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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起精神与武曲星辞别,独自回家。
这天过后,武曲星没有再来学馆,那本《五禽拳法》由侍卫送还,瑞昱公子也没露面。
午艳向太上老君讨了些奇花异草种在馆内花园里,看起来花团锦簇,十分灿烂热闹。他设计了一种舒服的软椅,支架可以收缩,在园子各处安放了几把,闲暇时,他常躺在太阳下发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
白天,有无忧和卫羽争相逗他说话,时间比较好打发。
到了夜深人静时最是难熬。他的心里燃着一团莫名的火,烤得他坐立不安,整夜无法安睡。
某日凌晨,他披衣而起,在家门口来回踱步,晚风凉意逼人,吹得他衣诀翻飞,心里的那团火借助风势,烈焰熊熊,烧得更加肆虐。
事到如今,他已经情难自控。
第二天傍晚,他穿上武曲星所赠的浅紫缎袍,备了一套青瓷茶具为礼,骑着小白狼来到上将府拜访。
门口的侍卫将他拦下,「什么人?」
午艳温和地表明来意:「武曲星大人慷慨赠衣,我特来拜谢。」
那侍卫说:「大人奉命率军出征魔域,走了好些天了。天庭很多神仙参战,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午艳被贬在偏僻郊外,消息不灵通,被对方一顿抢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不到,阿斐远在天边。
他淡淡地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他何时返回?」
「大人英明神武,打了大胜仗,很快就会班师回朝。」
午艳试探地问:「那么,瑞昱公子在吗?」
「他自然陪在大人身边,照顾起居。」
午艳回家后,不住地反省。
上一世,阿斐在人间历练,自己懵懂地弃权离开,被钟瑞那家伙乘虚而入。现在,大家同在天庭为官,虽然本仙是个芝麻小官,也不可眼睁睁地任瑞昱公子巴着阿斐不放。
他独自在院子里长吁短叹。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阿斐是路人。如何赶走那个插足的第叁者呢?要知道,本仙才是货真价实的狐妖,怎么能败在一个冒牌狐狸精手下?
恰逢太白闲来无事前来拜访,两人对月互斟,几杯小酒下肚,午艳眯着迷离醉眼,抱住院子里新栽的石榴花深情呼唤:「阿斐,阿斐,等着我!本仙会赢回来的!」
太白摸着下巴,稀嘘不已:「别难过了,我会帮你把武曲星抢回来。」
两天后,机会来了。
太白兴冲冲地前来报讯:「武曲星大人凯旋而归,在寻梦轩设庆功宴,招待各位参战的神仙。」
午艳愁道:「太白,你有请帖吗?」
「没有,不过我有绝招。」太白老神在在,取出一套侍从的制服,「你穿上这个,我已安排妥当,保你安然混进去。」
午艳思念阿斐心切,犹豫再叁,还是接受太白的建议,扮作晚会侍从,静悄悄地进入宴会大厅。
厅内灯火通明,香衣鬓影觥筹错图,武曲星坐在最显眼之处,瑞昱紧贴着他,神态娇媚而温纯。
武曲星神采飞扬,向后靠在主位高背椅上,右手随意地搭在瑞昱的肩头。
情人知己,一副和谐而完美的画面。
第七章(上)
午艳靠在墙角,心里凉丝丝的,十年不见,阿斐的魅力突飞猛进,走到哪里都明晃晃的耀目,身边追随者无数,天庭十大杰出神仙非他莫属。
哼!瑞昱公子是怎么回事,小身子骨柔如柳絮,都快坐到阿斐的怀里去了。
午艳磨牙微笑,这小狐媚子,主动投怀送抱,手段下乘。
不气,本仙一点也不气,武曲星性格冷清,不会轻易动情,他们两位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没错,就是这样的。
午艳振作心神,挺起胸膛,准备过去与阿斐相见欢,身后猛地响起一声大喝:「喂,你居然呆在这里偷懒,还不去端茶送菜!」
寻梦轩的胖主管不由分说地抓过午艳,一路小跑扔到厨房里。
午艳掸了掸衣袍,加入到侍者行列,端起一盆酸辣鱼汤,慢悠悠地往大厅走去。
其他侍从被总管催着奔走甚急,不知是谁推搡了一下。
「哗啦」半盆汤洒落在午艳的袍子上。
午艳修习高尚佛学,得道后清静无为,没做过伺候人的事,那群侍从瞧他笨手笨脚,不免偷笑。
胖主管无奈挥手,「你去清洗干净再回来。」
午艳来到梳洗更衣的休息室,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稍歇。
今天出师不利,弄得满身油腻,有点无趣。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问,「真的是你?」
午艳侧头一看,是俊雅非凡的武曲星,心里一阵高兴:哈,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咳嗽一声,「怎么不是我。」
武曲星望着他微微一笑,不作声。那目光像是丝绸,冰冷而柔和,投注在午艳身上,让人感到舒服,又有些局促。
午艳一颗心,跳得欢畅有力,打破沉默,问:「听说,你打了胜仗?」
「嗯。」武曲星眼睛闪亮,似想找个新鲜话题接下去,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身材修长,五官深邃俊美,看起来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塑。不过,午艳却知道,在冷冰冰的外表下,年轻的胴体是如何火热勾魂,眉眼有多么艳丽迷人。
那些深埋在记忆中的情热往事,已成明日黄花。
午艳怅然若失,低下头查看衣袍下摆的油污。
武曲星在他面前蹲下身,简洁地说:「我帮你。」他举掌聚起一个光球,缓缓熨烫衣角,片刻后,制服变得焕然一新。
少年的俊颜近在咫尺,肌肤透出健康的红润,额发轻垂,温热的气息、淡雅的体香弥漫在窄小的空间。
午艳的身体生出强烈的需求,希望阿斐的手会再次揽住他的肩,胸腹紧密相依相偎。
当年,耳鬓厮磨,何等销魂自在!
他弯下腰,几乎吻到阿斐的头顶。心酸酸的,好像要融化了一般,在那一瞬间,他想顺从心意,假作体力不支,凑上去抱住对方。
但是,终于忍住了,内心有几许凄凉惶惑。
这样不顾一切却情怯怯,是真的在意吧。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午艳靠着椅背,平静地谢道:「真没想到,武曲星大人的玄天伏魔雷光球,可以治腿伤,还能清洁衣袍。」
武曲星扬起笑脸,诙谐地说:「是,你若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来找我。」
午艳温和地笑道:「不知多少人想得到这种服务。」
门口有人敲门,瑞昱探头张望,「清辉,你急匆匆地跑开,出了什么事?」
武曲星站起身,指了指午艳,「我遇见一位朋友。」
瑞昱没认出穿着侍从制服的午艳,目光转向清辉,说:「大人,众将官正等着向您敬酒。」
他笑吟吟地跑开了,休息室内恢复了寂静。
武曲星垂袖立在门边,犹豫片刻,若有所思地说:「学馆的俸禄菲薄,你晚上在此兼差?」
午艳讶然,挑起眉头不知如何解释。
武曲星清了清喉咙,沉着地问:「上将府需要一名西席,你愿不愿来?」
过了一会儿,午艳才消化个中之意,不由喜笑颜开,「好!好啊!」
为免态度显得过于急切,他收敛笑容,道:「让我回去斟酌一下。」
「如果有兴趣,随时来找我。」武曲星拉开门,温雅地欠身走开。
当晚,午艳满意地悄然离去,躺在床上兴奋得难以入眠,对着小白狼不住地微笑:「你说,阿斐是不是对我有意?」
小白狼抬眼瞧了瞧,摇动大尾巴,咕噜了几声,埋头睡觉。
两日后,午艳来到上将府,递上名帖。这次待遇截然不同,侍卫满脸赔笑,殷勤地引他入客厅。
武曲星亲自出来迎接,「怎么样,考虑得如何?」
午艳有所保留地说:「教学生,我经验不多,当年下凡,就收了阿斐一位门生。」
「巧了,这一回的学生也是我。」武曲星舒展眉头,眼中有笑意闪烁。
午艳心口咚咚直跳,太好了!
他很有气质地问:「清辉大人想学什么?」
「抚琴。」清辉款款地道来,「瑞昱笑我不通才艺,要求生日时,我为他奏上一曲。」
午艳刷地站起身,截断对方的话题:「抱歉!这个我并不擅长,请另请高明。」
武曲星奇道:「天庭中,谁不知午艳大人一曲《高山流水》仙乐飘飘,犹胜伯牙当年。」
午艳并不动容,挥袖告辞:「小人愧不敢当,摔碎瑶琴凤尾寒,知音不在对谁弹?」
他腹中有一团烈火熊熊地燃烧,将他的心煎熬得疼痛难挡。
也许,他应该委屈求全留在府中,默默地等待清辉大人回眸。
然而,那不是他的个性。
喜欢一个人,不代表要失去自我,卑微地低下头颅。
午艳负气离开,武曲星没有挽留,他端坐在厅内,以手支颐陷入沉思。
太上老君从屏风后转出来,叹了口气,「唉,午艳还是那么可爱、那么倔强。」
武曲星无辜地摊手,「老君,你也看到了,他并不喜与我为友。」
太上老君抚须,摇头晃脑地吟道:「心若住于色声六尘,即不名觉,由幻生嗔恨,故必除妄生慧。」
「佛法高深,清辉不解。」
太上解释:「清辉大人,你心口的那块古玉在这次战斗中受损,我琢磨着,当初你为午艳裂心而亡,成就一段逆天孽缘,这回,他或许可助你修身补心,重归正途。」
清辉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做?」
太上老君微笑解释:当初,午艳下凡与阿斐修行成年礼,将部分仙元度给对方,因此,阿斐心碎十年仍可保全性命。
「如今,你体内藏有狐仙的内丹,若善加利用,应能修得真心。」
清辉冷静地说:「我会试一试,只是太委屈午艳了,他未必愿意。」
太上高深地挑了挑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话说午艳拂袖而去,走出上将府迎面凉风袭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