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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也来了。玲珑不能喝酒,正坐在桌前大啃烤鸡架,身旁的水凝蕊和采螺则惬意地用剁椒鱼头下酒。
“真是可怜,相公在前面和小妾拜堂,你却在这儿干啃鸡架!”西凤谣穿了一身宝蓝色绣宝相的褙子,甩着帕子晃啊晃地走过来,坐在桌前,喜果连忙上前帮她倒了一盅浸合欢花的烧酒。
采螺噗地笑了:“西姐姐这是在说五嫂可怜,还是在说五哥可怜?”
此话引来哄笑声一片,玲珑放下炸焦的鸡骨头,用帕子擦擦手,自嘲地叹道:“我也想念几句《闺怨》来听听,可惜才华不够,只能化悲伤为食量,撑死总比饿死强。”
“虽说是夜郎国公主,却是来自战败国,纵使在娘家的身份再尊贵也只是个侧妃,越不过你去,你放心。”水凝蕊含笑拍拍她的手安慰。
“是啊,是啊,外边对以正妃之礼纳妾议论纷纷,舆论是倾向你这一边的。”西凤谣喝了一盅酒,“强龙不压地头蛇,她刚进门你就要用雷霆手段将她的那点小心思压下去,这样她以后才不敢小瞧你。我娘说了,对付小妾,一定要快狠准,把握好这三字诀,你一定会所向披靡,横扫内宅!”
玲珑无语地挑眉,水凝蕊哧地笑了。西凤谣随手一指,口无遮拦地道:“不然你跟凝蕊姐姐学学,她府里虽没有小妾,可她在宫里上到娘娘下到奴才没人敢惹。”
“你就编排我吧。”水凝蕊端着青花瓷盅笑了笑,“四妹到现在还被禁足在公主府,还不是因为你。”
玲珑对她们互相吹捧实在没兴趣,拿起一块月饼刚咬了一口,忽然,只觉得肚子里一绞,皱皱眉,下意识往大腿根一摸,湿了一片。这可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吃坏了肚子,屁股被针扎了似的腾地跳起来,却听哗地一声水流了一地——
西凤谣和水凝蕊愣愣地看着她,水凝蕊没生过孩子,但见过母亲生弟弟。西凤谣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原因。只有采螺不明所以,害怕地握住玲珑的手,望着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焦急地问:“五嫂,五嫂,你怎么了?”
仿佛一记春雷,震得众人一个哆嗦,瞬间回神!
“不好!羊水破了!要生了!”西凤谣大喊一声。
紧接着满院子的丫鬟乱成一团,玲珑只觉得肚子在一瞬间受到强烈的挤压,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像要把她撕裂了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下来,她的身子弓成了虾米。
丫鬟们虽早有准备,但在今天这个日子也觉得太突然,听说要生了,茫然无措的茫然无措,满脸惊慌的满脸惊慌。好在水凝蕊比较镇定,连忙大声指挥道:“快,把她扶屋里去!来人,去叫御医和产婆!采螺,你赶紧去前边告诉你五哥一声,你五嫂要生了,进不进来看他自己的意思!”
采螺紧张得小脸煞白,连连点着头,扶着丫鬟一溜烟地往前院花厅跑。一边跑一边心里还想着,什么叫进不进来看他自己的意思,五嫂要生孩子,五哥不在场像话吗?就是硬拉也要把他拉来!她才不管那个什么劳什子夜郎国公主哩!
拜堂的花厅虽然红得发紫,却连正厅都不算,完全看不出对新娘的重视。明珠扶着丫鬟自己从大门一路走过来,迈过门槛,只能看见厅堂的正中央,一双绣着金龙的鞋。
她的眼睛眨了眨,刚要往前走,礼官已经准备好正要主持拜堂仪式,忽然一股风从后堂刮进来,紧接着一个甜美的嗓音高喊道:“五哥,你快进去吧,五嫂要生了!”
第二百十五章糯米团降生
刹那间,在场的宾客静了。一瞬间,水流觞整个人都定住了。即使这一天他早有准备,可突然就这么发生了,还是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脚仿佛生根了似的钉在地上,半步也挪动不了。耳边只是在不停地回响着三个大字——
要生了!
要生了!
一直在附近围观的敏豪今天是强忍着怒意,听从姐姐的劝告前来观礼的,闻听此言,早已不耐烦的他顿时被吓了一跳,心里紧张得怦怦乱跳,手忙脚乱地跑进内院,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吩咐下人去给他爹娘送信。
采螺见她五哥在发傻,以为他不愿意进去,顿时生气地皱皱眉,提高嗓门又喊了一遍:“五哥,你愣着干什么?五嫂要生了!”
恍如五雷轰顶,水流觞终于回过神来,紧接着,比乌云还黑比冰山还冷的脸终于破功了,像被蜜蜂蛰了似的霍地跳起来,心惊肉跳又魂飞魄散,瞪大了一双向来锐利的鹰眸,一边往里跑,一边结结巴巴地叫道:“生了……要生了!来人,快去叫产婆!再去把胡御医叫来!快去!快去!”
众人从来没看过幽王殿下当众失态的样子,他这么焦急地喊来喊去,腿脚还有些哆嗦,看起来既古怪又滑稽,周围的人想笑又不敢笑。只有礼部侍郎胆子比较大,冒着被咔嚓的风险,迎上来苦着脸阻止道:“幽幽幽……幽王殿下,这堂还没拜呢……”
水流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滚!”
礼部侍郎只觉得这一眼竟让他有种被万千冰针嚓嚓嚓扎过的感觉,身子一抖,立马滚了!心里念叨着,陛下,臣已经劝过了,可幽王殿下不同意,臣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真不关臣的事啊!
新娘子就这样被晾在了喜堂中央,剩下的来宾全都傻呆呆地望着那抹鲜红的窈窕身影,心想听说这位可是夜郎国最受宠的公主,就这么被丢下,还不得跳起来掀桌子!
哪知明珠却只是对丫鬟低语几句,紧接着那丫鬟走到礼部侍郎面前,冷淡又不失礼数地问:“我家公主问,公主的住处安排在何处?”
礼部侍郎没想到这位公主不仅不恼,还像个没事人似的问自己的住处,顿时愣住了。角落里的入琴却深深地看了明珠一眼,上前冷漠又不是礼节地道:“请公主随奴才来。”
明珠循着声音在盖头下看了他一眼,也不言语,被丫鬟扶着,弱风扶柳般地随入琴走了。
司书绷着一张脸,帮着差点没哭了的礼部侍郎将宾客安排至院内开席。众人虽然觉得这场婚礼很奇怪,堂还没拜就先吃饭,可没人敢过多地议论,让吃就吃让喝就喝,都想吃喝完赶紧回家,免得莫名其妙就得罪了幽王爷!
水流觞一路飞奔至内院,产房早已提前一个月准备好了,由于临产期将至,好几个给宫里接生的产婆也都住进了王府严阵以待。他赶到厢房门口时,只听院子里脚步声纷乱,丫鬟婆子们来来回回地准备剪刀、开水和纱布。
他脸色发白,刚要没头没脑地冲进去,院子里的水凝蕊一把拉住他,皱着眉道:“你去哪儿啊?”
“我进去……”水流觞还没听明白她在问什么,嘴里就愣愣地先答了,挣脱着又要往里冲。
水凝蕊再次拉回他,严肃地道:
“你不能进!男人进去不吉利,她也会分心,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等着吧。”
“可是……”
他还没说完,门已经被产婆关上,他顿时心惊肉跳起来,不安地皱紧了眉头,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还是认定她的安全最重要,袖子一甩,忐忑地在院子里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里面的呻吟声逐渐变成了喊叫声,之后又变成惨叫声,叫得他头皮发麻,太阳穴怦怦作响。他背着手在门外走来走去,听着里面产婆大声呼喊着“王妃,用力!”,每喊一声,他的脸都会白上一分,并下意识地自己跟着用力。可他根本没办法替她用力,也无法帮她分担疼痛,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此刻是他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
“幽王殿下,你能不能别转了?”一个不甚友好的声音响起,水流觞回过头,不知何时,一身大红色锦衣的西风瑾正坐在石桌边手捧茶杯,黑玻璃般剔透的眼珠看向他,带着淡淡的烦躁。
“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怎么可以随便擅闯王府内院?”水流觞因为他的眼神,当时就怒了。
“我是进来找凤谣的。”西风瑾撒谎不脸红地淡淡说。
西凤谣愕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怒瞪着哥哥,傻子都知道他是在拿她当借口!可她却低估了西风瑾的脸皮厚度,该厚的时候他向来很厚,表情一马平川地喝着茶。
水流觞脸色一沉,可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也懒得跟他计较,望眼欲穿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眼神灼灼似能将那扇门看出一个洞。随着里边的声音越叫越凄惨,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发颤,仿佛自己要被碾碎了一般。大红色的喜袍湿透了一层汗,他也没想起来擦。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怎么这么久!”他的眼睛瞪得发红,焦躁不安地问。
“别急,喝杯茶,生孩子是项技术活,技术好的可能一两个时辰就搞定,技术差的一天一夜也算正常。”云翎玉淡定地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劝慰。
水流觞觉得他这话说得太随便很缺德,瞪了他一眼,云翎玉连忙道:“别不信,小辣椒当初就生了一天。”
“我那是生两个。”西凤谣翻了个白眼,安慰道,“别担心,听这喊声也快了,你别着急。”
水流觞不语,开始像棵树似的在院子里生了根,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产房,那认真的表情就像是长了透视眼能看见里边似的。
眼看着太阳逐渐西落,淡蓝色的天空被镀上一片灿烂的金光,众人的腿脚都等得僵硬了,屋子里产婆大喊“用力”的嗓子也喊哑了,声音逐渐变得虚弱的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痛叫,紧接着一阵清脆响亮的啼哭声划破云霄,猛地钻入耳膜,顺着感官神经一点一点地蔓延进心里……
水流觞全身的肌肉都软了下来,可脚后跟仍旧定在原地。他瞠目结舌,仿佛有点不小心自己的耳朵,但潜意识里,他体味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疲累感伴随着幸福感。刹那间,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