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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握著盛满热可可的陶瓷杯; 紧揑著杯子; 几乎把掌纹也刻了进去; 他在想希岚在故弄甚麽玄虚呢? 不就是被甩了;
有甚麽真相可言的; 就是他自作多情; 把关爱视为恋爱了; 好不好? 他真的不想再记著这件事;
弄得他的头快要被大象踏碎了似的; 他实在後悔死自己把话说得那麽绝; 敢情是他的“单思病症候群”发作了;
如果希翔真的不再见他; 那也是他自找的; 此刻这双大眼睛写满了忧虑; 他甚至感到额头发烫发热的; 但是瞧希岚一脸凝重;
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那他就屏息静气的等待这个“真相”。
希岚从手提袋中拿了一份旧报纸出来;
真的是旧得发黄继而发霉那种; 果然报章上写著2000年5月16日; 她指著报纸上的几张连环图;
几张照片都是两个年轻男孩亲腻的拥抱在一块; 说是朋友的话; 真有那麽一点勉强; 从背景来看; 应是摄於生日会;
看样子是被朋友出卖照片给记者; 因为右面的那个是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偶像歌手潘晓柏; 不过这些照片应摄於他刚出道的时侯吧;
而左边的那个男孩的眼睛上则打了马赛克。
阿俊和秀枫也呆若木鸡的盯著那几张照片; 他们的焦点并不是潘晓柏;
而是他身旁的男孩; 他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拿起报纸以几乎足以看穿它的眼神来看确保没有眼花; 阿俊和秀枫互相对望;
大眼瞪小眼的; 阿俊的嘴巴差点没掉下来; 而秀枫的面上则全然没有表情; 他瞅著希岚;
等她说下去。
「我就说那个马赛克打跟没打也没两样; 认识我哥的人一看就知道了; 我这样说;
你们大概料到之後会发生甚麽事吧。」
照片中那个眼睛上打了马赛克的男孩;
毫无疑问就是希翔;「新进偶像基的疑惑」; 一个俗毙了的大标题; 文中那些描述也极尽哗众取宠和轻蔑同性恋的能事;
甚麽“火热小情侣”互相爱抚凝视; 更是不避嫌的e out; 还有甚麽未来新星会否害怕粉碎少女梦想;
因为俊秀的恋人同志很刺激女孩子的神经云云; 秀枫读著那报导; 心中咋舌那些记者的心狠手辣;
他们明知这样可能会扼杀了一个初生之犊; 可是他们一句这是读者们想知的事情; 一切就变得天经地义; 他要是那个潘晓柏的话;
他肯定会退出艺能界; 以免丢人现眼。
不过他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伤害了他们做错了甚麽?
和自己喜欢的人亲热有甚麽错? 难道他自己也以喜欢男人为耻? 要是那个潘晓柏可怜的话; 希翔不是更可怜吗?
潘晓柏是艺人;多少也有被人揭疮疤的心理准备; 形象对艺人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绯闻这回事; 是少男偶像的头号致命杀手;
适时再遇上两; 三件负面新闻; 那他的银色星途就行人止步了;
这应是他入行前已知的生存规则。
可是希翔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可以想像他当时的处境真是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毕竟世人对同性恋的普遍认知就是没节操、不道德、爱滋病及违反自然生态定律; 而且四年前对同性恋的认受程度比现在还低;
他一想到这段新闻见报後; 希翔会成为记者的追访目标; 会被同学们指指点点; 会受到各方面的压力;
会与潘晓柏分手。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撼绝不亚於当时医生跟他说的: 你暂时不能走路;
他的心紧紧的抽痛著希翔连提也没有跟他提起过;
这不就证明他根本没有进到希翔的心里面嘛。
希岚若有所思的瞄了秀枫一下;
问:「有没有留意到哥哥的左手手腕一直带著护腕?」
被希岚的声音打断了游思;
他朝她点一点头。
「那是哥哥在这新闻曝光不久; 割脉自杀;
他就一直拿护腕来掩饰所留下的痕迹。」
希岚的语气像是在报告今天的天气般淡然;
但换来的是两尊眼耳口鼻都吓得移了位的石像。
「其实这件事本来不应由我来说; 我是想等哥哥亲口告诉你;
但当我接到阿俊的电话说你被哥哥甩了; 还赌气说不再见他;
我就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哥哥的过去。」
秀枫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皮肤; 显然这个事实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那个眼底里总藏著希望与梦想的希翔竟然曾经为一个男人自杀; 知道他心里有这麽一个人; 有过这麽一段经历;
他开始明白为什麽希翔总是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忧郁。
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 希岚微呼一口气;
要在脑子里把这磨折了她哥; 不! 是磨折了她们一家好一段日子的禁忌从新搜出来; 她的神色终於开始凝重:
「那个潘晓柏是在中六时转校到哥哥学校当插班生的; 哥哥是班长; 所以常常照顾他; 不久就日久生情煞上了;
在之後的高级程度会考; 哥哥考入了现在的大学; 而他则被星探发掘; 做了偶像歌手; 他们的感情因为彼此距离拉远而生了嫌隙;
慢慢发展至两日一小吵; 三日一大吵; 祸不单行的是有朋友出卖他们; 把他们的亲热照卖了给传媒;
那个人的经理人反咬是哥哥苦缠他; 该死的是那狗娘养的也没否认; 任他的经理人说过天花乱坠; 更是反面不认人;
和哥哥划清界线不相往来; 当时哥哥还在考试; 被那贱人漠不关心的冰霜态度气得内伤; 差点没吐血身亡; 结果弄得心力交瘁;
终於在学业、爱情、朋友和家庭几方面的沉重压力下寻死。」希岚越说越激动; 眼睛放出一种冷冽的寒光;
彷佛坐在她前面的就是那个让她深恶痛绝的仇人。
感到自己的手被水弄湿了; 秀枫摸一摸眼睛;
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他咬住了自己的指甲;
不让自己哭出声。有甚麽比得上被朋友出卖和比自己喜欢的人所离弃更惨?
希岚看到秀枫的眼泪;
觉得这次的红娘是做对了; 她轻抚秀枫的头; 续说: 「有说“一朝被蛇咬; 千年怕草绳”;
本来哥哥已经是那种令人难以了解他内心世界的谦谦君子; 自他从医院出来後更是把自己锁进了一个象牙高塔里; 以微笑作防卫线;
与任何人也保持适当的距离; 爱情更是他的禁忌; 当然也不是没有勇士去攀这象牙宝塔; 只是他们全都被哥哥那不痛不痒;
毫无所谓的态度伤得粉身碎骨; 只好回到地面安份的继续扮演著“好朋友”这个无关重要的小角色; 从来没有人像阿秀你那麽绝;
不过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说毕; 她对秀枫做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秀枫的心内五味杂陈;
他终於理解希翔为什麽会不接受他; 突然他感到身子有点虚虚浮浮; 其实自他回家後; 他已觉得四肢无力; 头痛晕眩;
只是听到希岚要告诉他真相; 他硬是撑起精神; 现在不适的感觉四面八方的袭击他。
察觉到秀枫的面色乍青乍白;
希岚一手按上他的额头; 一手按上自己的; 「不好了! 他发高热!」语音刚落;
秀枫就神智不清的倒了在希岚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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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枫在半睡半醒中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抚摸他的额头;
随即为他更换冰袋; 轻轻拨弄他被汗水濡湿的头发; 然後就用毛巾为他擦去身上的冷汗; 这人的动作很轻柔;
好像生怕多一点的力度也会弄醒他这睡公主; 究竟是谁呢? 是希岚? 不; 这双手很大; 纹理清晰; 有点粗糙;
完全不是女孩子该有的娇嫩细致; 阿俊吗? 不; 阿俊绝对不会以指尖磨纱著他的肌肤; 唉; 不理了; 反正很舒服就是;
发出几声梦呓; 慢慢他又昏昏沉沉的坠回他的梦乡。
听到秀枫的嘤咛; 希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静静的端详著他姣好的睡脸; 茶色的头发好像柔软的猫毛; 很有惹人摸一把的冲动; 因为身体不适而深锁的眉梢好像一弯新月;
慧黠的大眼此刻藏在眼帘之下; 深刻的双眼皮衬著微微翘起的睫毛; 又是另一番的风景; 配合颜色瑰丽; 厚薄得宜的唇瓣;
在他微微吐气时; 半开半合时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和诱惑;
这就是所谓的眉目如画吧。唯一的缺憾就是额角上已结疤的伤痕和因为曾经撞断而稍微歪斜的鼻梁;
他想应是归咎於两年前夺去了秀枫双腿的那场车祸吧; 蜻蜓点水的滑过他彷佛揉掐得水出的脸蛋;
希翔在那额角的伤疤印下了一个雨点般的轻吻。看著他因为发冷发热而卷缩打颤的身躯; 希翔只想他快点恢复元气;
他不想看见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