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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经过置醴、醮子、聆训、笄者揖谢多道程序,整个及笄礼才算正式礼成。随后观礼宾客在顺昌伯府下人的指引下,到谢宾席用膳。
林迅乔与吴纯娅的位置被安排在斜对桌,不是很刻意地正对着,但如果哪边有动静的话,另外一边却也能看得比较清楚。
吴纯娅早在进场时就看到了与她“重裳”的林迅乔,心里老大不痛快着,一直憋到礼成,这会便时不时地拿眼晙林迅乔。
林迅乔自然也感觉到了她不善意的打量,也认出她就是刚才做赞者的吴纯娅,不免一头雾水。无奈,只好一边用餐一边留意着她的反应。
来往呈菜的侍女不停地穿梭于席桌之间,突然一个侍女脚下打滑,摔倒在林迅乔的脚边,将盘中的汤水洒到了她的裙摆上。
侍女吓得不停地哭求,抓着她的裙摆直说要给她清理干净,众人见这边有动静便都看了过来。吴纯娅扫了一眼林迅乔的裙摆登时双眼一亮,总算让她逮着机会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女人了。
她“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疾步走到林迅乔跟前,半蹲着身子,细细地研究起那花样来。
林迅乔正让红歌扶起那个吓坏的侍女,宽慰她无事不用害怕,突见吴纯娅的行为顿觉事有蹊跷。
吴纯娅确认那花样是朝颜花后,故作惊讶地高呼出声:“咦,季大小姐裙角的花样好生眼熟,看着像是朝颜花呢。”
众贵妇小姐一听是朝颜花,脸色变得五彩纷呈,其中有几位也出席过来看了眼,看完之后均点头表示是朝颜花无误。
林迅乔的确不知道朝颜花是什么花,当中又有什么名堂,竟会让这些人齐齐变了脸色。
其实她们口中的朝颜花就是牵牛花,因它清晨开放,午时就调零,便被大鹰朝人视为短命之花,不祥之花。
林迅乔在蒋婧容的及笄礼上居然穿着绣有朝颜花的衣裳,这分明就是含了诅咒之意。如果是故意的,那她在众人眼中就成了一个其心可诛的歹毒之人;如果是无意的,她到底也还是给人留下了礼数不周,见识浅薄的不良印象。
红歌见林迅乔眼带茫然,忙附在她耳边将朝颜花之事简单说了,脸上也不免浮上焦色。
林迅乔乌沉的眼珠暗了暗,心知自己是被人下套了。她暗暗懊悔,近日来一直将心思放在太尉府上,忘了提防这些所谓的家里人。
此时辩解就等于掩饰,只会越描越黑,林迅乔便落落大方站出来,向众人赔礼道歉:“小女确实不知此花为何物,当时见着了只觉得好看便穿了来为表姐贺礼,没想到却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实是深感抱歉。”
她坦荡地看向众人,又作了一个揖,说:“我与蒋表姐虽说不上感情深厚,但与她之间处得也算平和,两人并无闹过不快,这点两府众人皆可作证。我并无害她之意,更无害她之心,今日之事纯属一个误会,小女只希望着不要给蒋表姐造成什么困扰,其它的甘愿领责。”
众人见她神情坦荡,直话直说,且都知她在山庙里养了十来年才回平国侯府没几个月,身边又无生母在旁教导,不懂这些也是寻常,便都少了责怪之意。
蒋婧容闻讯而来,见林迅乔这么快就得到众人谅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表妹何必如此,不过是误会一场罢了,表姐深信你的为人。”转头又笑容满面地对众宾客作揖赔礼,“此事实乃意外,若惊扰到众位贵客还请不要见怪。若众位肯给小女一个面子,请落座继续用膳,小女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对蒋婧容的大方得 ,宠辱不惊和宽义仁厚露出赞赏的眼神,经过此事后,对她愈发地高看了一眼。
无论是与不是,故意或无意,林迅乔和吴纯娅今日都注定做了蒋婧容的踏脚石。她借势吴纯娅,踩踏着林迅乔的名声为自己拔高形象,并且成功地做到了。
蒋婧容选择吴纯娅发难林迅乔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吴纯娅是个小气大嘴巴之人。有她在,林迅乔在自家表姐的及笄礼上礼数不周的事情很快就会流传在京中的上流圈中。这对于一个已经十四岁可以说亲的女孩来说,无疑是断了她将来嫁入好人家的门路。
这一局,蒋婧容完胜!
第三十九章 排查推想
回府的马车上林迅乔一直在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谁想害她?又是如何完成这一系列计中计的。
她努力将事情慢慢回串起来,终于确定,整件事从蒋婧容给她发请贴起就已经开始下套了。礼服的备选,碰巧上面绣了朝颜花,而这花样之前是否存在还未可知。接着碰巧有侍女将汤洒在了她的裙摆上,分明就是想引人注意。而吴纯娅为什么又总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然后就被她发现了朝颜花。
朝颜花一事被揭露出来时,蒋婧容的及笄礼已成,对她不仅没造成妨碍,相反她在众人眼中还落了个好名声。
林迅乔脑光一闪,一个人要害另一个人总是有利益冲突,不管是为金钱权势还是感情,而整件事从头到尾的既得利益最大者就是蒋婧容。
可是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害人是要有动机的。污蔑毁坏一个女子的名声,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恨啊。自己与她不过几面之交,统共加起来没说上十句话,并没得罪过她。
蒋婧容是为仇?为钱?为势?还是为感情?好像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与她有冲突的点。林迅乔百思不得其解。
回府后,林迅乔凝着一张脸,将几位丫鬟婆子一一叫来分别问话。览月阁里接触过衣服的人只有红歌、香雪和香霖,红歌自是不可能害自己,而香雪和香霖是一起去浣衣庭拿回晾洗的衣服,又一起回的览月阁,中间相差不过十来分钟,没有可能动手脚,暂时排除嫌疑,但还有待观察。
院里的其他丫鬟婆子好像也没什么可疑,不过也不排除已经被人暗中收买,这一点还得让元一元二悄悄查探。
如果自己院里的下人没可疑,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衣服在浣衣庭里就已经被人暗中动过手脚了,这样一来范围就扩大了,基本上全府的女人都有嫌疑。
她已经将衣服交给周嬷嬷让她出府找行家辨认,看那些绣花是否原本就存在。如果是后加上去的,能否查出那种绣法,又有哪些人会这种绣法。毕竟如此精湛的绣工,应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管那个人或那几个人是谁,肯定都是与蒋婧容里应外合,才能设置这个精密的局。一环扣一环,看似偶然,但所有的偶然联系在一起就成了必然。
周嬷嬷下午回府就带来了好消息,那些绣花的确是后加上去的,不过这种绣法很普遍,一般的闺中女子都会。但几位行家均夸其绣工精湛,巧夺天工,以前从未见过,看起来像是家传手艺。
深夜,平国侯府众人酣睡正香。三条敏捷的身影悄悄地潜入浣衣庭寻找蛛丝马迹。这三人正是林迅乔和元一元二。
整件事的突破口就在那件衣服上,只要找到了绣花的人,顺藤摸瓜,不怕找不出与她接头的其他人。
元一元二将熟睡中的浣衣庭众人用迷药加深了睡意,三人轻手轻脚翻箱倒柜式地搜查起来。
终于在一个婆子的包裹里找到了一卷还没用完的淡紫色缠金银丝线,与那些朝颜花的绣线如出一辙。
林迅乔暗中记下这个婆子的名字,与元一元二将一切恢复原状,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暗夜中。
那头季知妍回房后,也一直在思索蒋婧容要毁坏季知行名声的理由。她认真地回想这二人几交见面的情形:
第一次是在府里举办的赏梅宴上,两人玩投壶,均投出了八支箭的好成绩。只因为如此便要大费周折地害她名声?显然不是。
第二回是去年腊八在大佛寺,回府的路上她们还巧遇了瑞王府和公主府的人,其间季知行与蒋婧容并没说过话,更无任何冲突,自然也不是这次结的仇。
第三回是两府人相互拜年送礼,季知行与蒋婧容还颇为友好地交换了年礼,无争执,无吵嘴,也不是这次。
最近的一次是上个月在姻缘庙,季知行与蒋婧容在签文处遇见,两人还笑着打过招呼,看上去并不像有罅隙的样子。过了不久,庙里发生 乱,她就与季知意等人慌忙地跑出庙外,还与蒋婧容一起躲避到京畿卫那儿。而这时季知行还被困在庙里。
接着发生了什么?季知妍直觉肯定与此事有关,便努力回想后面的事情。接着好像是红歌跑了出来,不知道跟瑞郡王说了些什么,然后瑞郡王一脸紧张地跟她进了庙,应该是去搭救季知行了。
对了,季知妍双目霍然一亮。那时自己就站在蒋婧容身旁,无意中好像瞧见过蒋婧容当时看瑞郡王的神情有些不对,她当时以为蒋婧容是受到惊吓,这会想起来那眼中分明是藏了幽怨的。
她又倒回去仔细想了前三次季知行和蒋婧容见面的情形,除了互送年礼那次,每次瑞郡王都在场。
依她所认识的蒋婧容是个自视矜贵的名门嫡女,在赏梅宴上居然主动挑起话头与男宾赛对子,现在看来应是为了引起瑞郡王的注意才是,就像自己一门心思地想让福郡王多看自己两眼一样。
而在大佛寺巧遇瑞王府的人,离去前蒋婧容偏头看去的方向分明就是瑞郡王一行人所在地,她偷偷看的人必然就是瑞郡王了。
季知妍兴奋又不可置信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她没想到蒋婧容居然对瑞郡王那个冷面煞神动了心思。
可是这跟季知行有什么关系?季知妍停下步子,转着手中的茶盏,努力回想季知行与瑞郡王之间的交集。
除了姻缘庙那次,瑞郡王出手帮助季知行外,两人之间连话都没说过,看上去并不像有什么私情。不过听闻瑞郡王向来厌恶女子,他居然肯主动相帮季知行,或许这当中真有些什么也说不定。
蒋婧容肯定以为季知行是故意勾引瑞郡王或是以为瑞郡王对季知行有意,心生嫉恨,才会费尽心思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