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吱吱嘎嘎地被扭断。他捧住储物柜,顺着气流的冲势向缺口扑过去。拉里和班
克斯惊叫着:“老虎!船长!”
他被激流冲至缺口处,手疾眼快地用储物柜压在缺口上,巨大的压力使密封
更为贴合,尖啸声立即减弱,变成较弱的嘶叫声,鲁刚喊:“关闭密封门!”
拉里几人立即过来,缓缓关闭了生活舱的舱门,唐世龙扯着鲁冰先出去了,
这个闯下弥天大祸的古怪女人神色木然,象是在梦游中。密封门关闭后,泄漏明
显减弱。拉里和班克斯取过两个氨基甲酸脂的喷筒,对缺口周围喷洒一通,白色
的雪花在缝隙处迅速固化。
密封的效果很好,舱室已安全了。为了减低缺口处的压力,他们撤出来后,
再次关闭了生活舱的密封门。
他们顺着通道来到指挥舱,唐世龙还在紧紧抓着鲁冰,这个几乎毁了飞船的
乖戾女人。大家碍着鲁刚的面子,不好说什么话,各人的目光都躲着她。只有老
拉里一直用目光怜悯地抚摸着她,可怜的冰儿,尽管她的乖张叫人愤恨,可她有
一个郁结多年的心结啊。说起来,正是鲁刚害了她。
鲁刚直起身,苦涩地说:“好,咱们去干活吧。”
他的眼神忽然定住了!透过舷窗,他看到飞船正非常缓慢地向那个幽灵网格
飘去。移动非常轻微,但鲁刚久经锻炼的敏锐目光抓住了这点些微变化。他知道
是舱壁漏气造成的,在无重力环境下,这种反冲力足以破坏飞船的静止状态。他
的全身神经立即崩紧,喊一声:“飞船正撞向废料山,立即进行姿态调整!”
他迅速坐到驾驶椅里,在屏幕上目测着飞船与废料山上的距离和相互方位。
尽管主电脑中有各种尽善尽美的程序,但在这样的突发事件中,还是人脑最为可
靠。
他启动了左侧的点火喷管,飞船有一个轻微的停顿,仍然按原来的方向滑去。
他加大了喷火的力量,为了抑制飞船可能出现的旋转,他又在对侧启动了几个喷
口。
在舷窗中看到,飞船仍无声无息地撞向幽灵网格,巨大的翅膀已经与之接触
了。听到一阵轻微的擦刮声。鲁刚心中猛抖了一下,拉里和班克斯也都闭上了眼
睛。他们知道,由于飞船的巨大质量,这样轻微的碰撞速度也足以把飞船的翅膀
折断,那么,他们只有把生命交给死神了。
但他们随即惊喜地发现,刮擦声消失了,几个人都扑到舷窗上向外看,看到
飞船已经开始缓缓地退离幽灵网格,原来,正好在刮擦声响起时,它的碰撞速度
也到了强弩之未,所以未造成损坏。
鲁刚立即回到原位,继续着刚才的调整。又用了20分钟时间,飞船重新定位
在易于投料的安全位置。鲁刚这才擦了一把冷汗。
在地面的天文望远镜里看不到这些细微变化。他们只看到飞船在点火,以为
这是投料前的例行程序。这段时间里,挪亚方舟的通话器一直在关着,没人知道
飞船内的异变。白宫通信室里的人们轻松地交谈着,不知道飞船又经历了两度生
死。
惠特姆的心境自然轻松多了,不过一个接一个的热线电话也颇难应付,包括
英国、以色列、加拿大这些与美国有着特殊友谊的国家,他们的元首都冷淡的表
示了自己的不快,希望美国政府对此事给出一个正式的、说得通的解释。电视节
目中也播发了一些敌对国家的示威,群众们怒吼着“绞死无耻的美国佬”。白宫
办公室主任马丁走近总统,低声说:“绿色和平组织在因特网上发出抗议,不许
把核武器放置在近地空间。看,十几人已聚集在白宫草坪上,要求把氢弹运回地
球拆毁。”
惠特姆扫一眼屏幕,几个人正对着摄像镜头可劲儿地吐口水,标语牌上写着
:“总统,我们为你脸红!”惠特姆平静地说:“知道了。”
通信官走过来说:“中国主席的热线电话。”
惠特姆走进绝密室,对方轻松地笑着说:“危机基本过去了吧,谢谢你作为
政治家的机敏,尤其是你的真诚。”
“也谢谢你的支持。”他笑道:“白宫草坪上正有人抗议,要求把氢弹运回
地球拆毁。”
“不可以!”中国主席立即反应道。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硬,他和缓
地笑道:“按我个人的意见,恐怕不能这样作。贵国著名作家克赖顿在‘侏罗纪
公园’里提到了数学上的‘马康姆’效应,用中国话就是说祸不单行。局势还未
完全控制,在这种临界状态下很可能出现一些意外,比如飞船故障啦,恐怖分子
的破坏啦,操作人员因情绪激动导致的误动作啦。所以绝不能让满载核弹的飞船
在这个时刻返回地球。先放到拉格朗日吧,我们会有充裕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
“谢谢你的忠告,充满东方智慧的忠告,这也正是我自己的意见。”
鲁冰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别人都在忙碌。鲁刚把飞船交给自动控制系统,也
赶到机械舱。拉里已打开货舱外门,飞船的下腹部张开了,就象甲虫张开硬翅。
唐世龙刚恢复了投料机构的电路,班克斯正重新穿戴那件带推进装置的太空服。
没有人理她。
没人顾得上理她,或者没有人愿意理她。
唐世龙从身边经过时别转眼光,好象他不是那个曾与她疯狂作爱的、曾拜伏
在她裙下的男人。鲁刚一直在忙碌,“忙”得眼光从不往这个角落上溜。她知道
那只是一种掩饰。鲁刚不愿看见她。
她咬着嘴唇,几乎要崩溃了。她用怨毒把自己支撑住。
实际上,鲁刚哥哥的友情才是她最看重的。即使她逃避在唐世龙的怀抱里也
是如此。她永远忘不了16颗圆圆的烛光,烛光中是鲁刚的脸,粗犷憨厚,发自内
心的笑纹使他的脸庞发光。那时他是自己亲亲爱爱的鲁刚哥哥,可以装痴装傻,
把自己的乳胸贴在他后背上揉搓——那时他的窘迫是多么可爱!
后来,……父母的横死斩断了她的记忆,但她模糊感到鲁刚与父母的死亡一
定有关!她对鲁刚的爱也变味了(为什么?),掺杂着乱伦的羞耻,肉欲的羞耻,
对父母的内疚……
鲁刚帮班克斯穿好太空服,在戴上头盔前,班克斯朝鲁冰扫过去一眼,鄙夷
地说:“那个女人过去是我心中最圣洁的仙子,只要让我吻吻她的脚趾,我可以
立即去死。现在……哼!一个恶毒的巫婆,用癞蛤蟆,毒蜘蛛和蝎子制造出来的
东西。中国话怎么说?扫帚星!”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鲁冰听见——也许这正是他的本意。鲁刚惊惶地回
头看看妹妹,向班克斯微微摇头,为他戴上头盔。送班克斯走进减压舱后,鲁刚
犹豫片刻,向鲁冰飘过来。鲁冰立即竖起全身的尖刺,讥笑地等着他,这个好哥
哥又要向可怜的妹妹表示关心来啦!
鲁刚怜惜地望着妹妹,他知道妹妹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幻梦中,折磨着自己
也折磨着别人。他真心爱她,原谅她的乖张。但这次,她做得太过分了。他低声
说:“妹妹,你已经长大成人,不要率性胡为了。你几乎毁了父亲的飞船,父母
的在天之灵也会伤心的!”
这句话立即燃起了鲁冰的心火,绿火莹莹地在心头窜跳。她歹毒地冷笑着,
眼睛象黑暗里的狸猫一样发出绿光:“鲁刚,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你为什么偏
偏是我的哥哥呢,要不我倒想嫁给你。我发觉你总是象恋人那样深情望着我。”
鲁刚立即满脸涨红,苦涩地转过身去,鲁冰看着这个被彻底打败的雄性,快
意地咯咯笑着。正好赶来的老拉里听见这段对话,立即喊道:“冰儿,不许胡说
八道!”他又是气怒又是伤心。鲁冰皱着眉头嘲弄道:“拉里大叔有什么教诲吗?
我知道几位大叔一向喜欢侄儿,讨厌胡作非为的侄女。”
拉里伤心欲绝地看着她,又扭回头看看鲁刚正在忙碌的背影。即使仅是背影,
也能看出他背负着沉重的痛苦。拉里思忖良久,决然说:“冰儿,我想有些话也
该向你说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父母横死的情形吗,跟我到医务舱去,我告诉你。”
鲁冰浑身一震。拉里冷淡地转身走了,他的瘦小身体在狭窄的通道里飘行着。
鲁冰没有犹豫,顺从地跟在后边。她的血液猛往上冲,超负荷的心房咚咚地跳动。
医疗舱只是一个很小的隔间,药品柜中放着各种应急用药,各有独立的盖板,
以防药品飞走。老拉里关上房门,紧紧蜷起身体,任它在空中漂荡,他低垂眉眼,
声音沉闷枯涩,象是从遥远的过去飘过来的:“20年前,你父亲是航天运输业的
一个私人经营者,事业很成功,是私人航运业的头把交椅。夫妻两人,一个女儿,
自然他们对独生女儿十分宠爱。”他有意强调独生女儿这四个字,看到鲁冰眼神
一抖。他苦笑道:“正是这种宠爱害了女儿,害了他们自己。这个女儿从小骄纵
任性,性格乖张。她漂亮、聪明、有钱,周围的人都宠着她,捧着她,为她编织
玫瑰色的幻梦。所以,灾难来临时人们都毫无思想准备。
“你16生日时,父亲还特意带你上天,举行了一场太空生日Party ,关于这
次太空之行,刚才你已经回想起来了。灾难就是从回来后第三天开始的……”
老拉里的叙述残忍的踹开了一道记忆之门,她关在门外的记忆瞬间复活了。
那天她来例假,小腹疼痛,弄得她心情烦燥。妈妈请来一位名中医为她诊脉,开
药。但她只喝一口,就抵死不想喝这碗苦涩的药汤。保姆刘妈端着药碗跑前跑后
地跟着她,她的小姐脾气被惹起来了,不喝!越劝越不喝!
刘妈只好请来女主人。妈妈让保姆重新温过药汤,亲手端过来,左手拿一支
精致的镀金匙子,弯弯的带有花纹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