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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壮带着人离开。
“少东家,赵记上门也没什么,可怕就怕咱们酒坊当中有人见利忘义。一旦赵家得到酒方,做出咱们的酒,那咱们就没有胜算了。”
“酿酒的每一道工序,工人都是分开的,平时也不允许泄露自己的工作,一些工具的做法也只有我、爹、你和大壮知道。泄露出去的几率不大,但保不齐有人吃里扒外。最近你多点着他们点,你跟他们交情好,你说比我说更有效果。交代下大壮,叫他让人多注意最近有没有行为比较怪异的。就是秘方没泄露出去,咱酒坊也不需要叛徒。”
“是!其实你跟他们交情也不错,大家心里都很敬重少东家。”荣可凡笑道。
“得了吧!”玲珑一哂。
“是真的,大家私底下都说,自从少东家来到吉祥村,咱们村就越来越富,少东家真是咱们吉祥村的福星。”
“人云亦云罢了,只要我出了一点错被人拿住,一个人说我是灾星,那我就会变成全体人心里的灾星。你忘了上个月来旺婶的事了?多好的一个人,就因为他家虎子捡了一块兔子皮,就被眼馋的人说成了是偷,结果全村人说人家是小偷,还把人全家赶出了吉祥村。”
一说起这个,大家都沉默了。当时他们没在现场,后来也只是听说。来旺婶男人死得早,自己拉扯孩子,没想到却因为捡了一块兔皮,被胡猎户诬陷为偷,被赶出了村子。
“多亏姑娘好心,将他们母子介绍到霍老板那儿做工,不然他们可能就要饿死在路上了。”豆荚叹道。
玲珑冷哼一声,笑道:“这人呐,落井下石、人云亦云的功夫那可是天生的,只希望下次被落井下石的对象千万别是你和我。”
“少东家多虑了。”荣可凡笑道。
“希望如此。”玲珑哼笑一声,“马上要送货了,把货重新点一遍吧。”
“好。”二人共同去库房,开始点货。
黄昏时分,玲珑回到家,刚走进院子,迎头就见村西的快嘴婶喜气洋洋地走出来,水桶腰一扭一扭的,要是戴朵花,还以为她是老鸨呢。
“哟!这不是玲珑嘛!啧啧,几天不见,又水灵了!”快嘴婶扁着嘴,上下打量玲珑,“可惜啊,一个姑娘家,成天抛头露面的,你爹娘也不管管。哪像俺家如花,贤惠大方,难怪会找到好姻缘!玲珑啊,婶告诉你的是好话,姑娘家就该有姑娘家的样子,成天混在那个酒坊里,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玲珑听得莫名其妙,屋里的潘婷不干了,一甩帘子走出来,冷着脸道:“快嘴婶,我家姑娘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回去好好教教你家姑娘规矩吧。妾可不是正室夫人,做妾的不懂规矩,大夫人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我听说,李员外的夫人可是个厉害的,上天保佑你能借着卖女儿,鸡犬升天!”
“你……”快嘴婶被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俺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哼!”水桶腰一扭,走了。
玲珑满头雾水,看着她走了,上前问:“娘,她咋来了?”
潘婷一直跟快嘴婶不和,快嘴婶最嘴碎,还贪财好炫耀,村里人都不喜欢她。潘婷刚来村里时,快嘴婶见她穿着不俗,竟说她是和陈关飞私奔来的,把潘婷气个倒仰,后来又总拿潘婷不能生育说事,之后又因为一些事,结下了很大的梁子。
可偏偏快嘴婶的男人是个老实的,跟陈关飞私交很好,所以两家的关系总是忽好忽坏。快嘴婶还偏偏爱来找事,每次路过都爱过来唠两句,可每次两句不到,二人保管又崩了。
玲珑觉得她们这种关系挺微妙的。
“快嘴婶那个嫌贫爱富的死婆子,居然要把女儿送去给李员外做第十二房小妾。”潘婷提起来就一脸鄙夷。
玲珑无语,李员外是镇上的米商,大可爹过去的东家,六十来岁居然十来房小妾。她扁扁嘴:“反正孙如花也总想给人当小妾,这下她如愿以偿了。”
“唉!孙大哥那么厚道一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婆娘跟闺女!”潘婷感叹。
“爹呢?”
“屋里呢,你去叫你爹,马上就吃饭了。”潘婷用围裙擦着手,进了厨房。
玲珑刚抬起的脚险些一个趔趄,欲哭无泪!
娘啊,你又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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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赵四公子
自从敏豪去镇上念书,陈关飞就“失业”了。从前他既要把关酒坊,还要教敏豪读书,现在酒坊有玲珑,敏豪进学了,他自然就过起了半退休的生活。
陈关飞对他目前的生活相当满意,按他的话说,折腾劳累了十年,不为烦事所扰是他最大的愿望。
玲珑进入堂屋,只见陈关飞正站在长条桌前挥毫泼墨,雪白的宣纸被墨色渲染,一幅《百马奔腾图》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爹!”她叫了声,说,“赵记的人来了。”
“哦。”陈关飞扬扬眉,饶有兴致地细致作画。
玲珑不语。过了半晌,陈关飞没听见她的声音,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了?”
“有点担心。”玲珑抱胸,闷闷地说。
“怕了?”陈关飞笑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就这么强硬地和他们对抗上,是不是太冒险了?所以……有些担心。”她咬咬嘴唇,声音越来越小。
“爹告诉过你,富贵险中求,你明白,却还是选择了。”陈关飞收敛起笑容,严肃地问,“因为担心,所以你想放弃吗?”
“当然不想!”玲珑一口否定。
“既然不想,那就别让畏惧成为阻碍你前进的绊脚石。想去做却因为担心而畏缩不前,那是懦夫的行为。”
玲珑扁扁嘴:“我是女子,永远不会是懦夫。”
陈关飞笑道:“懦女也不是什么光彩的。”
玲珑哧地笑了,陈关飞将手里的毛笔伸给他:“来,过来帮爹添两笔。”
“我添两笔,这幅画就毁了。”
“毁了就送你,将来给你做嫁妆!”陈关飞豪爽地道。
“就一幅画?我可听人说,有的爹会给女儿陪一牛车的嫁妆呢!”玲珑用毛笔在画上添下难看的两笔。
陈关飞哈哈笑:“不害臊的丫头!放心,爹将来会给你陪两牛车的嫁妆。”
“我说你们爷俩,磨叽什么呢?都吃饭了,还不把炕桌摆上!”潘婷拿着锅铲进来,不满地说。
陈关飞忙笑道:“马上摆!马上摆!”急忙与玲珑一道摆上炕桌,布置碗筷。
“陈婶子!陈婶子!”外头一阵咋呼声响起,竟是快嘴婶的女儿孙如花。
玲珑和潘婷对望一眼,不解地走出去,继而一阵耀眼生花。只见孙如花穿了身葱绿色的秋香罗裙,脑袋上插了三四只翠油油的碧玉簪子,脖子上一只沉重的纯金项圈,耳朵下面还有一对银耳环,简直比圣诞树还要炫。
潘婷当时就明白了孙如花的意图,撇撇嘴,问:“如花,什么事啊?”
“娘让俺来借点醋。”孙如花一边面带优越表情地说,一边摸摸簪子、摸摸耳环、摸摸项圈,最后再掸掸衣服。
潘婷哭笑不得,说:“等着,我给你拿去。”就进了厨房。
玲珑看了孙如花一眼,刚想说自己要去吃饭,只听孙如花洋洋自得地笑道:“玲珑妹子,你咋总盯着俺的金项圈看?是不是羡慕啊?也是,在乡下哪能见到这么金灿灿的爱物,这可是李员外送俺的聘礼!还有这簪子,是碧玺的!还有这耳环,是白银的!就连这身衣服,都是李员外托人从京城给俺捎回来的!唉!人长得漂亮就是命好,真是挡也挡不住啊!”她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最后托住半边脸,自我陶醉道。
玲珑无语地看着她:“那个,我娘给你拿醋去了,我先进屋吃饭了。”说罢,转身进屋。
“哎,玲珑妹子,怎么走了?俺知道你羡慕俺又不敢承认,放心,俺不会笑话你的!哈哈!”
玲珑刚进屋,豆荚迎头走了出来,愤愤地道:“我都要出去了!她脑子被驴踢了吧?”
“症状很像。她马上就走,咱回屋吃饭吧。”玲珑拍拍她,两人回屋。
孙如花很快就出嫁了,一顶素色小轿将她抬到镇上的李府,成了李府的十二奶奶。第三天回门时,满身绫罗,鼻孔朝天,简直比暴发户还要暴发。
玲珑懒得理她。转眼间到了给万福楼送货的日子,她亲自押车前往,顺路再接放假的敏豪回家。
两辆牛车吱吱嘎嘎地来到万福楼的后门,大壮进去叫伙计出来卸货,最先奔出来的居然是来旺婶家的虎子:“玲珑姐,你来啦!”
“虎子,你娘还好吧?”玲珑见到他也很高兴。这小子跟敏豪同岁,正在后厨当学徒,比前段时间圆润了些。
“好着呢。”
“那你呢?能做出几道菜啊?”
“我会做好多菜了!等你有功夫,我给你炒两道!”
“好。”玲珑笑眯眯地答应。
“玲珑亲自来啦!”和善的霍老板背着手从里头出来。
“霍老板,好久不见,容光焕发,更年轻了!”
“你这丫头,就会哄人开心!”
玲珑盈盈一笑:“霍老板,我想跟你再打听点赵家的事,过去只知道点皮毛,你要是有空,这次给我好好讲讲。”
“成!来吧,我刚好有包好茶,给你尝尝新。”霍老板一招手,玲珑就笑着跟他进去了。
太阳偏西,敏豪随霍老板的独子霍真从学堂回来。霍真是个浓眉大眼的耿直男孩,聪慧,就是言谈举止有些古板。比敏豪大四岁,两人一个学堂,算是敏豪的前辈。
“姐!”敏豪到底是小孩子,一见姐姐,欢喜得什么都忘了,快步跑过来。
霍真却一板一眼地做了个揖:“陈姑娘安好!”
玲珑一看他这动作就想笑,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