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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什么也不多想,只想着一件事:那便是六月初八,出嫁。
(PS:下一章终于要写小乔和元元的大婚了,唉,可怜的的元元终于有 吃了……)
。第七十九章 大婚
六月初八,宜远行,宜嫁娶。
寅时才到,林迅乔便被周嬷嬷从被窝里挖了起来,览月阁里人声鼎沸,四处可见仆婢们忙碌的身影。
沐浴净身后,林迅乔由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换了一身新衣裳。从嫁衣到鞋袜,无一不是鸳鸯戏水或大雁比颈 的图案,便是连红色肚兜也绣了并蒂莲。
她穿着大红嫁衣,披散着 黑亮的长发,端坐在梳妆台前,安静地等全福夫人为她开脸梳发。
季府为她请来的全福夫人是二婶章瑞轻的祖母,她今年七十二,身 康健,儿孙满堂,是京中人人称羡的福禄双全的老太君。许多世家大族的女儿结婚都想请她当全福夫人,因着季章两家的姻亲关系,蒋婧容的全福夫人也是她。
章老太君笑吟吟地拿着两条棉线给她绞脸上的汗毛,头两下疼得她“咝咝”地发出轻叫,后面习惯了便抿着唇,好奇地看着镜子中章老太君的动作。
章老太君心道:奇了。她给那么多女儿家做过全福夫人,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不娇羞的新娘子,晶亮的眼睛里有新鲜和激动,就是没有待嫁娘的羞涩。
果然是个胆大的,怪不得瑞郡王偏偏看上了她。章老太君温和一笑,手上的动作轻了些,花了半个时辰才绞完脸。
接着是红歌给她上妆,今天大婚,妆容也比平常的要 一些。她不想涂得像个苍白的死人脸,暗中扯了红歌的袖子好几次,让她给少扑点粉。
最后出来的成效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烈焰 似乎还挺适合她。本就微挑的眉眼被红歌加深了线条,带出丝丝 来,全然不似她平常的冷清。
上完了妆,便由章老太君为她梳头,一边梳一边念:“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尔后是盘发梳髻。她的头发又多又密不需很多头油,也不用戴上假发,很快便盘好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脖颈。最后由章老太君为她戴上凤冠,盖上大红盖头,整套妆礼才算完成。
盖上盖头的这一刻起,她必须保持它不滑落,不被风吹跑,直到元惊澜为她掀盖礼成,否则就会被视为不吉利。
等在外屋的季知意几个姐妹嘻嘻笑笑地进了屋,一边将手中的礼物往边上一个箱子里放,一边说着祝贺的喜庆话,是为添妆。
谢过了添妆的众位姐妹,林迅乔被喜娘搀扶着去了大堂拜别双亲。荣至堂今日张灯结彩,红绸飞舞,季老太太与季修平夫妇也穿得一身喜庆,满面笑容地坐在主位上接受林迅乔的叩拜。
便是三人对她这个嫡长女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毕竟也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何况林迅乔又是府里小辈中第一个出嫁和成婚的。再想到早早去世的林以心,季修平心里不免戚戚然,眼眶红了红。
林迅乔拜完三人,规矩地站在堂下听训。季修平夫妇跟她说了些“出嫁从夫、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妯娌和睦”之类的场面话,便带她一起去祠堂向季家祖先和她的生母林以心拜别。
她们再次回到大堂时,听到府外一片锣鼓喧天,吉时已到,这是迎亲队来接新娘子了。
元惊澜今日同样一身大红喜袍,发戴玉冠,俊美非常。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他的迎亲队,一路吹吹打打地来到了季府,引得看热闹的人将季府门前的那条街两边堵得满满当当,只留了中间那条道给迎亲队走。
来到季府大门前,大门紧闭着,元惊澜等人被季安博和季安信几个大舅子给拦在了门外,必须对上他们出的对子才给放行。
元惊澜早知有此一关,特意请了许致永来帮他打这个头阵,探花郎一出马很快就将季安博等人搞定了。
接着他们又向元惊澜这个姐夫讨要喜钱,章煜辰作为第一伴郎,得了元惊澜的令,出手很是阔绰,洋洋洒洒地往半天的门里扔了许多银子和银票,待里头的人哄抢时,便和迎亲队的人蜂涌而上,将大门给撞开了。
四周全是嬉闹的人声,元惊澜的世界却很安静。他的眼里只有站在门里穿着火红嫁衣的林迅乔。他站在花轿前,很想过去直接将她抱上花轿,但他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他想送给她最完整无缺的一场盛大婚礼。
出嫁的女儿临出门前还有一条规矩那便是哭嫁。林迅乔在喜娘的催促下,不得已干嚎了两声,假装掏出喜贴揩了揩眼角,那厢季修平夫妇也配合地掉了几滴泪,然后便由喜娘扶着她爬上了季安博的背。
季安仁年纪小了些,所以今天就由季安博这个堂弟背她上喜轿。他的背瘦弱却有力量,林迅乔恍惚间才觉得两年多前的那个小男孩如今是真的长成男子汉了。
季安博稳稳地将她背到喜轿前,轻轻放下,踢了轿门,然后在喜娘的示意下缓缓退回去。
林迅乔低着头感觉到眼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来,一双大红喜靴出现在自己的眼底,她知道那是元惊澜。
元惊澜抑制着自己纷乱的心跳,将手心伸到林迅乔眼前,感受到掌中的 ,他紧紧地握住,一刻也不愿放开。
将手递到元惊澜掌中的那一刻,林迅乔知道那意味着信任和亲密无间,从此她便是他的妻了。
元惊澜牵着她上了花轿,在她入轿门时,梦呓一般地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句:“阿乔,娘子。”嘴角是藏也不藏不住的喜色。
盖头下林迅乔的脸一片绯红,原本平静的心湖,这时才泛起了一丝紧张和陌生的情绪,带着微妙的甜意。
在一片鞭炮齐鸣,唢呐锣鼓声中,林迅乔离开了她生活了两年多的季府,被八人大轿抬到了瑞王府。
下了花轿,跨过火盆,林迅乔由喜娘背着入了瑞王府的大门,之后她手里多了一条红绸,一头牵的是她,另一头牵的是元惊澜。
两人在宾客的齐声祝福中,逶迤进了喜堂,跪拜在瑞王府夫妇面前,行了九叩三拜之后,林迅乔恍然间听到一句:“送入洞房”,然后便由喜娘搀着离开了大堂,来到了她和元惊澜的新房。
床上铺满了红枣桂园花生等物,简直是无处落坐,喜娘把那些东西往旁边扫了扫,林迅乔这才坐到了床中央。
很快,元惊澜便从外面进了新房,身后跟着一堆要看新娘子的人。今日几位皇子、皇子妃和公主都来了,所以来看新娘子的就是这些皇子妃和元惊澜的妹妹们,除了新郎,其他男眷是不能入内的。
喜娘将挑杆递到元惊澜手中,笑吟吟地说:“新郞官给新娘子掀盖头吧,大家伙都等着一睹新娘子的芳容呢。”
玉涵郡主和三个公主闹得最凶,在他身后嘻笑道:“澜哥哥,快些掀了盖头,我们要看小嫂子。”
元惊澜俊脸微红,想摆出平日里那副冷酷的模样吓走众人,可今日他的眼角眉梢处处都透露着喜意,想装也装不出来。
他只得拿了挑杆,缓步走到床边,颤着手轻轻地将林迅乔的盖头给掀了。感觉到光亮的刺激,林迅乔微眯着眼看着身前的男人。
元惊澜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可思议的柔和,那是林迅乔从未见过的他。他的眼神清亮深邃,当中只倒影着自己的 模样。
元惊澜觉得今日的阿乔美得让他呼吸不畅,微微张开的菱唇带着些俏皮的意味,半眯的眼睛透着纯真又带着 ,无一不诱惑着他。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咬上几口。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全然忘记了房间里还有旁人。喜娘尴尬地一笑,说:“咱们的新郞官看来是被新娘子的美貌给迷住了,一时看呆了眼。呵呵。”
其他女眷听闻,个个掩唇嘻笑开来,将林迅乔和元惊澜闹了个大红脸。他对玉涵郡主等人丢下一句:“你们几个不准欺负王嫂”后便落荒而逃,去外面招待客人去了。
众女眷闻言笑得更是大声,她们几时见过如此窘迫的元惊澜,恐怕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了,此时不笑够本怎么能行。
这些人当中玉涵郡主与林迅乔最熟,她见自家的小嫂子羞红了一张脸,便率先止了笑,不再逗弄她和自家哥哥。
众人也慢慢地停下笑,只好奇地打量着林迅乔。几个皇子妃与公主只在去岁皇后娘娘的寿誔上见过林迅乔一面,没想到再见她却成了她们的妯娌和堂嫂,更没想到一向冷情的瑞郡王为了她竟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喜娘见众人只灼灼地看着新娘子,怕把新娘子给吓着了,忙抓起篮子里的一把花生桂园等物,往林迅乔的身上轻轻扔,一边说:“早生贵子。”
众女眷也学着她的样,往篮子里抓了一把朝林迅乔身上扔, 地喊:早生贵子……
接着喜娘又捧了一碗半生不熟的饺子,挑出一个最生的送到林迅乔嘴边,示意她咬一口。
林迅乔参加过蒋婧容的婚礼,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张嘴咬了一口,果然生得很,唇上全是面粉。
喜娘又问她:“生不生?”她略红着脸答:“生。”
众女眷一阵推搡大笑,欢快的笑声穿过新房,挠得外头敬酒的元惊澜心痒难耐。
今日京城的所有官员几乎都来到了瑞王府参加元惊澜的婚礼,便是一向与元惊澜和林迅乔交恶的厉驰也来了。这是门面功夫,大家都得遵守这个游戏规则。
文策今日也来了,众人在他脸上根本窥探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前段时间传言他与元惊澜争娶季大小姐的那件事完全不存在一样。他笑意吟吟地与每个人打着机峰,无论谁来敬酒都是来者不拒,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席间,他端着一杯酒,步履潇洒地走到元惊澜面前,向他敬了一杯酒。众人皆听到他清朗的声音说:“恭祝瑞郡王与郡王妃白头到老,儿孙满堂。”话里满是诚挚,没有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