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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乙砬阆虻脑又荆1989年5月至10月号上连载。据中村粲自称连载引起“颇大的反响”,使他由此“进一步明白了国民所要求的究竟是什么”。连载后作者又进行了补充整理,并以《走向大东亚战争之路》为题,于1990年由日本出版社中以出版右翼书籍而闻名的展转社出版。中村粲在该书绪言中称:“从《学生用大东亚战争史》算起,统共用了八年,才写成了这一本书,不由心生感慨。”的确,中国人全面抗日战争用了八年,中村粲编造这本《走向大东亚战争之路》也用了八年,既要寻找对他的观点有利的言论,又要琢磨如何对史实加以歪曲利用,真可谓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了。中村粲最后写成的这部书长六百六十多页,约合中文四十万字。到2004年,已重印十一次,估计发行量不在少数。经网上查询已被日本的八十家图书馆收藏,非通俗读物中的图书馆收藏率算是较高的。该书护封上的广告词写着:
那场战争究竟是什么?是侵略还是自卫?从珍珠湾以后五十年,再到东京审判史观的全面反论!迷走的日本人的自我确认的出发点!(中略)是向战后禁区的大胆挑战。以高屋建瓴的崭新的历史观对大东亚战争加以明快的解释和评价。在大学讲坛上吸引了无数学子的讲义,现在作为国民的“教科书”登场了。
第一部分:战后日本军国主义思潮的死灰复燃为洗刷“污名”而篡改历史(1)
《走向大东亚战争之路》全书由前后的序章、终章和正文的二十章构成,正文各章以历史线索为纵线中村粲
《走向大东亚战争之路》书影顺序展开,各章题名依次为:第一章近代日韩关系的开始;第二章日清战争;第三章日俄战争;第四章日美抗争的开始;第五章第一次世界大战和日本;第六章美国的报复——华盛顿会议;第七章国际协调的幻想;第八章革命“支那”和共产主义;第九章对赤色“支那”的应对;第十章“满洲事变”;第十一章围绕北支的日华关系;第十二章国共内战和西安事件;第十三章“卢沟桥事件”的真相;第十四章战火,从上海到南京;第十五章,新“屠杀”考;第十六章对支和平的努力;第十七章防共的战斗;第十八章与美国关系的恶化及我国的对策;第十九章日美交涉;第二十章日本的和平努力落空。可见,这是一部系统的、具有学术著作外部特征的专著,较之林房雄的《大东亚战争肯定论》所引述的材料丰富得多,与此同时,偏见、谬误也更多。
在《走向大东亚战争之路》的绪言中,中村粲阐明了自己写作此书的宗旨,他写道:
大东亚战争究竟是什么?在侵略战争史观风靡一时的时候,许多追求真相的国民在内心里对此抱有理所当然的疑问。本书就是试图提供一个新的视点和新的解释。
在战后滔滔的自虐风潮中,一味相信东京审判的判决,认为那个战争的过失在日本方面,对祖国的过失错误内外翻扬,自以为得计。这样的学者、言论人不在少数。他们笔下的历史书、历史教科书或者日本历史,尽一切可能对日本加以丑化,并以“进步”自居。
笔者相信,战争有着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原因,不能单方面地认可日本有罪的史观。(中略)本书和同类书的不同点,就是对日本善意和诚实的和平努力——即使它像沙滩上的文字一样消失——也要努力给它一个正确的评价。由历史的再检证而进行自我确认——可以说笔者的志向归根结底就在于此。虽说如此,我并没有将大东亚战争加以超出事实的美化,这一点,虚心翻阅本书的读者会有所理解。……中村粲《大枺鼇啈馉帳丐蔚馈罚1~2页,展转社1990年版。
在序章《历史问题》中,中村粲进一步明确地说明了自己写作本书的目的和策略。他认为,“战后,我国最大的问题是历史问题,就像一个被打上前科者烙印的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被历史判定有罪、背着‘侵略者’污名的日本,要在国际社会中实现完全的复权是决不可能的”。这就是说,中村粲的目的是要为日本洗刷“侵略者”的“污名”,而洗刷“污名”的目的是要日本在“国际社会中实现完全的复权”。但是,日本究竟是不是“侵略者”?历史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对这个问题,中村粲明确采取了为我所用、极为主观的历史观和历史态度。他声称,历史本来就不是“科学”,“将历史作为‘科学’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诡辩。这种诡辩在本世纪已变得不中用了”。按中村粲的逻辑,既然历史“不是科学”,那么历史就变成了“非科学”,写历史也就变成了与写诗、作小说一样的行当了——这就是中村粲对待历史事实的态度,也是日本当代右翼学者共通的历史观。例如另一个名叫西尾干二(详后)的右翼学者就明确声称“历史是由我来制造的”、“历史等于神话”。中村粲等日本右翼学者很清楚,要歪曲和掩盖日本的侵略历史,最大的障碍就是“历史事实”本身,那是用中国人民和亚洲各国人民的鲜血写成、尸骨堆成的史实。只要正视它,右翼分子就只能却步;只有无视它,抹杀它,中村粲之流才能放开手脚为所欲为地构筑其自恋、自慰的“大东亚史”。然而,有一点文化教养的人都应该知道,在文史哲为核心的“文科系”中,哲学求真理、历史求真实、文学求审美,这是常识。假如历史可以根据某些人的需要而胡编乱造,而掩盖或歪曲,那么历史不就成了日本式的“时代小说”或“历史小说”了吗?而像中村粲这样不把历史当科学,为达到自己的特定目的而写成的《走向大东亚战争的道路》之类的书,除了可以展现作者的诡辩术和伪造伎俩之外,还有什么可信性呢?然而中村粲是一方面不承认历史是科学,另一方面又极力试图使人相信他笔下的历史是可信的。这就形成了一本正经的学者面目和歇斯底里的无赖诡辩纠缠在一起的奇妙的反讽。中村粲有时也会说出实话,如他说“历史是一个民族的履历书”,对一个民族来说很重要。但中村粲却认为这份履历书不是由历史本身写就的,是可以在历史过后随便改写的。按着这样的逻辑,中村先生假如可以再活几年,那就有可能反过头来重新改写他的履历,称自己不是一个以研究历史为业的人,而是一个小说家和诗人,只要这么一写,中村粲先生就拥有了“小说家”和“诗人”的“履历”(如果他感到有必要的话)。这样做行吗?这是在作伪证,于道德于法律均不容许。然而,中村粲为侵略中国及亚洲各国的日本改写“履历”,干的正是这种勾当。
第一部分:战后日本军国主义思潮的死灰复燃为洗刷“污名”而篡改历史(2)
中村粲对日本历史的最大胆的创意和改写,就是要把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者”的帽子摘掉,把日本与中国、韩国的“加害者”与“被害者”的关系颠倒过来。他认为,这样做十分必要而且迫切。否则每逢日本发行新的历史教科书的时候,每逢日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的时候,每逢日本政要发表关于战争问题的看法的时候,都会遭到中韩两国的“干涉”。这是不能容忍的。他说:“每当‘教科书’和‘首相正式参拜靖国神社’引起日中之间纠纷时,中国方面喜欢使用的说词就是‘反对将战争加害者与被害者混同起来’。这种‘日本=加害者’、‘中国=被害者’的图式,是日中近代史中中国方面的‘公定史观’的基本构造。(中略)‘中国被害者说’如今已经成为中国人要日本人跪拜磕头的一张王牌。只要承认这种论调,我国未来将永世不能摆脱对中国的主从关系。”他认为,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想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历史写得好一些,这是自然的。“得到他国的‘理解’和‘承认’才能写自己的历史的国家,一个也没有”;日本人写自己的历史倘若还需要得到中国的认可,“那日本就不算是独立国家而是附属国了”;又说,“正如别的国家的历史无一例外都是民族主义的,我国的历史也应该是民族主义的”。
中村粲的这些振振有词的高论,乍一读颇有气势,实则荒谬不经。众所周知,日本近现代史,是不断欺凌、侵略中国等亚洲国家的历史,由此,日本的近现代历史已经不是单纯的“日本历史”,而是与中国的被侵略史密不可分的历史。假如书写日本古代史,完全不提中国文化对日本的影响,不提日本的遣唐使及其在日本历史文化中的作用,那就不是科学公正的日本古代史。古代史是如此,日本近现代史更是如此。从明治维新前后直至1945年战败投降的历史,从不断地密谋侵略中国,到局部实施侵略,再到1937年全面侵华,构成了日本近现代史的主线。日本近代发展资本主义,也离不开对中国“赔款”的勒索、对中国土地的占领、对中国资源的掠夺、对中国市场的侵占。很大意义上可以说,近代日本的军国化、暴富化,是以中国的贫困化、苦难化为代价的;换言之,日本近代资本的原始积累及暴发户式的膨胀,是以牺牲中国、侵略中国、加害中国为主要前提的。这是不容否定、也否定不了的铁的历史事实。既然日本近现代史与中国有这样深刻的关联,那么写日本近现代史不涉及中国,可能吗?就以中村粲的《走向大东亚战争之路》为例,这是中村自称的“日本自己的历史”,但是其中却有那么多内容不得不涉及到中国。既然涉及到中国,中国人就有权利说话,有权利要你说真话,有权利抗议你对历史的伪瞒和对中国的侮辱。退一步说,假如你中村粲所写的日本近现代历史、或假如任何一个日本人、任何一本日本教科书所写的日本近现代历史,故意只字不提中国,那中国仍然有权利说话,因为你不提中国这一行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