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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灯,傅容锦久未碰妻子,热情如火,秋筠得了珠子尚在兴头上,曲意承应,哄得傅容锦浑身酥麻,不下三五个回合,就告一段落。
傅容锦心满意足,也是旅途劳顿,悍然入梦。
秋筠心里合计,赶着年下,把碧云收了房,自己不用见天面对傅容锦,心里的疙瘩怕这一世都无法打开了,这样子也好,分开了,也不觉得痛。
☆、22私会
转眼,就到了年下,傅府一派忙碌,傅老爷预备走亲访友的年礼,亲戚间走动、媳妇回娘家礼盒,还有三十那天合家晚宴,拟定要做的菜品果蔬,着实够忙的。
大奶奶连氏带着妾丁氏等一干媳妇打点过年的嚼过,打扫房屋,这是南方过年的积习,除旧迎新,取个彩头,吉利之意,各房下人没都忙碌起来。
下人们也都欢天喜地,领压岁钱,家下人等,不伦大小每人做两件新衣裳,有客来访,体面不至于寒酸。年夜饭摆在后宅花厅,都是自家亲眷,不用避嫌。
傅老爷夫妇这日当着子女下人的面也相敬如宾,和和气气,花厅摆了三桌,傅老爷和太太同大爷、二爷、三爷、四爷并傅太太的娘家侄子吴振贤还有远房的傅老爷同宗一侄孙一席。
这吴振贤是傅太太的兄长之子,傅太太兄嫂早夭,遗下一对子女,傅太太怜惜就接入府中代为抚养,吴振贤大概遗传了吴家的基因,虽刻苦却总考取不上功名,傅国年本看在岳父当年提契,作为报答,就给了他两间铺子,让他打理,一晃快二十正想着为他娶房媳妇,怎奈傅太太东挑西捡,不是嫌张家的姑娘脸长,就是嫌李家的小姐腿短,亲事直拖了二年,也没定准,气的傅老爷不管了,任她们折腾,这不才订了十里铺的老赵家的闺女,这姓赵的良田千顷,只得了这一女,长相好坏不伦,这万贯家财擎受了。
傅家的几个媳妇和两个姑娘连同三个孩子一桌子,另一桌是姨娘位分的。
傅老爷看看廊下站着的下人们,今天破例不苟言笑的脸温和不少,朝下人们和声道:“你们也忙了一年了,今个也歇歇,外间摆桌子一同吃吧”。
众人齐齐道:“谢主子”
外间众人七手八脚地也摆了几桌,坐的是府里有体面地丫头和有头脸的管家媳妇。
秋筠这桌子按座次,先大奶奶、二奶奶,她和小孙氏,其次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傅太太娘家侄女吴菁莲吴姑娘。
酒菜上齐,傅老爷先舀起杯箸,举了举道:“过年了,大家开心,但愿我傅家万事和顺,多子多福”。
大家一起举起杯,秋筠手执翡翠鸀玉杯,盛着琥珀色的玉液琼浆,抿了一口,趁人不备,偷偷倒在地上,抬眼正看到吴菁莲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二人相视一笑,吴姑娘秋筠鲜少见,她住在较为偏远的一个小跨院,无事也不出房门,只在屋内做做针线。
吴菁莲只轻轻啜了口,腮边晕红,粉面含春,秋筠心说真是个美人,可惜寄人篱下。
这时,大奶奶连氏提高音量,道:“今年收成好,乡下农庄送来的野味,野猪狍子肉,还额外送来新鲜的鹿肉和锦鸡,这餐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可谓全了”。
这桌子都是女眷,胃口小,听得热闹,吃却没多少饭量,秋筠怕吃多积食,就象征性地吃了口。
乌氏小产后多方调理,不似从前的苍白,自有股子清高,有了底气,人就活泛了,满桌子瞧了瞧,一眼看见吴姑娘,眉梢一挑,故意大声问:“呦,妹妹,今个怎么没穿件新衣裳”。
这一问不光这桌子,连傅老爷那桌都回过头,吴姑娘今儿穿了件八成新的水红绣桃花斜襟束腰薄棉夹袄,姜黄提花薄棉裙,不细看倒也看不出寒酸,乌氏这一说,众人眼光盯着,才发现,衣裳不像是新做的,都是□层新。
傅太太皱皱眉头,瞧眼大儿媳连氏,连氏知道这是二奶奶乌氏成心找别扭,心中气恼,却平淡略带责备语气,对身后侍候的管家薛孝山媳妇问:“年下府中每人做两套新衣裳,难道没给表姑娘做吗?”
薛家的立马上前一步,干脆利落答道:“每人都有,表姑娘说折了银子钱自己做,就不麻烦公中了,就折了银子一两不少给了,这事奴婢办的”。
此刻,吴姑娘粉脸颜色更深了,低着头,听怪到下人身上,忙分辨道:“此事不怪薛妈妈,是我自己不做的,衣裳多了穿不了,放着也可惜了的”。
傅太太脸松弛下来,和缓地对吴菁莲说:“这孩子,还是那么节俭,年轻轻的就该穿的鲜亮些”。
这时,傅太太旁边的傅大爷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玉带,方才还侃侃而谈此刻却缄默了。
虽这段小插曲就过去了,大奶奶仍就和蔼的笑着,让着这些妯娌小姑们吃菜,面上像没这回事一样。
推杯换盏,男人们划拳行令,这桌子女人家也行酒令,玩得热闹,虽各怀心事,一年到头,却也暂时忘了烦恼,热闹一回,酒喝到夜半,到了□,饺子已起锅了。
傅老爷的侄孙小春儿起身道:“还有大炮仗没放,大家等着瞧”,说着下去同小厮们,燃起鞭炮,好顿热闹。
秋筠身子熬不住,趁人不备悄悄出来,碧云在外间吃着,眼睛却一直围着主子,看奶奶出去,也悄悄离席,跟了出来。
秋筠看她跟出来,悄笑着道:“一年到头,你难得歇歇,该好好玩乐,不用管我”。
碧云道:“夜来凉,主子回房去躺躺吧”。
秋筠道:“今儿月色很好,我闲走走醒醒酒”。
二人来到后花园,此时,园中树木已秃,只闻流水潺潺声,和风吹树干沙沙声,秋筠被冷风一吹,酒劲就醒了,碧云劝道;“奶奶回吧,大年下的冻坏了,初三回娘家,夫人岂不是又要担心”。
秋筠想想也是,道:“我回房略歇歇在上去”。
主仆检亮地里走着,走到假山,忽听得有轻轻说话声,开始,秋筠以为是小丫头这么晚说被人的悄悄话,待一个声音传来,秋筠着实唬了一跳,那清楚是一男声,碧云也惊得目瞪口呆。
二人刚想悄悄过去,假山后的另一女声,倒着实让秋筠大跌眼眶,那女子声耳熟,分明是吴表姑娘,只听,她柔柔低低地道:“大表哥一会回席上,少喝点酒,对身子不好”。
另一声道:“表妹,这大冷的天,你还穿这么单薄,仔细冻坏了,你不要太节省为我买东西,苦着自己,我心里也痛”。
吴菁莲柔声低语道:“表兄不用担心,你自个保重,不要太劳碌了”。
秋筠听不下去了,同碧云交换个眼神,提着裙子,轻轻地怕惊扰了她们,快步离开,直到走了很远,嘘口气,慢下来,碧云也舒缓了一下说:“方才吓死奴婢了,这样子下去怕早晚要出事的”。
秋筠回房躺了一会,就又回到席上,溜眼旁边桌子,傅大爷坐在那,一会,吴姑娘也悄悄的,不声响的回来,她本是可有可无的,也就没人太在意。
秋筠颇同情地看向连氏,连氏正好似无意瞟了吴姑娘一眼,转回头,秋筠赫然看见她眼中揉入几分狠,只很快就消失被柔和取代。
秋筠一惊,暗自捏了把汗,大奶奶的手段她看到的,可不是那小孙氏之流可比,不说旁的,只自己走投无路时送去了银两,就足以证明她处事的圆滑老道,其实,同是妯娌,之间倒没多少情意,不闹得乌眼鸡似的就不错了。
天亮时,秋筠才回房迷了会,傅容锦天快亮时,回来进门,秋筠醒了,二人重新梳洗了,上妆换上庄重衣裳,出去了。
大年初一,阖府女眷盛装给老爷太太行大礼,傅老爷和太太每人备了一份压岁钱,小字辈额外也都有赏赐,家人间互致问候,说些拜年的吉利话。
傅容锦随着行完礼,悄悄拉了秋筠衣袖,小声道:“屈五爷他们来了,我出陪陪,晚饭在进来”。
秋筠也没放在心上,自己带着青语回房中,也不卸妆,坐于榻上,吩咐青语道:“招呼房中诸人一起到正房了,一个不许遗漏”,青语答应一声:“是,姑娘”,就出去传奶奶的话,一会丫鬟婆子站了一地,都知道今儿好日子,主子要发赏钱,都喜滋滋的,翘首以盼,秋筠发话了:“人都到齐了吗?”
方妈站在头里,束手恭敬道:“都来齐了,只爷的奶娘宋妈妈腿脚不灵便,没上来”。
“她老人家没来,一会你派人把赏钱给她送过去”。
说着,秋筠示意,碧云和青语一人手中端了个大大的托盘出来。
赏钱按纸包上的墨字,名字早写好了的,一一分派下去,最后,独没有碧云的,大家伙疑惑,也没敢多问,反正自己不少就行,秋筠使了个眼色,方妈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硕大的红纸包说:“碧云姑娘,这是奶奶独赏你的”。
碧云的红包比别人的显着大了许多,大家一下子明白过来,都同碧云贺喜,虽不好明说什么,都赶着巴结,红鸾站在那里,狠狠地剜了碧云几眼,嫉妒得恨不得吃了碧云。
众人谢了恩,碧云两颊绯红,重新又给奶奶磕了头。
☆、23暗示
大年初二,依旧的热闹,走马灯似的穿梭。
傅太太上房。
傅太太穿了一件大红宽袖对襟交领福字袍子,整个人增添了喜气,大奶奶连氏回禀一天来的来往亲眷及招待事宜。
小丫鬟端着剔红缠枝莲托盘进来,把旧窑茶杯轻放在傅太太身旁紫檀镂空方桌上,辛桐没在跟前,连氏趋前捧了茶杯,躬身呈上去。
在傅太太接过茶杯瞬间,突然,“啪嗒”清脆的声响,从连氏身上掉下一物,正掉在傅太太脚尖前,傅太太伸头看去,是一块古老的玉挂饰。
大奶奶蹲身拾起,托在手里,正好在傅太太眼皮子底下,浅浅地笑着说:“这是今早大爷身上落下的,不小心被我拾了,带在身上,原想着,晚间大爷进来还了爷,爷稀罕得跟个宝物似的,像得了个定情物一般,我得好好蘀他收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