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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胡小月在他身后突然说道:李彪,你以后就做俺哥吧,俺没有别的亲人了。
李彪猛地停下了脚。
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胡小月又说:白冬菊一直喜欢你。你去看看她,她是真心的。
李彪没有说话。
他笑了笑,转回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冬菊心里有他,这一点他是清楚的。可他对白冬菊的感觉却有些复杂,不像对小月,从她死死地抱着自己,不让自己走出地窖起,他就意识到,自己一生一世也不会和她分开了。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小月就像一粒种子,落到了他的心田。慢慢地,在那里生根、开花了。
直到胡小月告诉他,她的心里已经装下别人时,他才感到了不舍与无奈。但他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实,胡小月离他远去了,另一个人又远远近近地向他走来。
李彪不再去医院时,白冬菊就主动地到部队来看他。
白冬菊一见他,老远就大呼小叫着:李彪,俺来了。
白冬菊一股风似的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左右看了,然后就说:李彪,你又瘦了。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当着他的面打开,露出几把炒黄豆。
白冬菊用手指捏起一小撮豆子,强行塞到李彪的嘴里:黄豆养人,你快吃点。
李彪就用力地嚼着嘴里的豆子,“咯嘣咯嘣”地响。
白冬菊这才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说:人家刘团长经常去医院看胡小月,你却连个面也不露。俺真希望你再受一次伤,住到医院里,让俺天天伺候你。
说完,才意识到话说得不吉利,马上“呸呸”地吐了口唾沫道:就算俺啥也没说。
两个人浅浅淡淡地扯了几句闲话,白冬菊忽然问道:最近有林振海的消息没有?
李彪就告诉她:国民党新编二十五师一直缠着咱们团,狗皮膏药似的。咱们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白冬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盯着李彪的眼睛说:那次你被林振海打伤,是不是故意使的苦肉计?
李彪吃惊地看着她:你也不相信我?
俺相信你,可好多人在私下里都说,是你念兄弟情,才把他放走的。
李彪不说话了,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用手抱住了头。
李彪,你别这样,俺相信你。林振海是咱们共同的仇人,早晚他得还咱们清白。
别说了!李彪忽然怒道。
白冬菊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这些话不用白冬菊说,他也知道人们对他的议论一直从县大队说到了一五三团。林振海仿佛是一个影子,无时无刻地不在纠缠着他。团长和政委再分派任务时,也有意无意地让他的三营和林振海的三团分开。即使遇到林振海的三团。也都是让别的营去牵制。为此,他曾找过刘猛团长和曹刚政委。
两个人在认真严肃地听了他的陈述后,半晌才说:不让你和林振海正面交锋,是组织的考虑。战争是无情的,瞬间的决定就有可能造成重大损失。
他明白了,由于他和林振海的特殊关系,使团长和政委在对待他的问题上也变得犹豫了。
团长、政委——
看着眼前一同战斗多年的老领导,他动情地喊了起来。
不过,我们还是相信你的。从游击队到县大队,再到一五三团,你身经百战,意志坚定。当然了,对于林振海,你回避一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刘团长推心置腹地说完,曹政委也作了明确解释:有个别同志对你有些议论,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会谨慎把握的。
李彪不想再说什么了,要说的他都已经说了。林振海从自己手里逃脱后,他就想好了,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亲手抓住林振海,带到组织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
婚礼 葬礼
国民党新编二十五师和解放军的一五三团,在冀中一带形成了互相牵制之势,两支队伍始终都不能放开手脚。上级命令一五三团,对二十五师只牵不打,只要吸引敌人的兵力就是一种胜利。
于是,两支队伍在冀中玩起了捉迷藏,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局面经常发生。作为两支由地方武装力量改建的队伍,最主要的任务也就是争夺当地的实力。
一五三团在这一天突然接到了解围保定我军一部的命令。
解放军的两个团在保定和敌人的一个师遭遇了,被敌人形成了反包围,与敌激战两昼夜,情况万分危急。一五三团临时接到了去保定增援的任务。
一五三团去保定,必然要经过新编二十五师的辖区,辖区内敌人设置了三道封锁线,想突破敌人的封锁线,一场激战将在所难免。
一五三团分成三个梯队,一营在前,二营和团部居中,三营负责断后。
队伍在深夜出发了。
一营是最先和敌人接上火的。
战士们一路喊杀着就向前冲去。
敌人有所阻击,但并不猛烈。当他们明白了一五三团的意图后,甚至还有了且战且退的意思。
当时国民党的情况比较复杂,许多队伍都是由地方军改编而成,都在想方设法保存各自的实力。此时,见一五三团针对的并不是自己,便虚张声势一番,让出一条道,且战且退。
李彪带着断后的三营,本来已经大部分通过了敌人的封锁线,可能是敌人打得有些晕头了。一个班长竟带着一个班的士兵,误打误撞地冲进了三营的队伍。
三营没费什么力气,便把一个班的敌人活捉了。
经过一番审讯,李彪才知道这是三团的一个班,奉命前往团部增援的。团长不是别人,正是林振海。听到这儿,李彪和副营长王一刀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林振海让锄奸队吃尽了苦头,也丢尽了颜面,不仅李彪念念不忘林振海,锄奸队的所有队员也没有忘下他。
真是冤家路窄。谁也没有想到,这次部队穿插却意外碰到了林振海的团部。据俘虏交代,团部就设在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里。
李彪冲王一刀下了命令:副营长,你带着队伍快走,我带上一个班,顺便把林振海拿下。
那俺在前面接应你。你完事,火速赶回来和大部队会合。
说办就办。
李彪带着一个班,押着俘虏向不远处的村子摸去。
在敌人俘虏的掩护下,李彪等人顺利地进入了林振海的团部。
林振海只带了一个连驻扎在这里。战斗突然打响后,他接到了徐师长的命令:部队不要真打,让共军快速通过。
林振海此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一五三团有点动静,他就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又调来两个班,从不同方向,火速到团部增援,其中一个班就误撞进了三营的队伍里。
此时的林振海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枪声,手里握了双枪,冲房前屋后的兵吼道:都打起精神来,不要怕,援兵一会儿就到。
就在这时,李彪带着一个班冲进了院子。
林振海在最初的瞬间还以为是援军到了,他大声地吆喝道:不要进院子,都埋伏在外面。
李彪一进门,就和敌人交上了火。
林振海见势不妙,一闪身,躲进了屋里。
李彪亲眼见林振海躲进屋里,冲身后喊一声:掩护我。
便一边射击,一边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
这时候,埋伏在房顶上的敌人开枪了。
李彪带着人冲进来时,只注意到院子里的敌人,却不想,遭到了房顶上的敌人的伏击。
李彪中弹了,在他摔倒的一瞬间,还抬手射落了一个敌人。
他回头喊了一声:撤。
有两个战士试图前来解救营长,也被子弹同时击中。
李彪挣扎着,身上又中了两枪。最后,他终于倒下了,手里的枪被甩出去好远。
又有两个战士一边喊着营长,一边朝敌人疯狂地还击。
看看倒在地上的李彪,班长终于命令道:撤退,营长已经牺牲了。
一班战士在射出最后一排子弹后,撤退了。
王一刀带着一个连等在村外接应。
正等得望眼欲穿,却听到村子里激烈的枪战,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带着队伍冲了进去,正好碰上了撤出来的战士。得知李彪牺牲的消息,王一刀疯了一般,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哭道:该俺去呀,营长,你是替俺牺牲的啊。
他冲着暗夜嘶声喊着:营长,你等着。等俺执行完任务回来,俺替你报仇。
然后,举起枪,一口气射光了枪里的子弹,才心有不甘地撤出了战斗。
天亮的时候,团部获悉了李彪牺牲的消息,刘猛和曹刚都震惊了。
刘猛拍着头,号啕大哭:好兄弟,你不该杀回去呀。为了一个林振海,你死得不值啊!
部队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替牺牲的战友们悲痛下去,保定被围的两个团还等着他们前去增援。
很快,部队就又跑步前进了。
部队在完成任务,撤回驻地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白冬菊得到李彪牺牲的消息,是在部队撤回来以后。
胡小月告诉她时,她第一遍似乎没有听清,她问:小月你说啥?
胡小月再说时,她的眼泪一串串地滚落下来。
这一次,她明确无误地听清了,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人就重重地摔倒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流眼泪,眼里却喷射出了怒火。
她拔出枪,咬紧牙帮:王八蛋,林振海,俺饶不了你。你就是上天入地,俺也要抓住你,为李彪报仇。
说着,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去。
胡小月忙叫人拦住了白冬菊的去路。
白冬菊不依,踢着腿,舞着手,试图挣扎着闯出去。
就在这时候,刘猛和曹刚赶到了。
白冬菊嘴里仍然喊着:俺要杀了林振海,为李彪报仇。
刘猛站在门口,冲死死抱住白冬菊的两个女兵冷静地说:放开她!
白冬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