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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摸了摸平坦的肚子,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被褥一动,上官寻挨着我躺了下来,带着轻微颤抖的手贴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装作不经意的翻了个身,他缓缓收回了手:“月满……”
“生下这个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若是……我叫你去死,你也会答应吗?
是夜,我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徐徐前行,走下回旋的阶梯,守门的侍卫抽出刀来,一声怒喝:“是谁?”
脚步未停,一只火把凑了过来,守门的几人面面相觑,还是规矩的行了个礼,为难道:“娘娘,陛下有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得随意进出。”
我将手心里的细长的银针抵在脖子上,笑道:“开门,别让我说第二次。”
一路畅通无阻,可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一道门打开,我们直视着彼此,原来时光的流淌不止让人面目全非,还彻底毁掉了他。
他极快的瞥了我一眼,随后垂下头去,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干裂的嘴唇周围满是干涸的血渍,他脸颊深深凹陷下去,手腕脚腕早已溃烂流脓,散发出可怕的味道。
“阿斐……”
沉默。
“阿斐……”
他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阿斐……”我笑着抱住他:“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这次我们走的远远的,谁都找不到我们。”
可他依然没有回应。
这样的状况比上官寻还叫人觉得可怕。
我捧住他的脸焦急道:“阿斐,你……”
“滚……开……”
我不能置信的看向他,高举的手颤个不停。
他扭头避开我的手,眼神里全是厌恶,一字一顿道:“我说滚开,怎么,你没听到?”
我退后半步,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分,我的阿斐是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他不会舍得这样伤我。
可站在我面前的,确确实实就是上官斐,他的眼里像是淬了寒光,比刀子还要伤人。
“是不是他?”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是不是他逼你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疲惫的像是即将衰败的枯木。
“你我今生缘尽,好好跟他在一起,不要再过来了。”
啪嗒,有什么碎了。
我的阿斐最怕我难过了,见不得我流一滴泪,可现今我泪流满面,他也不肯多看一眼。
“阿斐,你不能不要我……”
“你说过的,要照顾我一辈子,永远保护我……”
“别丢下我一个人阿斐……”
他只抿紧了嘴角,干裂的嘴唇流下了鲜红的血。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我被拖离阿斐,隔着泪雾是上官寻复杂的眼神。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粗暴,他擦了擦我的脸笑道:“怎么又趁我睡着乱跑?”说罢解了披风裹在我身上:“夜里风凉,下次多穿点衣裳。”
我伸手挥掉那件披风,上官寻也不恼,甚至笑的更加柔和:“不想披就不披了吧,我们抓紧回去,都是要当娘的人了,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下意识的去看阿斐,他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是攥紧了的拳头泄露了些许心事。
上官寻拥着我向外走去,临出门前的最后一个回首,我看到他满是眷恋的眼睛。
一出地宫上官寻就施展轻功将我带了回去,又是姜汤又是火盆的吩咐下去,他抓了我冰凉的脚用内力捂热,体贴温柔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若不是怀了这个孽种,今晚绝不会这样平静。我摸了摸肚子,露出了讥诮的笑。
“你对他做了什么?”
“什么?”
“你,对上官斐,做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好,那我们谈谈别的。”
“你说。”
“第一,医好上官斐,把他从地宫移出去。”
“第二,不许再伤害凌儿,我要随时可以见到他。”
“第三,生下这个孩子后放我们走,永远不许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他垂下眼睛摇了摇头:“我可以先放上官斐和上官凌走,你必须等到我们的孩子三岁之后再离开。”
他笃定的看向我:“你不会舍得把那么小的孩子扔下不管是不是?况且,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第二天我就见到了凌儿,他小小的脸上面无表情,见了我后只紧紧抱着我不说话,原本天真清亮的眼睛里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阴郁。
我忍了又忍才把眼泪憋了回去,佯装开心的抱了抱他:“哎呀,我们凌儿长高不少,娘亲都快抱不动了。”
凌儿依旧无动于衷,我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凌儿见到娘亲不开心?”
他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下:“娘亲,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长长的红木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糕点汤菜,凌儿坐在我身边也没吃多少,只用筷子不断拨弄碗里的米饭,突然抬头问我:“娘亲,爹爹是不是死了?”
慌乱间我打翻了手边的汤碗,淅淅沥沥流了一地。
“为什么这么说?我昨日还见过你爹爹,他……很好。”
凌儿“噢”了一声:“我很久都没见到爹爹了,况且依那个人的行事风格,爹爹不死也不会有好下场。”他盯着我问:“爹爹他真的很好吗?”
“凌儿你……”
“吃饭吧娘亲,饭菜都要凉了。”
三个月后我的肚子稍稍有了突起,人也比先前容易困乏,每日唯一期盼的事情就是等凌儿下了早课陪我吃顿午饭,他小小年纪已经练得沉默内敛,那件事终究还是无可避免的改变了他。
那一日下了蒙蒙细雨,许是因为天气炎热,四下升起了薄薄的雾。
凌儿饭饱后牵了我的手道:“娘亲,我有些撑,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啊。”
初夏的宫中一派生机勃勃,各色葱郁的花木在雨水的滋润下更显娇嫩,我正随意的四处打量,不防一只手突然伸到了我的肚子上。
凌儿的小手隔着衣裳上下抚了抚,声音笼在细碎的雨里:“娘亲,听说你又有了宝宝。”
“……”
“是那个人的吧。”
“我……”
凌儿冷笑一声,突然极快的向前跑去。
我扔了手里的伞向他追去,在快要追上之时突然被绊了一跤,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俺放假喽解放喽……(≧▽≦)/~好久不见十分想念QAQ回家的路上俺的电脑被偷了!!包包被划了!!可恶的小偷!!临近年关大家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啊!!超级心疼的是电脑上抽空码出来的几千字以及新文的大纲啊啊啊!!QAQ~现在只能重新码了……
诀别
雨突然大了起来;伴着四下里的尖叫声很是嘈杂;我睁大眼睛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任雨水噼里啪啦砸在脸上。
疼;好疼。
鼻息间都是血腥的味道。
我吃力的抬起掌心;看到了还未被冲刷干净的一丝红。
凌儿走过来蹲在我身边;合上眼帘前的最后一眼;我看到了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说:“娘亲;对不起。”
刺骨的寒凉包裹全身,似乎连疼痛都不再那样难以忍受。
昏沉间我的神智难得这样清明;烦乱的喧嚣过后,我听到一人哆哆嗦嗦的说:“陛下恕罪……臣等已经竭尽全力,娘娘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他顿了一下又道:“所幸娘娘性命无忧,只是……伤及胎腹,以后怕是无法生育了。”
这个不被祝福的孩子还是没了,仿佛是受了诅咒,我们所有人注定要耗死在这深宫里。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苍老的哭号声渐渐消散在雨里。
“来人,把那群宫人带上来。”
四下皆是小声的啜泣声,一人上前通报:“陛下,今天跟着娘娘的十六个婢女悉数在此。”
上官寻肃杀的声音响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谁若敢说半句假话,株九族。”
“奴婢……奴婢不知啊陛下,娘娘用完午膳就跟那个孩子出门散步,没让奴婢们紧跟着,奴婢跟在姐姐们后头,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玩忽职守,拖出去,斩了。下一个,你说。”
“陛下饶命……今天起了很大的雾,奴婢也没看清。”
“拖出去,斩。”
呜咽声渐渐大了起来,突然一人忍着哭腔道:“陛下……奴婢……奴婢隐约看见娘娘自己跑到台阶边滚下去的,真的不管我们的事。”
其他人随后其声附和:“没错没错,是娘娘自己跑过去的。”
一阵沉默。
“全部拖下去,斩。”
我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疯了,这个人彻底疯了。
一道凌厉的视线投射在我的脸上,下一瞬脖子被紧紧扣住,阴冷的声音响起:“我知道的,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个孩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亲手杀了他是不是?”
“是不是?!你说啊!”
我勉强睁开眼睛,挣扎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嗯?”
“没有……”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一脸痴狂的表情,狰狞的凑近我道:“我会让你后悔的月满,哈哈,我要让你爱的人统统给我的孩子陪葬!”
轰隆!窗外一声惊雷,雨雾笼罩了整个皇城。
“陛下,使不得啊!娘娘身子虚,经不起您这么折腾。”
“是啊,陛下息怒,外头下着这么大的雨,您这是要娘娘的命啊!”
满室宫人跪了一地,几个亲近的内侍甚至上前抱住他的腿求饶。
上官寻伸腿踢开一人:“都给我滚!”说罢拖着跌跌撞撞的我走进雨里,裙裾上不知何时又染红了一片。
一道闪电划破昏暗的夜空,细密的雨水如千丝万缕的银线结连在天地两头。
上官寻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