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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过分的?”
“你一直都这么过分的。”瞳瞳终于抬头看我,泪光莹然,苦笑,“可我还是爱你的过分。”
我傻望着瞳瞳,这算什么?表白?她是~~~
瞳瞳猜透我的心思,“是啊,我是喜欢女生那一国的,我一直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我瞠目结舌,她喜欢我?她喜欢的是女生?
“你当然不知道,”瞳瞳的手指停止舞蹈,眼神不无幽怨,“你根本没在乎过我,我出尽百宝的让你注意我,故意讲你的坏话,抢你的男朋友,向你宣战,你统统不在乎,你表面上与我和睦,也不过是不想惹麻烦,我简直不知道,你到底看重什么,你好象什么都不要,我连让你恨我都办不到,我在你眼里,尚不如一个从乡下来的土蛋单小舞,我简直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我看着瞳瞳一双晶莹分明的眼睛,恍悟,“是你吗?是你寄信给教务处,泄露小舞和梁老师交往的事?”
“是我,”瞳瞳倒不否认,“我一心让单小舞不好过,却被廖书伟把事情化解了,不过,谢天谢地,天上掉下来个廖书伟,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别人弄不清楚,我却明明白白。我曾见到过廖老师和你舅舅去GAY吧喝酒,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都不在乎的黎咏哲也有这一日,老天有眼,我所遭受的痛苦,你一样要尝到,廖书伟永远不会爱你,如同你不会爱我一样。你发现自己沦陷了想找棵救命的稻草,我是一定要破坏你与姜佑谦的,男人都是经受不起诱惑的蠢猪,咏哲,我不会让你如愿,你明白不明白?”瞳瞳一只手掌摸着我的面颊,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皎如白玉的脸上滑下来,她一声声问我,“你明白不明白?明白不明白?”
“明白了。”我回应瞳瞳,并非说假,是真的明白了,我甚至有点明白小舞何以会出现在佑谦的租屋附近,为什么要敲门而入,只怕她已知道泄密的人是谁,肖瞳瞳不声名狼藉她也咽不下一口气。这世界有些事情不明白,浑浑噩噩过去并无损失,一旦明白了,这一场人生只见其荒谬凌乱,索然无味。
“真可惜,笨头笨脑的你才明白,”瞳瞳放下抚在我面孔上的手掌,“都明白了,可也不好玩了,何况你就要出国,更不好玩。”她笑,倾国倾城。
“现在科技发达,我们可以通过网络互玩,”我站起身来说,都明白了的好处也有,就是心境清朗,我上前揽住瞳瞳的肩膀,用平素在戏剧社排练时的口吻调侃,“小妞,爵爷要走了,我们Kisses goodbye。”
瞳瞳跳起来挣脱我,“去你的。”红了双颊。
宿舍门砰砰被敲响,我爸在门外叫我,我拎了行李跟瞳瞳说再见。瞳瞳把她的MP3塞到我包里,“你一直在拒绝我,这次就不要拒绝了。还有,我不想利用能够任何高科技的方式与你联络。”我苦笑。
走出大学校门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看,不是不舍,不是伤感,不是悲哀,其实我很感恩,在我身后的校园,在我身后的时光里,我深爱过别人,也被别人深爱过,我运气不错。
第二十六章
陈妮知道我即将出国念书,特别为我饯行。我们去了家日式馆子,要了一大桌子食物,却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陈妮脸色不好,眼角干涩,相信是缺少睡眠所致。我们较少言谈,谁也不想说到什么敏感的话题,怕惹出眼泪来,索性闷头苦吃,好象把胃里填满一点,人就会变硬朗点似的。直到都吃饱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发呆良久,陈妮失笑,极其意识流的问我,“还好吗?”
我也漫无目的的答,“不坏,没发胖,没有香港脚,也没长痔疮,有一点点口臭,争取每天多用一次漱口液。”
陈妮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她笑起来还是很漂亮,和我小时候见到的差不多样子,妩媚之极,嫣然展唇间眉目如画,无限风情,摄人心魄。这一笑,引无数往事在我眼前涌现,我忍不住问她,“陈妮啊,你还记得十来年前的夏天吗?我家的茉莉开了一架子白花,有次晚上你在我家顶楼乘凉,对舅舅说,‘即使知道童话最终是幻灭的,爱情的结果是绝望的,梦想是拿来破碎的,你仍然要去找他吗?’那个时候,你知道不知道舅舅是去找书伟?你知道舅舅爱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这么多年前的话你还记得?”陈妮疑惑
我不能告诉陈妮,她的话影响了我十年,只推脱,“我记性好。”催问,“来,给我答案。“
“不知道,”陈妮扬扬好看的长眉,“我只知道家明喜欢的是男生,家明察觉到我喜欢他的时候,就主动跟我谈,他喜欢男生,不爱女生,让我失望透。”
“你是到美国后才知道舅舅喜欢的人是书伟?”
“对啊,准确说,是直到家明到美国后,他们两个趁假期到纽约来看我,我才知道的。气得不行,整一个学期成绩破烂不堪,交好几个男朋友,后来还带着个帅哥跑到他们那里去显摆,结果发生了车祸,随我去的男生被撞成了植物人,我快崩溃了。你舅舅是个傻瓜,又心软又爱哭,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照顾我,陪我掉眼泪,我逼他,让他答应我哪天要结婚非娶我不可,他就答应了,我也逼过书伟,不过不管用,他根本无情无义,他说他只跟家明一起,才不要女生,他不对我的事情负责,枉我从十四岁那年就做梦嫁他,他连哄都懒得哄我。”
我讶异,“你十四岁时候就想嫁他?”
“是,”陈妮的手下意识的在眼前挥挥,“书伟是我的初恋,很悲哀吧?少女的初恋,就遇到这样一个人,整一辈子,都过得没力。”
“那你比较爱我舅还是书伟?”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陈妮大概警觉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想就此打住。
我怎能放过她,只要是书伟的事情,我都想知道,求她“告诉我。”
陈妮无奈,握着瓶酒,自斟自饮,道,“其实难分轩轾,但是因为我与书伟相处的时间最长,我们之间承载了太多回忆,他又另我最痛苦,所以,对书伟的感情,相对的要复杂一点。”陈妮叹息,“我那年从加洲回纽约后不再任性胡闹,专心把书念好,同时也和你舅舅他们保持很好的朋友关系,我很珍惜这份情谊,也是真的想看到你舅舅与书伟幸福,结果,家明却回国要结婚。”
“我舅没遵守约定娶你,难怪你气的要打他。”
“我打他不是因为他不娶我,我是气他放弃了书伟,与他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也知道当时的应承是善意的谎言,”陈妮灌杯酒下肚,苦笑,“嗨,这份朋友的感情让我转成夫妻的情谊我还舍不得呢。”
“你到现在都没再交男朋友,也不要结婚,打算以后都这样吗?”
陈妮看我一眼,酒再满杯,语气幽幽的,“我也不年轻了,虽然有点事业,可再多的金碧辉煌,也掩盖不住日已过顶的惆怅,也不是不想成家,没办法,就觉得谁都没他们好。”
“那,”我追问,“你现在还是觉得,梦想,爱情,童话,统统是虚幻的吗?”
陈妮笑了,笑的很甜,“所有童话里期望的,爱情里向往的,梦想里追求的,家明和书伟都争取努力到了,我现在愿意相信,这些美好的东西是存在的,只不过,我还没遇到。”
“是,还没遇到。”我同意“来,为了我们的运气,干杯~~”
我和陈妮后来干了很多杯,我没醉,陈妮醉了,她本来说要送我回家,结果车到中途转成我送她回家,陈妮坐在我身边很认真的说,“我相信,书伟的病一定会治好的,等他病好了,我说什么也得让他和家明回美国去,我也去,我学会清蒸鱼了,还可以帮他们弄早餐”
我望着车窗外城市里流动的灯火,跟陈妮说,“我也相信,相信他会没事的,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啊,真想手边还有瓶酒,把自己也灌醉算了。
临去温哥华的前一夜,我爸与我谈了很久,“咏哲,我们都需要寻找一种能量,让我们撑过这一段时间,相信爸爸,只要有这种能量,撑过这段时间,外在的人事都会改变,只要撑过去了,你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去温哥华,说不定在那里,你可以获得不一样的人生。”
我愿意相信爸爸,我想,对我们家每个人来说,都需要这种能让我们撑过去的能量。
“谢谢老爸。”我难得的拥抱一下我爸,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保证,“爸,舅舅也会撑过去的吧?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好的?”
“舅舅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爸说。
这个答案让我黯然,舅舅与书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假如书伟离开,他必定要遭遇记忆中无穷细节的不尽追杀,舅舅的后半生,大概都需要在这种记忆里逃亡,他和我的情况,确实不一样。我只要学习忘记就好了,不过忘了又怎样呢?我很清楚,在我未来的岁月里,我大概永远不能象爱书伟那样爱一个人了,青春,只有一次,如同火样的爱情,也只有一次,永不再来。
终于要滚蛋了,到机场送我的人,当然有我爸妈,我想不到还有舅舅和书伟。书伟看上去很虚弱,象个纸人样轻飘飘站在那里,似乎一捅就破,不过他依旧淡定儒雅,就象我见惯他在讲台上的样子,温和,却又有深藏不露的霸气。
还记得,我摔伤了脚,他扶我去看校医,累得满头是汗;还记得,我任性胡闹,揍得他眼圈乌青,他没怪我;还记得,他流过鼻血,鼻孔里插着个纸卷,却仍一身通体适意的安然自在,陪我坐公车,送我回家。呀,那些时候,我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