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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掐了自己一把,这下子冷汗,眼泪统统弄了出来,可真是用了血本。
正月坐在床边低声的安慰我,看着像真的似的。
训练有素的宫女们比我们想象中的回来得快,打量了屋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就恭敬的在一旁伺候。
“本宫没事了。”我小心的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苗苗揉揉就好了。”
“阿姐……”我都佩服死自己了,叫的顺嘴无比,“你先回去吧,我会想你的。”
正月起身,又安慰了我几句,这才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门外的恒裕哥哥应该能顺利的把她带回我的寝宫去,这样子,我就算是彻底的堕落了。
既然是事不宜迟,现在眼前还有一个危机就是,琴姑姑快要来了。
我淡定的叫那些宫女给我上妆,画的越浓我越欢快。
就这样一直到镜子里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妖怪连我自己都认不出了,我才示意她们罢手。接下来是穿衣加冠,大红的霞帔让我整个人都像是被裹在一团火里,我这时候忽然开始庆幸自己一直鄙视的婚礼程序的繁琐。
于是在宫女们将凤冠扣在我花费了万分力气才梳好的发髻上的那一刻,千呼万唤的琴姑姑终于出现了。
我冷静的扶她起身,落落大方。拼命回想着自己一直偷偷在寝宫里学了无数遍的那些个凡人的礼仪步态。
“呦!公主这妆是谁画的?”琴姑姑看着我的脸,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对着身后的几名小宫女低声呵斥道。
几个小宫女和我同时被吓了一跳,毫无疑问都在担心一件事,不会重新画吧?
麻烦不说,主要是我怕穿帮。
事实证明我刚才磨得半天的洋工没白费,外面有宫女急匆匆的进来催促道:“姑姑,时辰快到了。”
琴姑姑皱了皱眉毛,终于还是抬抬手道:“快,误了时辰可不好。”
于是低调的我被人蒙上了一层一点也不低调的红盖头,搀扶着向门外备好的车辇行去。
我一路上走的缓慢而又小心翼翼,正月是个知理的好孩子,不像我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没个正经样子。
从不知道这条我走过了无数次的宫道也会如此的漫长,我细碎的脚步怎么也放不稳。气得我只想直接剁了这两条该死的腿。
典礼的一切都不用我去管,我的耳朵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一切都是嘈杂的。我被动的被人引着行礼鞠躬,不亦乐乎。
只有当一双手反握住我的时,我才似乎是被重新换回了魂魄。我在发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眼前只剩下一片艳丽的红,没由来的,开始惴惴不安。
奇怪的是刚才胆子那么大的胡闹了一顿,都没有半分犹豫,此刻却开始心酸的不行,我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那双手始终牢牢地握着我的,温暖的像是要包容我一生一世,我想,就算是为了这种短暂的虚假的幻觉,也是值得了。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有人认出我来,计划成功了。就算认出来又能怎样?典礼已经行过了,也拜过了皇兄和阿娘,不管我是谁,都已经是他楚宁远的妻子了。
为了面子和尊严,就算是阿娘现在也不可以反悔,那样只能是给全天下的人添了一个大大的笑料。
就在这时,上首的御座之上忽然传过来一个冷清的声音:“等等!”
这个声音就像是平地起的一个炸雷,我立刻汗毛直竖,整个人都僵硬着感觉着阿娘一步一步行至我面前。
难道哪里出了岔子?我死死的攥住一直抓着我的那双手,心中哀号:吾命休矣!
新人
阿娘稳健的脚步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带来的震颤,连带着我的心肝都跟着纠结。
万里长城都快建好,就差这么一块砖了,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阿娘在我面前站定,目光灼灼的扫了过来,却是沉默不语。
我能感觉的到她视线所及之处,脸上蒙着的红盖头也跟着开始局部发烫。清浅的呼吸直直的喷到我的脸上,离得已经是那般的接近了。
阿娘身上的香气也是冷冽的,隐隐叫人心寒。
她不说话,透过厚实的盖头,我能清楚的觉察她的目光一点点游移开来,直到转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
宁远的呼吸没有慌乱,但是攥着我的那一只手微微的用了半分力气,手心有些凉意渗入了我的皮肤。
“楚宁远。”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的心忐忑的几乎是打了三百个结,阿娘终于开了口,沉声道:“看着本宫的眼睛。”
或许是出于本能,我傻了似的跟着抬头,仰着脖子呆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阿娘的语气绝对谈不上是和善,她的声音威严的犹如命令,在已经寂静无声的宫殿里刺得人心神不宁。
“对本宫发誓,善待本宫的女儿。”嗓音破冰而出,凌厉的仿佛是尖利的锥尖。
宁远似乎呆愣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竟然直接下跪,朗声道:“皇天后土,微臣在此发誓,必定善待乐宁公主……”
“是本宫的女儿,用你楚家的全部,功勋,财富,福德还有人命。”阿娘的语气冷然的不容人拒绝,在听到那一声女儿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我的眼中酸涩。
宁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微臣发誓,用楚家的全部,必定善待殿下的女儿,微臣今生唯一的妻子。遇有违背,天诛地灭,必定不得善终。”
我想我是不喜欢这种近乎于残忍的赌咒,正如同我一直不理解阿娘严肃的背后藏着怎样无奈的辛悲。
阿娘松了一口气,却是转向我,持起我的手亲自放于他之上。
“本宫希望你能记得今日的誓言,凡事要多加思量,谨言慎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娘的这句话里透着那么一股子威胁的气味。宁远应该也能感觉的到,所以他的声音也不是那么轻松了。
“微臣谨记。”
阿娘没再说话,缓步的行回御座之上,于是众人急忙继续的吹吹打打,一时之间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刚才的尴尬仿佛并不存在。
我却再也欢乐不起来,任由她人搀扶着向着陌生的方向走了出去。在踏出殿门的那一下,我骤然的停住,开始犹豫。
真的要走出去吗?这一步行出,便真的再无法回头。
那人见我停下,便也随之站定,回头凑近,低声道:“相信我。”
只是那一刻,我决定即使万劫不复,也绝不后悔。
坐于车中,宫道辽远,车轮滚滚而去,我的眼睛始终是痛的,一丝一丝的扎进心里,无法挣脱。
我能感觉到车身的晃动,原来竟然真的是如此简单,我已身在宫墙之外。
既来之,则安之。世上没有后悔药,就算我现在肠子都悔清了也没有用处,为了自己还有正月的幸福,我想我必须要努力了。
出了宫门还有一大堆的礼仪要行,楚家在皖宁城并没有府坻,所谓的定北王府不过是临时搭起来的,主体建筑就是传说中鱼龙混杂的驿馆。当然如今的闲杂人等早已被清空了。
坐了半天的马车我简直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总结一句话就是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地儿。被人半搀半架着弄下了车,第一个反应就是弯腰想吐。
其实真不是我娇生惯养,想我平时上树爬墙不也照样过的挺好的。估计出现这种状况纯粹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受了刺激,还有就是眼泪莫名其妙的一直往下淌,怎么都止不住。
我现在是万分同情正月的,平时生龙活虎的我尚且如此,就她那小身子骨,折腾一趟就够受了,更何况现在已经得了明确的消息,三天以后就得跟着楚宁远回南疆去。
嫁人啊,真是个任道而重远的体力活啊。
索性还好的是我仅仅需要在宴上的宾客面前小小的晃一下就好了,边关军情重大,定北王远在维谷郡,没法过来。这么一来,省了我不少的力气。
晕乎乎的行过了礼,又晕乎乎的被人带回了新房,我几乎是脚不离地,就这么一路飘了过去。
喜房内里映照的灯火通明,隔着一层盖头我都能感觉到,脑海里闪现出一种无所遁形的诡异感觉,就像是妖怪遇见了照妖镜。
我甩了甩脑袋,想把这种不良情绪摒弃掉。孰料摇头动作过猛,盖头险些因此离我而去。
“哎呀,公主,您当心……”早有喜娘赶过来急急忙忙的把我那个摇摇欲坠的盖头拉回去,“这盖头可是不能掉的。”
我郁闷,闷得要命,也不知道得忍到什么时候。
如果宁远一直不回来,那我就要顶着这个可笑的东西呆一个晚上。
不过好在我只笃定一点,就是他不敢不回来,没准也不愿意不回来。
我默!忍!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干坐着,偶尔苗苗会过来小声的问我要不要喝些水,吃些东西。当然统统是不能多吃多喝的,道理很简单,恩,怕圆房的时候会内急。
哎,摧残人性啊,我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正经东西,整个人软绵绵的呈无力状,别说是内急了,根本就是内虚。
这个世道果然是不公平的,我竖着耳朵都能听到外面喜宴的嘈杂声,于是饥饿感更甚。
人都说饱暖思□,为毛堂堂一个新娘子,还是公主,就要被扔在这儿挨饿?没吃饱肚子,哪来的不良思想?就算是有,也没有力气不是?
“树树……呃,苗苗……”我想要泪飚,声音压得低低的:“能不能给点吃的?”
“公主……”苗苗凑到我耳朵边上低声道:“可是您已经吃了整整一盘的糕点,还有三个苹果,连带着一壶茶。不能再吃了,要不一会儿就出事了。”
呃,这么多了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还是觉得很瘪,看来出了宫连零食都缩水了。怎么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
我默!继续忍!
因为肚子饿,所以没有力气,而为了保存体力,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睡觉。在硬挺了一个时辰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