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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八戒被冷落在一旁,不甘心地问:「午艳,你玩什么玄虚?」
午艳淡雅地甩着纸扇,漫声道:「展家的财产,明抢不行,可以暗夺,本仙自会收拾展二娘那凶妇。目前,最要紧的是让阿斐重回学堂。」
八戒低喃:「他神智未开,如何跟得上?」
午艳扬起头,笑得风流倜傥,「那就要靠你我携手,助他一臂之力。」
第二章(上)
过了几天,阿斐正式成为崇文馆的新生。
另一位插班生是位贵族少年,明眸皓齿,眉目俊俏,一身金绣粉彩锦袍,显得贵气凌人。
阿斐被无忧领着入座,刚翻开书本,那少年来到他面前,盯着他细细观看,突然一拍桌子,吓得阿斐跳起身,呆呆的不知所措。
「阿斐,你是展叔叔的长子阿斐吧?我是钟瑞,你的瑞哥啊。」
少年拍着阿斐的头,亲热地说:「爹爹刚调回京城,我前两天去展府拜访,没遇见你,现在可好,我们兄弟又能在一块了。」
阿斐疑惑地点点头,「噢……」
钟瑞热情地搂住他的肩膀,「我听说姑母的事了,没想到二娘如此狠心,你不如搬到我家,我爹娘会为你做主的。」
无忧在一旁插不上话,有点着急,幸好,午艳施施然走了进来,紫衣玉带,眸子流光溢彩,从容不迫地笑道:「各位同学好,我是教国学的新老师。」
阿斐晕乎乎地盯着午艳,「老师是个好人。」
钟瑞眉头一皱,把阿斐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我和你说话呢,怎么去注意那老先生。」
阿斐扭过头,闷闷地说:「午老师又不老。」
钟瑞耐起性子问:「那你到底来不来我家?」
「不知道,我一会儿问午老师。」
「嗯?……」几年不见,凭空多出一位俊老师,令阿斐言听计从。钟瑞认真地打量午艳,暗自揣摩他的来历。
课后,无忧找了个借口,将钟瑞堵在教室,阿斐得以脱身出门,默默地跟在午艳身后。
午艳不觉露出微笑,问:「什么事,阿斐?」
阿斐将钟瑞的话重复了一遍:「……午老师,我应该去他家吗?」
午艳不希望放任阿斐流落在外,但也不打算过度的限制他,所以,他沉吟了片刻,反问:「你自己想和谁一起住?」
阿斐的眼睛亮晶晶,有了难得一见的神采,「我想和……老师一起,可以吗?」午艳心里颇为自得,看来本仙很有魅力嘛,他点头,「好吧,我们直接去新宅子。」
新的府邸离展府不远,内有叁个独立院子,朱八戒强占了一个,此刻,正自在地坐在后花园亭子里,猛啃一个大西瓜。
他从月拱门中见到午艳与阿斐的身影,立刻捧着瓜冲过来,先发制人地责问:「你们怎么才回来?我等了很久了!」
午艳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翩然走向中央的大宅。
朱八戒有些无趣,拉着午艳的衣袖念叨:「妖狐,根据命书记载,阿斐应该赢得本届夏季赛马冠军,我们赶紧给他训练一下吧。」
午艳抽回袖子,冷冷地问:「朱大叔,你有何妙方?」
朱八戒道:「先去选一匹合意的好马。」
待无忧回到府中,四人兴致勃勃地出发,来到城郊牧场。牧场主殷勤地介绍了几匹温顺的小马,阿斐却一直望着那匹西域野马。
午艳知他心意,鼓励地拍拍他,「你想试一试吗?」
「想。」阿斐黑幽幽的眼里充满期待,「午老师,你会帮我吗?」
午艳没多想,答道:「行,我陪你训练。」
阿斐扬起笑脸,眸子黑白分明,神情纯洁无瑕,「那么,午老师度一口仙气给我吧?」
午艳心道:这种事不宜频繁,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本仙要拿出气势,别被一个傻孩子给左右了。他故意沉下脸,「不妥,你自己想办法。」
阿斐有点失望,看他并无通融之意,便乖巧地笑了笑,自己往马圈走去。
他少时善骑,此刻一跃而上马背,拉着缰绳,纵马奔了出去。
那野马一身金毛,身高体壮,尚未彻底驯服,跑了几步就开始发癫,猛的将阿斐摔了下来。
午艳一看吓得不轻,冲过去扶起他:「阿斐,你受伤了吗?」
阿斐满脸灰尘,衣衫破碎,小脸依然带着讨好的笑容,「午老师,我再试试。」
朱八戒自请教鞭,「阿斐,跟着我,看我的示范动作。」
午艳淡淡地斜了他一眼,走到看台坐下,舞着那半截破扇,与无忧轻声说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老朱吃了个软钉子,脑子一热,干脆跳上那匹脱缰野马,打算大展天蓬元帅的神威,气死妖狐狸。
可他一骑上那匹野马,就感觉不对劲,座下的黄骠马性情刚烈,烦躁地狂奔乱跳,才绕场半圈,就把堂堂的前大元帅颠下马来!
朱八戒摔了个四脚朝天,刚爬起身,那马撩起蹶子就迎面踩下,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拔脚就跑。
只见马场上,一人一马,奔走如风,状似疯狂。
阿斐就站在不远处,眼看朱大叔被马蹄践踏,他不加思索地冲了上去,先拉马缰,再抱马腹,他神智有些迟钝,却仍有武曲星的天生神力,猛一使劲,竟将那匹野马举过头顶,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他扑上去压制马头,手提马鬃,猛揍了几拳。
野马口吐白沫,剧烈地挣扎,始终未能摆脱阿斐,闹了一会儿,马唉唉地嘶鸣了几声,脖子轻蹭阿斐的腿,表示友好。
原来,阿斐歪打正着,将其制服了!
午艳很高兴,买下那匹马,请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接下来的日子倒很平顺,阿斐上课努力听讲,下课苦练马术,晚上接受午艳的补课辅导,累了就在午艳院中的偏房休息。他文采欠奉,却是天生的武学奇才,一般的武功诀窍,他练了几下就能掌控。
钟瑞虽对阿斐亲近午艳有所不满,也没有特别举动。
农历四月初八,午艳往西天赴佛祖寿宴。
临走那晚,阿斐眼泪汪汪,趴在床前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午老师,你会回来吗?」
午艳戏言:「不回来了。」
阿斐怔怔地发抖,眼泪转啊转,很有骨气的没有滴下来,「午老师,阿斐是个傻子,怎么教都没用,对不起!」
他心里迷糊的知道,老师大概是嫌自己笨,不要自己了。
午艳笑着安慰:「别乱想。」
阿斐盈盈地望着他,鼓足勇气请求:「老师,你可以带着我吗?我已经学会收拾房间,劈柴做饭,洗衣服了,我一定乖乖的,不给老师添麻烦。」
「不用了,有无忧照顾就行了。」
午艳无法告诉他,仙凡有隔,普通人上了西天就会没命。
阿斐知道无望,也不再苦求,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玉佩,交到午艳手里,「午老师,这是我娘留下的宝贝,你替我收着,记得回来看我啊。」
午艳低头一看,是块雕工拙劣的璞玉,根本不值钱,大概真品已被展二娘掉了包。
他没有点破,随手递上半截纸扇,淡雅地一笑,「谢谢阿斐的心意,这把扇子送给你。」
阿斐接过扇子,若获至宝,欢喜得不得了,他天真地想:老师肯收下自己的宝物,他就有借口去看望老师。
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纯净无暇,没有一丝世俗之气,真诚得让人有点鼻酸。
这傻孩子,难道不知道扇就是「散」吗?
午艳眸光变得温润,伸手抚摸了一下阿斐的头,叹道:「其实,你就这样傻傻的也不错。」
阿斐难得受到称赞,手足无措地笑着,显得十分滑稽。
他觉得,午老师的脸真好看,眼睛亮得像星星,目光中有从未见过的温柔,好像一池春水,将他的心都泡软了、融化了。
他握着午艳的手,整个晚上,不断地喃喃:「午老师,你要回来啊,回来看我赛马。」
午艳不忍心打破阿斐的希望,含糊地说:「知道了。」
次日,他带着无忧来到梵天界赴宴,与许多故友见面,谈起东西方天界的八卦,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当晚留宿佛殿中。本想晨起就回人间,佛祖亲自挽留,他盛情难却,便多呆了一日。
第二章(下)
第叁天中午,他们重返长安街头。
天上一日,人间一载,两年多过去了,街头繁华依旧,热闹如昔,他们买下的那个大宅院还在,后花园的荒草长得有半人高,满目凄凉,早已物是人非。
他来到自己原先的大院,屋内摆设与他离去时一般无二,只是桌上多了一层灰尘。
无忧开始整理房间,午艳站在院中,眼前浮起阿斐可爱的傻笑,心里疑惑:那孩子去哪里了?
府门吱呀作响,有人走进来,脚步踉跄,蹬蹬蹬跑到院中,捉着他的衣袖,像孩子乍逢久别的亲人,哇哇大哭起来,「妖狐,你总算回来了!老朱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朱大叔,节哀。」午艳提起酒醉的朱八戒,顺手扔到院门外,再补上一脚,「阿斐呢?」
朱八戒的酒意摔醒了一半,捧着午艳的鞋子,呐呐地说:「午艳,你走了这么久,京城发生了不少大事,本帅回天庭之日,只怕遥遥无期了。」
午艳淡定地说:「先带我去找阿斐吧。」
一炷香后,朱八戒换了套干净衣服,领他们来到京都北集市,这里设有各种小摊叫卖,也是跑江湖卖艺的场所,聚集了各行各业的艺人,玩杂耍的、走单帮的、玩魔术的、说学逗唱的……
来往的游客如潮水,络绎不绝。
朱八戒灵活地穿来穿去,停在一个小舞台前,这里已经围了叁层人海,无忧软硬兼施,为午艳抢到个前排的座位。
过不久,表演开始了,两位少年熟练地拉开架势,来了一套武术散打,其中一位便是阿斐。
两年不见,他长高了许多,脸颊消瘦,下巴尖尖,没了当年的愚钝,五官深邃俊朗,就连眼神也变得清亮。
拳法对练结束,阿斐跃到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