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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的头颅又把他塞了回去。然后就说难产,准备剖腹。”
“王觉其实看见的是自己。他看见自己按在孩子的头颅上,孩子的头盖骨非常软,正在生长,长时间挤压,自然长不到应该成长的大小。或许王觉明白,其实使他儿子的头长成那样的罪魁就是自己,不,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一个为了钱竟然将本来顺产的孩子重新塞回去的那个王觉吧。当我在旁人口中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本来是不信,但他们执意带我去看那个孩子,那个被缩头的孩子。
我在乡亲的带领下,来到王觉的家,我吃惊不已,原来竟是真有其事。在房间里面,我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喂一个妇人吃饭。那少年在夏天还带着巨大的草帽,根本看不见什么样子,只是那妇人,一脸毫无表情,只是呆滞地望着前方。
少年见我们来了,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然后他们和少年说了什么,少年摘掉草帽。
我第一次看见那样小的头颅。虽然据村民说这孩子的头已经比以前大了很多了。但我还是无法接受人类的头颅居然会变成这样。我清晰地看见他太阳穴的两侧有明显的凹痕。他的头从远看就像一个‘工’形。”
林斯平没有再说话,纪颜过了下说:“希望像王觉那样的人少点吧,终究害人害己。不过王觉的故事却令我想起了一个故事。”纪颜故作神秘地说:“不知道你们听过龙蛇么。”
林斯平笑道:“我只听过龙蛇混杂,还没听过龙蛇。”他说完又看看我,我自然摇头不语。
纪颜说“那就听听龙蛇的故事吧。”他为炉里加了把炭,火烧得更旺了点。
《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第三十三夜 龙蛇
纪颜伸了伸腰,把手暖了暖,向我和林斯平徐徐道来。
“中国的地势分布很广,动物的物种繁多,当然,蛇类也是其中一种,尤其是蟒蛇,一般在南方诸省。像福建啊,广东,云南等省,一般能在茂密的山林里找到它们。不过传说中的龙蛇绝对罕见。
我是在父亲遗留的笔记中找到了一个居住在云南的少数民族部落,这个部落以捕捉蛇贩买维生,而其中有一个人谈到了龙蛇。不过记载甚少。其实龙蛇是一种巨蟒,但又和其他的巨蟒不同。而为什么被称龙蛇,笔记没有记载,只是一再强调非常危险,当心之类的话,并用了个大大红圈勾出来。我带着好奇,终于找到个机会前往云南寻找龙蛇的踪迹。
云南自古就是非常神秘的地方,那里几乎保留了最原始的自然景色和原始生态环境,茂密的原始森林曾经吸引过众多探险家,但危险也多。
1942年,中国为了解救在缅甸被日军围困的7000名英国士兵,10万中国远征军开赴缅甸,完成了任务。但打仗的伤亡不大,绝大多数人却在穿越中缅边境的原始森林里丧命。充满瘴气的森林,食人蚁军团,巨型蚂蟥,以及众多不知名的野兽,即便是活着的人也始终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中。可想而知,龙蛇生存在那种地方到也不失偶然。
我经过几天的旅途,来到了云南,并根据父亲的遗留的地图和笔记,开始寻找那个部落。当然,比较辛苦,不过当地人还是很热情的,半个月后,我终于来到了那个靠捕蛇维生的部落。
和我预想的不同,与其说他们是个部落,到不如说像个村庄。远远望去,和我老家的并无太大不同。
“你是来收蛇的么?早了几天啊。”一个穿戴比较接近汉人的人朝我走过来奇怪地问我。我告诉他,自己是个旅游者,是慕名而来。那个人笑了笑,也自我介绍说他叫布里,这里的人都叫他阿布,因为阿布会汉语,所以他专门负责联系外面的人来采购蛇皮蛇胆,还帮村里的人买卖货物,所以阿布在村子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你的汉语是像谁学的?”我好奇地问阿布,阿布又笑了笑,我忽然发现他的舌头又细又长,而且通红的,每次说话前都伸出来舔舔自己的嘴唇。他的皮肤很粗糙,而且脱皮的利害,他告诉我最近太阳太厉害了。
“我的汉语是跟个汉人学的,很久了,他人很不错,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充当他的导游。”我猜想一定是父亲了,看来我找错地方。阿布的手脚很长,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山路崎岖,走起路来,手如飘带一样晃来晃去。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有一大堆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庆祝什么。
等我和阿布过去,人已经渐渐散去。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有人捕到了一条蟒蛇。
蟒蛇还是活的,不过头上套了蛇笼,好像是一种编织袋,又有点类似马的缰绳,那带子好像很坚固,蟒蛇的头在剧烈的摇摆,但挣脱不掉,它的另外一半身体被牢牢帮在了地面的木桩上。这条蛇不算大,不过也有四米多长,身体背面灰棕色头背有成对的大鳞片。背面和侧面有云状大斑纹。
头上编织袋的另外一头在一个壮实的年轻汉子手里,他脸上充满着得意的神情,一只手抓着袋子,另外一只手叉在腰上。身上披着一件红黑相间的短服,没系扣子,露出健壮的肌肉,他的眼睛向上飘的利害,压根没看见我这个生人。倒是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矮胖中年人发现了我们。然后大家都转移视线到我身上。抓蛇的年轻人不快的望着我,可是他看上去也很好奇。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起来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们说这我听不明白的语言,睁着大眼睛拥挤在一块,仿佛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还好阿布赶快解释了一番。
“别介意,一般收蛇的人不进村子的,大家很少看见外族人,所以显得很好奇。”阿布拍拍我的肩膀,他背对着太阳,如衣梭般的脸朝外吐着舌头。我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蟒蛇。
人群逐渐散去,我跟着阿布来到他家。如其他人一样,家里很简陋,不过里面的物件却是独特。大都市皮制品。有皮裤皮衣,还有一瓶浸泡着数条蛇的大玻璃罐子。里面的液体黑褐色的。阿布叫我自己坐坐,他去喝水。我则应了一句,然后走到玻璃罐前仔细看看。
里面的蛇好像是毒蛇,有一条黄色的,头部呈三角状。比起前几条都要大,我把手放到罐子上,眼睛贴在上面,想看看它的花纹。不料,那蛇猛地挣开眼睛,大而灰色的眼珠转了一圈后盯着我。我吓得往后一退,正好撞倒了从里面走出来的阿布身上。
“你怎么了?”阿布奇怪的问我。我惊惶的指着罐子。“那蛇,居然是活的。”阿布冷笑了声,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蛇当然是活的,你不知道么?蛇酒自然要泡活蛇,否则药力就弱了,那酒的温度低,所以蛇成半休眠状态,你刚才一定是把手放在上面了,温度一高,它自然活过来了。”阿布笑嘻嘻的走过去,用手厥起衣角擦了擦刚才被我手捂出几道印子的罐壁。然后指着那条蛇说。
“你可别小看它,它可是有名的烙铁头,被它咬一口,半小时没血清就没命了。不过它泡的酒可是非常不错,不过这蛇前些日子刚放下去,要等它被醉死,然后才能开盖子饮用。”我点点头,果然是捕蛇的世家啊。门外很多小孩会趴在门外看我,然后又被女人们领走了,开始还不太习惯,后来也无所谓了,和阿布攀谈了起来。
“日子不好过,收蛇的人价格越压越低,村子里的人却越来越多,当然,能抓到的蛇也没以前多了。刚才在外面的那个叫乌苏,他已经是村子最会抓蛇的了,可一条四五米的蟒蛇活的才卖两百多,死了更不值钱。要么就冒险抓毒蛇,价格稍微高点,但被咬死的人也不在少数,总之要么饿死,要么被蛇咬死,日子很难过了。听长辈说,以前村子里自给自足,虽然不富裕但也过得去,自从有人开始卖蛇赚了点钱,大家都去赶着抓蛇了,抓来的蛇一多,价钱就贱了。结果搞得现在村里的人只会抓蛇了。听了他的话,我很难想象原本在我印象里神秘而强大的捕蛇部落居然现在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不过我还是问了他关于龙蛇的事情。
“龙蛇?你疯了么?我劝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们这个部落已经几百年了,从来没人见过龙蛇,它只在老人家吓唬不听话的娃的故事里出现过,以前那个教我汉语的男人也说来找龙蛇。”阿布端详了我一会,忽然指着说:“没错,和你长得有些相像,你们该不是父子吧。”我笑了笑,点点头,阿布也笑笑。
“真高兴,我居然还可以见到纪先生的儿子。”阿布对我的表情明显热情了许多,不过他还是不赞同我去找龙蛇,但他告诉我,明天就是一年一次的捕蛇赛,比比谁是最厉害的捕蛇人,冠军的奖励是很丰盛的。
“我和乌苏是一起的,你可以和我们一道去看看,怎样捕捉一种大蟒蛇。”阿布神秘地说,“那绝对是你从没见过的捕蛇方法。”我有点好奇,但阿布却不再往下深说,只好作罢。夜晚在他家吃了顿蛇肉饭,还算可口,晚上睡在竹席上面,月光透过装有毒蛇的酒瓶,亮着银光。一觉睡到天明,直到阿布叫醒我。我揉揉眼睛,听到门外有很多人的欢呼声,走出去一看,原来很多女孩子正穿着很华丽的民族服装跳舞。
“捕蛇赛过后就是蛇节,所以大家会庆祝,不过以后这样庆祝的机会恐怕越来越少了。”阿布感叹地说。他告诉我,由于有部分年轻人技术不好强行抓蛇,已经死了好几个了,所以族长说以后的捕蛇赛会慢慢减少,直到停止。昨天的那个年轻汉子,就是乌苏走了过来,今天他换了套行头,穿了套灰色的紧身衣,脚和手臂都裹着厚厚的白布,腰间系了个大大的布袋,肩膀上斜挎着一条拇指粗细的绳索,看来这都是准备抓蛇的工具吧。他没看我,径直走进房间,然后和阿布对话,可惜我一句都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