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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给你的,斯皮茨先生。”
他沉默。
“斯皮茨先生?”
“听着,我怎么知道你不在撒谎?”
“你是不知道。可你又会失去什么?”
“许多。”
“我不是警察,你不用担心,问问怀特就知道了。我的上司为你弄到了一批新货。”
斯皮茨又喘气了。“好吧,那就给500块,我们见次面。”
“那就说定了。什么时间?在哪儿?”
“今晚八点,利弗公园。我在你和怀特说话的那张野餐桌旁等你。一个人来。”
“到时我会来的。’哦放下了电话。
阿莫斯·里特走过来,在我背后站住,皱着眉头。“一定是他。”
“嗯,嗯。八点钟我到公园去会会他。”
“我不赞成。”
“不会有事的。”我犹豫了一下,“我一直请你帮助我,现在又要请你帮忙了。斯皮茨要500美元,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钞,只有200美元,其余的可以向你借吗?”
“当然可以。你还需要什么?”
“想暂时借用一下你的枪。”
我拿了阿莫斯给的钱,并从他的收藏中挑选了一技小巧的0。38口径手枪,然后查了查一本当地电话号码簿。在阅读博丁案件时,我发现他父亲还住在莫诺拉,我决定去拜访他一下。我离开阿莫斯住房时,这位作家带着忧虑的目光站在窗户前。
埃德·博丁的父亲住在钢铁厂旁边一幢五层楼退休工人楼房里。我走出三楼电梯时,透过窗子望见钢铁厂全景,它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苍凉、萧瑟。
我敲响了317单元的门,开门的是一位拄拐杖、身体很虚弱的老人。我给他看了我的名片,问他能否谈谈他的儿子。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挂念和忧虑。我在他指的沙发上坐下,他在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也坐了下来,警惕地把拐杖放在了我们中间。
“博丁先生,”我说,“我知道,这几年你很艰难,而且你也不想再回忆那些令人不快的经历。可在调查过程中,我已发现了一些也许能帮你儿子洗清罪名的事实。”
老博丁的手紧握住那根拐杖。
我继续说:“我知道,被捕前你儿子就担心管理部门要除掉他。”
老人垂下头,表示默认。
“他和你说过他的担心吗?”
他清了清喉咙,低沉地说道:“对于公司的事,我儿子谈的不是很多。孩子对父母都有戒备,他不想让我为他担忧。”
“可当时你知道他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过吗?”
“噢,知道。不只是他的安全,而且是他的性命。他了解戈登那帮人。工会地方分会是那帮人的主要问题。削弱工人力量的最好办法就是除掉他们的头领——我的儿子。”
“对此,你儿于没有任何防备吗?”
“有的。在他被捕前三个星期,我儿子把一只帆布包交给了我,说里面放着备用的衣服和现金,以备不测。”
我曾怀疑埃德·博丁和奥古斯特人是同一个人,但那枝在爱司汽车旅馆发现的印有“启斯东公司”的圆珠笔使我纳闷,因为按常理,博丁应该把他的笔随身带进监狱。现在,照老人的说法他在被禁闭之前就准备了那只包的话,那么那枝笔就好解释了。
我问他的父亲:“那只包呢?”
他避开我的视线。“我儿于被关进监狱后,我就把它扔掉了。”
“是不是蓝色的,上面有‘联合航空公司’的商标?”
慢慢地,他又把视线移向我。“你见到那只包了?”
“是的。”
“看到埃迪了?”
“没有。”从荒漠瓶子屋墙基中掘出来的尸体不是他的儿子还会是谁。
老博丁点点头,似乎对什么有了把握。
“你儿子是什么时候来拿那只包的?”我问,“在他离开格林斯堡的那天晚上?”
老博丁叹了口气,放开手中的拐杖,身于瘫陷在椅子里。“那天晚上他打来电话,要我把包替他送去。那时我的腿关节炎还没有如此严重,我还能开车。我在新斯坦特恩公路的路旁停车线上见到了他。”
“你在新斯坦特恩公路见到他时,他有没有说打算到哪儿去?干什么?”
老人又移开了视线。
“我不该问吗?”
“现在不会伤害到他了。他死了。”
“为什么说这话?”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早就跟我联系了。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跟踪戈登,而戈登却把他杀了。”
“他告诉过你,他将跟踪戈登吗?”
老博丁闭上眼睛,点点头。“是的。那晚在新斯坦特恩公路上,我们一起坐在我的车子里。我儿子说他要戈登赔偿对他和启斯东所做的一切。我告诉他,戈登的势力太大,恳求他算了。可我的埃迪不听我的话。”
我不知怎样来安慰他,也用不着安慰了。老博丁知道自己失去了儿子,而且很快,也许明天清早,一位警官将敲开他的门,告诉他埃德·博丁的尸体在哪儿。
我把一张答应给怀特的钞票交给麦克格莱恩侬酒店的跑堂,然后,把车子开到利弗街的铁路路基旁。时间是7点50分。
我注视着那座铁路立交桥,可没见有人进入公园。一辆警车拐个弯,悄悄地向我这边驶过来。我在车后伏下身子。警车从我车边经过,向山上开去。然后,我朝立交桥走去。
南面传来了火车的汽笛声。我抬头一看,在钢铁厂附近的转弯处,有火车车灯在慢慢地移动。是一列长长的货车。火车很快就在我头顶上驶过去。
漆黑的公园里没有一个人。那张破旧的野餐桌隐现在灯光被树叶遮住的阴影中。
我想,斯皮茨也许改变了主意,但也有可能在暗处观察我。我决定躲在立交桥下,再等上几分钟。我把手枪插到了牛仔裤的腰带上,用安娜的斗篷遮住了枪。
立交桥下面又黑又潮,而且很冷。宽阔的莫诺加希拉河静静地躺在那儿,河水在月光下泛着涟漪。我盯着河面,竟然着了迷。突然,从柳树林中,传出一声压抑的咳嗽声。
是吉姆·斯皮茨,他在树阴中观察公园里的动静。
我决定打破这个僵局,便走了出来,向河滩上走去。最后,我站在立交桥旁,手里紧握着手枪。
不一会儿,从柳树林中走出一个人来,中等身材,穿着海军短外套和牛仔裤。除了苍白的脸和黑头发,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他朝我看看,然后走到野餐桌旁,坐了下来。
我也走了过去,站在桌子的另一边。月光下,我看到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斯皮茨的神情显得不满意,而且,还有一点不信任。
他仔细打量着我,一阵咳嗽以后,问:“戈登的500块在哪里?”
“先给200,”我说,“还有300块,以后再给。”
“以后是什么时候?”
“我们谈完之后。”
“谈什么?”
“你是怎样诬陷埃德·博丁的。”
“……我觉得你说过你是戈登的人。”
“不错。”
“那你应该知道。”
“那件事我不知道。而最近他很少说话。你听说过他妻子的事吗?”
斯皮茨点点头。
我拿出一张名片,隔着桌子向他推了过去。“戈登雇我找出骚扰他的人,可还没等我查出来,就发生了那场爆炸。我觉得那是同一个人干的。我还觉得整个事情是从莫诺拉这儿开始的,是从博丁的逮捕开始的。我想知道和你联系的人是谁,作出这些安排的人又是谁?”
他拿起名片,仔细地看着,用手指摸着一个个字母,好像在读盲文。我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儿,斯皮茨问道:“你会给我带来麻烦吗?”
“不会的。对我来说,博丁一事已成历史。你给我提供信息,我会给你报酬,并且从此以后不会再找你。”
“可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把我告诉你的报告给警察?”
“凭这个。”我拿出200美元,放在桌子中间。“如果我把你说的报告给他们的话,这钱就毁掉了任何罪证。”
斯皮茨盯着钱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钱。在他把钱塞进短gbe的口袋时,又是一阵咳嗽。他强忍住,掏出一块手帕,朝上面吐了一口痰。“我得了肺结核,”他说,“现在不大有人得肺结核了。”
“听说近来发病率又高了。”
“是的,让我赶上了。”他痛苦地扭曲着双唇,“得了这该死的病,要不然,我不会拿你的钱的。”
我不相信他的话,可还是说:“为什么不跟我说说博丁被逮捕的事?”
“好吧。第一个跟我谈这事的是戈登雇员中的一个兼勤杂工作的办事员,名字我记不起来了。他说上头下来命令,准备对博丁下手,问我想不想捞些外快。”
“毒品是谁买的?你?”
“不是,我只是给他们引见了雷·威尔默。给我可卡因的是戈登的飞行员乔希·哈登。趁博丁上班时,我偷偷拿了他的外衣,然后叫我妻子把袋装毒品缝在衣服衬里中。我又给博丁打电话,说要和他见面。他没有想到他们会利用一个工会兄弟来对付他。”
“是谁把可卡因藏到博丁的房间里、又向警察告密的?”
“我想,是乔希或者那个办事员。飞行员乔希是唯一知道我和博丁见面时间的人,我只告诉过他一个人。”
“为这事他们给你……?”
“并不很多。”他咬紧嘴唇,移开了目光。
“难道你没有想过检察官也许不会相信你?”
“不会的。他们告诉我一切都已安排好了。”
“除了那个办事员和飞行员外,你还和戈登的其他人有联系吗?”
“呃,拉斯·佐拉的名字出现过好几次,可我从没和他说过话。我想是这样的,戈登向佐拉下达命令,然后由佐拉传给乔希·哈登,乔希再让那个办事员和我取得第一次联系。”
“斯皮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