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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终于知道自己这整整一日眼皮因何而跳,“诗语若是出京办事自是不能回来,但今日她只是去西市巡查店铺,一天时间绰绰有余,根本不可能不归!诗语不是玩忽职守之人,即便真有突发情况必须连夜查看,她也会派回来个人……”越说声音越小、越内疚。
苏涟漪真的后悔了,她在谴责自己——明知轩国那些人定会暗算秦诗语,为何她还放秦诗语出门?即便是非出不可,她不应该让秦诗语只带云府护院,应求飞峋在猛虎营中调来几十猛士。
云飞峋不知道苏涟漪心中所想,一头雾水,“你是说秦管家在外遇到什么意外?秦管家只是一名女子,能与谁结仇?”刚说到这,他也想起了当日秦诗语在府门外对拓跋月的侮辱。“涟漪你的意思是……轩国人!?”
“是!”涟漪彻底懵了,满脑子都是秦诗语的身影,一颦一笑,其干练、其关切,还有当时秦诗语跪在地上所说宁死护主的誓言。
云飞峋紧紧搂着自己妻子,无比心疼。涟漪平日果断冷静,如今却柔弱无助,他看着涟漪一路走来,自然知晓她所经历的一切,诸多风波挫折哪怕是男子都可能被击败,何况是女子?涟漪她承受的太多,如今加之又有了身孕。
“别怕,一切有我。”飞峋将涟漪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企图用体温温暖涟漪冰凉的身体。“赵清,赵清在哪?来人!速速召唤赵清!”
赵清是云飞峋的随从,自飞峋回京后,便一直跟随左右,如今算下来,已有两年多。
没多大一会,一身整齐的赵清跑了过来,“将军,属下在此。”
“立刻带你去找秦管家,若人手不够,即刻去猛虎营调集,哪怕是猛虎营全营出动,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秦管家找到!”飞峋命令道。
“是!”赵清接到命令,转身跑去执行。
“管事,”飞峋又对值班管事命令道,“你速速集结府上所有人,包括老妈子粗实丫鬟,头上街去找秦管家,挨家挨户敲门去问。让几个管事带护院,京城中所有客栈酒楼都找寻一遍。”
有孕在身,苏涟漪体力上早已力不从心,她伸手抚住隆起的小腹,心中暗暗安慰自己腹中胎儿,它是安全的,别担心,别慌张。因有之前先写流产一事,涟漪担心得要死。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苍白面色的苏涟漪被飞峋发现,“来人!来人!请大夫!”
整个云府兵荒马乱,管事们都不在了,飞峋随便在路上抓了个丫鬟去请了大夫回来,回了房间,诊了脉、抓了药,打发了大夫离开,苏涟漪的面色这才逐渐缓和。
飞峋坐在床沿,心疼地看着涟漪满是冷汗的脸,用手帕轻轻为其擦拭,“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苏涟漪笑了,雪白的嘴唇勾起的弧度很虚弱却又迷人,“笨蛋,你何错之有?只能感慨这多事之秋罢,这孩子也是命苦,来的太不是时候。”
飞峋却不同意,“不许瞎说,什么叫是时候不是时候,他是我们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无论何时来到,我们都要欢迎他、保护他!”
涟漪心中甜蜜,忍不住伸手抚上飞峋的下巴,折腾了半夜,飞峋下巴下已长出细微清茬,摸起来又痒又怪,“外冷内热的飞峋,有你来保护我和孩子,我很安心。”
飞峋捏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面颊,“我会用我的全部、我的生命保护你们母子,你们就是我云飞峋的全部。”
门外有敲门声,是第一批回来的管事。
飞峋看了一眼还略显虚弱的涟漪,轻声道,“你睡休息一会,我让丫环来陪你,我去去就来。”
涟漪却不肯,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对着外面提声道,“有事进来说。”
管事虽然明知涟漪郡主身体欠安,但见郡主吩咐却不敢不听,因为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别人府上是男主外女主内,但他们云府是女主外女主内,换句话说,云飞峋将军是不管事的。
衡量一下,还是听从涟漪郡主的吩咐,进了来。
云飞峋见此,立刻便明白过来管事心中的想法,顿时发觉自己从前做的太少,将一切都扔给涟漪,难怪健康的涟漪如今虚弱成这样。
管事忐忑,怕因为此举顺了涟漪郡主但得罪了飞峋将军,但后来发现他多虑了,因为人家飞峋将军压根就不看他半眼,一直含情脉脉又心存内疚地盯着床上半躺着的涟漪郡主看。
苏涟漪面色有了一些红润,眼神也不似刚刚那般虚弱,冷静中透着睿智。
飞峋将她扶起来,又不忍心她靠在床沿,便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有了这人肉靠垫,自然比床榻上的靠垫舒服很多。
“说吧。”涟漪道。
“回郡主的话,出去找寻秦管家的第一批人已回来,可惜……没找到,不过第二批人正在找!”管事回报。
“会不会出城了?”飞峋问。
苏涟漪秀眉微蹙,微微摇了摇头,“晚时城门关闭,无人可出城,若出城也是白天。加入真是白天出了城,拖到这个时间,怕是也已找不到了。若诗语真是白天被掳出京,那也是她的命,几乎无可挽回。今夜我们只当她未出城,掘地三尺的找,明早没若还没找到,便停手。”
云飞峋点头,“恩。”
“京中伢子们可问了?京中所有青楼可找到了?”涟漪问下跪地的管事。
管事摇头,“回郡主,没有。”
涟漪道,“带人,去找。”
“是。”管事接到命令,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涟漪靠在飞峋的身上,如同自言自语一般,“我们不能思想过于狭隘,认为定是轩国人干的,否则易引导自己进入思维误区。按理说,诗语的年纪在青楼卖不上什么好价钱,但也必须找过才能安心。”
云飞峋伸手轻抚涟漪的肩,“恩,你也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
一夜即将过去,天际变为蓝色,其色越来越浅、天越来越亮,黎明了。
云飞峋一夜未睡,一直坐在床沿,而苏涟漪则是靠在他身上,合着眼,却也睡不着。
一批又一批人归来,带回的消息都是没找到秦诗语管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涟漪这样自我安慰着。
最终,天亮了,所有人都回了来,折腾了一夜未睡,大家都累了,飞峋便命令下去让大家休息。
“诗语她……”涟漪垂着眼,眼中满含泪水,“她都是为了我,她听从初萤的吩咐,保护我……”
飞峋搂着她,叹了口气,“别想了,这不是还没消息呢吗,也许秦管家会平安归来。”
会吗?涟漪苦笑,将脸埋在飞峋的胸膛,眼泪控制不住地流。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敲门声犹豫,好像既不想打扰房内人休息,又不得不打扰一般。
“门外何人?”飞峋问。
门外的是赵清,“回将军,秦管家找到了!她很安全!”
涟漪猛地睁开眼,惊喜,“快进来!”
赵清听到涟漪的声音,便推门而入,在厅室停着,没入卧室。“是这样,昨夜猛虎营全营出动找寻秦管家,后来凌晨时,属下带人找到了西郊崔府才方知,秦管家被崔大人救了,但四名护院已经死了。”
“崔府?”涟漪不解,“哪个崔大人?”
赵清道,“御史崔鹏毅崔大人。”
云飞峋的眼神变了下,“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我们去将秦管家接回来。”
赵清答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苏涟漪见云飞峋紧张的摸样,也预料到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既然赵清能寻到崔府,为何不直接将诗语带回来?”
飞峋若有所思,压低了声音,“涟漪我不想瞒你,我与崔鹏毅的身份你都知晓,我们官职在明,但暗中为皇上办事。而崔鹏毅在京郊的崔府,正是影魂卫所在地,换句话说,便是影魂大本营。最危险之地便是最安全之地,将影魂卫安置在崔府最为安全。”
涟漪听此,立刻明了,本来落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本以为诗语安全了,却没想到刚出虎穴又落狼窝,诗语啊诗语,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崔府是影魂卫大本营,秦诗语还怎么出来?怕是要被灭口了吧。
飞峋见自己妻子这般忧心,很是不舍,“涟漪你放心,我一定会将秦管家带回来的。”
涟漪也坐起身来,“我也去。”说着,便准备换衣服。
飞峋哪肯?“不行,涟漪你一夜未休息,我怕你伤了身子。”
涟漪迅速换衣服,“你认为我能睡得着?即便我留在府内怕是也生生折磨,更是伤神,还不如一起去呢,别说了,走吧。”
飞峋见自己劝不住苏涟漪,只能换了衣服,两口子出了门上了马车,一路向西。正如外界传言,云飞峋就是个软耳根。
……
西郊,崔府。
崔府占地面积硕大,原本是一处皇上游玩时建的园子,其一切规制设施都按照皇家行宫所制。但建成后,先皇便病逝了,新皇登基励精图治,更是鲜少出外游玩,这即将建成的园子便停了工,周围还未挖掘好的人工湖和树林,则直接放弃。
崔鹏毅本是一名孤儿,后进入大学士崔家得到赏识,赐予崔姓,起名为崔鹏毅。崔大学士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崔澜馨的父亲。
随后,崔鹏毅考取功名,又被崔大学士举荐,成为御史院一员,铁面无私,公正不阿。因其孤儿身份,食百家饭长大,故成为御史后,凡事为民着想,口碑甚好。
如此好的崔鹏毅大人,却是个鸾国出了名的老光棍,原因无二。
正是因为他太过无私,以至于年年俸禄分文不留,要么接济给穷苦百姓,要么送给贫寒学子,剩下的一点点,换成馒头,京城或周边的乞丐们随意前来领取食用。
说白了,就是分文不留,一穷二白,明明是一介官员,过得比乞丐还清苦。毕竟乞丐多少还能攒下两枚铜钱,但崔鹏毅大人兜儿比脸都干净,分文没有。
试问,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更甚是普通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