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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上高峰的时候,他听见阿斐幽幽的叹息,低喃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呢?他无法分神去理会,这场淋漓畅快的燕~好是个意外,必须赶快善后。
他从阿斐身体里退出来,讪讪地笑道:「对不起。」
阿斐疲倦地摆摆手,「没事,你出去吧,我会准时出发迎亲。」
他的腿间流出淫~糜的液体,喜袍一角沾湿了,满屋弥漫着情~爱后的馨香。
午艳定定地站在原地,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我先为你清洗吧?」
阿斐抬起头,眸光深沉如水,微笑着说:「午艳,谢谢你,后会有期。」
第五章(下)
午艳还想说什么,书房门外,有人心急火燎地喊道:「午大人,不好了。」是太白金星。
午艳匆匆向阿斐告辞,退了出去,心里有无限的遗憾,如果能看到阿斐的笑脸多好。
太白金星将午艳拉到一旁,悄声道:“玉帝得到密报,发现你与阿斐的私情,特派二郎神带兵前来,要将你逮回天庭讯问。”
午艳镇定自若,吩咐无忧:「此事与你无关,不会牵连你。你同阿斐说一下,本仙先走一步。你继续安排阿斐成亲、出京事宜,然后就回老君那里。」
无忧垂泪道:「不,我要一直追随大人。您不会有事的,武曲星不是复原了吗?」
「我的确犯错了。」午艳淡定地笑着,自取绳索绑了,不待天兵降临,自往玉帝面前负荆请罪。
玉帝惜才,经与佛祖沟通,判定午艳天生狐魅,勾搭武曲星属于无心之过,而且武曲星得归正途,功过相抵,从轻发落。
午艳被投入天牢,熬了十年,因表现出色,提前出狱。
出狱后,人事已非。午艳降为普通散仙,失去当年的豪宅,独自住在僻静的南天门郊外。
太白和无忧为他办了小型洗尘会,前来出席的仙友寥寥,聊了两句便匆忙告辞,谁也不愿与一位犯错的断袖过于密切。
他府门前,曾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但往日荣景已不再现。神仙本就性情清淡,处事比下界更凉薄,席未散,来宾已走得七七八八,剩下太上老君独撑场面,还有那位喜热闹的损友八戒。
太上老君举杯叹息:「午艳,你在天牢呆了十年,仙界不过十日,人情冷暖剧变,竟如此不堪。」
十年,不长不短的时间,午艳眉宇间聪慧圆融,已非昔日锐意进取的高傲少年郎。
他抿了一口酒,笑道:「人各有志,我本不喜应酬,这样反而省心。」
太白接道:「是啊!可惜,武曲星没来。」
听到这个名字,午艳的心咚咚跳快两拍:「他怎么样了?」
太白说:「这些年,他在凡间屡建奇功,占领蜀地及大理,抚平突厥等番邦,统一中原六国,将领土扩张了叁倍,建立了新一代皇朝。」
「他刚回归天庭,被玉帝封为武星上将,掌管天界一百零八将,威风更甚从前。」朱八戒唾沫横飞,夸张地说,「他身边逢迎拍马者无数,我奋尽全力也挤不过去,只能远远地仰视……」
无忧道:「我想递请帖邀请他前来,却被守门侍卫驱赶,等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到面。唉,想当年,阿斐多么清纯可爱……」
想当年,阿斐盈盈呻吟:「午艳,不成亲……可以吗……」
少年情窦初开,一片真心错付。
午艳的胸口一痛,这熟悉的揪心感觉,日日伴着他,熬过狱中十年。
囚室内有不少诗词书卷,他最喜欢的是那一句:「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欢乐的时光是短暂的,待回首时,千帆已过,没有人会留在原地傻等。
其他客人走后,无忧主动要求留宿,照顾微醉的午艳。
厢房不大,可以听见隔室的午艳在床上辗转叹息。凌晨时分,午艳突然凄厉地唤道:「阿斐,阿斐!」
那惶惑不安的梦呓,犹如孤雁失偶,说不尽的缠绵情意。
时间走走停停,往事如风转成空,唯有那韶华美少年,依然入梦。
无忧披衣赶过去,见午艳缩在被中簌簌发抖,枕上湿了一片。
他到床头坐下,搜肚刮肠找话安慰:「午艳大人,阿斐虽娶妻却未洞房,他常年征战边陲,再没回过京城。几年后,他备上优厚的嫁妆重礼,请得圣旨令袁氏改嫁。」
稍后,午艳起身,双目有些红肿,脸上并无戚色,平静地说:「无忧,你先回去,今天起,我要上天府学馆报到。」
本是他辜负了阿斐,何必痛哭流涕,不过徒增八卦,让其他神仙看笑话。
狱中苦思静想十年,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无忧知其内心伤痛,好意道:「我陪着你,彼此有个照应。」
午艳很欣赏对方的忠诚,坦率地说:「今非昔比,你跟着我没前途,就连住处也破旧窄小。」
无忧开朗地笑道:「太君府有些沉闷,我和大人你投缘,出来透透气,也可以躲去一些不喜欢的差事。」
午艳道:「学馆并不是解闷的好去处,当然,你愿意来,我欢迎之至。」
天府学馆收藏了无数珍贵的天书奇策,规模与凡间的御书苑相似,午艳走马上任馆长,是个清闲的芝麻小官,除了无忧,还有一名下属卫羽,是位清秀修长的少年。
前来借书的神仙不多,叁人工作轻松,午艳自行挑选一些奇书打发时间。
日子平淡无波,几天过去了,无忧从门外冲进来,激动地说:「武曲星的轿子停在馆外。」
午艳正饮茶读书,闻言手一颤,茶水泼在竹简上,袍子也湿了一角。
他站起身,云淡风轻地说:「快备新茶,把我珍藏的玉鼎杯取来。」
卫羽站在原地,惊喜地问:「武曲星大人?他是我儿时崇拜的偶像!」
无忧拍拍他的脑袋,笑着打趣:「是吗?武曲星并没有叁头六臂,只是长得英武些。你愣着作甚,没听见午大人的吩咐吗?」
卫羽双眸闪亮,兴致高昂:「好,我马上回来,希望能和他搭上话。」
午艳紧张地盯着大门,心潮起伏:阿斐,这些年你辛苦了,过得并不如意吧。
无忧体贴地递上一块布巾,「大人,你的袍子在滴水。」
午艳胡乱擦了几下,心急地想:不如我到馆外迎接。
门帘一掀,一位俊朗的少年走进门,咧嘴一笑,好像带来了灿烂的阳光,「大家好,我来为武曲星大人借本书。」
不,他不是阿斐。
午艳荡在半空的心扑通落地,无端地失落起来。
他礼貌地问候:「请问大人要哪一部?」
那少年貌美活泼,呵呵地笑着,挑了几本远古战神的传说故事。
午艳将竹简装入特制的木盒内,从花瓶里取了一支石榴花,放在最上层,绽放的花朵像一盏盏桔红色小钟,绚艳无比。
少年惊讶地赞道:「真漂亮,是你们推出的新服务?」
午艳面不改色地微笑道:「是,只提供给贵客。」
少年神采飞扬,掩不住爱慕和幸福,「武曲星大人定会喜欢的。谢谢,改日,我让他在院中种些石榴树。」
卫羽端茶出来时,访客已离去,他失望地躲到书堆中生闷气。
午艳如常地捧起书,眼神不知飘到几千里外。
无忧咳嗽一声问:「午艳大人,你在想什么?」
午艳严肃地说:「这少年有点面熟,你能查到他的来历吗?」
「好,我这就去。」
无忧做事很有效率,匆匆跑出门去,下午带回消息:这少年唤作瑞昱,在凡间曾与阿斐并肩作战,深得其信任。武曲星回归天庭时,将瑞昱点化升仙,目前是府中第一得宠的红人。
前尘往事兜上心头,午艳的手足发凉,声音有点干涩:「我想起来了,他的前世是阿斐的钟瑞表哥。」
无忧比较粗枝大叶,只关心阿斐,对其他人印象不深,接口道:「原来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武曲星与他朝夕相伴。」
他悄悄打量午艳,见对方神色无异,才放心地说下去:「听说,他们两人同车而乘,同榻而眠,玉帝也不管管。」午艳微笑饮茶,没有搭话。
当晚,他带着自酿的月桂露,去拜访太白金星。
太白大喜,当下打开玉瓶,对镜涂抹在额头,「午艳啊,老夫最近心力交瘁,又添了一条抬头纹。」
午艳静听他发牢骚,温和地说:「你的心很年轻。」
而我容光虽韶,心事却阑珊。
太白随口问:「你怎么样,和武曲星和好了吗?」
午艳叹道:「我至今不得其门而入。」
太白在桌案上搜索,找到一张雅致的请帖递上,「武曲星从别处移植来几种珍稀的石榴花,后日,他办赏石榴宴,我没空,你去吧。」
午艳并不推辞,郑重收好,满意地离去。
赴宴当天,他穿上簇新的浅紫锦袍,满怀期待走进上将府。
太白的席位甚好,可是,周围的仙人表现疏离冷淡,分明不喜他的出现。
午艳独自在席间枯坐,饮着清酒打发时间。
幸好,朱八戒乐呵呵地过来招呼,使气氛不至于那么难堪。
忽然,大厅内一片肃静,朱八戒翘首张望,喜道:「武曲星出来了。」
午艳转头看去,一位俊美少年在几十位侍卫簇拥下缓步行来,他神情威严高贵,浑身熠熠霞光,瑞气齐飞,如天边最远的一颗寒星,将整个大厅都照亮了。
所有来宾齐声行礼:「拜见武曲星大人。」
午艳的呼吸窒住,泪盈于睫。
犹记得,少年阿斐从湖中跃起,抱着他的腰撒娇:「午老师,你别走……」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原来,我竟如此想念他!
午艳的目光牢牢地凝在少年身上,曾经是最亲密的情人,如今,只能默默地仰望。
各种辛酸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武曲星端坐于大殿尊位,淡淡地微笑示意:「多谢诸位仙人赏光,宴会开始。」
朱八戒以手肘轻撞午艳,悄声道:「看到了吧?当年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