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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还要拯救我的父皇,英勇无敌的他一定能扳回这可怕的局面。就像他当年打败东陵国,建立如今繁华的大庆这般,他有让一切阴谋胎死腹中的能力。
他们后面的对话我再没有理智去听,我躲在这小小的榕树洞里,不断告诉自己要撑下去,撑下去。
也许是一会,也许是很久之后,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传来,我才浑身虚脱的钻出了榕树洞。
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了,我望望星子稀薄的天空,盘算着该如何进宫见到我的父皇。
这段时间王府突然多出的守卫,怕是就为了看住我吧?
文硕还真是心思缜密,只是我早已经傻傻的将那掌管二十万军队的兵符交给了文硕,如今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女子,他又何苦再防我呢?
如蓝玉所说,我在这场阴谋中注定了是必死,他若能直接给我一刀,我会感激他给我的痛快!
想到死,我心里突然变得不甘。
我不能认输,我若认输,输的便是我的父皇,还有整个大庆国。
我摸着黑回到了南院,吟儿不在院中,我急得团团转的找了她好半晌也没有找到,通知父皇迫在眉睫,我也只能祈祷吟儿自求多福了。
在房间里东翻西找,终是找到那支被我遗弃在角落里的桃木发钗。虽然它很轻,很廉价,但那是文硕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带上留个念想吧!
转身离去时,我的目光落在了龙言身上,想起那日庆陵洲洲长单独给我讲的那个故事,突然觉得它另有深意!
我别上发钗,将龙言揣在怀里,目光深深的打量了一番这让我美梦开始,也让我美梦结束的地方。
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了吧?
别过头,强忍了一天的泪水终是在离别的这一刻掉了下来。随着风,落地,粉碎,一如我的心!
王府守护众多,想要离开并不容易。而且,我还是他们严加看管之人。
也亏着我曾经追文硕时将王府摸得比皇宫还熟捻,所以我很轻松的踩着那些暗黑小道,绕过守卫,来到了那个可以说是一个公开的密道跟前。
我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四周并无人,但南院出来,便一直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的错觉让我浑身发冷。
望着那小小的通道,我一脸苦笑,想不到我堂堂郁宁公主,也会有钻狗洞的这一天!
回过头看了一眼王府,这个承载了我几载爱与梦的王府,如今是真的要离开了,或许是永别!
我将罗纱裙摆打了个结,紧咬着唇,弯腰钻进了那只能容一人爬过的狗洞。
王府内长期养着狗,这个狗洞被狗经常钻来钻去,留下它们身上那独有的腥臭和尿骚味。
我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从那狗洞中挤了出来,抬起头,却迎上一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深绿光的眸子!
难道,天都要亡我吗?
天翻地覆
我显然就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这句话的真实这句话的写照。
那只腰圆腿粗的狼狗恶狠狠的盯着我,他的眸子一开始有些疑惑,或者他本来是在这里守候母狗的,却没想到钻出来一个人。
趁着它疑惑的当儿,我爬起来撒丫子就跑。恶狗这时才反应过来,汪汪大叫着一路狂追。
许是我这段时间清减得太多,跑起来身子较轻快,而那恶狗一看身形就知道被喂养得营养过盛,以至于它肥硕的身子根本追不上我。
跑过西大街,我彻底的甩掉了那只恶狗,而我却被那恶狗追得狼狈至极。发髻散了,一头青丝凌乱的打成了结,衣服亦是被那小小的狗洞挂破了,浑身还散发出一股子腥骚之气。
不过,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我发现原本别在我发间的桃木发钗不知何时掉了。
突然心里很慌,害怕连这只木钗也会离我而去,那么,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连这个美梦中唯一的一丝证据都没能留下。
我躬着要在漆黑的街道上焦急寻找,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有找见,但我并没有放弃,直到一双绣着莽纹的靴子落入我的视线。
我惊慌的抬起头,一身白衣落入我的眼中。他的脸上没有以往的灿烂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悲悯与怜惜!
他的手上,是那只我惊慌得不顾性命,四处找寻的桃木钗。
逍遥子没有说话,伸出双手将我的发丝握在手中,很是灵巧的绾了一个髻,然后别上那支木钗。
“你是来杀我的吗?”我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逍遥子伸出双臂,轻轻的将我揽入怀中,“不是,我是来带你进宫的!”
我拼命的挣扎,使尽全身力气去挣脱他那带着海棠花香气的怀抱。我觉得他的施舍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并不理我的挣扎,双手紧紧的箍着我,似要将我揉入骨子一般。
“丫头,现在只有我能带你入宫!”
“不,你滚,滚,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是高高在上的郁宁公主,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想起那日他与蓝玉的对话,我心里突然好痛,好痛,痛得无以复加,最后失去了理智!
醒来时,我已经身在皇宫,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父皇。他果真又老了许多,两鬓的华发越发厚重了。
我想跟他说话,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嘴张开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父皇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沙哑的声音刺痛了我的心:“宁儿,父皇以后再也不能护着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不管将来的路多苦,多难,只要活着,就什么都不怕了。”
“父皇这一世,最爱的女人是岳瑶,最喜欢的女人是你的母后。最愧疚的女人亦是你的母后。你七岁那年,你母后难产,我万不该听她的话保孩子而弃大人。孩子虽然生了下来,但那孩子却是极为怪异,任何奶娘的奶都不吮一口,最后落了个活活饿死的下场。你母后在地下,想必已经恨死我了吧!”
“父皇,你说母后竟是难产而死?她不是被你和瑶妃害死的吗?”我惊愕了,望着父皇流下的浑浊泪水大脑变得一切空白!
犹记得母后生下弟弟之后仍存了一口气,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宁儿,母后以后不能再教导你了!记住母后的话,要做好人便要好到极至,会有人怜你!要做坏人便要坏得惊天动地,别人会怕你!”
那时我并不知道死是什么,只是看着小小的弟弟打心眼里喜欢。
后来,母后死了,瑶妃领养过弟弟之后,弟弟也死了!而她在父皇面前亦是越发的得宠了。
我以为,这一切都是瑶妃的阴谋,她想要攀上后位,想要得到父皇的宠爱。所以害死了我的母后和那刚出世的弟弟,而那宠她的父皇定是帮着她完成了这一切。
因为天下是父皇的,他如果没有允许,后宫的女人是断不敢耍如此手段的!
然而今天,当真相浮出水面之时,那支撑我多年走过来的执念瞬间崩坍。错了,都错了,这么多年,我活得也错了!
“父皇知道你记恨我当年宠了瑶妃,薄情了你的母后,害她最终是生无可恋,撒手人寰。但父皇也遭到了报应,瑶妃就是父皇这一世的劫。不管我如何的宠她,爱她,至始至终,她的心里都装着另一个男人,根本容不下我,甚至是恨我。因为我毁了她的国,杀了她的夫,灭了她的子!然而天理循环,如今她的孩子回来为她报仇了!”
“不,父皇。”我偎在父皇怀里,扯着袖子擦去父皇那不停落下的泪珠,七岁之后,我们就再没有如此的亲昵过。但现在,我只想永远的偎在父皇怀里,只想父皇永远的宠着我!
“父皇,我们要撑下去,我们不能放弃,更不能倒下。大庆国我是郁家的,容不得别人抢夺!”我竭嘶底理的向父皇呐喊,那个人,哪怕是文硕也不行!
父皇轻抚着我的脸,为我拭去那一脸的污渍,“宁儿,知道文硕为什么愿意娶你吗?”
闻言,我惊愕的抬起头,这一直是萦绕在我心中结不开的谜。文硕对我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我再傻,但也曾怀疑过。最后却只是傻傻的对自己说,他是真的爱上了我!
“因为我答应将大庆国拱手相让,只为保你一条性命,所以才会在你出嫁时以十座城池送嫁。而那,只不过是我将天下在默默转移!”天,一切可不可以不要来得如此惊悚?仅仅一天,风云蹙变。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心中的震惊与悲痛。
“父皇,告诉孩儿,这一切都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梦醒来之后,父皇和母后都在,告诉我,好不好?”我害怕了,连骨子里都开始颤抖!仅仅一天知道的所有真相,比起母后离世的那个雷雨夜让我惊惧与害怕千倍,万倍。
“孩子……”父皇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我知道他亦是希望这只是一个梦吧,“这不是梦,这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实,文硕的大军已经在紫禁城外。过了今晚,你就是一个孤儿了。但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本以为有那二十万军队可以护着你,却没想到文硕连如此私密的事都打探到了,更从你手上夺了去。如今你孤身一人,未来的路千难万难。但记住,一定要活着!”
“父皇,你从何时知道文硕狼子野心的?”我极其诧异,父皇明明洞知一切,却为何放任自流?
“从封文硕为异姓王爷的那一刻开始!”父皇的神情变得哀痛,目光空虚的看向漆黑的殿外,“他的眸子与他父亲如出一辙,我又怎会看不出来?但想着能让瑶妃开心,一切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也就没那么多疑虑了。但千算万算,我没有算到你会爱上了他。”
“原本他的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但至从瑶妃死后,他就变得疯狂起来。那时,一切就渐渐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在朝中的心腹一个接着一个的被他铲除,而他在朝中的势力越发的如日中天。当我惊觉一切已经回天乏术时,我与他做了一个交易。那就是我渐渐的淡出,用大庆国和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