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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她是想怪儿子,又心疼他的身体,所以最后把气撒到了连翘身上。
连翘一向很顺着古明芳,见她和颜悦色,便也笑了笑:“您还不知道她啊,惦记着您做的好吃的,有几天没吃上就馋嘴了。”
古明芳的脸色一暖:“这还不简单,我给她做……”又觉得这番亲近不合适,突然就没了音。
贺骏驰给连翘递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说:“把药都给我吧。”
今天唐婉瑜没有来。
她本来还想再问问他们俩的情况,可是又觉得不是好时候。
陪贺骏驰送了古明芳回家安顿好又做好了饭连翘才走的,怕古明芳有个万一,贺骏驰得在她这边住下来,不回家了。其实也是把空间留给彼此整理心情。
临出门前,贺骏驰把连翘叫住,从装着古明芳住院东西的大袋子里又翻出了一个小袋子递给连翘。
“今天你去缴费的时候,有个人拿来的,说是给你和琪琪的,他没说是谁,当时理东西正忙着,也疏忽了。”
连翘心里一跳,看到包装袋的红影她就知道是什么了:“我知道了。”说完就匆匆把东西往包里一塞。
贺骏驰多口问了一句:“不看看是什么东西?”
“嗯,我回去再看,赶着去接琪琪。”连翘不想贺骏驰担心,刻意说得随意些。
贺骏驰送走连翘,才回去扶古明芳出来吃饭。
古明芳才吃两口就停下,长吁短叹的:“没有胃口。”
贺骏驰以为她是嫌弃饭菜是连翘做的。
“妈,小翘真没什么对不起咱们的,她孝顺您几年,还把琪琪送来我们身边,这是缘分,她那时和我结婚也是迫不得已,加上我又……”贺骏驰已经词穷,这些天他一有机会就做他母亲的思想工作,说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当时都只是走了觉得能走的路而已,就算他们是做错了,事情也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还有婉瑜,昨晚还说,他欠她一个婚礼。
他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希望,是想原谅他,给彼此重新来过的机会,可他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给她幸福?
两人再一次吵了架。
巨大的身体和心理上的压力大得贺骏驰头疼。
古明芳抿抿唇,见儿子脸色不好,赶紧说:“我不是嫌弃她,是担心你啊,这以后你要怎么办啊?”一想起医生说他要动手术,古明芳恨不得拿自己去换。说着说着又眼眶含泪,“本来都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成了这样……”
“我就怕您这样,当时一点儿都没敢跟您提起来。”贺骏驰叹了口气,“我暂时就住您这儿了,把房子留给小翘和琪琪,主要是看她想怎么办。现在关系说开了,如果她想尽快离婚,就依她,对外就说是因为没了感情离的,这年头没人会在意。”
“儿子啊……”古明芳握着他的手都有些抖,看着眼前热腾腾的的饭菜,满心难受地说,“我知道连翘那孩子是个好的,只是人心是偏的,我从前就相中婉瑜那孩子,以为你始乱终弃,所以对她没有好脸色。我又是个嘴快的,没少让你夹中间受气。不过我再糊涂,有件事还是分得清的,我看出婉瑜还想跟你,遇到这种事,她还能对你这样真是难得了,可咱不能再拖累她,至少,至少得等你把病治好了。”
一提到贺骏驰的病,古明芳的心就一阵一阵地抽疼。
贺骏驰点点头:“您放心,我有分寸的,医生说了,我的病有得治。旁的您都别多想了,先把你自个儿的身体养好了再说。”
晚上,等琪琪睡了,偌大的房子安安静静的,暗柔的灯光照出桌上厚厚一叠的百元大钞,终于将连翘孤独的情绪引至极限。
她没由来地觉得害怕,她都分不清楚,是女儿需要她,还是她更需要女儿一些。
小时候见妈妈躲在房间掉眼泪的时候,她就会想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她也会想,别人有爸爸,她为什么没有?可她不敢问。
妈妈总是抱着她说:“翘翘是妈妈的小棉袄,能把妈妈暖得透透的。”因为那个男人把她伤得透透的。
于是她学会习惯别人异样的目光,忽略别人的议论,和妈妈相依为命。
后来生了琪琪以后,她才真正地明白了她妈妈当年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那是寄托,也是希望。
可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过生活太难了,如同她不愿意重复母亲的路,她也不愿意孩子受一样的苦。
不是贺骏驰,她可能会狠心打掉孩子,不,或许连她都不在了,她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贺太太这个身份是她借来的,现在原本的主人回来,她也是时候还回去了。
鸠占鹊巢本就不应该。
可她能去哪里?
去找蒋凤麟?
她是没有怪过蒋凤麟,可不代表历尽千帆后,可以心无旁骛地再接受他。
接受他又如何?他的家族,他的身份,他的事业都在那里摆着,他把话说得再好,她却没有勇气拼力一搏。
正确地说,她不敢让自己和女儿再次交给他。
他到底欺骗过她。
她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事情仿佛又回到三年多前的那一个节点上。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员多得让某亦伤心,哭着跑走
29未来(下)
既然已经是苦;那再苦一些也无所谓。
连翘主动联系唐婉瑜,请她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她知道必须由她来解开这个结。
当时唐婉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第二天就来找了连翘。
连翘的表情还算轻松,似乎有预感她会来一样,给彼此沏了杯清茶。
唐婉瑜双手握着被子,暖暖的温度暂时驱离了秋凉,抿唇良久,才说:“你都考虑好了?”
“唐小姐,你别这样凝重的表情;我只是把户口薄还回去而已。”连翘抿了口茶;对唐婉瑜笑了笑。
唐婉瑜讶异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这是我和骏驰的默契。”连翘耐心地回忆。
在她离开蒋凤麟的公寓以后,其实她不是立即就出了城;她到了海边,那是她和蒋凤麟呆过的最后一个地方。
依旧人不多,那个码头给海船指引的灯塔,她来回去了几遍。
有一天,她的手撑上护栏,还没做什么,就被人从后面抱了下来。他就是贺骏驰。
他皱着眉说:“我在岸上观察了你几天了,你不会想跳海吧?”
“跳下去就一了百了,没什么不好的。”没想到她会大方承认,一脸坦然,也许是哀到极致,死反而解脱。
贺骏驰满眼不赞同,说话时还一直揪着她的衣服:“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要想不开?有人拼尽所有或许都活不了,你活得好好的却要死。”
“我没有信心把她养大,没有能力给她一个父亲一个完整的家,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连翘伸手摸了摸肚子,苦涩地笑了。
她这么一说,贺骏驰马上了然她是个未婚妈妈。
“可是你犹豫了。”他很快就说,“你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吗?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那样说开了。
也许他们都是同一种性格的人,担心得太多,想得太多,终究是把自己困住了。
贺骏驰忽然说:“你的事情比我的容易解决,我把户口薄借你用就行。”
连翘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怕死。
他们真的就去登记了,因此就有了一桩障眼法婚姻。
听连翘这么平静地娓娓道出当年的经过,唐婉瑜眉眼一动,继而苦笑:“你别看我工作上厉害,可我到底是个女人,甚至有些偏执,认定了的事情,很难再改。在分手后,我也相亲过,可是每一个人都被我拿来和他比较,我才发现,遇到了他,我很难再看上别人了。现在知道了他的情况,我愤怒过,也窃喜过,也替他难受过,可我还是感谢老天让我们有重来的机会。可惜,贺骏驰这个人是个石头,明明愧对于我,却捂不化,不想耽误我的话天天挂在嘴边。我还想,也许……他对你和孩子已经有了感情。”
最后这句,让正在冲茶的连翘手一顿,她放下青花茶壶,看了唐婉瑜一眼,才慢慢地说:“人都是感情动物,相处了那么久,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可是这感情也分好多种,我们一开始是抱着搭伙吃饭的想法走到一起,后来随着琪琪出生才慢慢培养出了亲情,说白了他就是老好人,不得已而为之。”
她不知道怎么打消唐婉瑜的顾虑,只是把事实清清楚楚地摆在她的面前让她衡量让她定夺。
唐婉瑜沉默了半天,才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轻轻递到了连翘跟前。
“这是协议书范本,你先看看,具体细节还要再修改,比如财产分割,赡养费问题等等……”
“琪琪肯定是跟我的,蛋糕店的法人是我,因为要养孩子,我可能要留下,其余的都是骏驰的,我不会也不能要。你就帮我这样定吧。”
唐婉瑜本来就有些欣赏连翘,如今见她这么干脆利落,说话也大方不扭捏,凝重的心情减轻了几分。
她反而觉得自己太小女人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不需要这般反反复复不干不脆的。
在她们谈完后没多久,贺骏驰也知道了。
他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提出了两点,房子打算留给连翘母女住,然后他还拿了点钱给琪琪买了个教育基金。
连翘要推辞,贺骏驰只说:“除非以后琪琪再不认我,不然我给女儿房子住,供她读书都是我的权利。”
这话堵得连翘没有话说,拿了教育基金,却不好再住在这个房子,免得蒋凤麟哪天突然发疯出现,被邻居见到影响不好。
连翘开始着手看房子,打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