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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全无,只怕是中了埋伏。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太子和皇后、厉驰闻言大惊失色,均将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元乾帝。他们这才发现,即便是骨瘦如柴的皇上,坐在那里依然稳如高山,巍峨不倒。
电闪雷驰间,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伙黑衣暗卫从内殿的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与太子带来的不到一百人的侍卫缠斗起来。元惊澜兄弟也趁机挣开钳制,加入了杀敌之列。
刀光剑影中,元乾帝透过血雾,嘲讽一笑,道:“皇后和太子这是怎么了,害怕吗?”
皇后颤着声问:“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早有预谋,对吗?”
“朕是放了钩,但最主要的还是看鱼儿上不上钩。皇后觉得朕说的可有理?”元乾帝反问道。
“哈哈哈……”皇后放声大笑,笑里难掩凄凉。“论这世上还有谁能算得过皇上呢?是本宫太过急功近利了。不对,是皇上您对太子这个儿子太过无视了,否则今日何以至此。”
元乾帝将先前的那份圣旨从枕席下 ,扔到皇后和太子脚边,道:“太子的资质实在难堪大任,为了元氏江山着想,朕只能另择贤良。可朕自问对他将来的安排还算妥当,是皇后与太子贪心不足。”
皇后屈身将掉在脚边的圣旨捡起来摊开一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传位遗旨,而是一份封太子为显王的昭告。
平心而论,这当中的荣恩和赏赐,换作给一个任何封王的皇子都可能是空前绝后的。但皇后心里并不这么认为,她的儿子是太子,是储君,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而不是屈居人下做一个“闲王”。
皇后看完将圣旨轻轻一卷又丢回到脚边,冷笑道:“皇上以为这是对太子的莫大荣耀吗?在臣妾看来,这却是莫大的耻辱。太子本是储君,拿回他本该的位置有什么不对?皇上您说臣妾和太子贪心不足,那么当年的您又如何呢?”
元乾帝怒喝一声:“大胆”,指着对自己讥诮相对的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年元乾帝是踩着上头几位皇兄的血一路爬上位的,这件事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忌讳,眼下却被皇后当众拿出来说事,不由地怒火攻心。
皇后此刻已然是视死如归了,面对着元乾帝的怒火亦不惊不惧。挺拔雍容的身姿像一株压不弯的寒梅,守护在太子的身侧,倨傲地与皇帝对视。
元乾帝见她如此,无奈地长叹两声,却是对皇后责怪不起来。她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太子,就如当年太后所做也是为了他和王爷一样,他有何理由去责怪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呢。
不过须臾功夫,太子等人败势立现,包括他在内,连同皇后和太尉父子均被皇家暗卫困在其中。他们原本是挟持者,现在却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是死是活,全赖元乾帝的一句话。
厉驰见大势已去,想到厉家可能的下场,脸色灰败如死人一般。要不是借靠在厉以帆身上,此刻他几欲要 在地,当真是悔不当初。
这时,一身戎装的付子谦与禁卫军副统领带兵走了进来,跪拜在元乾帝面前,说:“启禀皇上,属下幸不辱命,禁卫军已全面歼除叛军一万余人,降了七八千人,如今宫内已渐平静。”
“嗯,做得好。你们先暂且退下处理那些后事,记得要弄像样些。”元乾帝凝声吩咐。
“谨遵圣令,属下先行告退。”付子谦垂首缓缓退出殿外。经过太子等人身边时,太子龇牙欲裂,那目光就似淬了毒,狠不得剐死他。
“这闹剧如今也该散场了。顺公公,传朕旨意,除了太子和皇后外,其他一干叛乱人等和其家人均押入天牢,听候朕的旨意。”元乾帝冷声道,威严凌厉比之从前更甚。
到了此刻太子才知道后怕,胡乱哭嚎着求元乾帝饶命,又将所有事情推脱到厉驰等人身上,全然没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元乾帝见他死不悔改,心下烦闷,大喝道:“还不快把他给朕弄回东宫去,好生看管着,别再让他出什么幺蛾子。”
倒是皇后一直一声不吭,安静地听从一切安排,自行跟在暗卫的身后出了养心殿。如今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被抽去了灵魂的枯体,没有一丝人气。
这场宫变就像突如其来的一阵疾风骤雨,打得人措手不及,却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若不是满地的尸首和血迹证明它真的来过,太后等人犹觉得像做了一场噩梦,所幸结局是好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后事
冬日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
眼下正值京城百姓用过晚膳进行饭后娱乐的时间。在一片迷蒙的夜色中,来自皇宫的大内侍卫半倾出动,带着圣旨按“黑名单”上的序列,挨个抓人。
首当其冲的太尉府和北靖将军府此时已是人去楼空。原来王家和厉家担心事败全军覆灭,早就暗中托付摩罗王子将他们的家人带到边疆,只要到了那里他们就会有一线生机。
摩罗王子一行人是昨日离的京,王家人和厉家人一部分扮作他的随从,一部分扮成了商队,企图蒙混出边关。
元乾帝看着去王家和厉家的侍卫空手而归,盛怒之下,连夜在大鹰朝全境发布了一条告示。
上书王家和厉家犯了谋逆重罪,若有发现者前来举报,朝廷有重赏;若有人胆敢包庇,则以谋逆罪共处,株连九族。文书中还勒令摩罗王子在三天内主动将两家叛贼送回京城,否则大鹰朝的铁蹄将踏平摩罗国。
次日摩罗王子就在回程的道上看见了这条告示,在送与不送的举棋不定中,还是他身边的一个谋臣提点了他不要因小失大。
太子逼宫失败已是自身难保,当初承诺给他们的东西均已无法兑现。即便这次王家和厉家已给了不少现实的好处,但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而得罪元乾帝,让他国内乱的战火荼毒到自己国家。
摩罗国只是一个小国,根本就经不起国富民强的大鹰朝的捶打。若惹怒了元乾帝,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摩罗收归国下,从此摩罗这个国家就会消失在世上,变成大鹰朝的一个城郡。
元乾帝可是个真正深谋远虑的政治家,从来算无遗漏。这次他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此狠心,何况他一个小国王子。
摩罗王子思索了半响,他不能将摩罗国拖入这个泥潭深渊,更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
王家人和厉家人眼见着离京城越来越远,心里的希望也越来越大。谁知就过了一夜,他们竟被摩罗王子集体迷晕,并被快马加鞭地送回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京城。只不过这次他们回的不是高床软枕的家,而是虫鼠爬行,恶臭扑鼻的天牢。
厉家和王家联合外敌意图谋反之事,第二天就传遍了全京城,没过几天后举国震惊。
太子和皇后很自然不在这份谋反名单里,元乾帝想为他们保全最后的尊严,也是保全皇室的体面。
五日后,来北城刑场观看行刑的百姓人山人海,他们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等大事了。
历来上位者最深恶痛觉之事便是“谋反”,元乾帝虽是在夺位的过程中不择手段,但他最后是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的。这一点将来他是不怕被后人诟病的。
此次为了杀一儆百,元乾帝共下令诛杀了厉家上下三百多人口,以及在京的王家人一百多口。另外剩余在边疆的王家子孙他已下令缉拿,杀无赦。
行刑那日的情景便是许多年后回想起来,这些亲眼目睹过的老百姓还是觉得犹如历历在目,惊心动魄。
蜿蜒的血水布满了整个刑场,流淌成一条细细的小溪。数不清的人头堆积如山,死者脸上的表情异常可怖。许多胆小的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听说还有被吓死的。
那天林迅乔和元惊澜也乔装混进了人群,她就想亲眼确认自己的仇人是真的死了。这些人曾经带给她和元惊澜许多不好的回忆,随着他们的死去,这些不好的东西以后都会消失不见。
厉驰父子和王浩父子的人头被悬在城头示众了整整一个月,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世人,这几人是犯了谋反大罪才被抄家灭族的。
王家被抄的消息传至边疆,北靖将军王鹄与前来捉拿王家子孙的禁卫军展开了殊死较量,带领着五万王家军正式宣告叛变了。
边关告急,元乾帝盛怒,当朝下令封护国公秦群为兵马大元帅,带领三万秦家军和四万禁卫军火速开往边疆,将王鹄拿下。
大军出发前,文策向元乾帝献了一计,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与家书”,让士兵们每次与王家军对战时念上无数遍。
这封“与家书”全文描写的是一个驻守边疆多年的士兵对家乡亲人的牵挂和思念,当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谓感人至深,催人泪下。
每每王家军众战士听到这封“与家书”时,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家中的父母妻儿。想着自己本是守护边疆,身披荣光的兵将,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反贼,将来有何颜面回去见父老江东。
双方开战不到半个月,王鹄手下的士兵就先内讧了,他的副将亲自将他绑了押送到元乾帝面前。
世人本以为这场战事要打上半年八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场了。文策兵不血刃的“与家书”顿时疯传至大江南北,威望一时无两。
林迅乔听到外界称呼文策为“文算子”不由觉得好笑。文策这个人的确是聪明绝顶,举世无双,不过她个人还是认为“文算盘”更符合他的本质,他做什么事都是精打细算。
元惊澜对文策的想法却是要复杂的多。对于他危难之中的出手相助,一方面他存有感激之情。可一方面,作为一个男人,他自是察觉出文策对自己妻子的那一点小心思,这又让他有些吃味。
不过眼下瑞王府和京畿卫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元惊澜暂时压下这点小不爽,夜里可劲地折腾林迅乔以做补偿。
厉家人被斩首后的第七天,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头七”之日,皇后在坤明宫吞金自尽了。
皇后生前风光了半世,不想后半辈子在冷宫中度过凄凉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