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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故事的大家都明白了,巫婆死了,因为小十八在美酒上下了诅咒,只要拿了主人的东西,得不到主人的谅解,在第二天鸡鸣之际,就会成为粉末。
小十八高兴的与便宜父母用着晚膳,忽然,发觉碗中的莴苣很眼熟,小十八指着莴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便宜母亲笑道:“你不是说呢隔壁的巫婆已经死了吗?我就喜欢吃她种的莴苣,如今,她一园子的莴苣,都是我的口中菜了。我今后怀孕,也不用让你父亲去偷了。”
狗屎!小十八险些爆粗口。
果然,第二天鸡鸣之时,长发女一家人都成了粉末。小十八心道,要知道,你提醒了对方,吃过亏的人,是一定会牢记的。
113、百般心思
不知不觉炎热的夏季悄然而逝,黄河两岸的灾民也得了妥善的安置,多是重归故里,也有就地落脚寻生计的。而这些,都是当地官员的事务,赈灾的队伍已经默默转回来处。
弘昼等人带回了灾民所书的万民伞,和各地乡绅抒写的谢词,并有同去的八旗子弟,沿路记下了救灾的点点滴滴。乾隆把这些事挑拣着抄录了,扬扬洒洒的写入圣旨,把其悬挂于午门口,由得百姓瞻仰。
乾隆的此举,大大赢得了民心。此次赈灾出力的不仅是朝廷,更多的是天下的百姓。如今,皇上让他们看到了当日付出的成果,怎不欣喜?
况且,如今顺天府内高兴的可不只是百姓,不少满洲八旗的府第中更是欢天喜地。为什么?儿子长进了,可不就是父母一生所盼吗?那些个跟着去黄河两岸赈灾的八旗子弟回京后,人是瘦了黑了,但也成熟了懂事了。
这不?清晨不用三唤四请,他自己会起来梳洗用膳,并在院子里习武诵读,完毕之后必会来主屋叩拜请安,这都是以往不敢想的。而且,其接人待物有礼数了,知道分寸了,凡事会为家族考量,不再意气用事了,更懂得人之常情了。
经过几日的相处,让这些个以为一辈子要给儿子善后的权贵、大臣们,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叫那些个当日怕孩子受伤,没有让儿子去历练的权臣们,后悔莫及。
看到八旗子弟的转变,不仅满臣们欣慰,连乾隆都在朝堂上赞扬了多次,有儿子去赈灾的阿玛们,更是面子里子都全了。为此,当乾隆宣布一月后,通过审核的八旗子弟往城外集训的事。
闻讯,多隆等人的阿玛是迫不及待的回府摆宴,明面上说知道军营的苦,要先给儿子好好补一补,也让亲戚朋友聚一聚,大家高兴高兴。实则哪个不明白,这是变相的炫耀。以前是没资本,如今儿子能耐了,自然要拿出来显摆显摆。
为此连着十几日,各府第轮流摆宴席,而此中的常客便是依尔根觉罗?鹰。在众多孽子的阿玛们看来,没有此人,便没有如今的孝顺儿子,对他自然高看一眼。当日,皇上敕封他为贝勒爷,众人背地里还觉得不服气的,而今却以为皇上不愧是九五之尊,十分有先见之明。初时,皇上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示意以提拔依尔根觉罗?鹰为饵,刺激八旗子弟学好,目下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提起依尔根觉罗?鹰此人,初时权臣们并不怎么看好。因其出场太过锋芒毕露,之后又没眼界的求娶汉女公主,开罪御史。虽说皇上洪恩,封他为贝勒,但在众人眼中,依尔根觉罗?鹰年纪轻轻就得此殊荣,一朝鱼跃龙门,简直就是变相的捧杀嘛!
然而,其后八旗的挑衅,各方的打压,都被依尔根觉罗?鹰一一化解,还与诸多八旗子弟成了莫逆,这是众臣所没有想到的。依尔根觉罗?鹰的手段,明眼人看在眼中,暗自心惊不愿得罪。更何况,依尔根觉罗?鹰的背后还有瑞珍公主。
说到瑞珍公主,重臣们更想叹息。把汉女敕封为公主,前朝不是没有。当今圣上又一直凭喜好做事,有这么一出,倒也不奇怪。但,这些大臣们是陪着皇上多年的,看着乾隆对令妃娘娘的疼宠,对五阿哥永琪的器重。然,这瑞珍公主一到,皇上原本心头有分量的人物,竟都成了无足轻重的,不可谓不震惊。
当初,永琪迎娶平民为妻,因由澄瑞亭一案而起,据说其中隐情,也与瑞珍公主有关。那些个人老成精的臣子皆知,皇上想要满汉一家亲不假。但绝不会让一个娶汉女为嫡妻的皇子,继承大清江山的。皇上等同已经变相的舍弃了永琪,五阿哥可是这些年来皇上最喜欢的阿哥啊!可如今呢?众人在感慨的同时,未免唏嘘。
五阿哥怎么会娶个汉女?是因为澄瑞亭茶会引出的丑闻,而不得以为之。为此,众臣对永琪的婚事,也只得睁一眼,闭一眼。想来,总比污了皇室的声名,降了大清的威信好。然而这么一来,在大臣们眼底,瑞珍公主即便与此案无干,但在皇上、太后的心头,在他们的转念之间,只怕亦失了不少宠爱吧?
怎料,其后御花园中瑞珍公主的爱犬冲撞令嫔,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而某些大臣不顾君意,把这事提上早朝,想以众臣之力,给皇上施压排挤瑞珍公主,可结果呢?皇上不仅没有因澄瑞亭一案,对瑞珍公主失了宠幸,反而保定了瑞珍公主,爱屋及乌连一条狗都不愿处置,要知道,令嫔娘娘可是怀着龙子的。
经由此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看不清瑞珍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每每想到此处,大臣们心底就涌出更多的懊恼,一次次责备自己手脚太慢,竟让依尔根觉罗?鹰这么好的人才,成了皇家的娇客。心道若是他娶了自家的女儿,对儿子日后的仕途,对整个家族的利益,对……然而,说这些已经晚了。若在五个月前,或许还没几个人把瑞珍公主放在眼里,但今时今日,谁还敢小觑于她?何况,与皇上抢妹夫,那岂非找死?
不过,虽说对自家女儿而言,攀上依尔根觉罗?鹰这颗良木已是无望了,但与其相交,对膝下的儿孙还是有好处的。这不,曾经顽劣,人称纨绔子弟的京城恶少们,不就转了心性,成了人人口中浪子回头的一段佳话了吗?
既然,连道貌岸然的权臣们皆有如此的想法,那么其家府邸中的夫人与爱子说及此事,自然更是长吁短叹了。哪个母亲不想女儿有个好归宿?而且,对方还是这等有本事有手段的。可惜,女儿不能与公主相争。何况听自家老爷说,与依尔根觉罗?鹰婚配的瑞珍公主还是个十分得宠的,那就更不能得罪了。
然,大臣和其夫人明白,可他们膝下的宝贝女儿未必明白。满人的姑娘大多豪爽大方,因选秀之事,从小被捧着宠着,家里摆宴不仅不会同汉人的大家闺秀般缩在闺房里,往往结伴在旁,笑看着前院的男子,在心中评估着对方的斤两。要知道,京师权贵们俱有人脉,不少未婚配的格格阿哥,都是皇室指婚前就相中对方,其后让阿玛额娘进宫请托,向交好的娘娘妃子们求旨的。
这不,依尔根觉罗?鹰一战成名。而后,大臣和其子弟们在家又不避讳的谈论,府上小姐听多了难免好奇,借着摆宴之日,纷纷暗中打量。此番一探二看之下,虽知不可为,但心底未免悄悄萌动春情。只是,相逢恨晚……
顺承郡王府,后园正厅。
“哎呀,你也来了!”
“是啊,听说今日瑞珍公主驾临郡王府,我自然当前来拜见。”
“可不是吗?自从圣上南巡回京,这入宫可就不如已往容易了。我递了几次牌子,都没能入宫。”
“就是,我……”
众家夫人对顺承郡王夫人奉承了几句,便偕同女儿,与平日交好的密友一同入座,三五人一堆,说着闲话。两眼却不住的瞅着院门,生怕瑞珍公主驾到,自个儿却还在闲聊,失了礼数。这守了半天,公主没到,竟让她们瞧见了另一件新鲜事。
“唉,快看。那不是硕王府的人吗?她们怎么会来?”硕王府与顺承郡王府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顺天府谁不知晓?
夫人,小姐们彼此递了个眼色,悄声道:“郡王府怎么会请她们?”
“我听说,多隆贝子和硕王爷的庶子很有些交情。”
“你说的那个庶子,是皓祥吧?我知道,郡王府请他倒在情理之中。不过,那硕王夫人未必是跟着他来的。你们别忘了,当今皇后的养女和硕公主兰馨,可是多隆的表亲,应该是郡王夫人请她来府中做客的。硕王夫人或许是跟着和硕公主来的吧。”
“你们看!硕王夫人身边坐着的女人是谁?看那穿戴,可不是个姨娘吗?她怎么与个姨娘平起平坐?”
“哎哟,这事你还不知道?其实,也不是秘密了。那女人叫白吟霜,据说当初在龙源楼卖唱的,被硕王爷的长子皓祯看中了,死活要纳了她。这不……”说话的夫人轻蔑朝硕王夫人处瞥了一眼,冷笑道。
在座的夫人、小姐对如此不知轻重的姨娘是看不上眼的,何况白吟霜是个卖唱女,这等的身份如何配与众人同坐?只是现下在郡王府做客,她们不好说什么。
“硕王夫人也是个奇怪的,你们瞧她,与和硕公主没一句话,对儿子的妾侍倒照顾有加。在外这么不给媳妇脸面的,真真少见。”
“可不是么?到他人府上座席,谁会带上儿子的小妾?真不知晓,她把和硕公主置于何地?”
众人讥笑了几句,有人奇道:“硕王夫人在和谁说话?”
“是福伦夫人吧?”
“那我是没看错了?”女人哼笑道:“亏她们还坐在一起说笑。当初,她们两家的儿子在龙源楼闹事,连骨头都摔断了。这事可是闹到御驾跟前啊!直到皇上出面游说,双方才作罢,但彼此也不再往来。难道,她们过了几年就不记得此事了?再说,福伦家不久前还伤了多隆,郡王妃会请福伦夫人来府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