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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郁的声音愈渐低沉,似乎在呜咽着,又是渗着寒意与眷恋,司景威无力的靠着墙壁,透明的落地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冰凉的雨丝飘过没有关好的窗外洒在苍白的脸上,格外的冷。
残存的霓虹闪烁着最后的光点,外面很安静,夜已经很深了,光害下的天空近似灰蓝色,没有了深沉的黑。惘ъ然
郁,很痛吧,那么那么的痛,还为什么要说呢?我只要爱你就行了,这些个久远的伤疤又何必再撕开呢?
郁,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一分的痛会在我这里十分,百分,千分的放大,郁,我已经好累了,别让我再痛了,好吗?
司景威绷紧的身躯,握紧的手指,宁郁看不到,也不敢看到,他只是断断续续的说着,在这样一个深深的夜里,在这样一个伤痛的时候,把自己所有不见光的部分全部的展露出来。
“威,你知道吗?我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我终于要知道妹妹的下落了,终于可以亲手整治那个疯子了,你知道吗,就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年。威,你知道吗?就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年,我十年的心血,全没了,全没了…包括你,我也没了。”
“威,你知道吗?我好爱你,我不知道该拿这样的自己怎么办,看着你,抱着你,都还嫌不够,威,我不后悔,有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知道妹妹的下落就够了,我甚至打算放了他,只要有你!可是他,那个疯子竟然拿你来威胁我,我不能原谅他,不能原谅他,我那么的打算放了他,他怎么可以拿你做筹码呢,怎么可以?你那么的干净那么的完美,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要报复,我要报复,我离开了你,重新谋划,这次我决不能失败,我以你为代价,所以我决不能输,威,原谅我,原谅我。”
宁郁陷入了十年前的魔障,伤痛与仇恨已经分割了他,他颤抖着,紧紧的抓着电话,司景威微弱的呼吸声像最后的救命草一样,宁郁粗重的喘着气,努力的辨认着吵杂的交流声中,那几不可闻的声音。
这时的司景威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听着耳边熟悉爱恋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真实感,原来在自己无意识的外面,还发生着那么多的事。哈,真是太荒谬了,自己真是太幼稚了,原来光是有爱,真的是不够的。
该恨吗?
舍得吗?
值得吗?
“威,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威,威,我爱你,我爱你呀,我只是不想放弃报仇,我不能容忍自己那么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我甚至还没有找到我妹妹,威,你能原谅我吗?嗯,能原谅我吗,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骗个我,我保证,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全部都是你的,威,真的,以你为天,不是哄你的,真的,威!”
司景威张开口,嗓子却干涩的发不出声,他想说好,想说不怪我,想说他依然爱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许清凄惨的脸在眼前摇晃,还有多少个许清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里,像自己一样苦苦的守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心爱的人儿,到底在何方?
16
天,渐渐的亮了。
阴暗的天色没有吵醒地板上沉睡的人。
灰暗的脸色很是难看,青青胡渣在脸上肆虐。
司景威慢慢的睁开眼,僵硬的转动发麻的四肢,深深的吸了口湿湿的空气,禁不住咳了。
郁,没有回来。
昨晚的电话似乎就像是个梦,那么多丑恶肮脏的东西,是个恶梦。
梦醒了,就散了吧,他只想着郁怎么还没有回来。
噢,郁在陪着许清吧,那个与自己相似却更惹人爱怜的人儿,想必也更加辛苦吧。
那么的爱,却得不到回报,时间到了,还要逼自己放手,要是自己,肯定做不到。
司景威抚摸着自己左手腕的伤痕,苦苦的笑了,放手?怎么可能做的到。
强撑起身子,走到浴室,镜子中映出的人好憔悴。
司景威抬手描绘着镜中手破败的轮廓,揣测着另一个人与自己相同的痛苦。
郁,你在造孽呀!
或许是我们在造孽吧,上辈子欠了你太多,这辈子一个个的来还。
所有的报应让我来偿吧,那么可怜的你,就让老天放过吧,好好的幸福的活着,包括我们的份。
奇怪的想法充斥在司景威混乱的脑海中,手中不自觉的握住尖锐的剃须刀,薄刃划破了掌心,深红色的鲜血被透明的自来水冲淡了颜色,顺着管道消失不见。
心一慌,冲动的又在手臂上划了一刀,看着浓浓的血红色再现,奇异的安定了,没有察觉到疼痛,只是不能忍受没有颜色,苍凉雪白的感觉。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陷入迷梦的司景威,盯着手臂上一道道的划痕,不知所措。
紧握的剃须刀!当一声掉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相起约定的那天,凄然。
终于,终于要疯了吗?
随意包扎了一下手臂,走出来,拿起叫嚣不止的电话。
是黎伟。
“景威,还好吗?”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有按!下不安的关心。
冰冷的心头一暖,暗哑的喉头涩涩的,想说两句,却发不出声,真的到极限了吧。
挣扎半天,只有一句。
“我没事,今天不去公司了,麻烦你们了。”
电话那边停了半晌,再次响起,仍是关心,仍是没有多问。
“那你好好休息,需要就说一声,那么多年的兄弟,不是摆着好看的。”
不顾电话那边苏婷等人的吵嚷,黎伟挂了电话,不让他烦心,只要心意到了,他相信景威一定可以度过的。
真的吗?压住心底的不安,叫苏婷江建闭嘴。
“怎么可以不问,你们也明明看到昨天宁郁的样子很不对劲,还有他旁边那个很像景威的男人,景威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他没看上去那么不在乎,那么坚强的。”
苏婷尖叫着,压不住惊慌。
怎么可能不知道?十年来,他们四人可以说的上朝夕相处,司景威在感情上有多执着,他们比谁都清楚,为了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十年之约,不谈感情,守身如玉十年,对感情太过于认真,太过于执着了,只伤了自己,处处为所爱的人找借口,舍不得埋怨他半句,再多的痛苦也只是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婷,不要哭,景威不会有事的,没有了宁郁,还有我们呢,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也别太小看了他哦,你忘了,每次公司或是我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最冷静的可就是他呢,哪次不是他解决了麻烦,外面的人可都说我们家美丽的景威是神呢,呵呵”
江建抱住苏婷,故意戏谑的开导着她,说是玩笑,倒也真是如此。
“可是…”苏婷还是不放心,平时是平时,可这是景威自己的感情,没有人会在感情中仍能保持理智的,尤其是对感情太过执着投入的景威呀。
“建说的不错,婷婷放心吧,好好看着公司,即使没了宁郁,至少不能让景威连公司都没了吧。”
“嗯。”
没有其他办法的三人也只能如此说服自己,希望景威真如自己所说的,能挺过这一关。
景威挂了电话,告诉自己,不断的暗示着自己──去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不能垮了,郁还在,郁儿会担心的。
忘不了,放不下,丢不掉的,自始至终还是只宁郁一个呀。
17
罗玲接到电话后,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瘫在走廊长椅上衣衫不整,邋邋遢遢的宁郁。
乖乖,认识他一二十年了,没看过这么狼狈的宁郁,甚至连十年前那次为了司景威放弃半生心血却仍是人财两空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绝望与灰暗,看来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十年前,知道自己仍有机会挽回,所以走的潇洒;
十年后,不知年纪大了,还是真的糊涂了,没了少时的冲动,什么都开始心软起来,也许这次真的完了。
宁郁看到罗玲,瘫着没动,伸长了手,对着罗玲。
罗玲瞪了他半天,嘴里抱怨。
“你就瞅准了我会带烟?我就这么了解你?”
手上不紧不慢掏出包包里的烟,动作熟练的为他点上,就像过去一样。
宁郁无声的笑了笑,凌乱的碎发搭在额上,雪白的大衬衫不再平整,拉扯过的领口露出形状美好的锁骨,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可疑的红色,修长的双腿伸的笔直,不顾阻挠了路人的来去,没有看见别人的责怪的眼神,嘴上叨着烟,吞云吐雾间,青烟嫋嫋中哪里还见纤弱少年乖巧的猫咪情人的样子。
罗玲见了,恍惚的一阵,忽的醒过神来,啧啧了两声,取笑道:
“你这样子,被你家的天使娃娃看到,不定吓成什么样呢?不过还真让人怀念。唉,无知的少年的岁月呀。”
叹息着自己的红颜易老,罗玲多愁伤感起来,一恍都十来年了,自己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迷恋着这个死小子的无知少女了。
“扑哧!”
宁郁笑出声来,可声音是苦的。
慵慵懒懒的坐起身来,轻轻巧巧的伸了个懒腰,迷蒙的眼里浮着一层水雾,妩媚诱惑,朦胧中透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