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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以后有我呢!不用再害怕。”霍以南认真的看着她的一主一动。
“嗯!表哥可要来看我。”花未语忍下心中的不安,一双眸子恳求的看着他。
“好。”霍以南挥了挥手,侍卫扶住花未语走了。审训室外忽然变得好安静,袁副将目光眨也不眨盯着那越去越远的娇影,摸了摸下巴叹道:“想不到这招这么神奇。”
“鲁国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们也只是……物尽其用而已。”霍以南饮了口酒,目光一黯,皱头深锁。当初若不是他的头上被人插入了三根银针,记忆全失,哪会失去霍家十二将?霍家军哪会过得这么憋屈?那可是跟随霍家世代南征北战的忠心将士、家臣。
袁副将看着一脸沉思的将军,心头一叹:”当初若不是将军意识坚毅,哪有今天的霍家军。”
连叔快步走来,看到亭中几人,对霍以南行了一礼,道:”将军,花未语已休息了,她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此时还以为是将军的表妹,没有任何异常。”
霍以南与袁副将两人看着他,连叔皱了皱眉头问道:”只是……不知将军将要如何处置她呢?”
“处置?不用了!我有妙用!”霍以南站起身来,雪白的广袖拂过几面。他踱了几步道:”袁副将,你继续带领一批将士明着里便在苍州附近寻找,并放出话去,承义朗失踪,官衙剿匪!私下里查一下承义朗,若我猜得没错,他的祖籍可能就是苍州或者清秋郡。”
袁副将面色微微一变,没有询问,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是!属下遵命!”
“白日里派五个兵卫保护花……我的表妹白美君,她愿意上街便随她上街,反正她愿意去哪就陪她去,注意保护她的安全即可,若是遇上‘意外’,尽力而为吧!”
袁副将微抬起头来,面露古怪之色的看着他,心中纳闷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一一安排下去,只余下霍以南与连叔两人,连叔挨近他,轻声问道:”将军,您这是要瓮中捉鳖之计么?”
“连叔甚明我意。”霍以南饮了口酒,目光望着天际,“连叔,我忍得实在太久了,当初若不是我心智尽失,害得霍家十二将士惨死,我霍家军哪会是今日这般光景。如今我年岁已大,却没有留下半个血脉,这都是什么原因?我一生为了祖母、为了霍家,为了家族荣耀,心甘情愿的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我不去查,并不代表我不知,许多事情我想的是大局而已,如今,我也累了,我也想任性一回……”
“孩子,别说了!”连叔伸手握住霍以南的手,“这些,老朽都清楚,你祖母也是苦啊!孩子,霍家世代的清誉都在你的转念之间啊!”连叔满眼含泪,看着他从小就失去父母亲,一个人挑起霍家的重担,不容易啊!
霍以南抿紧嘴唇,压下心中一波又一波的怒潮,随之是那无边无尽的疲惫与茫然。
苍州忽然变得热闹起来,霍家军驻扎在这儿,进进出出都是长戟兵卫,一脸肃容。苍州往来的走商也跟着多了起来,往日去往边陲与京都,苍州之地也只不过是一个落脚的驿站,如今有了正规的后卫在此驻守,心中安定多了,来了苍州自是要住宿休息几日才赶往下个驿站。
承义朗一直没有找到,外间查探的军队却不曾放松。这日,袁副将收到属下密报,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急匆匆的往将军庭院中赶去,连一路上的花花草草也不知被他贱踏了多少,他似乎没有察觉。他算是明白了将军为何会这么安排,他也算是明白了,承义朗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事……
霍以南看完密报,不紧不慢的放回案几上,伸手拿起一旁的酒杯,饮了一大口。他皱了皱眉头,最近似乎太贪杯了。想起上次大醉,好像就是自己害死十二位霍家将士之时,那时他还在陵州,记得那次连叔为了恢复他的记忆,便寻了牙婆子,买了一个小丫头,她长什么样,他有些不记得了。若是她没有死,若是她怀了子嗣……霍以南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是怎么了?他的眼前莫名的浮现出一张笑脸,杜小宝圆嘟嘟的小脸上,一双狡黠的眼睛,四处张望……霍以南忽然笑了起来。
袁副将正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见他在那儿发起了呆,忽然又笑出声来。袁副将有些忧郁了,这是要提醒将军注意密报的重要性,还是就杵在这里做木头人……汗!!!这脑子里想些什么!
霍以南敛起心思,看了一眼案几上的密报,又看了一眼驻足不安的属下,说道:”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将军。”袁副将应了声却没有走,停顿了一会问道:”将军,这将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我已安排好了,半个月后,连叔会把我祖母接来苍州,接着一同去往平庭关,从此以后我就守在边关,非宣不入京!”
袁副将吐了口气,放下心来,心中还是极震惊的,刚才那密报中说承义朗乃太子密臣,此次假传圣旨便是为了半路截杀霍家军。想不到朝中党派之争还是殃及鱼池,如今太子与三皇子风头正盛,只因霍将军正妻乃三皇子母舅之女,却成了被人攻击的原因。可当初那婚事也是皇上赐婚,再正当不过了……他摇了摇头,去了边关也好,虽然苦了些,却简单快乐多了。
霍以南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紫环,那是他在一次攻打鲁国狄族时,从狄族首领的手上扒下来的,这紫环是狄族的祖传圣物,听传能给人带来好气运,而且冬暖夏凉,不易生出病痛。他这么想着,待祖母来了就把这紫环给她老人家带上。
想起祖母,想起京城,又想起了刘氏刘淑贞,三年未归,不知她可好?虽然是皇上下旨成婚,但她也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怀上子嗣又没了,如今孤苦一人,膝下无依,怕也是不好过吧!
苍州城安静了下来,承义朗没有找着,密探查出这家伙跑回了京城,知道事情败露心虚了吧!不过却把霍以南送给他的“礼物”也一并带走了。
袁副将跪坐在矮几边,主位上是将军,此时又莫名的发起呆来,他也有些纳闷儿,最近将军是怎么了,时常发愣,偶尔莫名的笑出声来,不正常啊!他看了一旁的几位将士,正兴高采烈的饮着酒。今日得到消息,是该畅饮一番的,他举起杯,与众同僚豪饮了一杯,抹了一把嘴,想起了花未语,不由的感叹起来:“美人呀美人,你使美人计,我使反间计,这智慧这算计,太子爷也不过如此,以前是将军不愿,但不代表不狠,也该放肆一下喽!霍家军的名声可不是任人踩在脚下的。”
老太君来了,不过不是请来的,是被人抬来的。要说霍家一身正气,精忠报国,霍以南不是没有,只是他现在任性了起来,或许他骨子里就与先祖格格不入,若不是这三十多年压狠了,爆发了,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极端。
老太君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胸口,气得直翻白眼,而唯一的听话的孙子却跪在那儿一言不发,低垂着头,也不知是真心忏悔还是……别有目的。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向那“罪魁祸首”,指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堂下的霍以南双手攥成拳,端端正正、挺直身板的跪在那儿,他没有认错,也没有解释,他决定要任性一回,那么也不后悔。
许久,老太君颤抖的声音问道:“孩子,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嬷嬷帮她顺气。
霍以南松开抿紧的嘴唇,动了动,温和的道:“祖母,我这次没有做错,任打任罚我毫无怨言,我只想祖母与我在一起才能安心。我才能毫不犹豫的镇守边关。”
“孩子啊,你怎么想不明白,我若是不在京城,你不就被人证实有那谋反之心了吗?你长年镇守边关,朝中人事交往甚少,内藏多少玄机你不知呢,若不是袓母为你兜着,我们霍家军哪能这么顺利。”老太君咳了几声,嬷嬷递上茶樽。
“孙儿明白,我知祖母辛苦,可把您留在京城,我不放心。”霍以南字字清晰,虽说得有些大逆不道,却直截老太君的心,她叹了口气,微微平静了些,目光慈祥的看着唯一的孙子,抬手用手帕抹了一把泪,“孩子啊,祖母老了,能再为霍家做点事,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的,不能成为你的拖累……”
霍以南没有应声,身板却僵硬了许多。一旁的嬷嬷满脸的忧容。
“如今你把我掳来,京城那边怎么交待?”老太君压在胸口的手又拍了拍,似乎心脏都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孙儿已考虑周全了,在平庭关的这几年,我密密训练了几名易容大师,如今您老还是在京城的将军府中。这几位大师略懂医术,未来几年会一直留在府中,不能参与皇家任何节日与仪式。”霍以南松开握紧的拳头,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向霍家列祖列宗交待,孩儿啊,如今朝中凶险万分,在这节骨眼上你又使了这样的计策,若是被人发现,可是要抄家灭族的,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祖母——”霍以南语气哽咽的道:”祖母,抄家灭族之罪,我家还有多少族人可灭,不正被人灭了么?我如今膝下无子,又无半点血脉,待我百年之后,这霍家也只不过在青史上留下笔,可我霍家的后代呢……”
“孽障,这是你能说的吗?皇恩浩荡,精忠报国正是列代先祖的遗愿,你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若是在京城的将军府里说出来,那霍家就真的完了啊!你真要让我死不瞑目吗?”老太君大声的咳嗽起来,这次咳得凶猛,接不上气了。
霍以南轰的站起身来,跑到老太君身旁,握紧她老人家的手,满脸的焦急。门外的袁副将把早候于一旁的大夫请了进来。
大夫把了把脉,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糙的陶瓷瓶,扒开盖子,往老太君的鼻端下熏了熏,满室的臭味。霍以南颦眉黑脸的看向大夫,那大夫额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