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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卫打开请柬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程秋,脸上的笑凝滞了下,又恭恭敬敬的将请柬还了回来:“请程二姑娘进园子。”
婉容被那守卫看的有些着恼,又怕叫嚷起来让程秋心里难受,只好狠狠剜了他一眼,扶着程秋进了去。
“好了,还生气呢?”程秋走了几步路,看婉容仍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打趣道,“人家不过多看了我两眼,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哼,他那是什么眼神儿?”婉容听程秋开口,忍不住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我说不想来,你们偏撺掇着让我来。”程秋完全不在意的道,“这赏花大会本来就是给未出阁的姑娘们准备的,我一个下堂妇人过来,可真正是自己找不自在呢,又哪能怪得了别人眼光怪异?”
见婉容又要开口反驳,程秋皱眉,做出投降状:“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讨论这个了。外面阳光虽然好,但晒得时间长了也头晕,我们还是赶紧去前面的阁子里吧。”
此刻已是巳时,如意阁里人虽多却基本都到了阁子里呆着,花园里只稀稀拉拉的有几位姑娘贪看春花。
程秋生性淡凉,一时觉得被太阳烤的眩晕,便与婉容一起朝那边的阁子走去。
这一大片花园里共有两个高高的阁子遥相呼应,一座阁子里是男客,一座阁子里是女客。若是有男男女女看对了眼,便支使小厮丫头的悄悄示个意。如果两方都有这个意思,回家后便让家里长辈做主,成就这一段姻缘。
程秋知道自己来这种场合确实不合适,但程元山巴巴的弄了请柬来,程艳又已经许了人家,少不得自己就得按着性子来应个卯。
幸好这个社会的传媒不发达,即便有人知道了自己被休回家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认识自己的相貌,程秋苦中作乐的想,若是像二十一世纪一般处处都有狗仔队抓拍,那自己可就真是没处可去了。
眼见二楼上一众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凑成一堆一堆的叽叽喳喳,她自己笑了笑,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转头去看外面的□。
那些官家小姐们正值韶华,一个个皆费了心思将自己打扮的别具一格,与周围的人谈笑时既要想法子压别人一头,又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淑雅作态好让对面的公子少爷们见到自己得体大方的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不过,无论是素净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清纯风路线,还是富贵的好比凤凰展翅相似的雍容路线,这些小姑娘们都是刚及笄的年纪,比起自己都快二十的岁数来讲,确实如青葱般细嫩。可怜自己这棵老黄瓜居然要跟这些小嫩葱抢相公,想想都觉得好笑得很。
想到这里,程秋又不禁想起自己家里那个刚满十六的四妹程艳。她叹口气,一只胳膊依着窗棂,一只手伸到自己腰间将那绣着桃花的帕子拿出来细细看着。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方帕子送给徐元呢?
想起婉容说这帕子绣的好的话,程秋又将自己身上带的婉容平日绣的帕子拿出来,平摊在窗口上一左一右的对照。
“嗯,确实是四妹绣的比较好一些,婉容你该努力练女红了。”
看了半晌,她百无聊赖的说道,眼里已经是无趣至极的烦闷。
“哼,我算看出来了,”婉容在后面一撅嘴,“姑娘这是看了四姑娘的帕子就瞧不起奴婢的了,那你把帕子还给我,自己个儿绣去!”说着伸手就去抢。
程秋不意她居然动手,忙手忙脚乱的将帕子收起来,却不料婉容手上用了力气,竟然从自己手里扯了出去。
她一边忙着去扯回来,一边笑骂道:“反了你的天了,居然敢来抢我的帕子。”两个人弄来弄去,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努,去给我倒杯茶来。”两人闹了一阵子,程秋觉得有些渴,便支使婉容去倒茶,自己又翻开那两块帕子看起来。
“哎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正看着呢,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突然撞过来,正把程秋手里婉容绣的那块随身的帕子撞出了窗口。
“你没事吧?”那姑娘见帕子掉下阁子去,眼里一片焦急,想要探出头去看看,又看见阁子外慢悠悠走过来一群年轻哥儿,一时间不知该探头看那帕子掉在何处还是该保持淑女形象。
程秋本来也被吓了一跳,万幸掉的是自己平日里用的帕子,程艳托自己给徐元的那条夹在自己指缝里正随风飘扬。
“没事,以后走路小心点。”
她皱皱眉头,将手里的帕子收起来,正好看见婉容倒了茶回来。
“这位姐姐,真是不好意思。”那小姑娘脸色红涨,“我的侍女出去了,这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姐姐身边可有丫头能快些下去将帕子捡起来?”
婉容倒了茶递到程秋眼前:“姑娘,出什么事了?”
程秋摇摇头,又见那小姑娘一副含泪模样,不由叹口气安慰道:“没事,不过是一条帕子而已,掉了就掉了,我家里多得是,不差这一条。”
那小姑娘和婉容闻言,皆愣住了。半晌婉容才问道:“什么帕子?”
“是我刚刚走路不小心,把姐姐的帕子撞出窗子了。”那小姑娘结结巴巴的道,“这位姐姐,麻烦你去替你家姑娘捡回来吧。”
见婉容放下茶就要往下走,程秋拦住道:“不就是一条帕子么?掉了就掉了,拣什么拣?回去再给我做一条不就得了。”
那小姑娘见她这样说,不由目瞪口呆,半晌涨红着脸倒退两步回到了人群里,剩下婉容急道:“姑娘你说什么浑话?那帕子哪里是能随便丢的?况且今日又是赏花大会,万一被谁捡了去,那还了得?”
说完便急匆匆下了楼去找那丢了的帕子。
程秋实在不清楚她们为何要把个手绢看的如此重要,也因此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自己端了茶慢慢喝着。
她哪里知道那帕子在古代的私密程度就相当于现代的内衣,若是将穿完的内衣随便丢在一个随时都有男生经过的地方——想想都觉得尴尬。
婉容虽然知道自家姑娘生了场大病之后脑子便有些浑浑噩噩的,但却没想到她居然能糊涂成这样,一时头上冒了汗,只盼着能早早将帕子找着免得被人笑话。
急匆匆下了楼,刚转了个弯到程秋坐着的窗口底下,就见一群公子哥儿围在一起,嘻嘻哈哈不知在笑闹什么。
婉容心里一顿,急忙踩着碎步上前,就听一个穿绛紫长衫的男子促狭笑道:“可不知我们中是哪位兄弟这么有艳福能这么快就得了姑娘的青眼。瞧瞧,连帕子都下来了。”
人群一阵哄笑,又有一人道:“看看,上面绣的是鸳鸯呢。这可不是明明白白的少女情怀呢吗?”
婉容听到他们说帕子,心里一惊,不知该不该上前讨回。
若是现在上前去,不就是明明白白承认了自己姑娘的帕子被这一群男子都碰过了吗?可若是不上前,且不说刚刚撞人的小姑娘会不会出去乱说,即便是没人知道,把帕子放在这些男子手里对自家姑娘也是玷污。
一时间,她站在原地游移不定。
恰在此时,程秋从窗口探出头去,正好看见那一群男子捧着手帕笑闹,不远处婉容正呆站着不动。
程秋虽觉得没必要非要把手帕捡回来,但既然婉容下去了,便开口道:“婉容,那帕子便被那群公子们拿着,你上去讨吧。”
她话一出口,那群哥儿和婉容都是一惊,俱抬头看她。
☆、前夫
程秋怎么说也是个现代人,非但没觉得那么多男人一起看她应该害羞,反而朝他们友好一笑,接着便将头缩了回去。
“那不是……”见程秋朝他们笑,一个穿杏色长衫的男子回头望了望身旁一个穿天蓝色衣服的男子,一脸惊疑。
事到如今,婉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朝他们一群人胡乱行了一礼:“几位公子,刚刚是我家姑娘不小心将帕子掉了下去,并非有意,还请各位将帕子归还。”
那穿天蓝色衣服的男子将帕子拿在手里,看着上面交颈的鸳鸯,冷哼一声:“不小心?我还没见过这么不小心的呢!”
婉容本来低着头,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愕然抬头:“姑爷……”
陈沛两根手指捏着那绣着鸳鸯的帕子,一双墨眼沉沉看向婉容:“真不愧是侍郎家的正经姑娘,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见面方式,我还真是服了!”
众位男子早在婉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中明白这帕子的主人是谁,一时都有些讪讪。
陈沛一个月前因无所出和嫉妒两条将兵部侍郎家的二姑娘程秋休回了娘家,这在京城也算得上是出名的事了。想不到这程秋居然不死心,众目睽睽之下抛了手帕来传送心意,见了男子不避反笑,可真是没一点儿大家的教养。
婉容早在惊愕之后便恢复了常态,她恨陈沛让程秋受了委屈,又让她在男子面前出丑,此时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上前几步伸手道:“陈公子,请将我家姑娘的手帕还过来。”
陈沛冷哼一声:“告诉你们家二姑娘,从今往后我们便是陌路,让她少弄这些幺蛾子,丢人现眼!”
这前夫前妻的事儿,在场的众位男子都不好说,只好围在一起静观事态发展。
婉容本就一肚子气,闻言更是不怒反笑:“陈公子,你未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吧?我家姑娘又不是傻子,难道瞎了一次眼看上你之后还会这么没脑子吗?”
“哼,果然是贱主出刁奴。”陈沛也是一肚子火,沉声道,“就看你们刚才扔手帕这件事,就知道还是那般的没见识。你回去告诉她,无论她怎么样做,我陈沛也绝不会回心转意,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哟,这是怎么了?”程秋凉凉的声音从拐角处传过来,“以大欺小,以男欺女,以强凌弱吗?”
众人一回头,就见刚刚在二楼阁子上朝外微笑的女子慢慢从拐角处走过来。
“姑娘,你……”
见了程秋,婉容的眼马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