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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纳粹党和党卫军,当时在中立的奥地利这两个组织都是被禁止的。一年以后希
特勒并吞了奥地利,并且以普遍的迅速提升来犒赏奥地利的纳粹分子。
一九三九年战争爆发时,他自愿参加了部队党卫军,并被送到德国,于一九三
九年冬至一九四零年春接受训练,侵占法国时他在部队党卫军的一个单位里服役。
一九四零年十二月他从法国调回柏林——这里有人在页边注上“怯懦?”的字样,
一九四一年一月他被派到帝国保安总署三处,即保安勤务处。 一九四一年七月
他在里加建立了第一个保安勤务处特遣支队,八月他就成为里加犹太区的司令官。
一九四四年十月他乘船回到德国,当他把残存的里加犹太人移交给但泽的保
安勤务处之后,就回到柏林去报到。他回到柏林的党卫军总部工作,并呆下来
等侯新的任命。
卷宗里最后的那个党卫军文件显然一直没有完成,大概是因为柏林党卫军总部
的那个胆小如鼠的小文书在一九四五年五月相当快地就交割了工作。
附在那叠文件后面的最后一页显然是战后由美国人后加的。这张纸上用打字机
打了这么一行字:“1947年12月英国占领区政府曾查询过这份档案。”
在这下面是一个早被遗忘了的美国大兵文书的歪歪扭扭的签字,日期是一九四
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密勒把档案收拢起来,从中抽出那份自传、两张照片和最后一页。他拿着这些
走到房间尽头的职员那里去。
“能不能请你替我照相复制这几页?”
“当然。”那个人收回了卷宗,把它摆在桌上等待那缺少的三页在复制后送回
来。这时另外一个人也交来一本卷宗和其中要复制的两页。职员把这两页也接过来,
把它们全都放在身后的一个托盘里,一只不见人的手从一个洞口把这几页纸从托盘
里忽地抽走了。
“请稍候。大概要十分钟。”职员告诉密勒和另外那个人说。他们两人各自回
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候。密勒很想抽口烟,但是禁止吸烟;另外那个人穿着一件深灰
色冬外套,服饰整洁,头发灰白,坐在那里两手叠在大腿上。
十分钟后,职员身后发出沙沙的响声,接着有两个封套从洞口滑出来。他把它
们拿起来。密勒和那个中年人都站起来前去取封套。
职员很快地向一个封套里看了一眼。
“爱德华·罗施曼的档案?”他问道。
“我的。”密勒说着伸出了手。
“这些准是你的了。”职员对另外那人说。后者正拿眼瞟着密勒。
那个穿灰外套的人也接过他的封套,两人并肩向门口走去。出了大门,密勒跑
下台阶,爬进“美洲虎”里,滑下坡台,然后朝着市中心驶去。 一小时后他跟
西吉通了电话。
“我现在回家来过圣诞节。”他告诉她说。
两小时后他已启程离开西柏林。当他的汽车向三菩提树街的第一个检查站驶去
的时候,穿灰外套的那个人正坐在萨维尼广场附近他的整洁的公寓里,拨一个西德
的电话号码。
他简短地向接电话的人通报了姓名。
“今天我去了文献中心,作些一般的研究,你知道我做的那类工作。那里有另
外一个人在查阅爱德华·罗施曼的档案,然后他照相复制了三页。自从最近传来口
信以后,我想最好还是通知你。”
从电话的另一端提出了一大堆问题。
“不,我没法搞到他的姓名。后来开着一辆长长的黑色赛车走了。喔,是的,
是的,我看了,那是汉堡的牌照.〃 他缓慢地念出车牌号码,等着对方把它记下来。
“喂,你瞧,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告诉你。我是说,谁也不知道这类好管闲事的
人会干些什么。是的,谢谢你,太客气了……好极了,那就交给你了……祝圣诞节
快乐,同志。”
七
圣诞节是那个礼拜的星期三,那个在西德接到从柏林来的关于密勒的消息的人,
直到过了圣诞节才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他是传给他的在远方的上司的。
那个接电话的人谢了谢他的通报人,放下话筒,靠在他的舒适的皮软椅上,凝
视着窗外覆盖着白雪的老城的屋顶。
“该死,真该死,”他低声说, “为什么偏偏是这会儿呢?为什么是这会儿
呢?”
对这个城市里所认识他的公民们来说,他是一个聪明的、在私人业务方面生意
兴隆的律师。对许多分散在西德和西柏林的他的高级执行官来说,他则是敖德萨在
德国的首席执行官。他的电话号码是不登记的,他的代号是“狼人”。
这个德国的“狼人”不是好莱坞神话和英美恐怖片中那种在月圆时节手背上长
出毛来的怪人。在古老的德国神话中,狼人是一个富于爱国主义的形象。当那些条
顿族的勇士们由于外国人的入侵而不得不逃亡国外的时候,他却留在国内,在大森
林的浓荫里带头抵抗入侵者。他在夜里出击,然后就消失了,仅仅在雪地上留下了
狼的足迹。
在战争末期,有一小撮党卫军军官满以为入侵盟军的垮台仅仅是几个月的事情,
因此,他们训练并指令一批极端狂热的少年潜伏下来,跟盟国占领军捣乱。他们在
当时已被美国人攻占的巴伐利亚成立了组织。这一帮人就是最早的狼人。所幸的是,
他们始终没有把他们的训练化为实践,因为在发现达豪集中营后,美国兵正等着有
人来给他们开刀呢。
敖德萨在四十年代末开始重新渗入西德的时候,它的头头是一个曾经训练过一
九四五年的少年狼人的人。他沿用了这个称号。这个称号的优点是,它是个假名,
有象征意义,而且十分富于戏剧性,足以满足德国人那种永不衰退的表演欲。但是
敖德萨在对付那些反对它的计划的人时所用的残酷手段,则是毫无演戏成份的。
一九六三年末的狼人是第三个承袭这个称号和职位的人。他狂热而狡猾,经常
与他在阿根廷的上司保持接触。这个人维护着在西德的所有前党卫军成员的利益,
特别是那些从前官阶很高或在通缉名单上名列前茅的人。
他注视着办公室的窗外,回想起三十天以前在马德里饭店的一个房间里面对着
他的党卫军将军格吕克斯的形象,回想起将军的警告;至关重要的是,要不惜任何
代价保护那个代号叫“火神”的、正在为埃及火箭制造遥控系统的无线电厂厂主的
安全,不使他暴露出真面目。也只有他知道火神就是当年在德国相当有名的爱德华·
罗施曼。
他看了看他记着密勒的车牌号码的笔记本,按着他写字台上对讲机的按钮:
“希尔达,我们上个月在离婚案中雇用的那个私家侦探叫什么名字?”从隔壁房间
里传来了他的秘书的声音;“等一等。”传来了她翻阅文件的沙沙声,“叫门默斯,
海因茨·门默斯。”
“告诉我电话号码,好吗?不,别给他挂电话,就告诉我电话号码。”
他把电话号码记在密勒的车牌号码的下边,然后他的手指离开了对讲机的按钮。
他站起身来,穿过房间,走到一个保险壁柜跟前,这个壁柜是嵌在办公室的一
堵混凝土墙壁里的。他从壁柜里拿出一本又厚又重的书,然后回到他的写字台前。
他唰唰地翻着书页,翻到了他所需要的那一页。这里仅仅登记着两个门默斯,海因
里赫和瓦特。他的手指在对着海因里赫(通常缩写为海因茨)这个名字的那一页上
移动。他记下了出生年月,算出了这个人在一九六三年的年龄,并回忆着那个私家
侦探的相貌。年龄是相符的。他记下了海因茨。门默斯名字下边的两个其他数目字,
然后拿起电话,要希尔达给他接外线。
外线接通后,他拨了希尔达告诉他的那个号码。当对方的电话铃响过一阵以后,
有人拿起了话筒,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默斯私人调查所。”
“我找门默斯先生本人。”律师说.“请问你是谁?”秘书爽朗地问。
“别管,就给我找他接电话,快点。”
静默了片刻,他说话的语调产生了效果。“是,先生。”
… 她说。
一分钟后,一个粗鲁的声音说: “我是门默斯。”
“是海因茨·门默斯先生吗?”
“是的,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245 ,718 这个数目字对你是不
是有什么意义?”
话筒里寂然无声,等到门默斯明白过来对方刚才所说的是他的党卫军号码之后,
才深深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现在摊开在狼人写字台上的这本书就是党卫军全体成员的号码名册。
传来了门默斯的声音,粗鲁而又满怀疑虑。“怎么样啊?”
“如果我说我的相应的号码是五位数,那它对你是不是有什么意义呢?”
变化象闪电一般迅速。五位数意味着非常高级的军官。
“是,先生。”门默斯在电话里说。
“好,”狼人说, “我有件小事情想请你给办一下,有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正
在调查我们的一个同志,我必须知道他是谁。”
话筒传来一声:“遵命。”
“好极了。但这事只限于你我两个同志知道。我们毕竟都是战友嘛。”
传来门默斯的声音,他显然因受到恭维而高兴: “是,同志。” “关于
这个人我所知道的只是他的车牌号码,是在汉堡登记的。”狼人对着电话慢慢念着
号码,“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