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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
“靠,坐三号辰字牌照的。惹不起。”我哼哼道。
“你还记恨着当年那回事啊?!”陈琪站住了,连连跺脚。
“原来你记得这回事,而且还认得我啊?”我大为意外地回头看着她。
我们面对面地板着脸看着对方,忽然一起笑了出来。我叹气道:“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不要说两年,就是半年之前,又有谁会想象现在我们是这样的关系。世事变幻无常,原非我辈可以料及。”
陈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这件事。她又接着说:“我爸爸妈妈其实都很和气,青蛙在他们面前也不敢拿你怎样的。你去见一见他们吧,他们肯定也想知道我的消息。”
“他们大概不会认可我这样一个赤手空拳背后无人的小子,拜访归拜访,这种看法只怕在我有实力前都不会改变。”我接连叹息了几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可知道你是在玩火?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现在没有办法说出接受的话。我在主星有很多好朋友,还有未婚妻在。他们不会放我回来的。”
“你想要走的话,谁也拦不住。”陈琪茫然地笑了笑,突然伸手到脖子后取下了坠子,交在我手上:“你拿着它,等回来再还给我。带着它的时候,每时每刻都要想到我,想到你在这里的朋友和小弟们,那样就不会一去不返。”
“太霸道了,哪那么多时间想?最多一周想一次吧,还得看我有空没空。”我把坠子戴上了,感觉到珍宝的重量和价值,不由精神一振。回头见陈琪嘟着嘴老大不高兴的模样,知道她肯定觉得把贵重之物交给了骗徒,边诓道:“别哭丧着脸,多笑笑。你笑起来很漂亮……对,就是这样。我常想着你笑的模样,回来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她还是低着头生闷气。我有些不忍,说:“好好好,每天都想你。吃每顿饭前都想一次,绝食也想。”
她终于露出了我最希望看到的灿烂笑容,几乎使我迷醉了。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鬼饮食一条街口。她突然说:“你不是说那家算命馆准得很吗?去算算吧。”
“我讨厌装神弄鬼的人和事。”我坚决不去。
结果她把我丢下,自己钻了进去。不一会,她脚步轻快地飞了出来,说:“你会回来的。”
里面那个神婆算得虽准,但却激起了我捣乱之心——我还没最后决定呢,也许回到主星都无法决定,她却都替我算好了?
那我不回来好了。
虽说还有半个月时间,但是处理起杂事来,却片刻不得清闲。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网吧的财务、资本算好了,全部移交给寒寒代管。她开始不愿意接,要我给陈琪。我说不放心陈琪,只放心她,她方才接了。然后就是跟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打招呼。直到走之前才空闲下来,单约了陈琪和巴斯克冰出来饮酒。辛巴达舞厅已经给提都斯查封了,我们只好到鬼饮食街上喝街酒。酒到三巡,巴斯克冰向我敬酒道:“黄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提都斯时他怎么说的吗?”
“好像是不分阶级什么的吧。”我想不起原话了。
“黄二,虽然现在咱们肩膀上顶的东西,俺比你多两个花,但俺从一开始就服你,从心里认你为大哥……”
“别说了别说了,你说的我都明白。”我拍了拍他:“我也始终当你为最好的兄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胖子明显还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毕竟他是唯一的看过我放心灵风暴的人。究竟我是人或是怪物,在他心中肯定是个很大的疑问。但他最终也没在陈琪前说出这些来,只是最后举杯说:“黄二,俺不要求你一定回来,但要你一直记得俺。如果你会回来,俺以后就跟你混了。你别这么看着我——上面已经决定恢复你的阶级,我今天打听到的。”
“阶级什么的,管他妈的。但我会记住你的话。”我朗声大笑起来。
第二天,给我送行者甚多。提都斯跟我同机押送辛巴到主星受审,见了我也不打招呼,估计还在记恨当日遭我拉拢巴瑞特轰走之事。辛巴住了半个月的院,依然肿着猪头给包裹得象木乃伊,巴斯克冰和我看见了都直吹口哨调戏他。
巴瑞特果真当场把中校军衔还给了我,说是经上面决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于是我就又成了雷隆多上级别最高的非领导职务军官。这句话非常耳熟,我总觉得跟很早之前一次某些人有组织有预谋地整我的行为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这回打着领带穿着崭新的三星护卫军礼服,胸口还吊着绶带和战斗英雄勋章,似乎是一生中最帅气最牛逼的一次。大伙把我送到接送机前,巴瑞特给我敬了个礼,我一丝不苟地给他回敬了一个,都没再向对方说些什么。
“喂,难得黄而今天这么帅,大家来一张合影如何?”罗扬举着相机叫道。
于是,全部来送行的人,甚至包括巴瑞特都进来合了张影。合完了影,我正想上机,陈琪又把我叫住,紧紧拽住我胳膊合了好几张。机上的人等了我半天,均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别的机组成员看我军衔高,不敢说什么,可提都斯却善于不识时务地放炮。我还没坐定,他便冷言冷语地讽刺道:“黄大情圣,你耽误大家了。”
我有意弹了弹肩膀军衔上的灰,扬眉道:“怎么,提都斯上尉,你有什么意见吗?欢迎监督,欢迎投诉,如果可以向你自己投的话,嗯?”
我和提都斯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由接送机带上了轨道上的护卫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将很快回到主星。虽然在这之前万难料到,然而此时我的心里却并不很激动,似乎那个天杀的小行星上有什么东西牢牢地羁绊住了我。也许是引力的缘故——等我回到了主星的引力圈,这种羁绊应该就不会再存在了。
第六卷 徘徊 第一章 落寞重逢
第六卷 徘徊 第一章 落寞重逢
三星的引力场都不很大,对护卫舰的影响甚微。这艘柳原级护卫舰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服役的老货,却养护得很好,充分显示了其高速机动的特色。在小行星带里穿行许久后,我终于合上眼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突然感到了一种令自己浑身异常不适的感觉。
正在疑惑间,提都斯对我举了举杯:“喝一点吧,会好受一点。你在三星太久了,已经不太适应这里的纯自然的、无所不在的重力了。”
我扭头向窗外看去,护卫舰正在地球和月球中间的一个太空十字架港湾上装载大气层装甲。奇怪的是,一般情况下装上一层就够了,怎么那些太空作业机器人似乎已经在装第三层了?就在我这个疑问冒出的同时,前舱门被推开了,身材高瘦、鼻有鹰钩的舰长走了进来,居然是我曾经目睹其奇迹作战的戴江南。他一个少校来送我和提都斯到地面,除了对我二人的重视之外,恐怕还有奥中将对其继续穿小鞋的意图。好在他似乎并不很在意,端着杯中的红酒向我们举了一下:“两位,马上要返回主星了,我们先预祝旅途愉快,享受风一般的快感吧。”
我实在搞不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提都斯也是一头雾水。戴江南风度翩翩地给我们敬了酒,闲谈了两句就回前面指挥舱去了。不一会,护卫舰装载大气层装甲完毕,开始出发。我这才搞清楚了戴江南的话中含义:
何为快感?他下降的速度是正常速度的三倍以上!!
我的老天,在宇宙空间中,即便是试验正相航法,只要选中了空旷的空域,都不是什么危险的事,而且航行一向很平稳。可是戴江南这个疯子居然跑到大气层里发飙!护卫舰的舰身猛烈地震动着,透过舷窗可以看到外层的大气层装甲已经给烧得赤红,正一点一点地汽化着。我和提都斯都给这种急速快感刺激得面无人色,相互埋怨是对方行为不端惹得戴江南发了疯。不过提都斯才给戴江南洗过半个月的耳朵,因此他的嫌疑无可推脱。我一路上把他的耳朵洗得发肿,他也没心思用力反驳。俩人只眼睁睁地看着大气层装甲一层一层地烧毁脱落。还好,到了离地六千米处,戴疯子终于减了速。此时大气层装甲已经只剩最后一层的最后两厘米左右了。再这样烧下去,大概半分钟之后护卫舰就得烧断成两截。戴江南如果这时出现,估计得给我们生吃了,他便很自觉地藏在指挥舱不过来。我们都不敢与这个疯子多作纠缠,只想着落地算了。
护卫舰降落在太空基地时,天上正下着瓢泼大雨。乌云黑压压地盖满了天空,停机坪上风力极强,卷着大蓬大蓬的雨水横扫而来。我刚一出舱门,便看到郭光和杨岚并肩站在停机坪上等候,虽然打着伞,却抵挡不住横飞的雨水,俩人都是一付落汤鸡模样。我看看他们,看看基地远处的高山,再看看广无边际的墨色天空,又伸手去试了一下豆大的雨点,终于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主星。此时距我离开此地其实只有大半年功夫,但在印象里感觉几乎已经过了一个人世轮回。
在雷隆多混多了,实在要不得。那里的生命维持系统有很多bug,时间一长便让人产生一些极其不好的习惯。比如说,为了防止人为制造重力时却让高空作业的人摔死,生命维持系统会自动对在中心机上注过册的专人在高速下落过程中自动施以反重力。结果我便把自己注了册,经常在没人看见时直接从三楼上往下跳。这种习惯落实到主星上,第一秒种就让我吃尽了苦头:我从护卫舰舷梯口直接跳到了停机坪上,给真实重力震得直翻白眼,好一阵才缓过来。后面的提都斯和押送辛巴的宪兵都象看耶稣一般瞻仰着我,个个的嘴巴作出了标准O型。我身体受到重创,脸色丝毫不变,硬挺着缓过气来方才得意洋洋地走上前去对杨岚说:“疯丫头,我把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