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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史迪布鲁多法官问。
旁听席上响起了一阵笑声。因为老人的服装、神态十分怪异,而他又站在突起的证人席上,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法官费了好大的劲,才使法庭恢复原来的秩序。
这时,埃勒里注意到,那个老人正在向那根拐杖祈祷,口里不知道在喃喃说些什么。
「请报上你的名字。」法官再问一次。
老人突然高举起他的拐杖,瞪大了眼睛说:「我就是太阳神哈拉克特。」大家听了都目瞪口呆互相观望着,连法官也被吓了一跳,但不久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而这次的笑声中,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恐怖感觉。事实上,这个老人有种不寻常的气质,令人生惧。
「你到底是谁?」法官用委婉的口气再问一次。
这位名叫哈拉克特的老人,把两只手交叉放在枯瘦的胸前,牢牢地拿着拐杖,但还是没有回答半句话。
史迪布鲁多法官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审问下去的样子:「那么,你从事什么工作?——哈拉克特先生。」
埃勒里在座位上,深深的替法官捏一把冷汗。法庭上气氛,使人越来越不自在了。
哈拉克特的嘴唇又动了:「我能使病人痊愈,使弱者强壮,我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法官突然受不了的大喊:「住嘴!」
「彼克局长,你不是说这个小老头会告诉我们重要的事情?可是……」
州警察局局长很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解释:「对不起,庭上,我是说『也许』他能告诉我们一些消息。不过,现在我得先解释一下,这个老人的确有点疯疯癫癫,他老以为自己是太阳神,但是,他毕竟没做什么坏事,他像一般吉普赛民族那样,开着一辆破旧的旅行车,往来于各大城市,一面卖什么万灵丹,一面宣传某种古怪的宗教。」
哈拉克特忽然满脸严肃地从座位上占了起来。
「我卖的可是长生不老的万灵丹,我是上天派来向世人宣布太阳神恩惠的。我能使病者痊愈,使盲者复明,我是操纵黎明与黄昏之船的主宰,我是……」
彼克局长苦笑的说明:「据我所知,他说的万灵丹不过是普通的鱼肝油而已!他的本名没有人知道,大概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谢谢你,局长。」法官严肃地说着。
但是埃勒里这时候突然毛骨悚然的抖了一下,因为他注意到老人拐杖上有个毒蛇形标志,那是古埃及象征神明子孙用的记号。起初,他以为那可能只是个很普通的图腾,但后来当他听见哈拉克特口口声声重复着太阳神,才让他想到埃及法老时代太阳神的权威符号,而那个符号正是老人手杖上的图腾。此外,那蛇虽然看不清楚是一条或两条,但是蛇的上面恰好有象征太阳的圆形图案,这不就是埃及法老王时代的象征。如此说来,这位有不同寻常气质的老人口中所提到的各种神名,不都有强烈的埃及风格。埃勒里不禁坐直了身子。
法官开始质问:「你可认识刚才卡鲁卡先生提到的那个跛脚男人?」
老人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认识。」
法官的语调因哈拉克特进入情况的表现,而开朗起来。
「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服侍我的人,也是我的门徒。」
「什么?门徒?」旁听人群中响起了一阵耳语,埃勒里后面的男子也批评说:「说这话会遭到天遣的!」
「我想该说是你的助手?」法官带点纠正的口吻。
「他是我的祭司,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我知道了。」法官记者往下问,「他叫什么?」
「威鲁亚·克洛沙克。」
「哦!」法官皱皱眉,「是外国名字?亚美尼亚人吗?」
「除了埃及以外,没有其他国家有这种名字。」老人默默地说着。
「这名字怎么拼?哈拉克特!」
「V…e…l…j…a K…r…o…s…a…c。」州警察局长抢着插嘴说,「我是在哈拉克特的马车上一本记事本中看到的。」
「那么,克洛沙克现在在哪儿?」法官问。
哈拉克特耸耸肩说:「他已经走了。」
埃勒里从他细小的眼中看出了狼狈的神态。
「什么时候走的?」
哈拉克特还是耸着他的肩膀。
这个时候,彼克局长似乎也发现了这尴尬的情形,于是赶上前去。
「还是让我来说。克洛沙克一直行踪不定,自从两年前和哈拉克特一起工作后,行踪更是飘忽。他就像是哈拉克特的业务经理或宣传人员,常常东奔西走做着骗人的勾当。在圣诞夜,他们一起在威尔顿附近的公路上留宿,约在十点左右和哈拉克特分手,这就是最后有人见到这位不知名男子的时候,时间上也刚好吻合。」
「你知道那个叫克洛沙克的行踪吗?」
「还没有查到。那小子好像被吞进地里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不过,我们还是会找,不会让他逃走的,我们已经把他的画像和克林姆的一起送到邻近城市。」
「哈拉克特,你去过阿洛约?」
「没有。」
「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去过维吉尼亚北部。」局长提出说明。
法官这时候转身朝向哈拉克特。
「你是不是可以介绍一下克洛沙克?」
「他呀!他可说是个虔诚的门徒,时常和神沟通,对祭拜的事情也从不怠慢,而且以无上欢喜的心情来听经,我很以他为荣……」
法官疲倦的说:「好啦,好啦!把他带走!」
于是警员走上来,一把抓起这个枯瘦老者的手臂,连拉带拖地把他带走。两人一消失,法官竟叹起气来了。
埃勒里也不住地连连叹气,心想:「这会儿可真如父亲所说,查不出什么名堂,必须灰心的回纽约去了。这是件真是无法解释,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有尸体是真的,以及那十字架……」
可是埃勒里思索着十字架,忽然又联想到埃及。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微妙的关系?
警员接着送上哈拉克特马车上的一些杂物,但却无法从其中去了解更多关于哈拉克特与克洛沙克的事,甚至连科洛沙克的照片及笔迹都无从取得。
后来,又来了几个证人,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诸如,圣诞节前路过被害人家与那个时候路过交叉路口的人;钉在T字路标上的钉子,是被害人家平时常用的,那十四年前被害人家为了建储藏室时,庞校长叫克林姆买的。
当法官起身对陪审团说话时,埃勒里才从默想中清醒。
「各位都听见了以上的报告……」
埃勒里突然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对不起,法官,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请,埃勒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事情?」
「不是发现什么新的事情,而是一个古老的事实,比基督教历史还要久远。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残酷的案子,有个奇怪的现象?凶手到处留有T字——T字路、T字尸体、血T字……他是不是在向人们意味着什么?我想这些不会只是巧合。」
「这与基督教有关吗?」
「没有,可以说没有。」埃勒里扶了扶眼镜。
「那么你所谓的事实,又是什么?」
「老实说,我对这件案子一直不能理解,但大家是否想到,这个T字所暗示的意义,并不是英文字母中的T字。」
「埃勒里,依你看……」
「我想这个字可能与宗教有关。」
「跟宗教有关?」
这时,有一个身穿牧师服的绅士,从观众旁听席中挺身而起。
「对不起,打个岔。我担任神职传教这么久,怎么没听过T与宗教有关?」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大声叫嚷着:「牧师先生,不是要你在这边传教!」于是,牧师满脸通红的坐下。
「宗教上,有不少T字代表十字架,在希腊文中叫做『tau』,而在拉丁语中则称为『cruxmissa』。」
牧师又站起来大声反驳:「对,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不是基督教的十字架,那是异教徒的标志。」
埃勒里小声地笑:「你说得没错, 然而,在基督教创立之前的几千年时间,那儿的人民不就是用希腊的十字架吗?tau十字架比基督教的十字架要早好几百年呀!可是最重要的是下面这一点……」
埃勒里吸了口气,就不说了。这时大家静静地在等待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埃勒里移动一下他的眼镜,然后用干脆的语气说:「tau,也就是T形十字架,常被称为埃及十字架。」
第二部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百万富翁
不是惯犯的犯罪者,才是警察应该警觉的对象,因为警察的调查方法,通常不适用在这些人身上。所以常会使他们陷入枯索中。
——达尼洛·里卡
第三章 亚多力教授
就这样,一切都停止了。
虽然无法令人相信,但案件确实停滞于此,审判会使原本扑朔的案子,更加迷离。
法官、检察官、警察局长和村民都一头雾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审判也就不了了之。最后的结论只得说是「凶手一人或数人的凶杀案」。新闻记者们在前几天还刊出了有关消息,但是彼克局长及检察官一直无法突破案情,最后,案子终于从媒体和村人口中沉寂了,沉寂的就好像没发生过一般。这回真的变成「无头命案」了。
埃勒里在没有头绪中也只好返回纽约。但克洛沙克这名会说英语的外国人,却不断在他心中出现。他所使用的方法虽然在犯罪学上十分有趣,但却可以从方法上了解犯人奇怪的变态心理。
埃勒里不知道克洛沙克这种近乎疯狂的手段,是精神不正常表现?宗教徒的狂热?还是饥渴的复仇?他相信这背后一定隐藏了很多秘密。
克洛沙克在完成这种血腥的使命后,一定早就走了,说不定现在它就在逃回本国的途中。而克林姆呢?无疑的,他只是血腥行动中一个无辜的牺牲者。他一定是因为看见凶手或者他刚好就在案发现场,才会遭此恶劫。而T字,T字一定就是凶手用来象征复仇的记号。
埃勒里回到纽约,忍受父亲尖锐的眼光。
奎因警官在埃勒里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