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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这荷风榭里,一老一少相谈甚欢,火热朝天,把晾在一旁的林知睿看得相当郁闷。这叫什么事?敢情这两人都把他当摆设了?
耳朵里听到夏桑建议辛大人挖运河改河道,以改变屏州常年干旱的局面,林知睿脑里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他咳了一声以示他的存在,然后说道:“桑桑此法甚是可行。这样吧,桑桑你便辛苦一下,帮助辛大人治理这旱灾蝗灾的。若是灾情得以缓解,本王便赏你一只凤头钗,如何?”
夏桑蓦地黑了脸。什么叫赏她一只凤头钗?这本来就是她的好不好?近来林知睿的珠心算已学得七七八八,她正想哪天开口跟他要回这凤头钗,眼下他却来搞这么一出!治理旱灾蝗灾,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没个两三载的是成不了事的。他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早就知道他不可信,却没料到他竟赖皮至此!她气愤不过,脱口而出:“你是姓赖的么?”
林知睿斜斜睨她,凉凉说道:“桑桑这意思,莫不是说当今圣上是姓赖的?”
夏桑悚然一惊,察觉失言。他是当今天子的皇子,说他姓赖,岂不是摆明了他老子也姓赖?污蔑圣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夏桑只能强咽下这口气,狗腿的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自己姓赖。”
林知睿得意地笑了。
辛大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望望这个,看看那个。虽然他不清楚面前这二人的关系,但这睿王爷一向以风流多情闻名,这其中的奥妙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当下拱拱手说道:“夏姑娘博闻强识,老夫佩服!能得夏姑娘一臂之力,早日纾解屏州灾情,此乃屏州百姓之大幸。老夫在此替屏州的老少百姓谢谢姑娘了!”
夏桑憋着一肚子气出了睿王府。她心情郁闷,是以也未叫马车,只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夏府去。
却不想在聚仙楼门口遇见了熟人。
林知烨一见夏桑,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神医姑娘!神医姑娘!本王还正想着去睿王那打听打听姑娘名号,不想今日竟在此撞见。可见我们有缘。那日匆忙,未来得及好好答谢姑娘,今日既然巧遇,不若请姑娘赏脸,共饮一杯?”
夏桑待要推辞,从烨王爷身后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上走下一人,绿鬓如云,正是那日落水的玉珠姑娘。她对着夏桑盈盈一礼,只道救命之恩要当面致谢,恳请夏桑赏脸。
夏桑推脱不得,只得跟着他们入了聚仙楼。
席上言笑晏晏,主宾俱欢。
酒过三巡,夏桑出门解手。事毕欲回雅间,途中却被人拦下。定睛一瞧,正是不离林知睿左右的贴身侍卫顾孝亭。
夏桑正奇怪,却见顾孝亭一脸诚恳地说道:“夏姑娘,你为人良善,不知可否请你帮睿王爷一个忙?”
夏桑正对林知睿一肚子火,没落井下石已是手下留情了,还想要她帮他的忙?想得美!当下一口回绝。
顾孝亭却道:“夏姑娘,睿王爷也知姑娘对他有气,本不该劳烦姑娘,但奈何此事关系玉珠姑娘的安危,所以还是厚着脸皮来恳请姑娘。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因与睿王爷的一点过节就连累了玉珠姑娘性命。”
她不肯帮忙就会连累玉珠姑娘性命?此话又是怎讲?她狐疑地望向顾孝亭。
顾孝亭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从中拿出一小药丸,说道:“先前玉珠姑娘住在睿王府里时,就时常胸口犯闷。太医说,她这病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活不过三年。睿王爷这几个月来从各地搜罗了各种名贵药材,才制成这一颗药丸,可彻底根除玉珠姑娘的胸闷之疾。但如今烨王爷对睿王爷却甚是忌讳,只怕睿王爷送上门去,烨王爷也不会给玉珠姑娘服用。因而,才想借姑娘之手,将这药丸转送给玉珠姑娘。”
一席话听得夏桑甚为感动。想不到林知睿那样一个浪荡公子,居然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罢了罢了,不管怎说,终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因为自己与林知睿的一点小恩怨就拖累了玉珠姑娘。夏桑想着,伸手接过了那颗药丸。
正要离去,顾孝亭却又拦着她说:“夏姑娘,之前睿王爷怕玉珠姑娘担忧,并未将太医的话如实告知,故而她并不知晓自己此病如此凶险。还请姑娘想个委婉之词,最好能让玉珠姑娘当场就服下药丸,也好叫睿王爷放心。”
可见浪子也有真情意。人家都摆明了不要他,他却还如此的巴心巴肺!夏桑一面感叹着,一面回了雅间。
席间问起玉珠是否时常胸口犯闷,得到肯定回答后,夏桑对林知睿的一片痴心更是感慨不已。继而说道:“我先前也是跟玉珠姑娘一样,总是胸口发闷。后来机缘巧合,得遇一杏林神医,赠我两颗药丸,我服用后病症即消,此后再也没有犯过。”
玉珠姑娘大喜,问道:“夏姑娘可否告知那神医下落?我也想去求药。旁人是不知,姑娘犯过我这病,总该知道,此病一发作,直叫人生不如死。”
夏桑却道:“那神医四处云游,行踪难觅。但当日他赠药两丸,我只服用了一丸病便痊愈。如今我这里还剩一丸,玉珠姑娘若不嫌弃,不如拿去试试。”说着,将药丸掏了出来。
只因先前夏桑曾救过玉珠一命,玉珠也不疑有他,当下感激的话说了一大车,欣欣然接过药丸服用了下去。
夏桑这厢正把酒言欢,聚仙楼楼底下的墙根边上,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眼下顾孝亭正靠在马车边上与马车里的人低低私语。
“睿王爷,属下已按照你交代的,把药丸给了夏姑娘了。”
“嗯。”醇厚而略带磁性的嗓音,正是林知睿。
“睿王爷,属下不明白,王爷为何如此笃定,那样说辞,夏姑娘就一定会照做呢?”
林知睿轻哼一声:“这种单纯的小姑娘,满脑子情情爱爱的,最容易被这种才子佳人的故事打动了。”
“可是,睿王爷为何一定要假借夏姑娘之手?”
“她闯的祸,难道不该由她来收拾残局吗?”
“但是……睿王爷,夏姑娘太过单纯了,一旦被抓,王爷就不怕她把我们给供出来?”
林知睿没有回答,因为聚仙楼前的一阵喧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聚仙楼前,林知烨正死死揪着夏桑的衣袖不放,而玉珠,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已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夏桑吓得魂飞魄散。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三人正好好地站在聚仙楼门前话别,玉珠突然间就捂着腹部软下身子,未几便吐血而亡。林知烨见状一口咬定是她方才与玉珠吃的那颗药丸有问题,扯了她的衣袖便要拉她去见官。
正吵闹间,一把醇厚的声音插了进来:“这是做什么?怎么这么吵?”
作者有话要说:
☆、夏桑屏州治蝗灾
林知烨一见林知睿,刹那间心念电转,什么都明白了。
林知睿大大咧咧地说:“三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要玉珠姑娘,我已忍痛割爱,但总不能我看上一个,你便来抢一个吧。那日你也亲口说过,这夏姑娘是我的红颜知己,怎的,你光天化日之下,与我的红颜知己拉拉扯扯,又是做甚?”
林知烨已冷静下来,冷冷说道:“本王不似二哥那般多情。如今拉着这夏姑娘,不过是因为她毒死了玉珠姑娘。我要抓她去见官!”
林知睿瞟了眼一脸苍白的夏桑,道:“你又有何证据说这玉珠姑娘是她毒死的?”
“她方才给玉珠姑娘吃了一颗药丸,玉珠姑娘便腹痛吐血而亡,这不是她毒死的又是谁毒死的?”
“咦?这倒好生奇怪。难道玉珠姑娘今天就只吃了那药丸,没吃过别的东西了吗?你怎知道是这颗药丸有毒而不是被别的东西毒死呢?再说了,就算是她今天滴水未进,只吃了这一药丸,你又怎知是因为这药丸而中毒身亡?须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毒叫慢性毒药,足以让你好几天后才毒发身亡!”
一番话说得林知烨哑口无言。
林知睿劈手从林知烨手里夺过夏桑的手,冷冷地盯着他道:“玉珠姑娘我已经让给你了。这夏姑娘,还请三弟莫再横刀夺爱!”说完,拉着夏桑的手扬长而去。
×××××
车轮毂毂。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城中街道上。
夏桑已平静下来,也明白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冷眼看着林知睿,却见他一脸的泰然自若,自顾自的闭目养神,仿佛聚仙楼门前那一具冰凉的尸体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这个心胸狭隘的小人!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去也不愿让别人得到!夏桑正后悔自己助纣为虐,就听到林知睿的声音冷清清地响起:“这段日子,你最好到外地避避风头。毕竟你惹上的可是个王爷。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夏桑满头黑线。她怎么会惹上这个王爷的?还不是拜眼前这人所赐!一股恶气堵上胸口,正要反唇相讥,一抬眸却对上林知睿似笑非笑的一双丹凤眼,霎时一瓢冷水兜头浇下,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眼前的这个也是位王爷!她同样得罪不起!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哇!她招谁惹谁了她!
×××××
夏桑自小贪玩,经常偷溜出府。她阿爹虽为此没少呵斥她,可到底爱女心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然而,此番林知睿说的却是“到外地避避风头”!这到外地避风头,与偷溜出府玩耍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这一时半会的叫她上哪去?又要以什么名目去跟阿爹说去?又不是在现代,跟爹妈打声招呼,买张机票,第二天一早醒来,便已经是天南地北了。
夏桑愁眉苦脸了一晚上,仍想不出个辙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却有好消息从天而降。
她那好些年没有往来的亲舅舅,不知怎的竟登门造访了,说她姥姥近日突然对她很是惦记,要来接她去短住一阵子。
她亲娘的母家,在她阿娘刚过世的前几年,还有些联系。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