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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是皇帝的种。
我与他就如同那小葱拌豆腐一般,真正的清清白白。
吟儿惊慌起来,冲到寝殿取出剑直指老太医,“今日的事若传出去,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呵,真真的是个毛燥丫头,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伸手夺过吟儿手中的剑,扶起跪在地上的老太医,语气是我从未有过的温和,“天凉,别跪太久,毕竟上了年岁了。你不用害怕,如时禀报文硕吧,这孩子不是文硕的!”
当今天下,仍敢叫他文硕的,恐怕只我一人吧!
“公主,你……”吟儿一脸不明。
“能瞒到什么时候呢?”我轻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既然你选择了我做娘亲,那么就我活一天,你活一天吧。
哪天保不住你了,那也是我们娘俩的命!
“公主,你疯了,你别说你想……”
我有些恼怒的打断了吟儿的话,“好了,吟儿,主子说话,哪有你差嘴的份,退下!!”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用主子的身份去压吟儿。
她气得小脸涨红,狠狠的跺着脚离开了,临走时眼神还恶狠狠的瞪着那老太医,似是一种警告!
“公主,真的要如实禀报吗?”老太医的话里夹杂着悲悯。
呵,行医者皆是悲天悯人吧,既然我曾经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
“是。”我回答得不带一丝犹豫,望着老太医的双眸恳求道:“请太医如实告知,我出嫁前那延迟月信的药是天意,还是有意?”
“公主何必知晓那么多呢?一切就当是天意弄人吧!”老太医言辞闪躲,但我已然知晓了答案。
“是文硕吗?”是的,我心里仍存有一丝希翼,不听到肯定的答案,我的心仍是不会死!
“是。”
“那后来我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月信也是他做了手脚?”
“是。”
“你下去吧,此时天知地知,你肯如实相告,郁宁已是感激不尽。不会连累了太医的!”
“谢公主!”
老太医走了,我的心也随着这冰冷的天彻底的凉了,原本还有一丝希翼的温度,如今也没有了。
报应,果然不爽!
戴绿帽果然是世间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之事,许久未见的文硕,下午就怒气冲冲的蹋进了我的未央宫。
所谓真相
许久未见的宁硕如一尊神祗般立于未央宫正殿之上,明黄色的龙袍更显他的气宇轩昂。
我记得这是他第二次来我的未央宫,第一次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那个叫蓝玉的女人。
第二次来,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肚子里那个不是他的孩子。
我望着他冰山一般的脸灿烂一笑,“哟,皇上来探望我们母子俩啦?”
在文硕利刃一般的目光中,我一脸慈爱的轻抚着我的小腹,仿佛这真的是我与他的孩子一般。
其实,天知道我有多想这个孩子能是我与文硕的。
吟儿似乎是被吓着了,躲到角落里簌簌发抖。
不得不说,我的内心是害怕文硕的,不知为何。
此刻他虽然不说话,但寒彻骨髓的森冷气息已经昭示着他的勃然大怒。
我的目光绕过文硕,落在他身后端着一碗黑色药汁的嬷嬷身上。呵,多熟悉的场景,曾经他为我端了近半年的药,只是这次换了别人端而已。
漆黑的药汁泛着热气,他这么快就要下手了,就不容孩子在我肚子里多陪我一刻?
连覆国都未有过的惧怕瞬间侵蚀了我,我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期待这个孩子,一个会被世人称做野|种的孩子。
“喝了它,你还是郁宁公主,我的妻!”文硕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凛冽,眼神越发的漆黑深邃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只是心里十分不屑,你说怎么办?”
“你想死?”
“你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吗?”
文硕不再说话,明黄色的衣衫随着吹进来的一股风飞舞。那一幕,我竟觉得他神情很是落寞。
我信步走到那嬷嬷跟前,从她手中接过药,放在鼻前闻了闻。
药汁倒不是多难闻,只是泛着的苦涩气息让我想起了那喝了半年之久的药。
我定定的望向文硕,他亦是定定的望着我,仍旧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
我浅笑,扬起手着将那泛着热气的碗药汁猛的泼了文硕满脸满身。
他没有动,仍是定定的望着我,身后的嬷嬷却是慌了,赶忙递上锦帕,大声斥责我的无礼。
文硕看了那嬷嬷一眼,狠狠的一掌将她掀了个人仰马翻,“朕的女人由得你来呵斥?来人,拖下去砍了!”
嬷嬷在哭天喊地的求饶中被侍卫拖了下去,我不知道她的生死到底如何,那不是我关心的范围!
文硕走了,吟儿颤颤巍巍的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她捏起袖子为她擦掉那大滴大滴落下来的泪,心疼的道:“公主,您这是何苦呢?明明知道皇上根本容不下这个孩子!”
“呵呵,”我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最起码因为这个孩子我还能再看见他!”
是的,我爱他,我忘不了他,即便是恨里也夹杂着爱。
见不着他,我想得发狂,明明知道不该,更是自寻死路,却仍让自己变成了飞蛾去扑火。
“那您和皇上好好说,皇上说不定会原谅您的!”吟儿的眼中满是希翼,我知道她是企盼着我与文硕之间会发生转机。
呵,这丫头真傻。
我与他早已背道而驰,又怎么可能再回得到原点?
即使抛却那国仇家恨,我早已不再清白的身子和肚里的孩子,已是让我与他今生再无缘份。
未来的路我亦是掌握不了,苟且一天是一天吧。
第二天,吟儿不见了,就那样极其突兀的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我在未央宫中等了她几天,可是她都再未出现过。
文硕没有那么轻易的放过我,每天都会派了不同的嬷嬷给我送来那漆黑的药汁,只是每次都会被我直接招呼在了那嬷嬷的身上。
后面再来的嬷嬷都是四肢匍匐在地的祈求我,说是之前给我送药的嬷嬷都被砍了脑呆,求我饶过她们。
呵呵,她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我放过她们,谁来放过我,和肚子里那个小小的孩子?
明天就要过年了,心里担心吟儿,我害怕连她也会离我而去。
几次冲出未央宫,但都被门口的侍卫半是恭敬,半是威胁的将我逼回了未央宫。
最后一次时,朱门关闭的沉重声响没能淹没了他们的对话。
“切……吟贵妃岂是她想见就见的?她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郁宁公主啊?”
“就是,一个亡国公主还有脸苟活于世,我都为前朝皇帝不值!”
……
他们后面的话全都从我脑呆里飘过了去,只有吟贵妃三个字被记下了。
“吟贵妃,吟贵妃……”我坐在地上不停的呢喃着,我告诉自己,一定不是吟儿,一定不是。
我想起吟儿那张红苹果一般的脸蛋,总是透露着对我的关心与维护,她怎么可能会成为了文硕的贵妃?
不记得在地上坐了有多久,我只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冰冷的空气冻得麻木。
看看西斜的太阳,我想要站起来,使劲之间却感觉双腿已经到不再是自己的了。
我揉捏着双腿哭了,从宫变那夜之后,一直隐忍的泪终是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我拼命的挣扎,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我恐惧的抚自己小腹,仰头向天不断的祈求:“救我……谁来救救我……”
“丫头……”熟悉且突兀的嗓音似从天边传来,我寻声望去,逍遥子一身白衣如谪仙降临,虽然是如冬天一般冷的白,但他的白天却让我感到温暖。
对于逍遥子,我并不恨的。他救了我两次命,我用我的清白报答了他。这笔帐,我不亏。
“你来了。”我望着他浅浅一笑,淡淡的一句你来了,仿佛我们之间早已如挚友一般熟捻。
“嗯。”逍遥子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弯腰将我抱在了怀里。
他的怀里带着冬日的凉气,但海棠花的香气又让我觉得格外的温暖。
逍遥子将我放在床上坐好,然后扯过被子盖上我的双腿之后,他也脱下靴子,盘腿坐到了我的身后。
他闭目凝神,运起全身的真气从后背为我驱赶那浑身的寒意。
渐渐的,我的腿恢复了知觉,不再麻木僵硬,整个身体也如暖风抚过一般轻盈起来。
好半晌之后,逍遥子才缓缓的收回手掌,一脸疲惫的扶着我躺到床上,扯过厚厚的锦被将我捂了个严严实实,生怕我再受一丝一毫的风寒。
我以为他要离开,却没想到他亦是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里。
整个身子瞬间落入了他的怀里,很温暖,很舒适。
“听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逍遥子漆黑的眸子看着我,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高兴或是喜悦。
也是,我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偷|情得来的孩子,除了我这个骨肉相连的母亲,有谁会喜欢,有谁会期待呢?
“嗯。”我沉沉的回答。
“要吗?”
“要。”
“为什么要我的孩子?你爱我吗?”
“不爱。”
“那我带你走。”
“好。”
临近子时的时候,逍遥子将我从睡梦中唤醒,说我们该离开了。
我贪婪的往他怀里缩了缩,望着漆黑的未央宫,说:“过了子时就是新年了,我想跟父皇和大哥过最后一个年!”
逍遥子揉揉我的头,“好,都依你!”他的语气中满是宠溺,让我越发的猜不透他了。
“为什么要帮我?”踌躇半晌,我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逍遥子的神情瞬间飘得好远好远,“我好像爱上你了。”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一句话,我说得吞吞吐吐,又是荡气回肠。
呵,多可笑,与他春宵一度,如今珠胎暗结,我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