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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庙庵一处不起眼的客房里,一个十二三岁大的女孩正挥洒墨毫,聚精会神地练字。只见她身穿一件湖绿色对襟裙裳,脚下一双明黄锦鞋,外披一件白色鼠貂毛皮斗篷,清秀的小脸略显苍白,模样谈不上极好,皮肤倒是幼白瓷细如初生儿般。尤其是那一双凤眼,眼角处微微上挑,透着难言的妩媚风情,黑如墨玉般的眼珠如暗夜般深邃,咋一看似是透着孩童的天真,细看却又觉得看不透这双眼,就像陷入一个深潭漩涡中,既令人无法自拔,又令人感到彻骨寒意蔓延全身,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个女孩正是死去而又重生的林迅乔。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死去后灵魂会投生在这个中国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的一个八岁女孩身上。停下手中的笔,林迅乔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思绪又回到了她来到这个异世的这些年。
当她在满身痛楚中眼开双眼时,以为自己并未死去,正暗感惊奇时,却被突然扑到床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给吓了一跳。看她的装扮分明是古装电视剧里常演的中年女仆的打扮,她扑到床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行姐儿,你终于醒了,真是菩萨保佑啊。”当林迅乔还在怔忡间没回过神时,门外又进来了两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一个着粉衫,小圆脸,嘴边有若隐若现的两个酒窝,一双杏眼甚是明亮;一个着黄衫,精巧的瓜子脸,眉目如画,容貌很是出众。二者年龄大概在十一二岁,梳着一样的辫髻,一看她醒来,都露出满脸的喜色,急忙跑到她身边叫道“小姐,你醒啦,实在是太好啦。夫人保佑,菩萨显灵啊!”……
林迅乔被这三人吵得头疼,这才仔细打量起四周环境。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红床帷幔,雕花窗棱,墙上挂着两幅山水字墨画,确实不是她所生存的那个时代常有的房屋装饰。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变小了。她今年本已二十三岁,身高170CM,因为长期训练的原故,身材虽然纤瘦,但绝对是充满生命力,略带肌 的。而不是像现在的这具身 ,细瘦的胳膊和 ,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女童,浑身绵软无力,像大病过一场的样子。
纵使再不信鬼神之说,林迅乔也知道自己可能遭遇了时下最流行的穿越。看着自己现在的小手小脚,再看看那六只盯着她发亮的眼睛,林迅乔心里无奈地哀叹了一声,心绪却逐渐从震惊中恢复平静。不管如何,她那短暂的生命又再生了,曾经以为死亡对于自己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可真当新生时,这个际遇她也不会白白辜负。无论今生的命运将遭遇什么困境,再难也不会难过前世的亡命天涯,飘渺无依吧。
在装病卖萌的五年间,林迅乔得知了这个不知名朝代的许多事物,以及这具身 主人的种种事宜。这是一个叫大鹰朝的国家,从有限的历史图志来看,这个国家的面积大概有360万平方公里,算是这个时代和空间目前已知的最大的国家,也是人口最多,民生最是富裕的一个国家。它的周边环伺着几个小国,基本上都是它的附属国,每年都要向大鹰朝进贡。自大鹰朝开国祖先元庆帝建国以来,元姓已统治了这个国家将近二百年。经过不断的战火洗礼,民族分合,士阀统一,这个国家最终在前两任皇帝的治理下达到了空间的统一和繁荣,如今正是其鼎盛时期,就像唐朝的“开元盛世”。这一任的皇帝依然是元家人,国号元乾。
而这具身 的主人原名叫季知行,林迅乔刚穿过来的那一年才八岁。又是八岁,命运两世都是选择在她八岁的时候改变人生。这个小女孩的来头还不小,是京城平国侯府现任承爵人季修平季侯爷的嫡长女,其生母在她两岁那年去世,同时她也突然得了一场重病几乎要随母而去。机缘巧合中,被静隐寺路过化缘的灵慧师太解救了,并称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只有到寺庙中清修调养几年方可真正避过这一劫,否则不仅自身不保,还会有碍家中长辈。于是,当年病得奄奄一息的两岁的季知行被打发到了离家稍远的静隐寺休养,随行的只有她的 娘周嬷嬷和红歌、绿柳两个丫环。
其实说的好听是静养,实则就是一种变相的遗弃。虽然每隔一段时间平国侯府都会派人送来一定的物资和少许的银两,保证她们主仆四人衣食温饱,但却从没有正儿八经的侯府主子来探望过她这个名义上的侯府嫡长女。这些年那些 滑的下人不知暗中苛扣了多少本该属于她们的东西和钱财,如果不是静隐寺的僧尼好心,这具身 的本尊不知已死过多少回了。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原本的季知行在八岁那年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中失去了生命,现在的她不过是具替身,是一个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人。这五年间季知行都是在以林迅乔的思想、行为在生活和改变,当年才八岁的小女孩 还未成型,又经历了丧母之痛和亲人远离之苦, 格较之前有所改变亦在所难免。外人几乎没有感觉出来这样的变化,即使是贴身伺候的周嬷嬷三人也将她的转变看作了理所当然。
林迅乔原本就是个不擅言辞的人,因为职业的特殊 ,必须时刻保持低调,并与人群始终保持距离。她上辈子打过交道最多的不是将死之人就是死人,唯一跟人有所沟通的就是组织里的那些人了,就连与峰哥之间也多是业务交流,平时大家都默契地不干涉彼此的私人生活。重生后的林迅乔依然保持着她作为杀手时的警觉和敏锐,信奉沉默是金的律条,没事绝不多说一句话。而这几年在山上的生活虽然有些清苦,却很是悠闲自在,她非常喜欢这样的状态。
她很庆幸自己穿来的时候是住在这个安静的寺庙,而不是在人事复杂的侯府高门里,当个足不出户,整日学针织女红,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她每天总要把自己单独关在屋里几个小时,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名义是虔诚礼佛,事实上她是偷偷地把前世的那些个武艺重新拾回来。这具身 太过虚弱,她不得不加强力度,经常在夜深人静时练习吐纳归息法,或到寺庙后山林中强化训练,训练的重点在于速度、力量和准头。
她的招式从来不花哨,出手力求快、准、狠,全是往人 器官最薄弱的地方攻击,比如头部、咽喉、膝盖关节、 、脊椎神经等,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如果对手采取拉力战的话,以她目前的 力和技能支撑不了太久。前世她玩的最出色的便是手枪和短刀,她曾经没日没夜的练习枪击,才有了后来百发百中,一枪毙命的绝招,而短刀是则是她对着人 器官不断研究,在成千上万个不同形 、身高的人 模型上不断实践的杀手锏。她一直藏着不露白,就是以防哪天不幸遭遇困境时可以绝地反击。刺杀峰哥的那一击,就是她对着无数人 模型不断演练的成果。
这个时代不产手枪,林迅乔在被周嬷嬷逼着学针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种绝好的手枪替代品——绣花针。要把这些轻如鸿毛的绣花针变成杀人的武器可比手枪难太多了。房梁上的那几根柱子已经被林迅乔射成了马蜂窝,细看的话全是满满的细如发丝的针眼,这是她“闭关苦练”的成绩。当然,一般人即使抬头欣赏屋顶也是不会发觉的。用绣花针当武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携带方便,林迅乔做了几条特别的腰带,可以将绣花针藏在其中,外表上看去这些腰带就跟普通腰带没有任何区别,实则内有乾坤。
虽然现在这具身 的主人,其实也就是林迅乔自己,有亲人在旁,有仆人伺候,暂时也算吃穿不愁,但这个时代的人和事对她来说都是全然陌生的,而世事又总是难以预料。她并不想重蹈前世的老路,那太血腥,太不堪回首,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平常人的生活。至于重拾这些武艺,也只是为了能有一技傍身,这样她才能有些安全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小姐,小姐,府里来人了,要接您回去,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府啦。”突然一阵 的女声打断了林迅乔的沉思。她秀长的眉微微蹙起,对打扰的人表示不满,也对即将要回到那个未知的高门大户表示不满。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就在这一方天地里静度此生。
周嬷嬷、红歌和绿柳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屋里,欢欢喜喜地打包收拾去了,林迅乔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发一言。五年来,这三人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那份情谊不再是单纯的主仆情谊,而是让曾经是孤儿的她 会到了一丝家和亲人的味道,眸光中偶尔也会流露出除冰冷以外的情绪。但也仅仅是感激或感动,两世为人,她绝不会再背负除自己以外的任何生命。她只要能好好地负责起自己这条命就够了。
第三章 命运之轮
主仆四人的东西加起来并不多,只挑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和首饰打了三个包就能带走了。临走前,林迅乔被那三人按在梳妆台上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又是要扑粉,又是要涂胭脂的,最后林迅乔只得说:“我是来庙里清修的,不是享福的,做那些个打扮被人见了,不是一回事。”三人一听觉得在理,这才做罢。林迅乔心想,本来才十三岁大的女孩子,皮肤正当好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弄这些东西反而坏了天生的好肤质。最后,只让红歌梳了一个流云髻,挽上一支银花簪和几朵刚从庙里摘来的红梅,再戴了一副半旧不新的珍珠耳坠,怎么看怎么寒碜。
收拾妥当后,周嬷嬷又拿了一顶帷帽盖在她头上,把面纱放下,这样就将她的容貌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里头,外人只能瞧着一个朦胧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林迅乔在面纱下撇撇嘴,不过是个十三岁的丫头骗子,她这幅样子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她走在中间,周嬷嬷三人紧随其身不紧不慢地候着。一行人先到庙堂向灵慧师太等人辞行,没什么可送的,林迅乔就将这几年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