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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书、出书,帮助我成立妇科诊所,我想,今天咱们这个见面的机会,也是她给创造的。心玉,你能再给我机会吗?”
“我……我的心已经碎了。”
“相信我,我会用一百倍,一千倍的真情来医治好你这颗曾经被我伤害过的心。”
夏春玉没有表态,她背对着夏子辉,双肩一起一落,看得出,他对她的伤害太重了,让她很难一下子转过这个弯儿来。
夏子辉知道,应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过去由于太顾面子,痛失了一次又一次的表现机会,如今六十岁的人了,脸已经被岁月之刀切破了,用不着再顾它了,这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再失去,那就要悔恨终生了。想到此,他从大园桌的另一边,来到了这一边,他站在了夏春玉的身边。他先为她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放到她的面前,然后拿起一张十分柔软的餐巾纸,把夏春玉捂着脸的那只手,轻轻拿开,随之,他象擦拭国宝家珍上的薄尘微垢似的,小心翼翼的为她擦着那几颗尚留在腮边、还没来得及滚落的泪水,边擦边用软雨柔风般的语气劝道:“心玉,别难过了,我求你,再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吧。”说着,他竟出其不意的跪在了夏春玉的面前:“心玉,我真的求求你了,难道……”
夏春玉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回过身,用颤抖的双手,拉起了老泪横流的夏子辉,这一对分飞的劳燕,经历了二十年的辛酸坎坷,又终于重新拥抱在了一起。
以至去跳迪斯科的人都回来了,他们还没有分开,这个意想不到的场面,把所有的人都看傻了。
第三部分第33节 日记(1)
夏子辉见壮,松开夏春玉,郑重其事的对走过来的晓春说:“这是晓芸的妈妈,现在也是是你的妈妈。过去是爸爸不好,让她们母女蒙受了近二十年的委屈,为了弥补我的罪过,我准备把你妈妈接过来,你要帮助我,好好照顾她。”
聪明的晓春姑娘,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步,她不待爸爸分咐,主动来到了夏春玉的面前,含着热泪叫道:“妈妈,您是我亲妈妈,我是您亲女儿,请你认下我这个女儿吧,晓芸姐姐去了,我会像她一样,尽一个做女儿的全部孝心。”
“孩子!”夏春玉把晓春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一直没有得到充分表现的泪水,此刻,恰到好处的奔涌而出,像山洪突至,像洪水破堤,像大雨滂沱……
在场的二十几个人都被感动了,二十双眼睛几乎都在流泪。看得出,其中最动情的还是钟瑞。他不敢面对当事者,脸对着软包的墙壁,双肩象大雁的翅膀一样扇动着。他在抽泣,他之所以这样伤心,一定是晓春提到了晓芸,没错,铁是。
沈武夷是个铁打的汉子,但,他决不失善良的本性,刀压脖子他不害怕,他最害怕遇上这种撕心裂肺的场面,也就是说,他最害怕看到亲人的眼泪。小时候,他淘气,妈妈把条帚疙瘩打飞了,他不怕,可一看到妈妈伤心流泪,他就停止了狡辩,乖乖地跪在妈妈面前赔礼认错,聆听妈妈的教诲了。不过,今天他虽然也和过去他看到妈妈伤心落泪时地感觉一样,但,做为东道主,也就是一出戏的总导演,他不能像演员一样掉进戏里,他不能让一个悲剧的情节,干扰了喜剧的主调,他应该及时的把握住戏的脉路,把大家从悲剧的氛围里,引导出来。
基于这一点,他用他那只宽厚的大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提高噪门儿喊道:“啊,诸位,夏阿姨和夏大叔一家团聚,是件大喜事儿,不应该难过,应该高兴,而且今天咱是喜上加喜,更要好好庆祝一番,我提议咱们重上菜,再添酒,来个一醉方休。”
他的话刚说到这儿,聪聪一个蹦高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大声叫道:“等一等。”这一声等一等虽然童声童气儿,可是非常脆亮,像管弦乐中突然出现的九音锣一样。
钟瑞知道自己淘气的儿子一向爱搞恶作剧,不过平时搞一下逗人一乐还可以,这种场合……不是时机,于是他赶紧抢上一步,拉住聪聪的一只胳膊,低声的,但却是严厉的:“聪聪,你老老实实听沈叔叔说话,不准胡闹,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聪聪猛地抽回胳膊,一本正经的说:“谁说我是胡闹,我这是正事儿。”说完,他走到沈一一面前,仰起脸,看着沈武夷:“沈叔叔,我现在当众宣布一件事儿,一件大喜事儿。”
“你……大喜事儿?好啊!我们大家洗耳恭听,你宣布吧!”
估计是沈武夷看他个子太小,怕大家看不见,把他旱地拔葱似的拎了起来,放在他身旁的椅子上,让他居高临下。
聪聪清了清嗓子,一字一板的说:“我现在正式宣布,我已经认晓春阿姨为干妈了。”说完他朝晓春挤了挤眼睛,“晓春阿姨,不,干妈,咱们都勾了手了,对不对?”
“对,对!”晓春用力的点着头:“是勾了手了。”
聪聪像念顺口溜似的,一板一眼的念道:“勾手,勾手……”
晓春马上模仿他的声音和节奏,用顶针续麻的方式接念:“不算数是小狗。”
这一大一小的表演,一下子把整个剧情给扭转过来了,场上那一张张紧紧着的嘴,全都像高温中的蚌壳类海生动物一样,不约而同的张开了,连满脸泪水的夏春玉和夏子辉也都破啼为笑了。这样一来,总导演沈武夷想极力强调的,皆大欢喜的喜剧结尾,没待他督导,竟在演员的二度创作中实现了。
经过搓商,聪聪决定随姥姥一起搬到夏子辉家去住,一是两位隔辈人眼前需要有这么个乖灵的宠物,活跃他们的生活。二是可以让钟瑞得到解脱,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他的电脑上。自从晓芸去后,聪聪已经成了钟瑞生活中的影子,想到要分开,他还真有些难割难舍,看来这感情,不管是夫妻还是父子,全都在于培养啊!之所以他与儿子难割难舍,还不是晓芸去后,他与儿子长相厮守培养出来的感情吗?然而,有一利,必有一弊,这些个月来,他只注意了儿子,相对而言,在工作上所投放的精力就太少了。除了一些带有决策性的问题过问一下而外,他很少像过去那样,白天晚上长到公司里。
继OJTP推向市场之后,他本来计划继续搞新的开发工作,结果全被上述的家务事给影响了。所以,为了发展他的事业,对家庭,对形影不离的儿子,也只好有取有舍,忍痛割爱了。好在聪聪本人特愿意“三国统一”。现在,他在为聪聪收拾东西,大件儿的,像床啊!寝具呀,写字台呀,他已经用车拉过去了,再就是日常的生活用品,尤其那些玩具,那是聪聪最关心的东西,他一再嘱咐钟瑞,要一样不落,全部给他拿过去。因为那些玩具都是妈妈给他买的,他无论拿起其中的哪一件,都会感受到母爱的温馨,而且每一件都记载着一段他对妈妈地幸福的回忆。之所以每一件玩具都是那么干干净净,全是他用思念的泪水洗过的。
钟瑞十分认真的把一件件玩具摆在床上,他准备找一个大一点儿的袋子,或者盒子之类的东西,把它们统统装起来。他找来找去,发现床底下有只小小的柳条包,他依稀记得这个柳条包是晓芸一度装化妆品用的。那是刚结婚的时候,后来她一直没有看见。至于它到哪里去了,他没有关心和过问过,在他来说,也根本不属于他关心和过问的事。是呀,除了电脑在他的印象中是清晰的,似乎电脑以外的一切一切都是模糊的。
柳条包没有上锁是扣着的,他一按弹簧,盖儿便自动开启了。他看到包里装的仍旧是化妆品,但都是些用过的空的包装物。他把那些瓶瓶罐罐全部倒出来之后,发现一个塑料皮儿的本子,拿起一看是一本日记,更准确的说,是晓芸的日记。估计她把它当成了个人的隐私,不然怎么会藏到这样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好在她不在了,做为她的亲人,他有探密的权力。于是他停下要做的事,拿着日记本,坐在写字台前,扭亮了那喇叭花形的台灯,认真的拜读起来。其实,说是日记,并没有日日都记,而是有事则记。
为了ARPHA2。0的软件开发,钟瑞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了,这在过去是很少有的现象。
听人说,为了证明你的老公爱不爱你,或爱的程序,首先一条无疑是表现在性欲方面,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做爱的数量与质量。做爱的数量多,质量高,显然他是爱你;如果恰恰相反,那你就要警惕了,经过考证,属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不是他有了外遇就是第三者插足,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准确的,要弄清真伪,还需要在不惊扰他的同时,认真的观察一下,看是否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我想我的钟瑞绝不是那种爱沾花惹草的人,他的心里除了我而外,似乎容不得另外一者。但,话又说回来了,假如他真是因一时冲动,偷食了禁果,只要他心里还有我,还有聪聪,还有这个家,且对我们的爱一丝不减;我批评他,教育他,让他晓以利害,这是必然的,最后我还是要原谅他的。如果那种不应该发生的事真的在我这发生了,我……谢天谢地,但愿不要发生。
×年×月×日
钟瑞回来了,不过他的表现,让我感到非常失望,他说,一星期没睡上几个小时觉,太疲劳了。
对他说的话,我深信不疑,他这个人不会撒谎。从我们结识到现在,快十年了,他从来没有骗过我;况且我也听人说过,人在过度疲劳的情况下,是绝对会影响性欲的。钟瑞他起早贪黑,夜以继日的拼搏,最终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怎能因一时的雨怨云愁去抱怨和责怪他呢?再则性生活固然重要,总不能取代夫妻间的一切,只能是一个组成部分,就象人体里的盲肠,留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