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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与你的关系应当是很好的。无需意外,自己记忆力缺了些东西总是会有察觉的。”
叶招魂看着王遗风有些尴尬的脸色觉得心情不错,她也蛮喜欢没胡子的谷主的,看起来就很——可爱?逗弄王遗风无疑让叶招魂觉得心情很愉悦,叶英送来的剑中蕴含的隐意引起的杂乱心情也平静许多。
“这把剑的外貌你就没能联想到什么么?”不等王遗风回答,叶招魂便自问自答,一口喝下碗中清水。“火焰,十八颗碧血丹心分立阴阳面,一面九颗,流云将散……阿英是我带大的,其实他很有能力的。相信你也知道,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阿英将庄务都交给阿晖?”
王遗风张了张嘴,却又被叶招魂打断了,似乎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和对面是谁都没关系。反正二人是在用传音入密,以二人功力倒也不虞被他人偷听。
“嗯,我想对你来说这些也不是秘密。君子阁四楼之外还有一个无色天隐轩你是知道的,那就是我手下的无形无相,君子楼中唯一的纯粹武力,他们都是暗杀高手。不过你大概不清楚我当年送给阿英的开阳剑就是天隐令……”
“阿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联系上无形无相的,我从未对他说过我的任何事情。但他自己就发觉了——他知道我是九天之一的炎天君,他会用这么隐秘的手段告诉我无形无相出了事,他甚至知道我是大唐皇室……我一开始只是想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他,可我忘了我根本不会处理一个家族的事情。藏剑是一个世家,可我会的只是处理杀手的事物,等我发觉的时候阿英已经长成了。我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就出了岔子……”
“还好阿英天性善良,否则我真的没脸去见他……不过阿英真的是无法无天啊,认准了一个人竟然,嗝,没有阿英的首肯,子湄才没胆量那么做……”
王遗风接住倒下来的叶招魂,其实他刚才就想说她拿的不是水而是老板娘悄悄偷换的烈酒。
才两碗下肚就倒下,这也能叫酒量好么?难怪她不喝酒,不过无形无相出了问题她是真的担心,否则也不可能心焦到没注意到水和酒的差距。这些话,她大概想说出来很久了……
斗笠滑落,王遗风收到四周热切的视线和惊呼,立刻将斗笠戴回去,抱着人大步迈入客栈——在这里大开杀戒绝对会被现在的君华骂,她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何况他也不想让世人对她误会更多。
在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暧昧的视线下扔下一锭金子开了一间房,王遗风懒得理会的抱着叶招魂迈入房间。
进展有点快……王遗风将人放在床上拧了一块毛巾走过来,对着那张哪怕喝醉酒也只有一点点红晕的脸有些犹豫。喝醉酒的叶招魂安静得像是睡着了,酒品好的不可思议。
细细的擦拭着招魂的满面风尘,王遗风不能否认自己在见到叶招魂同行时的欣喜——虽然他原本的打算是离开冷却一段时间。就算恶人谷的人随心所欲,但是要管束那些无法无天的恶徒他还是免不了要为之操心。何况当年稻香村里的秘密现如今就在几个孩子手上,而他们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其中一个更是和肖药儿的祖上有些恩怨——阎王帖肖药儿如今几乎找不到符合‘十大恶人’名号的影子,完全是一个对女儿对孙女百依百顺的老人。虽然手段依然毒辣恐怖,但是也架不住每次做恶之后被藏剑几位庄主抓住扔到女儿面前被肖芊芊泪眼以对。
王遗风深深觉得藏剑山庄和江湖很多势力并不相同,恶人谷中许多人戏称他们是黄鸡,但这些外表很可爱的小黄鸡内心都有着恐怖的心计。比如自己面前这一只——虽然是白色的。
按照原本的行程他应当是慢慢走去长安,但是君华……他们短短两日内便到了龙门荒漠。
对于君华护短的行径,不仅是王遗风,所有知道的人都深觉无力。毛巾停在嘴唇上方,王遗风还记得自己上次冲动的下场,那种毒并没有到要了他命的程度,却深入五脏每日疼痛如烈火焚身……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也要承受这样的苦痛。
花又错在为他解毒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自己怎么回答的?好像,就是看中了她的真——不是天真无邪单纯剔透的真,而是随心所欲历经沧桑后的真。只要被她承认,便是毫无芥蒂的真心相对。在他最迷惘的时候,她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最开始只是知己相交。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或许就是在扬州港头看到那一把罗伞,一身蓝衣的时候,或许……在他没注意的某个瞬间,他眷恋上她的真实和温柔。之后长达数十年的分别和担忧让他再也放不下——
“你真不该来。”
犹豫了一下,王遗风俯首轻吻。
随即苦笑,看起来自己应当随身准备解毒药,否则他这阴影很难消去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真是可悲。
第62章 风起(十二)
天气刚刚入秋,艳阳天秋老虎还是烈得很。姑娘家都收起了大胆开放的短袖开襟裙,侠女们用各色鲜艳晕染美丽的纱巾斗笠将自己白嫩嫩的肌肤都保护起来。
初入江湖,或是功力不高的姑娘家都怕死了这样的阳光和凛冽粗糙的山风。皮糙肉厚,内功高深的老江湖老魔头倒是不在意这些。他们甚至更喜欢用恐怖的自然磨练自己,这并不少见。
“我还以为你会早早冲过去,你倒是沉得住气。”
当年一役,明教大胜丐帮唐门联盟,无数武林人士喋血此地。枫桦林的红叶红得像是血染,林中深处的红衣教荻花宫更是如同怪兽,吞噬着心智不坚定的江湖人士。
站在枫桦亭中,举目四顾漫山遍野尽是如火如荼的枫红,好似在金色的阳光下明晃晃的逼人心魄,让人有种晕眩的错觉。
王遗风被这过于刺眼的景色晃得皱眉,干脆看着身边坐在亭栏上背倚亭柱的叶招魂,起码白色不会那么刺眼。
叶招魂看着断崖的方向,对不远处集结起来的激浪庄烈焰庄‘贤士’们背影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我要是真那么沉不住气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何况我也想看看沐玄能为我未来的‘弟婿’做到什么程度。那小子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很,现在倒是有点傻傻的,反倒有点舍不得……”
叶招魂看着那个被莫雨护在身后的熟悉而陌生的少年——如果当年…自己是不是就不必只能在这个幻梦中看到他长大后的样子?如果当年,自己不是那么冲动的话,是不是就不必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害怕又期待着他能恢复记忆?
应沐玄,或者应该叫毛毛。样子还是那么可爱水灵的,只是没了以前的天真和机诡。不过该有的善良和义气倒是没有消失,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家徒儿和唐无鸿为什么不在二人身边,她也只能感叹一句剧情的可怕。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若是没什么意外,自家弟弟带回来的绝不可能是弟媳妇……=L=
“你说你有前生记忆……你做了什么?”在龙门客栈王遗风趁着叶招魂醉酒问了一直困萦于心的疑问,得到的答案却是这样一个他所不齿的鬼神之论。但又不得不信——他想不出对于幼子有着近乎执念的偏爱的君华能对自己的弟弟做出什么事,以至于这般纠结。
“……我救了他,却也差点杀了他。因为我为了救他,做了…他永远都会觉得恐惧的事情。”涩声笑着,叶招魂面上是痛苦至极却微笑的扭曲,“王谷主,这世间善恶,和人生宿命一样——都可笑至极。”
王遗风扫过叶招魂被指尖刺破掌心滴下的血,再看看她毫无所觉般的担忧,暗叹一声此人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雪王笛附在唇边幽幽吹奏,曲声缠绵。
叶招魂接住一枚红叶想要吹响,却觉得满嘴苦涩——她以为她不会哭了,却没想到在找到他后还是没能忍住——咬住红叶,枫叶汁液苦涩的几乎将味觉都麻痹。
脚步声停在枫桦亭三丈外,来人似乎不想打扰二人。不过来人的小心对于二人而言等同于无,脚步声仅比平民百姓稍轻一些而已。
王遗风只当是路人,一曲罢,长叹一声道:“世人总是爱论黑白之界,善恶之分,可是谁又能说的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叶招魂仰首望天,秋高气爽,天空看起来都比往常更高,更远。掌心的濡湿令她有些倦怠,漠然道:“我只知道,人心所向,才是正义。”
什么纲理伦常,都抵不过人心向往。三人成虎事多有,若是人心当真善恶分明,那么坚定不移,所谓海枯石烂,许多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王遗风看着她脸上那样自嘲的神情,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论如何,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叶招魂没有打掉他的手,只是轻轻摩挲着好似腰带一般的软剑,声音淡漠:“其实,回来之前,我有怀疑过这是阿英设的局。但是到了长安,我才确定他并未骗我。王谷主,并非我不信你。”而是她谁都不信。
王遗风的手没有颤抖,但是低着头的叶招魂并未察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心疼。“我以为你会把所有事都掌握在手中。”
“所有?”叶招魂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低声笑起来,长而卷翘的白色睫毛随之颤动:“我从来不做十成把握的事情。备周则意怠,只有无限可能的事情才会让人觉得有趣,永远都不会松懈。若是事事皆在掌握之中,岂不是……太无趣了么?”
说这话时,她微微眯起眼,脸庞扬起,脸上是一种高傲而愉悦的神情,即使是王遗风也忍不住心中生寒——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神色。
叶招魂轻笑:“剑与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人随时都可能背叛,剑却永远忠于主人。所以我不为自己打造第二把兵器,因为对我忠诚的,只要一个就够了。至于无形无相——虽然是我一手建立,但他们不听话的话——棋子该如何反抗才能反噬棋手?王谷主难道认为蝼蚁也能冒犯你我?”
王遗风傲然:“自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