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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钱教授赞赏地看了杰布一眼,说道:“是的!根据科学研究,人类对自身大脑的使用也只有5%左右,那么另外的95%之中又藏着怎样的秘密?把这些潜力开发出来,人类的思维能力将会达到怎样的水平?实在是无法想象!藏族的民间信仰文化起源久远,这其中,超自然信仰文化体系是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认为,这也是世界上许多人对藏文化着迷的重要原因之一。比如,原始苯教中关于游魂‘赞’的世界,你是信奉苯教的,这一点,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杰布答道:“是的,钱教授,苯教认为,在人死后,如果灵魂既不能下地狱,也不能升入天界,只是在中界徘徊、游荡,这便成为一种赞魔。藏族的地方保护神,一般都是当地熟悉的人死后变成的赞。传说中,赞穿着红披儿,骑着一匹栗色灰斑皮毛的马,经常出现在日落时分,手持一把半月形镰刀和一条套索。藏传佛教中,也有类似的说法,人活着时灵魂可以离开躯体远游,并能寄附在某种物体上,因此,民间有许多人相信,一些得道高僧能够举行灵魂转移的‘夺舍’法术。西方的灵魂学指出,大部分的人死亡后脑电波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但是如果死者在死前有过剧烈的大脑活动,如不甘、冤屈、憎恨、牵挂等过于强烈的思想波动,那么他的脑电波就会比平常人强烈很多,如果受到特殊环境的影响,如地球磁场的集中地点或者其它高能量的场,那么死者的脑电波就会长期存在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阴魂不散。这一点和苯教中‘赞’的理论十分相似。如果能发明一个机器,可以接收到这种脑电波,就像人类接收声波、电波一样,然后再解码分析。那就好了。”说完,杰布笑了起来。
钱教授似是入了魔,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反复琢磨着杰布刚才的话。
杰布见钱教授犯傻的样子,笑着说道:“钱教授,我觉得西方的灵魂学也不足为信,如果灵魂就是脑电波,那么灵魂出体该如何解释?传统科学意义上讲,失去脑电波,人类就属于死亡状态,然而据西方灵魂出体的试验中,灵魂可以成功脱离肉体,而出体过程中人的肉体并未出现死亡征兆,这又该如何解释?岂不是自相矛盾?我还是坚持这样的观点,我们假定存在着的灵魂,并不属于我们目前所认知的物质范畴,起码不属于我们所处的三维元次的空间。”
钱教授问道:“那么刚才的现象如何解释?”
杰布思索了一会儿,答道:“这是一个强烈的‘意念’存在着,偶然出现在我们的空间中。我这里说的‘意念’是暂时借用的,当然也可以用其它的词来替代,类似于苯教中的‘赞’,它存在于一个很多维的空间,这个空间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世界,而当这个‘意念’完成了他的使命,他便自然而然地消失。这只是我的假设,钱教授,这可认不得真,只当作是闲谈。”说完,杰布笑了。
钱教授不住地点着头,喃喃地自言自语,“有道理,有道理!很多维的空间,人类目前想象不出的空间,到底是怎样的空间?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始终让人无法找到答案的假想,才让科学研究变得更有魅力,更加迷人!”
“我说,你们都在那扯什么呢?这种环境里,你们也能凑在一起研究学问,真是服了你们。标准的一对书呆子!快过来看呐,这可是国宝级的佛像!”只听得马强兴奋地喊了一嗓子。
钱教授和杰布被马强这一嗓子,从神思游离喊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二人快步走到马强近前,把手电灯光照到了供桌上放着的释伽牟尼的坐像上。
索朗占堆也凑了过来。
马强把手电放到了佛像一边,双手抱起了佛像,亲吻了一下,激动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古格银眼’工艺,肯定错不了,藏族同胞古老制佛技艺的巅峰之作!天哪,太完美了!”
杰布对马强的话似乎并不感兴趣,疑惑地问道:“钱教授,根曲扎西是苯教的大苯波,供的佛像应该是苯教祖师辛饶米沃才对,为什么这里放的是佛教的释伽牟尼呢?”
钱教授笑呵呵地答道:“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见到钱教授和杰布二人一唱一和地探讨理论,马强哭笑不得地说道:“合什么情理呀?合不合情理的,回去坐下来,端上一杯酥油茶,再慢慢探讨。钱教授也是为老不尊,尽是把孩子往歪道上领,一会儿小鬼,一会儿大神。赶紧先来研究一下这尊佛像,我看像是古格王朝早期的制品,你在这方面研究多,赶紧看看,然后我给估个价。”
钱教授听了马强的话,有些不乐意,说道:“懂什么呀你?这是科学,没有探讨和研究,哪来的科学发展、社会进步?”说着话,钱教授还是把手电灯光聚到了佛像上面,低下头,仔细地看了起来。
马强无可奈何地笑道:“跟你这样的老学究,真是无法沟通,咱先不争这些没用的。你这看这佛像做的,简直是让人惊叹!肯定错不了,典型的‘古格银眼’工艺!我在托林寺见过两尊,那是十二世纪的制像,一尊莲花手观音像和一尊释迦牟尼立像,都比这尊大,我感觉那工艺还真不如这一尊的完美,总体来说,应该是同一时期的作品,典型的藏西风格。你再仔细看看这一尊,造型舒展,身材匀称,看这面部表情,看这手脚的细纹,再看这衣服的皱折,还有这精巧的饰物。这白毫还有这眼珠子,白银镶嵌的。这嘴唇、珠链还有衣带,红铜镶嵌的。太精湛、太华贵了!”马强一边比划着,一边滔滔不绝地激动着。
佛像上面的灰尘早已经被马强细心地清理干净。钱教授看了一会儿,渐渐地显得有些兴奋起来,说道:“没错!典型的‘古格银眼’工艺!金、银、铜合炼的金属,一次性铸就的薄胎佛像,通体无接缝如自然形成,质地细腻温润,镶嵌不露痕迹,工艺精湛,精美绝伦!非常少见的佛像精品!其价值超过一尊纯金佛像!名扬天下的鲁巴造像工艺真是太了不起了!由此可见,古格王朝的金属制造业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马强说道:“钱教授,你的意思是说,这就是鲁巴工艺?这一点,我倒是一直没弄明白,你给说说看?”
钱教授笑了笑,说道:“好,今天就给你补这一课。‘鲁巴’在藏语里本身就是‘冶炼人’之意,据民间所传,历史上藏西一带的造像基地位于现在扎达县的香孜和底雅之间,至今那里还有一个叫鲁巴的地方。很早以前,这里是象泉河流域最出名的工匠之乡,出产的佛像种类众多、工艺精美,曾经盛极一时。到了噶尔本政府执政之后,加重了此地的赋税、差役,百姓们不堪重负,纷纷逃离,才使得鲁巴这个造像基地不复存在,这种造像工艺也随之失传。真是可惜,民族文化的一大损失!”
马强笑道:“行了,先别在这感慨了。这尊佛像,我们带回北京送拍去,我估摸着至少500万开外,我准备起价就定在500万,弄不好轻松拍过千万。我可得丑话先说前头,每人一份。当然,杰布兄弟的阿爸算上一份。梅青虽然没来,也有一份。对了,说到这,我倒是回过神来了。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是在做梦似的。”
杰布笑道:“幻觉,马强大哥刚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马强说道:“我合计着也是。这会儿,我还觉着迷迷糊糊的。行了,咱别在这耗着,赶紧回去,搁这阴森森的洞里,我总觉得心里有点发虚。”说完,马强放下背上的包,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衣服,细心地把佛像缠好,觉着不踏实,又拿出一件包上了,一边包着一边嘟囔着,“这比照顾亲爹亲娘还得倍加小心,我这也算是尊重宗教文化,尊敬佛祖!”马强开心地笑了。其实,马强心里明白,杰布刚才所说的话是在和他开玩笑,突如其来的兴奋,让他暂时忘掉了一切。什么也顾不上想,心里只有这尊佛像。得到了一件珍宝,马强的心里总算得到了平衡。
钱教授瞪着眼睛,看着马强,说道:“你小的还当真了?这可是国家文物。要上交国家博物馆!”
马强笑道:“行,咱别在这耗着,当务之急,赶紧回,不管什么事都等回去再商量!”麻利地装好了佛像,马强把包背了起来,手电一挥,说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吧。”说完,又用手电照了照地上老人坐过的地毯,说道:“把这张地毯放我店里准能卖个好价钱,算了,先不计较这点损失,有了西瓜就不捡芝麻。没准拿出洞还风化了呐。”
众人收拾好,原地环顾了一番,迈开了脚步。还是马强领头,扎巴紧紧地跟着杰布。
刚走出几步,马强说道:“钱教授,你说我们是往前走还是往回走?”
不待钱教授回答,杰布笑道:“马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向前走吧,说不定前面还有一个大宝藏!”
钱教授和索朗占堆跟着笑了起来。
马强一乐,说道:“对!杰布兄弟说的有道理,自打见了杰布兄弟第一眼,我就觉着跟杰布兄弟在一起肯定沾光!这不,已经开始应验。就听兄弟的,咱往前走。但愿能真的找到个大宝藏,也省得我整天惦记着你的那颗宝贝天珠。”
走过了这个空间,通道又变得狭窄起来,难闻的气息愈发地重了起来。
马强的心情却是格外地好,脚步轻飘飘,明显快了许多。从某种程度上说,兴奋可以成为战胜一切的力量。
又走了许久,难闻的恶臭,终于让钱教授无法忍受,扶着通道的岩壁吐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马强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钱教授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钱教授,怎么了这是?胃病犯了?回去赶紧到医院查查,为革命事业鞠躬尽瘁几十年了,正到了享清福的时候,不能说倒下就倒下,是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呐。”马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