你不起。”
程艳毕竟只是个十六的闺阁女子,闻言也知自己做的有违德行。一时间羞愤欲死,掩了帕子转头就要走。
“好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程秋抽了帕子到手里,打量了下上面绣的栩栩如生的一枝桃花:“你虽是庶出,但好歹也是侍郎府正经的姑娘主子。这种事,以后做之前先掂一掂自己的身份吧。”
说完,面无表情的走了。正剩下又气又恨又羞的程艳独自站在原地咬牙。
到了门口上了马车,程秋一弯身,婉容便看见腰间那露出一角的绸子。
“姑娘,这是谁绣的帕子?”婉容捏着那一角把帕子从她腰里抽出来,展开之后啧啧称奇,“这绣活儿真不错。”
程秋将帕子拿回来,叠了叠重新塞了回去,神色不变:“捡的。”
“哟!”婉容笑道,“这可不得了了,堂堂侍郎府的二姑娘,哪里能用捡的帕子?还不快快扔了,免得有什么病菌污了身子。”
“你什么时候能绣的和这个一样好,我就扔了它。”程秋弯弯嘴角,“堂堂侍郎府的二姑娘,总不能用个鬼画符似的帕子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婉容愣了愣才明白她在和自己开玩笑呢,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这二姑娘自从发了烧,整个人都冷淡了不少,对谁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儿,这玩笑自然也是许久不开的了。
想到这里,她也大着胆子笑回去:“奴婢绣的再鬼画符,也比姑娘一拿针就戳窟窿好得很啊。”
程秋想起自己试着绣花时戳的满是针眼的手指,一时也忍不住笑了。
☆、赏花大会
马车轱辘轱辘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外面赶车的小厮“吁”了一声,马车也渐渐停下了。
程秋侧耳听见外面一片莺莺燕燕之声,不免有些心烦,面上也不自觉带出了颜色来。
“姑娘,这马车里闷得很。”婉容察言观色,忙道,“估计是到了如意阁,咱们下去吧。”
如意阁是每年赏花大会的地点,听说里面风景如画,建筑典雅,颇有江南园林的浑然天成之态,实是京城一处不可多得的赏春妙处。
其实程秋今天来的并不算早,这赏花大会从辰时开始,到未时结束。听现在外面沸反盈天,估计该到的已经都到了。
赏花大会虽然是赏花,但还有另外一个令人趋之若鹜的原因——做姻缘。
不知从何时开始,京城有了这样的一个习俗。到了三月阳春百花盛开之际,便会在如意阁举行赏花大会,邀请各界名流的公子姑娘前去赏花,顺便相互认识。因去的人都是达官显贵,因此能来赏花大会也渐渐变成了京城里公子姑娘们富贵身份的象征。
程秋撇撇嘴,不就是大型相亲会嘛,还搞出什么赏花大会的噱头。
下了马车扶着婉容的手慢吞吞的走到如意阁的门口,小厮早就将请柬递给门口的守卫。
那守卫打开请柬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程秋,脸上的笑凝滞了下,又恭恭敬敬的将请柬还了回来:“请程二姑娘进园子。”
婉容被那守卫看的有些着恼,又怕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