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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字,用来称呼这类流星雨。”
不让侯爵有时间表示怀疑或异议,拉乌尔继续说道:“四天前,我手下的一个人,他很能干又很忠心,夜里跳过有缺口的墙,一清早就开始在这小山丘附近的废墟里翻找,而我本人从昨天清晨就到这里,一直呆到今天。”
“您找到什么了吗?”
“是的。”
拉乌尔出示了一个核桃大小、浑圆的小球,但细看表面很粗糙,凹凸不平。它原有的棱角可能在穿过大气层时燃烧熔解掉了,现在它的表面有一层闪闪发光、类似釉的黑色物质。
他几乎都没停下来,继续说:“这个抛射物,我相信当年作初次调查的侦探们也是看见的,只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他们寻找的是枪弹或是人造的什么弹丸。我认为它在这里就是现实的无可争议的证据。首先,发生惨剧的日子本身:8月13日是地球上遭受八月流星群陨石雨期中的一天。8月13日这个日子是在我脑子里最初弄明白的问题之一。
“而且,我有一个不可辩驳的证据,它不仅是一个逻辑性的、推理的证据,也是一个科学的证据。昨天,我把这块石头送到维希的一家化学和生物实验室去。他们在紧贴石块发亮的外层上找到了人体组织的碳化碎屑……是的,一些从一个活人身上弄下来的皮肤、肌肉和细胞的残屑,在和燃烧着的抛射物接触时,它们都碳化了,都牢牢地粘附在抛射物上,岁月也无法使其消失。这些标本现由化学专家保存着,它们将成为一个可以说是官方报告的内容。它将被转交给您,代尔勒蒙先生,以及戈尔热雷先生,如果他对此感兴趣的话。”
拉乌尔向戈尔热雷先生转过身去。
“此外,此案由法院了结已经15年了,不可能对它进行重新审理。戈尔热雷先生能够注意到某些巧合并发现您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这多少还值得赞许。不过他只有瓦勒泰克斯给他的骗人证据,而永远不会有其他的证据。因此他将不敢再提这件可怜的意外事件了,戈尔热雷先生,是不是这样?”
拉乌尔站立在他面前,好像突然看见他似的,对他说:“老兄,你有什么话说吗?你不认为我的解释是站得住脚的,而且说明了事实?没有偷窃,没有凶杀。那么,怎么样,你派不了什么用场了?法院,警察局,这都是废话?而一个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头脑非常简单,为人非常和蔼可亲,避开了您陷入的困境,弄清了错综复杂的。清况,捡到了没有人找到的来自天上的抛射物,转交了漂亮的宝石项链……然后,高昂着头,嘴角挂着微笑,带着尽心尽职的心清离去。再见,老兄。向戈尔热雷太太问好,把这个故事讲给她听。这会使她开心的,并且这只会在她面前提高我的威望。你应该这样对我。”
探长非常缓慢地举起他的手臂,把沉重的手放在拉乌尔的肩上。拉乌尔显出惊愕的样子,大声说:“嗯?你干什么?你这就把我抓起来?好呀,你倒有胆量!怎么,我替你干活,用手铐来感谢我?……那么,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撬窃犯而不是一位绅士,你会怎么做?”
戈尔热雷一言不发。他越来越摆出一副支配着事件而又不关心对手所作的结论的冷漠和鄙视的神态。他拿出了一个大哨子,平静地放在嘴上,用它吹起了尖厉的集合哨,这声音在邻近的岩石上反射成回音,在山谷的走廊里弹回来。
拉乌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那么这是认真的?”
探长带着优越感冷笑道:“你希望这样?”
“再来一次对抗赛吗?”
“是的。但这一次,我从容不迫,准备工作做得很仔细。从昨天开始,老兄,我监视了这个范围,而从今天早晨开始;我知道你藏在这里。城堡的四周,所有通向废墟左面和右面、与这陡峭的呷角连接的围墙,所有这些地方都有人看守。宪兵队,巴黎的警察,区的警察分局局长们,所有的人都警惕着。
院子里打门的铃声在回荡。
戈尔热雷宣布说:“第一个进攻高潮来了。一旦这队人马被引进,第二声哨声就发起了进攻。如果你试图逃跑,我们将像打狗一样,用乱枪把你打死。命令是明确的。”
侯爵干预了。“探长先生,我不容许有人没有得到我的准许而进入我家。这个人是与我有约的。他是我的客人。他来帮我忙。门不会都开着,钥匙在我这里。”
“侯爵先生,我们可以把门拆毁。”
“用羊角锤吗?”拉乌尔冷笑着说,“用斧头?大黑以前你干不完的,而从现在到那时,我又会在哪里呢?”
“用炸药炸!”戈尔热雷低声吼道。
“你口袋里有炸药吗?”
拉乌尔把他拉到一边去。
“戈尔热雷,我说两句话。由于我这一个小时的行为,我希望我们两人可以像两个伙伴那样,臂挽臂地走出去。既然你拒绝这样做,我请求你放弃你的进攻计划,不要拆毁这些富有历史意义的大门,并且不要在我非常尊重的女士面前侮辱我。”
戈尔热雷斜眼看他,说道:“你嘲笑我?”
拉乌尔很气愤。
“戈尔热雷,我并没有嘲笑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到打架的一切后果。”
“我全考虑过了。”
“除了一个!”
“哪一个?”
“如果你固执的话,那么,两个月后我要与傻妞一起作一次半个月的短期旅行。”
戈尔热雷挺直了身体,脸涨得通红,用暗哑的嗓音对他说:“我先要剥你的皮!”
“行呀!”拉乌尔快乐地高声说道。
他又对代尔勒蒙说:“先生,我求您做桩事,陪着戈尔热雷先生去让人把城堡所有的门都打开。我向您保证,将不会流一滴血,一切都将以贵族之间最平静、最体面的方法进行。”
拉乌尔对代尔勒蒙有太大的威望,他不可能不接受这个实质上把他从尴尬的局面中解救出来的解决办法。
“你来吗,安托尼娜?”他走开时说。
戈尔热雷提出要求:“拉乌尔,你也来。”
“不,我留在这里。”
“你也许是想趁我离开时就溜走吧?”
“戈尔热雷,这是你应寻求的一个机会。”
“那么,我也留下……我不会放开你一步。”
“这样的话,我就像上次一样,把你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你自己选择吧。”
戈尔热雷有些犹豫不决。但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一切都作了准备,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于是,他走上前去追赶代尔勒蒙侯爵。
安托尼娜很想跟他们一起走,但她觉得没力气。她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她内心极端的焦虑。嘴上的微笑已无影无踪。
“小姐,您有什么不舒服吗?”拉乌尔亲切地问她。
她带着忧伤的神情央求他:“您到什么地方去躲一躲……应该有可靠的藏身处。”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他们要来抓您的!”
“永远抓不到。我这就要走了。”
“走不出去。”
“这不是我不离开的理由。”
“他们会杀死您的!”她急得快要哭了。
“这使您难过吗?如果在这城堡里有一天一个侮辱了您的人遭遇到了不幸,您会感到遗憾吗?不……您不用回答……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短促!差不多就几分钟……而我有那么多的话要对您说!……”
拉乌尔没有去碰安托尼娜的身体,她也没意识到这点,他把她引到稍微远离他们原来站立的地方去,这样,从花园的任何角度都不会看见他们两人。在老城堡主塔的遗迹、一段宽宽的墙面和倒塌的废墟堆之间,有一个宽约10米的空间,它俯视着悬崖,边上是干燥的石块形成的低低的矮墙。这就像一个单独的房间、宽大的窗户开向像波浪一样起伏的平原,而下面是流水匆匆的深渊。
安托尼娜以比较宽慰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会突然发生什么事……但我不太害怕了……我想为代尔勒蒙先生谢谢您……正如您向他提出过的,他将保留着城堡,是吗?”
“是的。”
“另一件事,我想知道,也只有您一个人能回答我,代尔勒蒙侯爵是我的父亲吗?”
“是的。我是从您转交给他的您母亲的信里知道这事的。”
“我毫不怀疑事实真相,但我没有任何证据。这使我们之间的相处有些拘束。我很幸福,因为我将不用约束我的情感。他也是克拉拉的父亲,是吗?”
“是的,克拉拉是您的同父界母姐妹。”
“我将会把这事告诉他。”
“我料想他已经猜到了。”
“我想他不会。总之,他将为我做的事,我希望他也能为她做。总有一天,我会见到她的,是吗?但愿她能给我写信……”
她说得很真诚。她翘起的嘴角重新浮起了非常可爱的微笑。拉乌尔一阵颤栗,他的眼睛不愿离开她美丽的双唇。她轻轻地问:“您很爱她,是吗?”
他深切地看着她,压低声音说:“我是通过对您的回忆爱她的,并且带着永远不会消失的遗憾。我在她身上爱的东西,是那个在她来到巴黎这一天走进我家的姑娘的第一个形象。这个姑娘的微笑我终生难忘,她有某种特别的东西一下就感动了我。自那以后我一直寻找的就是这个。当时我以为只有一个叫安托尼娜或克拉拉的女人。既然我知道了有两个女人,我带走美丽的形象,它是我爱情的形象,它是我的爱情本身,您不能把它从我这里收回。
“我的上帝!”她的脸通红,说,“您有权利这样对我说话吗?
“是的,既然我们不应再见面。相像,这个偶然性使我们通过实际的关系互相爱恋。自从我爱上了克拉拉,我爱的是您,对她的一点爱情不可能不搀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