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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笔记: “车主是一个自由投稿记者,名字叫彼得·密勒。特征:二十九岁,
身高六叹差一点儿,棕色头发,棕色眼睛。他的母亲是一个寡妇,住在奥斯多夫,
就在汉堡郊外。他本人住在汉堡中心靠近斯坦大街的一套公寓里。”门默斯念出密
勒的住址和电话号码, “他跟一个脱衣舞女西格莉德·莱恩小姐同居。他主要是
为一家画报写稿,显然干得很不错,专门搞调查性的新闻报道。正如你所说的,同
志,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你知道是谁委托他进行最近的调查吗?”狼人问。
“不知道。那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似乎没有人知道他这会儿在干什么,在为谁
工作。我冒称是一家大杂志的编辑部人员,找那姑娘问了一下。只是通过电话,你
知道。她说,她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是她正等着他今天下午上班前给她来电话呢。”
“还有别的吗?”
“就是那辆车,那是很有特点的。一辆黑色“美洲虎”
牌汽车,英国式,车身上有一条黄带子。是一辆赛车,双座,车盖是固定的,
叫做XKl50S型。我查看了他在那里的停车房。”
狼人摘要记了下来,“我很想知道现在他在哪儿?”他最后说。
“他现在不在汉堡,”门默斯急忙说:“他在星期五将近吃午饭的时候,就是
我快到那里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在那儿过的圣诞节,在那以前,他还去过别的什
么地方。”
“我知道了。”狼人说。
“我能够弄清楚他正在调查的是什么事件,”门默斯殷勤地说: “我没有太
深入地去调查他,因为你说过,你不愿意他发觉有人正在调查他。”
“我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他要揭露我们的一个同志。”
狼人思考了一会儿,“你能够弄清楚他现在在哪儿吗?”他问道。 “我看
行,”门默斯说, “今天下午我可以跟那个姑娘打个电话,假说我是一家大杂志
派来的,急需与密勒取得联系。从电话里听来,她是头脑简单的姑娘。”
“好,就那么办。”狼人说: “我今天下午四点钟给你打电话。”
星期一早晨,凯德贝雷来到波恩,那里要举行一个官方的记者招待会。他十点
三十分给德雷森旅馆的密勒打电话。
“很高兴在你走以前找到你。”他告诉那个德国人:“我有一个想法,它或许
对你会有帮助。下午四点钟左右,你到“法兰西界”来。” 密勒在午餐前给西
吉打了电话,告诉她他在德雷森旅馆。
当他们会面后,凯德贝雷要了一杯茶。 “今天早上我没有注意听那无聊的记
者招待会,倒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告诉密勒说: “如果罗施曼已经被捕,而且
确实证明是一个受通缉的罪犯,那么,他的案件将会引起当时德国英占区英国司法
官员的注意,所有档案也会加以复制,并在当时德国和奥地利境内的英、法、美之
间传来传去。你听说过利物浦的一个叫鲁塞尔勋爵的人吗?”
“没有,从来没有。”密勒说。
“他是占领期间英国军政府的法律顾问。后来,他写了一本书叫《叄遄制煜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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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律师吗?”密勒问道。
“是的,”凯德贝雷说, “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律师。他现在退休了,住在温
勃列顿。我不知道他是否记得我,不过我可以给你写封介绍信。”
“他会记得那么远的事吗?”
“他也许记得。虽然他不再是一个年轻人,但是他的记忆力之好是有名的,简
直象个档案室。如果罗施曼的案子曾委托他起诉,那么他将会记得它的每一个细节。
我确信这一点。”
密勒点点头,啜了一口茶说: “好的,我想飞到伦敦去跟他谈谈。”
凯德贝雷把手伸进衣袋,掏出了一个信封,“我已经写好这封信。”他把介绍
信递给密勒,站起身来 “祝你走运。”
当狼人四点整给门默斯打电话时,门默斯已为他搞到了情报。
“他的女朋友接到了他的一个电话,”门默斯说, “他在哥德斯山温泉,住
在德雷森旅馆。”
狼人放下话筒,翻阅着一本通讯录。最后他停在一个名字上,又拿起了”电话,
拨了波恩一哥德斯山温泉地区的一个号码。
密勒回到旅馆去给科隆飞机场打电话,预定下一天,即十二月三十一日星期二
飞往伦敦的飞机票。当他走到服务处的桌子跟前,女招待快活地微笑着,指了指一
排凸出在墙外,可以俯瞰莱茵河的窗子跟前一片宽敞的座位。
“那儿有位先生要见你,密勒先生。”
密勒朝那块凸出的地方瞥了一眼,那里摆着一些各种各样的桌子,桌子周围摆
着有椅套的椅子。在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黑色冬大衣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顶
黑色的汉堡帽和一把卷着的伞,他坐在那儿等待着。密勒慢吞吞地走向前去,心里
直纳闷:谁会知道他在这儿呢?
“你要见我吗?”密勒问。
那个人跳了起来, “是密勒先生吗?”
“是的。”
“彼得·密勒先生。”
“是的。”
那个人按照老式德国人的习惯,急促地鞠了一躬说:“我的名字是舒米特,舒
米特博士。”
“找我有什么事?”
舒米特博士不以为然地微笑着,注视着窗外阴郁荒凉的莱茵河在空无一人的阳
台上的球形电灯下流过。
“我听说你是一个记者,是吗?一个自由投稿记者,而且很出色的一个。”他
愉快地微笑着说: “你是有名的办事非常认真、非常执拗的人。”
密勒沉默不语,等着他转入正题。
“我的朋友们听说,你现在正在调查一些,哎呀,怎么说呢,一些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件。”
密勒紧张起来,苦苦地思索着,竭力想弄清楚“朋友们”
是谁,谁可能告诉他们。后来,他意识到他曾经在全国各地到处打听罗施曼。
他直截了当地说:“调查一个叫爱德华·罗施曼的人。
怎么样?”
“噢,是的,关于罗施曼上尉。我正想,我也许能帮助你。”这个人的目光离
开了莱茵河,和蔼地凝视着密勒。“罗施曼上尉已经死了。”
“真的吗?”密勒说: “我不知道。”
舒米特博士显出很高兴的样子, “当然你不知道。没有理由你应当知道。但
这确实是真的。真的,你是在浪费时间。”
密勒显出失望的样子。“你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的吗?”他问那个博士。
“你没有发现他死的情况?”那个人问。
“没有,我能找到的关于他的最后的线索是在一九四五年四月末。那时他还活
着。”
“噢,是的,当然啦。”舒米特博士似乎很乐意来满足密勒, “他是被杀死
的。你知道,在那以后不久,他回到了他的故乡奥地利,一九四五年初,在与美国
人作战时被打死了。好几个生前认识他的人证明了那是他的尸体。”
“他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密勒说。
舒米特博士点点头表示同意, “啊,是的,有人这么认为。的确,我们当中
有人就这么看。”
“我的意思是说,”密勒继续说,根本不理会对方的打岔, “他一定是自耶
稣基督以来第一个能够死而复生的了不起的人,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在奥地
利的格拉茨,他又被英国人活活捉住。”
博士的眼里反映出窗外栏杆上闪闪发光的白雪,“密勒,你真愚蠢,实在愚蠢。
请听我的忠告,一个年长的人给一个年轻得多的人的忠告,放弃这个调查吧。〃 密
勒瞪着他。 “我想我应当感谢你。”他毫无谢意地说。
“你要愿意接受我的忠告就好了,也许你应当接受。”
博士说。
“你又误解了我,”密勒说,“今年十月中也有人在汉堡看见罗施曼还活着。
第二次看见没有得到证实,现在证实了,你刚才证实了它。”
“我再重复一遍,如果你不放弃这个调查,你将是十分愚蠢的。”博土的目光
仍旧非常冷峻,但是却悄悄流露出焦急的神情。想当年,他令出如山,谁敢不从,
他对后来的变化始终也习惯不了。
密勒开始发怒了,一股怒火慢慢地从脖颈升到脸上。“你真叫我腻味,博士先
生。”他告诉那个年纪比他大的人说:“你和你们那一伙,所有你们这帮坏蛋都叫
人腻味。你们道貌岸然,其实全是我国地面上的垃圾。关于我,我将继续调查,直
到我找到他为止。”
他转身要走,但是那个年纪比他大的人抓住他的胳臂。
他们互相瞪着,彼此距离才隔两寸。”
“你不是犹太人,密勒。你是雅利安人,你是我们的人。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
的呢?看在上帝的面上,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呢?”
密勒挣脱了他的胳臂,“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博士先生,你就永远不会理解。”
“唉,你们年轻一代的人,你们全是一样儿的。为什么你们总不能循规蹈矩呢?”
“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至少我是这样的人。”
那个年纪比他大的人眯缝起眼直直地看着他:“你不蠢,密勒。可是你干的是
蠢事。你就象那种老是被他们所谓的良心支配着的家伙。不过,我开始有点怀疑了,
看来你在这件事情上准是有点个人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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