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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英苏两国发生了争端。吉朗尔德随所在的运输部队匆匆赶往柏林,以致错过了一次争夺冠军的机会。柏林那种剑拔夸张的危险气氛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也使他变得更加谨慎了。一到月圆时,他还是出去痛饮一顿。平时,他只是细心观察周围的事物,心里考虑着自己的前途。苏联人的所作所为很合他的味口。他决定逃往苏联。但是,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办到这点。
在美国的拳击比赛上,吉朗尔德终于决定越境。比赛那天正好是满月之夜,吉朗尔德代表皇家通讯部队参赛。由于饱和拳.去部位过低,他多次受到警告。最后因为犯规太多,在第三回合时他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当他离开拳击场时,场内嘘声四起。第二天早上连长把他叫去,说他给皇家部队丢了脸,要在下一次整编时,将他打发回国。从此以后,他的伙伴们再也不理睬他了。他只好离开拳击队,被安排干开摩托车投送邮件的差事。
吉朗尔德却觉得这次调动正合他意,他耐心伺机等待。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他收到军事情报司令部发出的邮件后,径直向苏军防区的方向驶去。他发动着引擎等在过境处。一看到英国卫兵打开大门,给一辆出租车放行,便立即加足马力冲过过境处,在苏军防区的水泥边防检查站前被苏联卫兵拦住了。
卫兵们押着他,把他带进边境检查站。呆若木鸡的军官坐在办公桌旁,问他到那里来干什么事。
吉朗尔德平心静气道:“我想和你们的秘密警察头子见面。”
那个军官冷冷地看着他,用俄语发布了命令。那几个押吉朗尔德进来的人一齐过来把他往外推。吉朗尔德几下子就把他们推开了,其中一个人赶忙举起冲锋枪,瞄准了他。
吉朗尔德捺住性子说:“我有很多秘密文件,就在摩托车上的皮包里,”他朝外面呶了呶嘴,“如果你们不把它交给秘密警察,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那个军官对卫兵墙咕了几句。卫兵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屋子。
“我们这儿没有什么秘密警察, ”他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道,o你坐下来,填好这些表格。”
吉朗尔德坐在桌边,开始填那份繁琐的表格。表格要求填上姓名、住址、职务等信息,以及想到东柏林找谁等问题。趁着这会儿,那个军官用俄语打了个电话。
吉朗尔德填完表格,两个卫兵走了进来。他们头戴淡绿色步兵便帽,身穿卡其制服,都佩戴绿色的肩章。那个军官接过表格,没看一眼,顺手把它递给了一名卫兵。他们把吉朗尔德带出检查站,推上一辆囚车。囚车开了大约十五分钟停了下来。吉朗尔德下车后,发现面前是一栋新的建筑。他被带进楼去,关入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房里除了一张铁凳外就没别的什么了。他猜想,苏联人大概利用这段时间仔细翻阅那些绝密文件。他一小时后被带进一间舒适的办公室。屋内的办公桌上只按着一盆玫瑰花。办公桌后坐着一位上校。他佩戴三排勋章和一条金色级带。
吉朗尔德想到,这些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向飞机窗外望去。两万英尺下,一片灯火。他估计已到达哈尔科夫。他望着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笑了一笑,不知这次的任务又是什么。
第三章 头号杀手
“吉朗尔德先生,听你这么说,你愿意为苏联工作?”
审讯了半小时,苏联国家安全部的这位上校开始感到厌倦了。他已经从这讨厌的英国士兵四中榨出了所有他感兴趣的军事情报。现在,他打算敷衍几句,就把吉朗尔德打发到楼下的单人牢房去。在那几关上几天,再将他押往沃尔库塔集中营或其它什么地方。
“我愿意。”
“吉朗尔德先生,你能做些什么呢?简单的体力劳动我们有人去做,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卡车司机,”上校笑着说,“至于说拳击手,我们也不需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拿下两块奥林匹克金牌。”
“我是个杀人狂,干这活儿我可是在行,我喜欢杀人。”
那位上校盯着他,那双黄睫毛下的淡蓝色的眼睛,一丝红光闪过。他暗自思忖着吉朗尔德讲话的意思。他的疯狂令人难以忍受。上校冷眼瞧着眼前这个家伙,心想,与其让他在集中营浪费粮食,不如给他一论结果了他,或干脆把他交回英国人那边会,由他自己的人去处理。
“看来, 你不相信我。 ”吉朗尔德有些不耐烦,觉得自己真是走错了庙门。“你刚才讲的那些烂活儿我也不愿去干!”他敢肯定苏联人有个暗杀小组。他接着说,“我想和你们搞暗杀的人谈谈。我可以为他们杀人,他们想干掉谁都行。如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上校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觉得这种情况还是往上汇报一下为好。“那你等一等。”他站起来,走出门会。持枪的卫兵走过来,姑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吉朗尔德。
那位上校走到旁边房间里。房子里的桌子上放着三部电话机。他拿起了直通莫斯科苏联国家安全部总部的直线电话, 刚把听筒贴近耳边, 就听接线员说了声“‘锄奸团”’。
电话接通后,他要和作战部长讲话。
十分钟后,他放下了电话。看来他与他们通话是明智的。双边的回答是简短而积极的。他们认为,无论从哪方面讲,这人对我们都有用。如果他干成了,再好不过!即使失败了,也会使西方阵营出现骚乱,尤其使英国人会怒火万丈,因为吉朗尔德是他们的人;西德人也会惴惴不公,因为这次行动将把他们那些间谍吓得半死;美国人则会忧心如焚,因为鲍姆加特尔特务集团的活动基金大多由他们提供。这一步太妙了!他不禁拍案叫绝。回到办公室,他面对着吉朗尔德坐下。
“刚才你说的话都算数吗?”
“当然。”
“你记性怎么样?”
“很好。”
“那么,在英国防区有个德国人,叫做鲍姆加特尔教授。他住在库法斯特丹姆大街22号第5单元,这个地方你熟悉吗?”
“熟悉。”
“那好,今天晚上,你骑摩托车回到英管区去。我们会给你另外一个车牌。你带一封信给鲍姆加特尔教授,要亲手送给他。你穿着这身军服,不会遇上什么麻烦的。你要坚持说这是绝密信件,得亲自转交。见了他,你就立即把他干掉,”上校顿了一下说,“一切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吉朗尔德冷冷地说,“要是我成功了,你们还会叫我继续干下去吗?”
“这完全要看你自己,”上校淡淡地说,“首先,你得用事实证明你有这种能力。任务完成后,你回这儿来,就说要见‘的雷斯上校’,”他按了一下铃,一个便衣走了进来。上校指着吉朗尔德说;“你带他去吃饭,然后,把那封信交给他,再给他一把美制尖刀。那可是件绝妙的家伙!”
上校站了起来,伸手从花盆中格下一技玫瑰,贪婪地唤着。吉朗尔德站起身来,激动地说:“谢谢,长官。”上校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那个便衣将青朗尔德带了出去。
飞机在苏联中心地带的上空飞翔,把浙大林格勒以东的工业区和第聂伯河的支流已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哈尔科夫周围闪耀的灯光表明他们已到了乌克兰的边境。从飞机上向下看去,库尔斯克仿佛是一堆发着微光的磷火。吉朗尔德向下望去。他知道下面那片黑暗的土地就是苏联的中央平原。肥沃的田野上生长着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庄稼,它们在六月的和风中沙沙作响。每年,这儿都能收获上百万吨的谷物。这儿离莫斯科还有二百英里。大约还要飞行一个小时。在这段飞行中,不可能再有这灯火闪烁的景象。
现在,吉朗尔德已经对苏联有很深的了解。那天他回到英管区后,他顺利地干掉了那名西德间谍,引起了不小的哄动。事后,他溜过边界。设法找到了“的雷斯上校”。这之后,他换上便衣,戴上飞行头盔,登上了一架直飞莫斯科的苏联国家安全部专机。
整整一年时间,吉朗尔德过着犯人般的生活。他修身养性,锻炼身体,向周围的审问者和医生学习俄语。在这一期间,苏联派往英格兰和北爱尔兰的间谍花费了一番工夫调查他的历史。
那年年底,象其他的有可能进人苏联的幸运儿一样,古朗尔德被证实了政治清白。他的自述也得到了证实。那些间谍调查后说,他对世界上任何国家的社会和政治问题都毫无兴趣。医生和心理学家们说,此人患有严重的躁狂症和抑郁症。每到月圆之际,这两种病的症状就会同时发作;他们还说他是个自恋犯,一个没有性欲的中性人,对痛苦的耐受力极大。这个膀阔腰壮的家伙虽然有这些怪毛病,而且所受教育少得可怜,但的确称得上是只狡猾奸诈的狐狸。最后的一致结论认为,吉朗尔德的存在会给社会造成威胁,千万不要留下此人。。
苏联国家安全部的人事局长正打算在关于吉朗尔德的处理报告上批示“枪毙”二字时,突然他又有了新的打算。他知道,他的国家不仅需要精明的利客,也需要有普通的刽子手。眼下,吉朗尔德就是这么一个可以身兼二职的专额,再说他也确实愿意奉献技艺。如果医生们说的话是对的,那么他的威力一定很大的。
考虑了一番,人事局长在吉朗尔德的处理报告上写了自己的意见,并将该报告发往“锄奸团”二处。
专门从事策划行动和执行暗杀的“锄奸团”二处,接收了多诺万吉朗尔德,给他改名为格兰利特斯基。
从这以后的两年来,吉朗尔德受到了异常艰苦的训练。他不得不复返学校。在他原来的心目中,学校是绿头苍蝇嗡嗡叫,松木课桌乱放的地方。那儿的气氛轻松活泼,让人无拘无束。而列宁格勒郊外的外国谍报人员学校却是一个严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