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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想过我?”太子热切的,期待的,一眨不眨地瞅着他。
“我……”对上那样热情的双眸,南梦乔有些不知作何回答,“我……”
然而激动中的慕浚渊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犹豫,不等他回答,又紧张地说道,“在出征前,我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如果这一次我打了胜仗过来,我就要问你一句话,如果打了败仗回来,那我也就不要回京了,根本没有脸面回来见你嘛。”
南梦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太子……要问我什么话?”
“我八岁那年,那一天,你说,在你心里的女子,是我。”慕凌渊目光炯炯直盯着他,“是真的吗?”
“……”南梦乔讶然。那么久远的事,只是一个玩笑,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青年,却一直记到现在。
“是真的吗?”慕浚渊有些焦急地问道。
“……太子……”南梦乔沉默着。
青年那漾着健康红润色泽的脸开始发青,又开始变白,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艰难,涩然问道,“……还是……只是一个玩笑?”在不知不觉中,慕浅渊的拳头慢慢的捏紧了。
“……”说不出否定的话,然而,也没有勇气回答出真相,南梦乔低下了头,慢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只镯子,“太子……请将此物收回吧。”
“你!”慕凌渊脸色铁青。
“这……本就是太子身边的东西,下官带在身侧,多有不便,太子出征在外,下官就代替太子保管半年,如今太子也凯旋归来,下官在此………奉还太子。”
“南梦乔!”当朝太子突然拍案而起,气喘吁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转了几圈,突然又回来,站在南梦乔面前,一把扳过他的肩膀,锐声叫到,“我不要你还!”
“这是我的东西!我送给你了!就不许你还回来!”慕凌渊对着他大叫,“听到没有?”
“太子……”
慕凌渊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七年前,七年前,这只福禄珊瑚镯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串看上去挺可爱的刻的是小娃娃的珠子,所以被我拿来陷害你,当时,这串珠子还不算是我的!我把它赏给了七皇叔的小儿子。我,我有什么不能戴的,有上贡的东西,太后第一个把最好的让给我,父皇也是,更不用提向我献媚的大臣了,这种破烂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可是,可是——自从你把它还给我之后,我根本就没有戴别的镯子,只戴它一个!连七皇叔那儿,我都不给他!胡乱的把别的东西丢了几串给他,硬是要霸占这串!现在,现在你说要把它还给我!”
“太子,我——”
“为什么?真的只是玩笑吗?我不信!我根本不相信!”慕浚渊大喊大叫“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下官对太子所有的,只是师徒之情。”南梦乔咬了咬牙,其实,在太子出征的前一夜,在他将那镯子塞给他的时候,聪明如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个在自己心中一直如儿子般的少年,对自己抱着的感情,恐怕早就有了变化。
然而……晚凝……怎么会变成这样?
有很多话,一直说不出口,也不能解释,想挂冠而去,然而私心里,还是因为离不开这个还年轻的少年吧,不然,怎么会在每一次的求去的奏折被圣上打回的时候,会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喜悦,又怎么会在圣上那句状似无意的“太子也该纳妃了”的话之后,心中,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呢?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你关心着我,爱护我,重视我!”慕凌渊气极败坏,“不然,你怎么会一听到我受了伤,马上就跑过来看我呢?我,我——”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太子脸上涨红一片,“我对自己说,再捉弄你一次,如果你急切的跑过来,那就证明你也是喜欢我的!”
“下官急切的跑过来,只是因为下官担心太子身体,这种关心,也只不过是师徒之情。”
“不要说了!你走!你给我走开!”十五岁的太子掩着耳,“我不要听这些”抬起头来,经历了战火风霜的年轻的脸上,不怒而威的气势有凌驾于一切的威严,慕浅渊咬了咬牙,带有几份强迫与霸道地宣布,“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就是喜欢你!可能我说的急切了点,你现在什么话都不要多说,回去给我好好想想!”
“……”南梦乔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无言,“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慕凌渊的黑眸一直盯着他,看着这个男子离去,在门掩上的那一刻,一个描金花瓶,突然被他扫到地上,“哗啦——”一声巨响,撞成碎片。
第五章
雨后的天空是极为淡雅的馥青色,就像是山水画中那淡淡的一抹远山,似有还无。
一溜烟地跑过过琉璃影壁,无视那跪拜一地的宫娥侍从,以及他们的惊呼声,穿着华服的十六岁青年半步不停地奔往万华殿的方向,脸上,是焦灼与气恼的神情。
长廊边,有经雨的海棠,像濡湿的胭脂般娇艳,芳林苑的青石亭旁,湘竹含烟。
万华殿内,当朝皇上正与南梦乔商议着为太子纳妃的事,在他面前的,不是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却是一幅幅的美人图,“竺兰的小公主,今年正好一十四岁,比太子小了两岁,长得天姿国色,听说是极温柔的性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一手好琴,南爱卿,你看她和凌儿可配?”
“太子年轻好动,恐怕不会喜欢闷葫芦一般的女孩子吧。”南梦乔道,“竺兰离本国又太远,年少的公主到异国他乡,肯定会因为思念故乡而郁郁寡欢,臣觉得不是很好。”
“爱卿所言有理。那么,荆国的长公主?芳龄二八,与太子同龄,又懂事又大方,荆国又是我邻国,一向交好,公主若思念家乡,也可以随使者来去,看上去挺不错!”
“长公主个性极强,听说是个很强悍的女子,太子也是生性好强的人,如果两个人都强起来的话,恐怕会不好收场吧。”
“哎,这也有理。朕想起来,这长公主,去年朕倒也是见过的,眉宇间有一股凶煞之气,不大喜欢,不过母后倒是对她啧啧称赞。”皇上叹一口气。
“那不如选兰公主如何?”南梦乔拿毛笔指着名册上的其中一个,“听说是从小便跟在太后身边,太后把她当成心肝肉尖子的。”
“兰丫头呀……”当今皇上一拍掌,“朕怎么会忘记她呢!德清王满门忠烈,都为国捐了躯,可怜那德清王妃也跟着殉情,留下一个女儿孤零零,朕也觉得伤心呢,多亏了母后把她收为干女儿,虽然是贵为公主,可是朕总觉得亏待于她。不过那丫头也倒是挺活泼乐观的,又懂事,遇事又会思量,又有自己的主见,就是反驳他人,也是细声细气的,从来没有顶撞过人。不错,不错。”
“那臣也把她记在名单上了。”
“快记下,朕要记得告诉母后,到时候,让她打扮得漂亮一点,她呀,就是太瘦了,胖一点,才有太子妃的福相。”
殿内的二位为人“父亲”的正在商量着,殿外的人却再也站不住了,一气之下推门而入,“父皇!”
“皇儿!”太子怎么会得到消息赶来?当今圣上和殿内的另一个人都有些慌慌张张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命人通报一声?”皇上做贼心虚,板着脸先发制人。
“父皇!儿臣根本就不想纳什么妃子!”慕凌渊抬头,狠狠瞪向南梦乔,“若不是喜欢的人,儿臣是绝对不可能娶的!”
“这个父皇知道,放心,父皇不会勉强你的,”皇上道,“父皇会安排一个盛大的国宴,让你见一见那些公主,你也可以挑个喜欢的,怎么样?”
“我根本就不要娶什么公主!”慕凌渊怒气冲冲,直视着殿内另一人上前一步,“儿臣心有所属!”
“不行!”不知为何,当今圣上听也没听太子心有所属的是什么人,一口否决,“不成!当朝太子妃,一定要是在这些名单之内!”
“父皇又怎么知道儿臣要的是什么人?儿臣的婚事,根本就不劳您操心!南梦乔!你又有什么资格,可以管我的婚事!”
“混账!”当今圣上大怒,“南卿家是朕命他过来商讨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再说,他曾为你太傅六年,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师长,你怎么可以直呼他的名讳!”
“太傅从来就不是儿臣想要的,南梦乔在儿臣眼中,也从来不是师长!婚姻大事,儿臣也不要你们做主!”
“你!”皇上气结,“不孝子!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朕身为你生身父亲,难道就没有资格替你做主吗?南爱卿与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朕说他有资格,就有资格!由不得你多嘴!给我退下!”
“父皇!”
眼看着太子又气又急,就要说出不得了的话来,南梦乔大暍一声,“太子!”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慕凌渊的脸更是涨红了,他铁了心,硬着脖子,“父皇!儿臣不要任何女子!儿臣只要南太傅!”
“孽子!”皇上大惊,气得浑身哆嗦,南梦乔也根本没有想到,年轻气盛的太子会如此冲动,一时大殿里万籁俱静,只有皇上的声音,抖抖颤颤,他抬手指着慕凌渊,“你……你这个孽子!”
而此时,十五岁的太子却不顾一切地跪在皇上面前,“父皇,我不要娶任何妃子!我喜欢南太傅!”
“孽畜!孽畜!”当今皇上气得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孽畜!”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太子额头,当太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南梦乔突然间看到一缕红色的血从慕凌渊额角流了下来,“皇上!”他惊呼。
当今皇上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砸伤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惊惶失措,“宣太医!来人!快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