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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却犀利,说话时八字胡一抖一抖的:“早知你现在这么不听话,我就不该那么老远赶来!现在倒好,我一边帮你治伤,你一边到处乱跑,哼!”
顾和越闭眼疲惫道:“宁先生,对不起。”
宁群无奈叹气,也坐去地上帮他把脉,又看看许菱道:“这女娃子谁啊?”
顾和越心中一痛。当初在灵堂,许菱昏迷后,孟二哥才告诉他许菱怀孕了。他知道许菱喜欢孟昭坤,却不料他俩已经到了那一步。震惊悲伤过后,他开始思考解决之道。
他不可能把许菱留在孟家守一辈子寡,所以人他一定会带走。可他也舍不得让她吃药。若是许菱想把孩子生下来,他便养着,左右孩子爹都死了。等许菱慢慢忘了孟昭坤,他便娶了她,她也迟早会给自己生娃娃。
想是这么想,可这事对顾和越实在是个打击。现在的他没心情说“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遂道:“这是我表妹许菱。”
宁群也只是一问,闻言点点头:“你去那边躺着,我帮你针灸。”
顾和越摇摇头。他指着许菱道:“不急,宁先生先帮我看看,她有没有动胎气。”
宁群看他一眼,起身坐去床沿边,拿了许菱的手,把脉。片刻,皱眉道:“你说什么啊?这人没怀孕。”
顾和越一愣:“没怀孕?先生没弄错?”
宁群见他居然怀疑自己的医术,微微不悦,撸起许菱的袖子,果然看到了一点朱砂。他将那朱砂指给顾和越看:“看!这人还是处子,哪里可能怀孕。”
顾和越看着那朱砂呆了许久,脸色变了几变,忽然觉得心头那大石嗖得没了影。他笑着撑起身,趴去了榻上,让宁群帮他针灸。
许菱睡了不知多久,睁眼时,入目一片昏暗。孟府时的悲恸仍旧残留在心,她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清醒。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报仇!她要毁了萧浩瑞!
许菱细细思索去。如果萧浩瑞没有封城,她的第一选择便是离开这里,投奔萧宸轩萧子衡。届时不管那两父子怎么待她,她都要设法留下来,看着他们一步步打垮萧浩瑞,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可现下京城封了,萧浩瑞不到掌控局面那天,不可能开城门。她根本没法离开。所以这个方法不行。
第二选择是去萧浩瑞身边做细作,忍辱负重,寻找机会致命一击。可是这么一来,她必定保不住清白。她的心中有些奇怪的执拗,她没有给孟昭坤的东西,也绝不要给了他的仇人萧浩瑞。所以这个方法也不行。
第三选择是依附臣子。萧浩瑞贤王名声在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京营军兵刃相见。孟昭坤死了,他会另外找法子,他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冯都尉、王都尉和廖都尉。
想到这里,许菱暗自下了决定。廖都尉在城外,她没法和他联系,但她可以去找另外两人。虽然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她了解萧浩瑞,去一旁盯着些,不准就有能帮忙的时候。
只是……
许菱呼吸有些粗重:她不满足!她能做得实在太少了!她很想直接手刃了那混账!可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她没这个能力!
她不怕事发后她会被处死,她只怕她白白死了,那人却志得意满登基!然后……成王败寇,史书会丑化孟昭坤。当真相堙没在时间的长河里,这个铮铮铁骨的男儿会变成万人唾弃的贼子。
忍耐比冲动更苦,许菱无比痛恨自己的无力。
却听见一个声音低低道:“小丫头,有啥事不能看开点?情绪这么激动,对你的伤不利。”
许菱循声看去,好容易在黑暗中分辨出,床头有个模糊的人影。许菱低低问:“你是谁?”
那人还没答话,就听某个地方传来一个声音:“小妹?你醒了!”
一阵响动。片刻,灯光亮起。许菱微微眯眼,这才看清刚刚说话的是个小老头。
顾和越穿着里衣走到床边。宁群帮他针灸时,他睡了过去。宁群便没叫醒他,自己守着许菱。
宁群皱眉看他道:“你躺着休息!我会帮你照顾她!”
顾和越自然不放心,口中却道:“宁先生,还是我来吧。你年纪大了,去睡一睡吧。”
宁群连连摇头:“她的伤根本没事,不用人看着。你听我的话……”
许菱却嗖得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热看着宁群,死死抓住他的手:“宁先生?!你可是我哥哥说的那名宁神医?”
两人都被她吓了一跳。还是顾和越答话:“对,就是他。小菱你……”
许菱凑近了些,眼睛瞪得老大:“宁先生,皇上病危,你可为他看过病?”
宁群一声轻哼:“我倒是想,可谁信我这个赤脚医生?皇家势力错综复杂,太医院又勾心斗角,小老儿才懒得掺合进去。”
许菱扔了宁群的手,几步跳下床,直直跪地道:“宁先生,求求你,救救皇上吧!”
许菱目光几近狂热:她差点忘了,有个人是制住萧浩瑞的最佳人选!
——便是那靠良药吊着一口气,因为命不久矣而被众人忽略的老皇帝!!
宁群已经进了乾清宫两个时辰。许菱安静坐在阶梯上,双手合十,闭眼默默祈祷。韩飞白只当她有身孕,又过来道:“小菱,要不你先回去?这边若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你。”
许菱睁眼,摇摇头,歉意道:“小韩,给你添麻烦了。”因为谁也不能证明宁群的身份,所以若是走正当途径,他根本没资格给皇上看病。许菱便找了韩飞白,请他通融。
韩飞白一笑:“你带来的人,我信得过。”他在许菱身边蹲下,叹道:“皇上这一病,大家都心慌意乱。多少人想找个新主子攀附,又有多少人明哲保身。倒是你,居然有心找大夫为他看病。”
许菱也不好告诉他自己其实别有目的,遂笑笑,再不言语。
又过了半个时辰,宁群终于从乾清宫中出来。许菱急急上前:“宁先生,怎样?”
宁群一声叹息,摇了摇头:“皇上这是多年累积的旧疾,拖到现在,我也没有回天之力。”
许菱只觉心沉了下去。
却听宁先生又道:“我已经给他针灸刺穴,再配合用药,勉强还能撑一个月。”
许菱直直盯着他。
宁先生一笑:“你不是要见他么?去里面照顾着吧,半个时辰内,他会转醒。”
许菱激动得几乎要留下泪来,立时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清醒过来就好!一个月,足矣!
许菱守在皇上床头。一刻钟过去了,那人眉头皱了皱,终于微微睁开了眼。
许菱大喜,低低唤了句:“皇上,您还好吗?”
皇上目光有些涣散,过了片刻,似清醒了些。他看了许菱许久,声音嘶哑道了句:“夏菡……”
许菱摇头否认,也不多说,只扶他坐起,端了碗药,送去他嘴边。
皇上很顺从把药喝了,估计对她还是放心。喝完药,他的状态似是好了些。许菱找了几个枕头放去他身后,他便靠了上去,低低道:“你不是夏菡。夏菡不敢直视我。你是…………许菱。”
许菱立在床边,软软回话:“皇上好记性。”
皇上叹息一声:“是宸轩让你来的?”
许菱也不直接回答,只道:“宸王殿下前几日已经逃往了边城。宁先生让我来照顾你。”
皇上微微睁眼看向她:“他为何要逃?”
许菱似是不敢与他对视,犹豫许久,这才没头没道了句:“瑞王殿下……想要登基。”
皇上听言,也没有多少怒气,只是一声嗤笑:“他倒是心急。”又问:“宁先生是谁?”
许菱回话:“是位民间的神医,我请他来为您看病。”
皇上闭眼仰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什么病?”
许菱垂头:“奴婢不敢妄言。”
皇上淡淡道:“赦你无罪。”
许菱这才道:“宁先生说……皇上是中毒引发了旧疾发作。”她不敢只说中毒,太医院的御医到底不是吃素的,编得太离谱,容易被拆穿。又补充道:“宁先生帮你解了毒,但旧疾却无法治愈,他说……皇上您只剩一个月的寿命……”
说完这话,许菱偷偷抬眼看皇上。皇上闭眼沉默,也不像很难接受的样子,估计对自己身体状况比较了解。
许菱便不说话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现在多大压力。这人是玩转朝堂洞察人心的天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骗过他的火眼金睛。她要拿捏面部表情、肢体语言、说话时机、语调语气。最重要的还是内容,每一句话既要点明她的意思,却又不能太过直接,否则惹人怀疑。
皇上淡然道:“我中得什么毒?”
许菱答话:“宁先生说,此毒名为离火。”
皇上听言,却皱起了眉:“离火……”
许菱垂眼看地,暗道自己走对了这一步。离火是萧浩瑞给她下的毒药。她大胆推测,萧浩瑞的行动不可能全部瞒得住皇上,这位天子必定知道些什么,比如这毒药。是以她给毒药安上这名字,看看能不能引起皇上注意。
皇上想了半响,又看向她,了然道:“说吧,你还知道什么。”
许菱似是一怔,想了许久方道:“我还知道,这离火的解药,必须一味药引,便是那金国的圣物红莲果。”
皇上眼睑微不可查动了一下。许菱心中了然:他不知道这点!太好了!
许菱接着道:“五年前,大熙与大金交战后,红莲果便在市面上消失。所幸皇上洪福,大金使团来访那次,乌代丝公主送了我一颗,正巧用上了。”
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香囊,里面装着萧浩瑞给她的那颗解药。她将香囊呈给皇上:“一颗红莲果可以做出解药两颗,您服了一颗,另一颗便在这里。”
皇上接过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