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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正月要是不想嫁就……”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月的样子可怜极了,况且真正想嫁给宁远的是我。
“你闭嘴!”盛怒中的阿娘没人敢惹,我被这凌厉的一吼简直差点抱头缩起来,那边的正月也差不多,吓得一个哆嗦,刚才那点勇气估计早就跑没了。
“总之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他既然是开口提了,本宫就断然不会轻易就反悔。”阿娘冷静了下来,揉了揉额头道。
正月忽然咬着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哀求。
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阿娘……我是真的害怕。
“娘……”我内心挣扎了无数遍,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一边揣测着阿娘的脸色,一边开了口:“喜欢楚宁远的是我,信也是我写的,要不还是我嫁吧。”
丢人啊,哪有女孩子家家主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要这种无理要求的。我低着头,自我安慰:无所谓了,反正在阿娘心里,我不矜持已经很多年了。
阿娘的眼睛微眯,咬着牙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扔了下来。我一抬头,那一封轻飘飘的纸就在我面前扭着轻盈的体态落在地上。
“信是你写的?你没事跟着掺合什么?这上面明明白白的写清了是正月。”阿娘说的清楚,“就算是你也不行,楚宁远既然要的是正月,你代她出嫁算是什么?被人发现了,你们两个谁都不会幸福。”
我偷瞄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纸张,正是我胡乱杜撰的那一封,看来是宁远把他的那些尽数上交了。
“正月你回去想一想,楚宁远他既然喜欢你,就注定会对你好。”阿娘已经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至于腊月,敢撒谎,你要是再敢去福宁园,别说我真不客气。”
我想我当时简直是被劈的外焦里嫩,果然这宫里没有什么是可以瞒得住阿娘的眼睛,亏我还在沾沾自喜,这下子和正月一起都死定了。
“你们两个明天开始禁足,五天以后及笄大礼。把长皇子也接过来,你们两个也该收收心。”阿娘的命令一向是没人能够质疑的。
我惶惶忽忽的一直到几乎是被扔出了殿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正月一边啜泣着一边往回走,眼睛红的像只兔子。我叫她也不理。
她哭了好久,到了宫里就一头扎在床上哭。
“公主……”苗苗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也没有办法,先把她打发下去找树树,然后坐在正月的床边。
“正月,别哭了……”我扯了扯她的袖子,抿着嘴唇,心里也酸酸的难受。
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而我又喜欢他……混乱的关系,狗血的情节。
“我们两个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都倒了霉……”我想我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阿姐……”正月猛然爬起来,抱住了我的袖子,“你喜欢他的对不对?你喜欢他的……对不对?”她话说得断断续续,哭得不像样子。
我沉默,这个时候光说喜欢又有什么用处?没有人知道我流出的眼泪不比她的少,只是我把它们统统的咽回到心里,藏在一个没人看见的角落,这样我就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闻腊月。
“正月……”我试着劝她,说出的话却是苍白无力,“宁远他是个好人,既然喜欢你,就一定会对你很好。”她们应该会过得幸福。
“阿姐……我从来不爱他,你知道的,我只是……只是害怕……”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的眼睛流了下来,简直是惨不忍睹。我很冷静的用手帕替她抹掉。
其实我很理解正月的感觉,面对那样的一份感情,她不愿意接受,却又不敢贸然推脱让对方伤心,结果弄巧成拙,好不容易要摆脱的时候,偏偏遇上了这种事。
我看过那些信,字里行间的深情叫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去拒绝,正月也是如此。
我们两个注定是倒霉又悲催的娃。
“阿姐……”正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嫁给他?你那么爱他,他不会不爱你的。”
我还是沉默,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处了,阿娘的态度摆明了是休想叫我们两个玩大变活人。
“阿姐……我求求你了。”正月猛的俯下身子,抱着我的胳膊,“他就快来带我离开了,我不想嫁给楚宁远,阿姐……”
声嘶力竭的哀求让我的没有办法继续装冷漠。
“我……”我是真的很相帮正月,可是阿娘……
“阿姐……他应该是你的,不是我的。”正月看着我的眼睛,“你就这么轻易便放弃?”
是的,我不甘心,不管在这儿装的多么冷静也是不甘心,也许这就是虚伪吧。我告诉自己帮助正月只是因为她的哀求让我不忍,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正月……”我轻轻地把她的手扯下来,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低声道:“这是不可能的。”
正月手心娇嫩的触感让我没有办法冷静,我的手指轻轻地在那里面滑动着,慢慢的一笔一划写得清楚。
猜字——我们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想不到过了这么久,还是记得。
行礼
接下的几天,不管我和正月心里多么的不情愿,还是认命一般的看着及笄的典礼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日理万机的大哥没有其他的姐妹,同样日理万机的阿娘没有其他女儿,所以对于我们两个投入了过多的重视,整个典礼虽然仓促但是很郑重。
楚家的婚书已经在还有三天的时候就递了过来,动作迅速的仿佛害怕正月跑了似的。毫无疑问,这简直不喾于再□两刀。
看得出宁远是真的上了心,人虽然一直赶不回来,但是隔三差五的又会寄信过来。这次正月是痛恨已极,统统烧光一封也不看。
正月的终身大事既然基本尘埃落定了,阿娘下一个目标估计就会是我这个万年囤积滞压货。我想我现在理解了,嫁给一个连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滋味确实不好受。
在我们两个备受折磨的五天过去后,早上醒来,我惊奇的发现,原来阳光还是那么灿烂,一点也没有因为谁的心情灰暗就黯然无光,看来书上说的什么六月飞雪尚是有待考证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和正月的冤情还不够大发。
我正在很努力的研究着阳光,琴姑姑已经推门而入,身后站着一大堆的宫女还有内侍,手里捧着不下十个盘子。
呃,如果是吃的该有多好?我腹诽着,实在是对于那些衣服首饰提不起过多的兴趣。
感觉只有两个字:累赘。
衣服一层一层的往我身上加,这还只是第一层素服,根据前一天琴姑姑事先来做的教导看,一会儿还要脱下去,再换上一堆其他的。换完了再脱,再换,和蛇蜕皮似的。
郁闷,我垂头丧气,看不出半点喜庆。
低着的头迅速的被人抬起来,因为是要求散发的,所以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简直是分外狰狞。
不过好在盘子里的东西没都糊在我身上,这些里面有很多是要送到秀章殿旁的侧殿中等待的。
大哥等候在秀章殿外,一起的还有恒裕哥哥,和同我一样散着头发的正月。
我和正月在女官的引导下进入了殿侧的东房中,阿娘在那里等着我们。
阿娘从来没有替我们两个梳过头发,刚开始我还有些害怕瑟缩,因为实在是不了解手艺如何啊。
她的手很轻,动作小心的让我几乎感觉不到,散乱的发丝在她手里变得服帖,梳成总髻。
有一缕头发落下来,蛰了一下我的眼睛,微微的刺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小心的抽了抽鼻子,要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接下来的一堆繁琐的加冠,颂词,着服简直叫我的老胳膊老腿吃不消。
最后一次着衣后,本来是应该我和正月跪拜大哥,然后再由阿娘提举宣训:
“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我想我是很恭敬的,却在低头的那一瞬,出乎意料的看见侧面的宫墙上有道人影一闪。
呃,不会吧,眼睛花了?我呆掉。
“阿姐……阿姐……”正月小声的唤了唤,我方才回过神来,赶忙背出答词:“儿虽不敏,敢不……额……敢不……”
忘词了,我就说遇见那家伙就没好事,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祗承……”正月小声的提示着。
“敢不祗承。”我终于顺了下来,迎着阿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光背了出来。
好吧,也许今天真的倒霉。
呃,貌似我的每一天都是倒霉的……
及了笄以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了,这么说来我和正月从这一天开始就要对自己做的事情但起责任了。
一整天我都在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仔细搜索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也许真的只是我的幻觉。
可是怎么可能?他化成灰我也认得。问题是那个不是灰对不对?心里有个声音在辩驳。
呃,也对。
其实我现在最想见得是安大叔,不知道他看见我可以穿着成人的衣服会不会大吃一惊。
可惜不行,我虽然偷偷的攒了很多的酒,可是不能现在马上去,否则就会暴露了。
可怜的安大叔,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恩,主要是因为欠了人家很多东西会叫我难受的,那些被我喝光的酒对于安大叔来说非常重要。
阿娘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搞阴谋诡计是没有用处的,宫里到处都是眼线,死死的跟着我和正月。
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们真的乖得很,这样子还浪费人手。
“公主,你们要理解,长公主实在是不容易,年轻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总不忍心让你们两个走老路。”以上是说客琴姑姑每天晚上必须要来唠叨一番的言语。
“对对,所以说早晚我们会看见阿娘的良苦用心的。”我想我可以倒着背下来了。“您老就放心吧,我和正月现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