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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幽柔和的语音自面前传来。东方煜骤然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陷入思绪陷入了好一会儿,连满桌的人已经几乎走光了都没注意到。双眸对上白冽予的,不期然的在其中望见了几许兴味。
「这么认真,在想些什么?」难得主动的对他人提出询问,白冽予单手撑着下颚,清丽容颜之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被他这么一问,东方煜不由得迟疑了半刻。在想些什么?他好说吗?他能说吗?说他在想他?这个答案不管怎么想都太匪夷所思了,纵然那确实是事实。
「我、我只是在想这顿饭用得还真是热闹……」
随便找了个答案敷衍,东方煜不禁有些紧张了。仔细一想,这个答案还真是烂得可以,怎么可能令他相信呢?
有些无奈的准备接受白冽予犀利的言词奚落,却意外的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
「嗯……的确,是相当热闹的一餐。」
若有所思的对东方煜那个烂得过分的「答案」表示同意,虽然并不是很确定东方煜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从他的态度看来,白冽予很清楚那应该是与自己有关的事。不过依他所表现出的、过烂的说谎技巧与说完后一副准备挨骂的模样看来,大概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忆起之前用餐时的情况,白冽予不由得一阵莞尔。
他又不是个迟钝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那三不五时就往自己身上瞧来的目光?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被东方煜那样时不时的望着,感觉其实不坏。
站起了身,顺手将垂至颊侧的长发撩至脑后,绝丽的容颜较平时少了几许冷然,而多了几分云淡风轻的柔和。
「飒哥刚刚说希望能和你私下谈谈,」语音仍旧淡漠,温度却升高了不少,「麻烦请跟我来。」
「喔,好。」
回过神匆忙的应了一声,东方煜被自己方才一瞬间的想法给吓得心惊胆跳。
他居然会觉得刚才的白冽予……很娇媚……
一定是他喝多了。
赶紧将这种怪异到极点的念头与感受驱离脑海之中,东方煜在心底这么说服着自己。
「东方楼主?」
这个东方煜还真是会发呆啊!见他虽然作了回答却迟迟不动脚,脚已经踏出门槛的白冽予回头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抱歉抱歉。」
经他这么一喊,东方煜才注意到了自己的三度失态,急急忙忙迈步跟上。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今儿个注意力这么不集中?一定是他太累了。真要说起来,自从处理完卓府的事情到现在,由于一路上都在赶路,所以他几乎没好好睡过……
这么说的话,他还不知道今晚会睡哪里呢。
望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白影,优雅修长的身形彷佛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教他目光一旦对上,就再难转移。
见鬼了。
觉得自己的感觉实在怪不可言,东方煜不由得轻轻一叹。
跟着白冽予来到了偏厅,一眼便见到了似乎已在此等候一段时间的白飒予。
「抱歉,飒予兄,我来得晚了。」
「不会,煜兄别在意,赶紧坐下来吧!」
热络的招呼着东方煜,白飒予拍了下手,示意仆人送茶上来。待三人全部坐定,一名仆人立刻上前替三人倒了茶水,然后退了下去。
说那时迟那时快,白冽予手腕一晃,手中原先拿着的杯子立时连杯带茶的朝那名仆人飞去。这一下来得突然,那名仆人上来不及反应,双膝一软便即跌了下去。
一股异样的清香随着茶水的翻覆四溅在屋内散开。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经被发现了,那名仆人慌忙的想起身逃走。但白冽予方才那一击是朝着他腿部要穴去的,之间所含的力道也足以将穴道封住。他想起来,却无法起来,只能忿忿的回头望着三人。
「朱雀,你可真是厉害……居然想一口气就除掉我们三人?」道出了来人的身分,语气冷然,白冽予的神情已转为那种教人难以亲近的冰冷。
听他如此说道,白飒予和东方煜都是一阵讶异。而那名家仆则是「哼」的一声别过了头,显然是承认了他的话。
「他是朱雀?」
最先开口的是东方煜,神情既是惊讶也是好奇,「你怎么会……?」
「他在茶里下了以『浴火凤凰草』及『七色雪莲』所配出来的『寒火』。天下有这等功夫的不过寥寥数人,正好其中有好几位都是我见过的。而没见过的几人之中,会有这个闲功夫的……就只有朱雀了。」
简单的做着说明,白冽予的双眸却逐渐地转为深沉。
既然他是天方四鬼之一,那么……
走近朱雀身畔,目光之中已是一片冷森:「当年委托天方杀害我母亲的是什么人?」
「哼!我只负责拿钱杀人,哪管是谁要杀的?你要问应该是去问首领吧?」
似乎是有些被他的眼神给吓到,朱雀别过了头,不以为然的道。
本来就不期待从他口中得出答案,白冽予的神情在瞬息间转回平淡,但内心的情感却仍是不断翻腾。
「飒哥。」
轻唤了一声,语调完全不受影响,平淡得教人不敢置信。但白飒予明白,东方煜也明白:他并不是真的这么容易便能平复情绪,而是他太会隐藏……两个人同时因这样的认知而感到心痛。
过去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将那优雅的身影给重重锁了住。
「来人阿!将朱雀带下去囚禁起来!」
知道二弟方才唤自己的用意何在,动手封了朱雀的几处要穴,白飒予喊了一声,数名弟子立刻入了屋来将全身无法动弹的朱雀给带了出去。
短暂的骚动就这样平息了,但留在屋内的三人却因而各怀心思,气氛一时间竟是有些僵了。察觉到这种情形,再度坐下,白冽予为了打破沉默主动开口了:「东方楼主,今晚若不嫌弃,就请留宿清泠居客房吧。」
一开口便是邀请,并且很成功地将另外二人的注意力全集中了起来。
「多谢。」
以两个字简单道了谢,东方煜心里却是相当的高兴。
这么一来,不就是像那晚在客店里隔墙而住的情形吗?心中的喜悦快速的扩散开来,东方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那种足以教人觉得怪异的喜悦不至于出现在脸上。
看着二人,心底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白飒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却又抓不准那种感觉……大概是他多心了吧!
不再多想,神色转为严肃,他开始和二人讨论如何安排潜入之后的事。
* * *
转眼已是半个时辰过去,看事情也分派得差不多了,精神上已经有些疲累的白冽予首先起了身:「大哥,如果没其它的事,冽予先行告退了。」
「嗯……你好好养足体力吧!」知道时间不早了,白飒予点点头,继而转头望向东方煜:「舍弟就麻烦煜兄多多关照了!」
「飒予兄客气了!时间不早了,也请飒予兄早点歇息吧!」言罢,朝白飒予一揖,然后开门同白冽予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二弟和东方煜离去的身影,白飒予突然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是绝对不想让冽予去的。然而一旦牵扯到十三年前的仇,他又绝对不可能劝得住冽予。因为那是冽予内心长久以来无法消弥的伤痕。虽然兄弟们与父亲从不认为那是他的错。但他却仍是这么认为,而且一直希望能亲自了结。若是不知道便罢。但白冽予现在既然已确定是有主谋者了,如果不将一切了结,他内心的结就永远无法打开。
只是,白飒予真的很怕……一旦这个弟弟真的全心相信东方煜,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可就无法收拾了……
第六章
三日过去,在将该准备好的事情打理好之后,白冽予和东方煜便离开了擎云山庄,准备依计行事。
话虽如此,但事实上白冽予仍未将计划与东方煜言明。
行了一整天的路,二人在一家名为「晴阳楼」的酒楼前停下。刚踏入楼里,一个伙计便即迎上前来:「客倌,请问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
「我们要住店,两间……」
「一间就够了。」未等东方煜说完,白冽予已截了他的话径自说道,「一间上房,清静点的。」
「只要一间?这……」
话说到一半便噤了声。那伙计原是有些讶异,不由得多打量了白冽予几次。初时见他容貌如此,还道是个姑娘家,瞧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正瞧在兴头上,不料他竟开口说只要一间房?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姑娘」似乎与那公子爷并非夫妻,两人同宿一房,成何体统?但一仔细瞧瞧,便发现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儿身,是以将到口的话给收了回去,转而又道:
「好,这就去安排,还请两位公子爷在此稍歇一会儿。」
「麻烦了。」虽然心底觉得和白冽予共住一房其实并不妥当,但听他如此说,东方煜也就不打算违他的意了。反正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定是另有打算。
果然,进了房将事情安排稳当后,白冽予立刻示意他坐下,有事相商。
「我还没跟你说过吧?有关……如何潜入天方的计划。」
白冽予在观察那茶水一阵确定没问题后,替自己和东方煜各倒了杯茶:
「你应该已经知道那个消息了吧?在白莲镇的那晚流影谷的人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他们去围堵白虎。结果白虎就着了他们的道被抓了……而我打算要利用失风被逮的白虎。」
「利用白虎?怎么个利用法?」东方煜确实是有听过那个消息,却没想到白冽予居然会提到要利用白虎。有些讶异,他不由得好奇的想听听他打算以怎么样个利用法来潜入天方。
啜了口茶,平淡的语调不缓不急:「两个字:『劫囚』。」
「劫囚!?」没料到他居然提了这么大胆的一个构想,东方煜面上讶异之色更甚:「难道是打算入大牢将他救出?」
「不……有点不同。」早就在脑海里安排好了计划,白冽予的神情之中带着一丝兴味的开始讲解,「白虎由于犯案累累,近日便要押往京城受审。我们便在途中山路埋伏,将他劫走。而且……还需装得像是偶遇,装得落魄。」
经他这么一解释,东方煜这才懂了他用意。「也就是为了避免遭受怀疑,所以将事情变得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