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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之前因为母妃的事伤了心,和她又是少年夫妻,一来二去便都知道了对方的心伤。”
程秋闻言,恍如一个惊雷劈下来,瞪眼看着薛世清:“你不要说……你那左上的心思是王妃她……”
薛世清苦笑一声:“也不全是她,总之两个人说着说着便起了心思,现在想要收手倒是骑虎难下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秋一说出来便明白了——方晴在她院子里安的人不是聋子,自然是打探出了自己劝着薛世清动摇了心思,这才想要对自己下手。
怪不得薛世清不厌其烦的告诫自己凡事都让于静搀和一脚——于静的父兄在朝中位高权重,本人对薛世清又没有威胁,方晴不会轻易下手动她。
知道了事情的缘由,程秋反而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敌人能看得到总比潜伏的好。
☆、48多事之秋 下
既然知道了方晴的心思;程秋做事更是倍加小心,凡是牵扯过大的必定要拉着于静一起出面。*。
幸好于静早先都是熟悉了的;更兼程秋在一旁帮她想着边边角角;因此准备起来倒也有声有色。
二十三那天一早起来;由薛世清领着在前头放了鞭炮,接了宫里赐下的各色礼品;薛世清便和方晴程秋以及于静着了正服,去宫里参拜谢恩。等从宫里回来,丫头婆子们早就候着了。下了饺子;由薛世清打头;几个女眷坐了一桌;也算吃了顿团圆饭。
这一天过得极其忙碌,各种准备事宜以及杂碎琐事将程秋原本想着要好好观赏古代过年盛况的心思早压了下去。及至回了宛华院,一头栽倒了就昏昏欲睡。
今天算是个大日子,薛世清早间和方晴一道儿回了云华院,晚间是不过来的了。程秋想到这里,更是懒得起身,勉强脱了外头的大衣裳拿被子一裹,翻了个滚就睁不开眼了。
婉容有心要叫她起来洗漱,又见她懒得起身,便端了热水拧了帕子,胡乱给她擦了把脸,盖好了被子,就出去守着了。
白日里确实累极了,加上旁边没有闹事的人,程秋这一觉着实睡得香甜。一觉醒来,透过床帐空隙看到外头亮白的天色,才暗道今日起晚了。
等她起了床着了衣,婉容端着热水盆进来才笑道:“昨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雪,主子快些趁着小厮们没扫之前出去看看吧,院子里都白茫茫的一片,可真好看。”
程秋笑说了一句瑞雪兆丰年,便洗了脸推开窗户,果然见院子里自家窗户前的一片雪地晶莹剔透,连半个脚印也没落下。
婉容边说她不知道顾念自己的身体怕贸然开窗着了凉,边给她披了披风:“你前几日说没捞着看刚下完雪的平地,我今天早上特地吩咐他们将这块地留出来不准扫,单等着你赏雪呢。”
程秋朝她一笑,在现代,随着环境问题的恶化,不是极北地区,雪景确实算的上稀少了。
今儿已经是二十四了,程秋心里暗道,还有六天过年,余下该收拾的东西也应该结个尾了。
因薛世清昨天在云华院里歇着,程秋也懒得大张旗鼓的摆弄饭食,随便弄了点粥点素菜打发过去,便请人邀于静到宛华院来商量剩下的事宜。。
谁知等了半天,请人的小厮却是空手而回,吞吞吐吐的道:“于侧妃说今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主子。再加上快过年了,所以想好好养养。”
程秋一愣——她昨天晚上和于静吃饺子的时候她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一晚上时间就病了?
“请御医过去看诊了没?”
程秋原本想的是昨天晚上下雪,于静不当心冻着了,然而听到小厮回答说请了御医,却只是开了副宁神的方子时,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想起昨天晚宴,婉容曾说过看见紫英和于静身边的大丫头伍月嘀嘀咕咕,颇有些鬼祟的神态,她瞬间悟了——自己只想着要拉于静入伙免得形单影只着了道,却没想过若是自己失势,那这靖王府里自然就是于静重新风光了。
想也是紫英和伍月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于静茅塞顿开,这才要装病和自己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程秋苦笑——看来方晴果然是将自己当成眼中钉,不除不快了。
幸好此时各类事宜大体上都讨论的差不多了,只有些琐事需要操心。既然之前和于静拟出了大体方针,那程秋也不怕自己一个人担干系,索性按自己的想法将细节之类的布置好,又让管家帮忙看了看,才定下具体的做法。
虽然这样吃力的些,但程秋想着依靠别人总不如自己都掌握,因此倒也没什么怨言,只是镇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倒不觉年前最后的时间已经悄然溜走。
不知是自己做的确实是差强人意挑不出大错,还是薛世清在方晴面前替自己讨保说情,抑或是方晴觉得年关将近不宜闹出事情,总之这个年算是勉勉强强没出大问题的过完了。
正月里不好闹病,因此于静的病不得不在二十九晚上就宣布痊愈。既然她痊愈了,那程秋正月里的任务就轻了许多。说实话她初入王府,根本就搞不清楚和各府里关系的亲近程度。正月拜年时的礼物轻重是最能反映两家是否交好的佐证之一,因此她并不敢自己裁判,只得厚着脸皮拉着于静一起商量该给其他人家的礼单。
于静虽得了方晴的话语提点,然而也受了薛世清不赞成的眼神,更兼她现在病愈没有推脱借口,又见程秋年前将事宜都打点的不错,便也松了口伸手帮忙——她也怕程秋真的将府里事务都熟了手,自己失去这一席之地。
这个正月里,程秋根本就没享受到过年的快乐,每天尽想着明天该去哪家拜年,礼品单子该如何准备之类的,竟然生生将之前的鹅蛋脸瘦成了瓜子脸。
好不容易到了正月十五,这个年算是过完了。程秋松了口气,幸好徐氏的产期是在正月二十,自己那时应该已经将府里剩下的事情处理完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薛世清照例带着府里的女眷去宫里团圆,大冷天的赶去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元宵,又趁着宫禁之前再赶着马车回府。
程秋这几日似是被累狠了,连着几天都没精神,回府之后本应该是自家人围起来吃顿真正的元宵,她却只恹恹的咬了几个便没了胃口,头昏沉沉的想睡觉。
薛世清原本想宣个御医给她瞧瞧,却被她阻止了:“正是正月呢,传出去不好,更何况我也没觉得哪儿难受,不过是这几日太忙了,精神不济而已。”
既然她这样说,那薛世清也只好罢了心思,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便让婉容一路将她送了回去。
程秋累极倒头就睡,直睡到日上三竿醒过来,才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
婉容虽担心她的身体,但也怕正月里招医会惹来忌讳,只得烧了些宁神汤之类的送给她喝。
十五过了之后府里果然都清闲下来,又加上程秋身体不适,因此一切善后事宜就都交给了于静处理。
然而到了二十,程秋等了一天却还是没见侍郎府的人来报喜,忍不住打发小厮去问,回来禀报说徐氏还没动静,只得静下心来再等。
一直到了二十一晚上,她和薛世清都歇下了,婉容忽然在外头敲门,声音里掩不住喜气:“主子,大少奶奶生了个小少爷!”
程秋呼啦一声坐起来,将薛世清冻的够呛,一伸臂膊又把她揽了下来:“发什么疯呢,既然生了儿子,那明天就去准备礼物,等洗三的时候回家住两天吧。”
他捏了捏程秋的腰,咕哝道:“过了个年,居然把人给累瘦了,回了娘家好好补补吧。”
程秋抓耳挠腮,亲自询问老婆子,备好了合适的贺礼,便单等着洗三那天好回家看看自己的小侄子。
临走那天,她特地到云华院里向方晴拜别:“我也许久没回娘家,便想在家里多住两天。”
方晴倒是没怎么为难,还颇为体贴的道:“既是如此,那不如让王爷陪你一道儿回去趟。洗三那天必定有许多人去,也好让你小侄子长长脸。”
程秋不意她居然如此好说话,应了之后道谢道:“多谢姐姐,那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方晴点头,坐在主座上淡淡的看着她离开,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程秋回了宛华院,倒没有央着薛世清一道儿去。一是因为他年后已经当值,且杨世渠回来之后两人天天碰头商量,闲空儿少,二是因为自己脸皮薄,想着若是他有心自然会去,若是无心,自己叫着去了也没意思。
程秋按老婆子的指点带了些药材香料以及一些坐月子的女人补身的补品,趁着还没到晌午就起了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侍郎府。
虽说自己是侍郎府里嫁出去的女儿,但如今身份地位不同,因此还没下马车,程元山已经带着一大家子人大开中门前来迎接。
程秋下来马车,打眼一扫,就见程元山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刘夫人在他旁边喜形于色,程蔚跟在后头虽然极力保持面色但还是露出一丝喜悦得意,至于其他女眷则都跟在后头低着头。
程秋先是叫了一声爹,见程元山声调颤抖的答应了之后,又叫了刘夫人一声,不知怎地眼里就有些湿润了。当时出嫁是急着离家,倒不曾生出今日这般酸涩的感觉。
程元山见她眼眶红了,忙上前两步:“王妃快些入内吧,外头风大,小心迷了眼。”
程秋嗯了一声,随着他们进了堂屋,挥退了左右伺候的人,这才吸了吸鼻子:“爹娘,大哥,恭喜了。”
程元山虽然平日里严肃自持,但此时也绷不住了:“王妃惦念了,家里一切都好。王妃在靖王府里过的可好?”
程秋点头:“好,一切都好。大嫂和侄儿怎么样?”
程蔚上前两步道:“她精神很好,孩子正待在她身边,由乳母带着。王妃若是想看,那我即刻让人带过来。”
程秋摆手:“不必如此,天气寒冷,没的让孩子受了凉。我也很久没见大嫂了,正好过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