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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威也考虑过淡化家族色彩,毕竟他不想让林灼阳把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摊子给砸了,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值得,而不淡化的话又是进退两难——毕竟茂林集团主要是靠房地产业支撑的,房地产业受市场变化和政府政策的影响非常大,而且茂林集团是民营企业,不是国企,这就意味着受到的阻力会更大。
就这么纠结了很久,老林心里有些打算,就算要淡化,也断然不能把肥水流到外人田里,他希望自己儿子能尽快找一个商圈儿里的能耐姑娘娶了,就算不是贤内助,也能带着自己儿子走两步,可是哪个姑娘比较合适呢?
老林辗转了半天,想到了一个看起来相当不错的人选——那就是杨家的那个大小姐,好像是叫杨雅的,她和自己儿子是同学,人长得标志,又温柔,圈子里从来没爆出过任何丑闻,为人安分守己,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老林越想越靠谱,他想起那天在舞会上,自己儿子和杨雅好像谈得非常开心,直到舞会散后两人还不愿意分开,老爷子暗自乐呵,没准人家姑娘还真喜欢自己这蠢儿子。
于是老林决定今天晚上找自己儿子好好谈谈,约个时间和小杨见个面,再培养培养感情什么的。
可是左等右等,到了晚上八点多林灼阳还没回来,老爷子急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催命,结果没人接。
“这败家儿子!”老林气哼哼地扔了电话,脸拉得老长老长。
林灼阳不是不原意接老爹电话,是不敢接老爹电话,他现在正怯怯坐在萧典面前,不安地绞着自己手指,萧典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冷冰冰地望着他,脸上好像凝了层寒霜似的,眉头皱着。
“……林灼阳,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自作主张了?”
林灼阳涨红了脸,嘴唇动了动,很小声地说:“我……我就问问你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搬也可以……”
萧典阴沉着脸说:“你都已经把定金给付了,我不去住,难道给你留着养小白脸用?”
“……呃……”林灼阳拨弄着自己指甲,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过萧典这句话的意思,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萧典,“啥?你——你同意了?!”
萧典冷冷哼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臂后靠着,说道:“我如果不同意,你又要想多了吧?”
比较是个头脑单纯好哄骗的孩子,林灼阳立刻喜形于色,跳起来对萧典说:“那你快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搬——你东西多吗?要不要我叫人来帮你?”
萧典摇了摇头:“一个行李箱足够了。”
林灼阳高兴得脑袋都晕乎乎的,他总觉得让萧典和施小美住对门不放心,于是就自作主张地替萧典在自己家附近租了套房子,林灼阳住的那片地方几乎都是豪宅区,给萧典找的房子价格也相当不菲,简直能算是金屋藏娇了。
他原本还担心定金付了萧典又不肯去住,可是没想到萧典竟然答应了,林灼阳暗喜,因为这意味着在萧典心里,施小美根本不怎么重要,看,自己用一套房子就能让萧典离那个婆娘远远的。
“现在彻底放心了?”萧典挑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前主人在自己面前笑得跟裂了壳的玉米似的,说道,“还怀不怀疑我和施小美了?”
林灼阳连连摇头,特没城府,跟个傻缺似的。
“瞧你那点出息。”萧典的脸色缓和了些,说,“疑神疑鬼的,我不过是和她吃顿饭,你就要把我住的地方都挪个位置,如果我真和她有什么,你还不得哭死。”
林灼阳言不由衷地说:“胡扯,我才不会哭。”
萧典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掰,靠在沙发上慵然说道:“林灼阳,要不你也学着做点饭,我跟你说,施小美烧得真好吃……哪里像你,一碗蛋炒饭恶心得跟猪粮似的,你说你要是一直维持着这个水平,你老公我迟早被你给毒死,那我还不如把你休了去找施小美。”
这一串话真是鱼刺和鱼肉并存,虽然刻薄,但又有些甜腻腻的,弄得林灼阳脸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才折腾出一句:“去!你要真的找上211,我马上把你打得需要求助112!”
萧典盯着林灼阳,愣了几秒钟,嗤嗤地笑了起来:“就你那身板还打我?”
“我……我身板怎么了我?我告诉你……我曾经还获过体育奖项的!”林灼阳跳了起来,半是恐吓萧典半是给自己鼓气地说。
萧典这回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他毫不客气地问林灼阳:“敢问老板您获的是残奥会金牌啊,还是银牌啊?”
林灼阳瞪着不给自己面子的萧典,磕磕巴巴地说:“……幼儿园拍皮球的……操,怎么着?好,好歹他妈的也算个奖啊!”
萧典笑得都流眼泪了,他伸出手,把那脑残的绵羊一把拽过来,直接就扔沙发上,然后翻身压了上去:“好,老婆你真厉害,那就麻烦你今天晚上好好跟我练一练,我倒想见识见识拍皮球能获奖的健将有多少体力——”
说完这个衣冠禽兽就开始扯体育健将的衣服,那力气和速度——草,真他妈的迅猛,林灼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萧典给骑了,所以说拍皮球顶个鸟用啊,人生的真谛就是要学会那传说中的骑射技术,要不然白马王子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反正林灼阳暗恨自己怎么当初就学了个拍皮球……好歹也学个跳马什么的,还带劈腿呢。
林灼阳给萧典租的新房子非常宽敞舒适,里面虽然拥挤,但都是被那些物质享受用的东西挤满的,连按摩椅都有两个,客厅摆着金色描边的落地镜子,厚厚的窗帘布料上散落着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细碎装饰,看上去就跟星星一样。卧室铺着厚羊绒地毯,床铺很宽敞,浴室里的浴缸还带水疗的,总之萧典看了一圈下来,跟林灼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里的房东是不是一个中年发福的妇女?”
这不怪萧典这么想,因为这个房间的布局是在是太慵懒,太享受了,非常符合一个胖胖的,懒散的贵妇人的要求。
林灼阳愣了一下:“你不喜欢吗?”
萧典把行李箱扔到一边,仔细打量起博古架旁边的工艺雕塑,过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租这间房子的费用应该比我的工资都要高了,林灼阳,你还真舍得为我花这笔钱啊——被你爸发现了你怎么解释?”
“呃……”这林灼阳倒是没有想过,他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说,“……改善员工生活……”
萧典嗤之以鼻:“得,你以为你爸是老年痴呆呢,哪个老板会给一个下属租这么贵的房子。”
“……”林灼阳无言以对。
萧典用修长的指尖戳了戳架子上的一盆十二卷,侧着脸说:“单位里有很多人在背后风言风语,传你和我的关系,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爸就算现在不知道,迟早话也会传到他耳朵里……”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林灼阳的心沉了沉。
“总之,以后我们还是更加注意一点。”萧典转过身来,望着林灼阳,“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那些传闻传到你爸耳朵里也不会怎么样,老爷子估计不会信,只要我们别在单位里让人抓到什么把柄就好,有监控的地方都要警惕一点。”
林灼阳点了点头,却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和萧典真的是只能是地下关系,防虎防狼的,自己能受得了,可是难保萧典不会腻味——如果他是和施小美……那么一定能光明正大地手牵手走在阳光之下的吧?
他这样想着,睫毛颤了颤,眼底透出一丝落寞。
萧典瞥了他一眼,分明看出了林灼阳心里不舒服,但仍旧没有去安慰他哪怕一句话,而是自顾自走到了窗户边上,拉开了窗帘,从这里看下去,夜景非常惊艳,橙色的灯光好像是天上的星芒被敲碎了之后栖落下来的,茫茫灯火泼洒一地,在街头巷尾潺潺流过。
“……”萧典靠在窗棱上,面无表情地往下望着,明暗不定的光线打磨过他精致深刻的五官,谁也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林灼阳的手机响了,是他爸叫他回家,林灼阳原本想再和萧典相处一会儿,可是萧典说今天太累了,不想被人打扰太久,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倒是林灼阳,一听萧典的语气有些厌倦,立刻识趣地离开了自己租的房子。
萧典把他送了出去,关上了房门——他现在真的有些不悦,当初自己还是台电脑的时候,明明还没坏得彻底,林灼阳就要把自己扔了,连修电脑的钱都不肯付,可如今却愿意大笔大笔地在自己身上花钱,他还真以为什么都是能用钱买到的?真是天大的讽刺。
萧典有些焦躁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弄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了,如果说是怨气,那么刚才林灼阳在的时候就该好好发泄一通,把林灼阳气哭才好——可是自从上次林灼阳在保时捷里睡了一晚上之后,自己好像就不怎么想看林灼阳哭泣的样子了。
然而如果说不是怨恨,那心里这一团堵得慌的扎人感情又算什么?
……横冲直撞的……却又不知该怎么发泄的……
萧典皱起了眉头,坐到柔软的沙发上,然后拿起了手机,给施小美发了个短信,内容不长,大概讲的就是自己搬家的事情,还把新地址告诉了她。
读了一遍,发现语句是相当客气温和的,以施小美这么识大体的女人,肯定不会像林灼阳似的哇哇乱叫到处跳脚想东想西。
萧典把短信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施小美回了过来,果然不出萧典所料,这个女人相当沉稳,没有任何过多的质问,只是说——
好的,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累到,周末有空我过来帮你整理整理新家好吗?
“……真是人比人不如人啊……”萧典对着施小美发来的短信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话,应该会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