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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4月22日 大雨
昨天的雨停了一阵,夜里又继续下着,直到天明,空气里潮湿的气息和泥土的芬芳泛进了屋子,清爽却又阴沉。
邓飞说那花是玉簪,我们上网查了一下,夏残月看着图片点点头,“纯白色的花,几朵开在一起,缩小了的百合般,夜间开花,暗香浮动。”
我的神经忽然在一瞬间似乎被什么触碰了一下……
清晨醒来,顾铭站在床边笑得很诡异,我吸吸鼻子,脸色一变,迅速洗漱完毕,和顾铭逃似的离开月色,夏残月又煮了小米粥,不跑不行。
去街边小摊上要了两碗豆腐脑,几根油条,雨水滴答的从简陋的棚子边落下,水帘洞似的。吃完又要了一份,想带回去给邓飞,顾铭摆了摆手说他天刚亮就走了。
回月色后,夏残月端着一锅小米粥气愤的从我们身边经过,然后挂了停业的牌子,带着一股粥味儿忿忿的说,“走吧!”
我这才知道今天要去公安局看高姨,顾铭说山庄依旧封锁,尸体其实早就运回来了,法医做了几次检查也没任何线索,所以他要去看看。
“这样的案子,尸体可以让外人看吗?”站在公安局门口,我小声的问着。
夏残月翻了个白眼,“我们又不是外人。”
发愣的空档,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冲我们笑笑,夏残月挽着他的手臂,说,“你们准姐夫,高天。”
顾铭笑笑,“局长姐夫好。”
我有种想晕倒的冲动……
夏残月和高天走在前面,我和顾铭走在后面咬耳朵,我问,“夏残月什么时候给你弄了个姐夫。”
“从杭州回来后,说是他来月色喝酒认识的。”
“那才几天啊?都准姐夫了,太快了吧?”
“我们家传统,速战速决。”顾铭笑得像只狐狸,“你看他怎么样?”
“看上去不错,肯定是个正经八百的人,没想到也会让咱们走后门。”
“哼,要不是他没办法了,怎么会让咱们来,这人是个老古板。”顾铭撇了撇嘴,“公安局是经了无数案子的地方,有些事自然是心照不宣的,暗地里与灵异界的人也没少打交道。夏残月早就告诉过他我们家懂这个,出事的时候也说过高姨的死不是普通谋杀案,可他非要公事公办,解剖检查了好几次一点结果都没有,局里的人都暗示这案子有问题,要不是今天凌晨尸体切口上的唳气开始渐渐消失,有血水渗出,他们又检查不出问题,这才同意我们过来的。”
我点点头,转眼到了停尸间的门前,一股阴冷扑面而来,果然是唳气的味道,跟在顾铭身后进去,心里是满满的恐惧,不是恐惧死去的人,而是恐惧高姨的样子,无论如何我无法把那张灿烂的笑脸和他们描述的样子重合在一起,可如果她的死状比描述的还可怕,我将如何去想念那笑脸。
砰!
冰柜被打开,拉着顾铭的手一紧,夏残月和高天站在我们前面,半晌,夏残月转身看看顾铭说,“你去看看吧,果真是白色的。”
我刚要上前,夏残月却一把拦住,“你别去了。”
我身体一顿,自然知道她怕我看到那样的情景受不了,摇了摇头,跟着顾铭走上前,低头看到安静的躺着的高姨,冰冷的气息混合着异样的气味袭来,四肢与身体分了开,切面整整齐齐,拼凑在一起,却没有缝合,头颅也整齐的摆在上面,脸被从中间切开,眼睛紧闭上,是被别人合上的吧?嘴大张着,临死前是在呼救吗?左右脸颊一边一朵盛开的玉簪,身体上也布满了叶子和花茎,还有各种形态的玉簪花,只不过那花是被灼烧而成,焦黑的肉形成的花再也不是纯白的颜色。所有切口的地方开始流出血水,即使躺在冰柜里,那血水却不见凝结。如果远远看去,大概只是一堆焦肉吧。
眼前一黑,一双手捂上了我的眼睛,顾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了。”
身体颤抖着,脸上全湿了。
走到高天的办公室,顾铭轻轻拍着我的背,我脑子里却全是那奇怪的烧伤,心堵得难受得要死。
“我们无法解释,零下20度还能流出血水。”高天叹了口气。
“是唳气。”顾铭说道,“唳气淡时是浅白色,浓了是紫色,若那鬼怪强大到一定程度,身上的唳气却可以由紫色化成纯白,高姨身上的唳气就是纯白的,所以凶手不简单。唳气极寒,她死时,所有切口和血管被唳气包围,血被封住,虽然置身冰柜中,但那温度与唳气相比却是很高的,如今唳气渐去,被冻僵的血犹如置身温水里的冰块,所以开始融化。”
高天皱着眉头仔细的听着,思索良久,然后又问道,“你们可以招魂吗?”
“你是想找到高姨的魂吧,”夏残月接口道,“被唳气所伤的人死后不能自己去投胎,自然变成鬼魂,可我们……却找不到她的魂。”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们问,“为什么?”
夏残月和顾铭同时摇头,顾铭说,“一得知高姨出事,我们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可试了好多次却不行,所以,她的魂不是被灭了,就是被人刻意困了起来。”
“那怎么办?”我问。
顾铭转头看着高天,说道,“我想去二狗山庄看看。”
高天顿了一下,摇头拒绝,“不行,那可是犯罪现场,我们的人守在那里查看是否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你们不能进入。”
我听着他的话,心想这人果然是个老古板,如果他都这样死板的破案,怎么当上局长的?尸体都看了,看看现场又怎么了,我们又不是凶手。
“我就是怕你们的人把那点蛛丝马迹也弄没了。”顾铭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高天眉头皱的更紧了,夏残月顺势说着,“是啊,有些东西常人是看不到的,如果不小心弄乱了,更不好破案了对不对?我们就去看看,用幻影大法也看不真切,也帮不了忙,大家都想让这事情早点水落石出不是吗?”
高天点了支烟,抽了两口,终于点点头,“我会让他们别乱动,明天清晨再去,现在人多,影响不好。”
我无奈的悄悄叹了口气,超级老古板,夏残月抽什么风看上这个人……
中午高天因为工作很晚才结束,夏残月说要等他吃饭,我和顾铭就早早回月色。顾铭亲自下厨做了好多菜,我却没什么胃口,拿着筷子挑了根油麦一点点嚼着。
“多吃点。”
“会胖。”
“早就很胖了。”
“没胃口。”
“你……是不是嫌我做的不好吃。”
“挺好吃的。”
“那就是做的没邓飞好吃是不是?”
“恩?”
“为什么他做饭你就吃那么多,我做饭你就没胃口?”
“真是天外飞醋。”
“……”
“……”
“不闹了,多吃点,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高姨的事早晚会解决的,倒是你可别把胃又弄坏了,我听小毕说你总是不规律吃饭,然后胃就疼……”
下午上网让邓飞把我查的那些资料给我传过来,论文的事不能忘了。邓飞问我这几天是不是不回来了,我说是,明天还要去二狗山庄,问他要不要来月色和我们一起去。邓飞语气冰冷的说,“不用,我自己开车去。”
我觉得他心情不好,大概也是因为高姨的事吧。
晚上,顾铭从外面回来,丢给我一个新手机,“这几天太忙,下午才有时间去买,你用这个,省得大家都找不到你,还有,你妈给我打电话问你这几天怎么样,我说你能吃能睡。你给阿姨回个电话。”
我笑笑,外面的雨什么时候停……
05年4月23日 雨依旧没停
凌晨3点起床去二狗山庄,高天开车,5点到达。
记得每次来这里,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高姨的笑脸,可如今……
叹了口气往里走,夏残月和顾铭却在大门外停下了脚步,两人看着大门各自掐指,然后互相点头,分别朝门两侧走去,下一秒手里多了三张符,右手一翻,那符便嗖的一下钻进地面消失不见。
高天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在我旁边愣了一下,转眼便恢复平静的神色,果然镇定得很。
进了大门是满院的花草,风一吹,泥土的香气混着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很舒服,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高天带我们去了高姨出事的房间,因为被封锁,里面落了一曾灰尘,顾铭让我们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了去。他站在屋子中间,抬眼扫视一周后,飞身在屋子的上下八个死角各贴了一张符,那符转眼入墙不见,整个屋子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牢牢的困了起来。
顾铭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进来,屋子里家具和物品整齐的摆设着,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高天指了指靠着墙的床说,“尸体是在这张床上发现的,烧伤严重,而屋子里却没有任何灼烧过的痕迹,所以,一开始我们怀疑这并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但是根据山庄其他人提供的线索,死者晚上11点半进房休息,12点半从房里传来一声惊叫,十分钟后,山庄的工作人员把门撬开,这期间,死者并没有走出房门一步。而屋子里的窗户是紧闭的,没有破损的痕迹,屋子里也没有任何不明脚印或者纤维,更没有可以引起焚烧的物质。根据死者的被分尸的状况,我们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性,但凶手是如何进入这间屋子,死者被什么所焚烧,她身上的花纹又代表什么,我们还无法解释……”
顾铭走到床前仔细查看,我也蹲下来看着雪白的床单,无法想象高姨在这上面是如何痛苦的挣扎,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残忍的东西。
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怕顾铭他们看到,我迅速低下头,鼻尖挨到了床。
忽然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床单上传来,记忆一下子被这香味扯了出来。
“是那女鬼,顾铭,是她,就是这个味道。”我跳了起来惊叫道,“我每次来山庄的时候都闻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