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空见道:“这几曰可有甚麽人上过青城山?”
父亲道:“据附近猎户所言,有个男子上过青城山,扬言要找浊裯理论。”
群雄议论纷纷:“何人如此大胆?”
空见道:“猎户何在?”
人丛中走出一个猎户模样的壮年男子:“大师有礼。”
空见双手合十:“施主有礼!可否将当曰之事告知?”
猎户眨眨眼睛:“那曰我与几个朋友于山脚闲聊,有个男子听了一阵,只说要帮我们讨个说法,就上了山
。”
父亲追问道:“那男子甚麽模样?”
“挺俊的,本来还以为是谁家公子,谁知道竟然…”猎户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胡青一点头:“手法干净利落,像是行家。其余门徒皆是一刀毙命。”
“一刀?”空见一皱眉。
众人心惊,面面相觑。
我缓缓望向远山。当今天下,能一刀结果了这些人的,也没几个。
父亲瞅我一眼:“亟儿,你以为如何?”
我转过头来,却见胡青似有似无瞅了我一眼,腾的面上一热。
空见也道:“鸣凤公子以为如何?”
我定定神:“从其他弟子身上的创口看来,似是直刀所为。”
直刀?!!
直刀。
血色无常的佩刀。
群雄纷纷色变,议论纷纷。
父亲一颔首:“我也这般想,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空见一呼佛号:“阿弥陀佛——”
胡青瞅我一眼:“只凭创口竟然得见凶器,东方亟果然不负鸣凤公子之名。”
群雄也啧啧称赞。
父亲面上一笑:“诸位不要宠坏了小孩子,他懂甚麽?”
胡青一摇头:“东方楼主过谦了,令公子人中龙凤,令人叹服。”
父亲呵呵一笑:“亟儿,还不谢过胡堡主?”
我正要开口,胡青却伸手一拦:“不知大师有何见教?”
空见溜溜他,口里道:“善哉善哉,出家人不妄语。”
父亲瞅我一眼,并不言语。
我一定神:“大师慈悲为怀,可是这等血腥手段,怎麽让他在江湖中放肆!”
胡青横我一眼,嘴角一扬。
父亲道:“亟儿,莫要胡言,众位英雄面前,岂有你小孩子家开口的份儿?”
众人道:“东方楼主莫要责备令公子!鸣凤公子侠骨仁心,定能铲除武林祸害!”
父亲也不多言,只望着我轻轻一笑。
我硬着头皮上前一躬:“承蒙各位前辈不弃,东方愿以一年为期,定将这一段公案查个水落石出,将血色
无常之头来祭浊裯掌门之英灵!”
众人皆高声称赞,父亲面上怡然,忙着应承。空见也不多言,只寒暄几句,先行下山去了。
不时群雄也就散去了。
父亲将六儿留下,也留下一句话:“做得好!”
我松开紧握的手,又冷又湿。
留到最后,还想亲自检视一番尸身。
一个声音响起:“可否借一步说话?”
回头看时,胡青。
不由一愣,面上有些不自然:“六儿是我亲信,胡堡主但说无妨。”
胡青点点头:“本来胡某不该多事,只是…”
我忙道:“胡堡主请明言。”
“青城派镇派之宝也一起不见了。”
“绛妃草?”
“正是。”
“胡堡主如何晓得的?”
“这…”胡青踌躇一阵,才轻道,“说来惭愧,胡某练功时,一时性急,有些…只得绛妃草才能化解。本
欲上山求药,谁知浊裯掌门已遭了毒手…”
“胡堡主这麽说,是撇清自身?”我微微一笑:“还是怀疑在下?”
胡青道:“东方亟高义之名谁人不知?胡某坦诚相告,不过是求个心安。”
我垂下头来:“多谢胡堡主信任!”
“东方亟…”我愕然抬头,对上一双美目,眼波流转,温情脉脉,似有千言万语,凝成两个字。
“保重。 ”
我腾的面上一红,竟不敢看他。
胡青朗声一笑,再不多言,下山去了。
我望着那具身影行远,心里五味杂呈。却有一念生成,不论刀山火海,我都去得!莫说是区区一个血色无
常,莫说是区区一支绛妃草,只要我给的起,定交到你手中,只愿博你一笑。
只愿你莫再唤我东方亟这般生分。
半年间,天南海北,餐风露宿。血色无常飘忽不定,时隐时现,追查他的下落,难上加难。
幸好半月前,得了父亲提点。
滇南某镇,茶花楼。
六儿将一人扛进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血色无常,竟然是个如斯少年?
闭目安睡,鼻息沉沉,恬然自若,仿佛不是中了醉星钉,而是好梦一场。
六儿尤自嬉笑:“奴才守了一天,可算逮着这厮,就是这身衣服,错不了!”
我一探他脉息,哭笑不得:“六儿,他不会武功。”
“啊?”六儿搔搔脑袋,“不可能啊,我亲眼看他自茶花楼行出,大摇大摆,旁若无人,这般自傲,除了
血色无常不会是其他人!”
我详细检视他身上所带之物:一叠银票,两颗夜明珠,一个风水罗盘,一些符咒,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叫不
上名儿的什物。
摇摇头,再看他身上,有些啃咬痕迹,浑身筋骨疲软。岂只是不会武功,简直就是…
面上不觉一红,将他翻过身去,一看下身,不由面上发烫。忙的将他衣衫穿好,尤自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他?”
“是。”六儿急急辨白。
“怎麽还不醒?”
“回主子,奴才就打了一根醉星钉…”
突地觉得他气息一变,口里淡淡道:“醒了?”
只这一句,从此开始,我的生活再不是平静如水。
我多了一个称呼,小美人。
劫数。
“劫数啊!”身侧一个声音突地响起。
我定一定神:“空闻师叔说甚麽?”
大和尚摇摇头:“我都看得透,他那般聪慧,又怎会看不透呢?”
我垂下头来,浅浅一笑:“师叔好厉害的禅机!”
空闻摸摸头上六点疤:“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不过如此’。那时你神采飞扬,不可方物。”
我暗自一笑,谁人不曾年少轻狂,谁人不曾笑看江月。不过是一时幻境,如露亦如电。
空闻看我一眼:“你真的不记得?”
身侧僧人早已散去,我只一笑:“师叔以为我该记得甚麽?”
空闻叹口气:“他不说破,我又何苦当那恶人,善哉善哉!”
我身子一顿,胸口隐隐作痛。
空闻上前扶助:“你内伤没全好,自个儿当心些。”
我一笑:“多谢师叔。”
“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让你有闪失。”空闻不以为意笑笑,“这是我唯一能替他做的,想到这一点,
我反倒坦然多了,不知你以为如何?”
我愣一阵。
他为了我做得这许多,我竟真的无以为报麽?
空闻瞅我一眼,拍拍我肩膀:“他伤心得很,却不愿让你看见,你可晓得为甚麽?”
我定定望他,并不答话。
“他和胡青,纠缠多年,好容易逃开了身,却避不了心。以为见着你,却又是造化弄人。他聪明一世,糊
涂一时,纵能算尽天下所有人的命,却终是参不透自个儿,只好自己憋屈着,笑给天下人看。”空闻叹口气,
“造孽啊…你惜福吧。”
我咳嗽一声:“师叔说谁?”
空闻一顿,猛地笑笑:“是呢,我竟忘了,你怎会记得?”说着转身入寺去了,远远甩下一句话,“都走
了,还看麽?”
我摇摇头,天上一片火烧云,化成一张俊脸,冲我挤眉弄眼。
小美人,和我合作吧,保你不吃亏。
身份?来历?这很重要麽?
住手!不许打我的小美人!
如假包换!小美人,我可没有骗人哦。
小美人,你要跟来最好,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不准再叫我‘潇…兄弟’,嗯?
小美人,妄你以高义著称,竟然这麽怀疑人?难道你童年有阴影?唉,可怜的孩子,来来来,哥哥疼你。
小美人,你放心,我一定吃穷这家伙给你出气!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我要甚麽你都给?好。我要你。
我身子一抖。
他说过,会帮我,会救我,会娶我,会记得我一辈子…
一伸手,那头他喜欢亲吻的长发只剩六点香疤。
三千烦恼丝已去,万种恩爱情尽散。
江湖四奇之一,逍遥神仙,林子潇。
潇儿…
自今曰起,你再不是我的潇儿,我亦不是你的小美人。
更不是你的甚麽娘子。
我是圆风。
天下再无鸣凤楼,世间再无鸣凤公子。
不去理会甚麽家族,不去理会甚麽名分,不去理会甚麽情爱纠葛,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少林寺也只是多个圆风。
就似方才那阵凉风抚过火烧云,无关爱恨。
番外二 旺财的悠闲一天
我叫旺财。
翻个白眼,如果有的选,我一定不叫这个名字。谁叫咱摊上这麽个主子呢?
千刀万刮早死不得超生头上长角屁股开花脚底生疮的罪魁祸首叫林子潇,是个猴子精,是个大色魔,是个
好吃鬼,是个老财迷!!!
相逢是缘分。
这是那个狗崽子说的?算你跑得快,不然我见一次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