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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妄自菲薄,身为晋人,无论如何,司马之姓都是尊贵异常。”王子章略一沉吟:“若把你奉为客卿,怕是太若人注意。不如这样,你来我身前,我那正少一个侍候笔墨之人。如此,我便能看顾一些。”
司马蘅摇头拒绝:“多谢公子美意,我如今这样很好。”在心思聪慧的人面前,却是更让人要提起十二公精神来应对,如此这样,还不如在王华身前。她虽泼辣,但心思却相对粗一些,虽受些皮肉之苦,却也要好过去王子章身前。
司马蘅的拒绝,让王子章有些意外,他又细细的打量了她两眼,只是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清。半晌,王子章便点了点头:“如此,委屈你了。万一有事,便可随时来寻我,我定相帮。”
司马蘅听了便弯腰福了福,却无再多话,转身离开了。在他审视的目光面前,她只觉得如芒刺身,全身不舒服,只望快些离开此地。
第二十五章 隐秘之话
更新时间2012…7…19 22:54:20 字数:2654
“公子,你看,是否还要继续观察她?”司马蘅走后,王子章在桃树边又站了会,确定不会再有人来后,便转身对桃树后的人问道。
随着他的问话,从桃树后转出一个身穿青袍的年轻男子,一对长长的剑眉让他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坚毅,可偏偏又长了一双凤眼,让他的脸色柔和了许多。这样的男子,若笑便能温和亲善,若严肃,便又能让人畏惧。此时,他的嘴角便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司马蘅离去的方向,回道:“她的话应是不假,倒也没有什么嫌疑了。早前远远在马车前看她,只觉得她不像个普通人。于是,便让你细细观察。如今真实大白,便也就由她去吧。”
“公子能否猜出她的身份?”王子章站在那年轻男子身后两步外,态度显得恭敬严谨。
青袍男子摇头:“很难,如今司马家族四分五裂,要查一个女子是件不易之事。”
“若无头绪查便是难的,如今有了她的名字,若动用人手,倒也不是不能为之。”王子章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与方才那谦谦有礼的样子,却是像换了两人:“只要是这个姓的,公子,我们都不能大意。”
“司马蘅,司马,蘅。”王子章的话显然有理,青袍男子有心里思量了后,没有马上回王子章的话,只是轻念着这三字,半晌,他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这个念头让他微眯着凤眼闪过一缕精光,那光让他的眼睛显得更是波光粼粼,但他的语气却是更缓慢:“嘉之,你可有知道洛阳城里有在找一个女子?”
王子章一时没有反应不过来男子的问话,微愣了后回道:“如何会不知,只要找到这个女子不但有赏银,还能得到一个官职,整个洛阳都城都为之沸腾,又有谁不知?”
男子双手负在身后,慢慢的踱起了步子:“那你又可知那要找的女子是谁?”
王子章摇头:“这个,并没有明说,那却是不知道的了。”
男子踱到桃树下,伸手摘下一片垂下来的青翠树叶,放在鼻闻了闻:“是,清河公主。”
王子章一听,双眼瞬时瞪得滚圆,但多年的浸染,让他很快又调好了自己的情绪:“清河公主不是被送给了如今的国君,怎么会找她?难道她逃了?”
男子看着树叶却是弯嘴笑了:“不是,她没有逃,但也没有送给国君。”说着,抬起头看向王子章,一字一句道:“送来的是河东公主,晋朝的大公主,而不是二公主。所以国君才会愤怒,但当时要她也只是个借口,固,当时只作不知。但事后想想,却觉得被愚弄了,才会想要贴出告示,找出她来。”
“怎么会这样?”王子章震惊了,“那国君,怎么会断定清河公主还在城中?”
男子回道:“当时追击晋君的人回报,只看到一个年幼的女子跟在晋后身旁,应是最小的始平公主。所以,国君才觉得清河公主应还在城里。
王子章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接着便有些愤怒:“明明指定的是清河公主,怎么会变成已有了婚约的河东公主。那晋君怎么如此大胆,他难道不知这事惹怒了国君,那全城之人的性命却是全没了的吗?如此不顾民众的存亡,倒真是该死。
“嘉之不必激动。”男子丢开树叶,走到王子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听到消息,是那清河公主不愿被送,私自逃走了。公主不见了,那样的情势又是逼人,那晋君想出这样一个折中的法子,希望瞒天过海,却也是情有可原。只是我觉得,能想到这样大胆法子的人,定是那司马睿,也只有他有这份胆量。又听闻,那司马睿与清河公主自小感情就比旁人要亲厚,我看,那清河公主的逃定也少不了他的影子。”
王子章冷哼一声:“再如何,如今还不是亡国奴。”
青袍男子摇头;“却不可大意,他可是我如今唯一当作对手之人。有人来报,他已到了南方,你如今去南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王子章点点头:“定不负公子所托。”说完,便有些疑惑:“与公子越说却是越远了,那这些又和这司马蘅有何关联?”
青袍男子只是但笑不语的看着王子章。
王子章看着不语的青袍男子,脸色越来越凝重:“公子不是会说,那司马蘅就是清河公主?”
“我不曾细瞧过她的面目,却是不敢肯定。但却是隐约了想起一件事,当年细查司马睿之时,曾听说他有时会带一个男子出门,对外介绍是他的远方表弟,名唤阿蘅。”青袍男子笑意越来越浓:“阿蘅,小蘅,司马蘅,看来她对这个名字确实喜爱的紧,冒着露马脚的危险却也是不改。”
王子章脑海中回想着城中告示中那女子的样子,再想着司马蘅的模样,对比了半晌,他眼睛里也是精光一闪:“公子若是不这样说,我倒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如念这么一讲,再这么一比,却是发现画中人与司马蘅的确有相似之处。”
青袍男子凤眼一挑:“那如此,定是不会错了。”
王子章用力握了握双手:“公子,为保不误,你倒可以找个机会,好好的瞧瞧她。”
司马蘅不知自己走后,在那株茂盛的桃树下的那翻对话,不然,她心中定是会翻起惊涛骇浪,只恨逃跑不及。虽是这样,但她的心思还是不得安定的。
王子章对她的怀疑,虽他说只是好奇,但她知道这绝不像他所说的那般简单。可如今还在他的庇护下,到达南方,虽是心下难安,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想着离南方越来越近,司马蘅深吸一气,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日后小心行事,不露马脚便是了。
再回到女公子王华的屋外时,她早前被她泼湿的衣裳却是早已经干了,司马蘅顺了顺衣裳上的皱褶,顺完后,才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婢女了,不免又是一呆。
走进屋里后,王华正敞开窗子,兴致勃勃的看窗外院子里的景致。侍人妈妈在一旁担忧的说着:“女公子,一个大家闺秀是不应该这样抛头露面的,你看,外面的廊上行过的人那么多,若是被那些粗俗的人瞧了去,可是让女公子污了清白。”又道:“女公子,快关上窗子吧,若是被公子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顿责备。”
似乎是听到了公子两字,王华伸直身子,气呼呼的用力一拉窗上的顶窗之木,窗子便怦得一声落了下来:“公子公子,总是跟提到阿兄,妈妈你存心气我不是?知道我畏惧兄长,你就如此拿他来压我不是?”说到最后,双眼却是要冒出火来,腾地站起身子,把手上紧握的帕子用力丢在了侍人妈妈脸上:“你如此念着阿兄,你就到他身前去侍候吧,我这里可容不下你。”
侍人妈妈没有理会迎面而来的帕子,只是忙垂首告罪。
王华却是不解气,转身四外寻找着什么可拿来出气,一抬头间就看到刚进门来的司马蘅,看到她,又想着方才因她被兄长责骂的情景,于是指着司马蘅便叫道:“卑贱的奴才,你滚出去,在门外跪不到天亮不准起来。”
王华性子刁钻,几乎没有一刻消停,若是若她生气,下人更是要受罪。司马蘅却早已习惯,想着这是老天对她的考验。,于是这会听了王华的话,便一言不发往门外走了去,准备跪着。
王华本以为司马蘅会如侍人妈妈般告饶,但却发现她并不是那般,反而一身淡然,似受罚的并不是她。这样的气度更是若恼了王华,觉得婢女更要有婢女的样子,而不是像个主子,于是恼怒的大叫道:“去,去叫管事大人前来,这个婢女目无尊卑贵贱,我要卖了她。”
第二十六章 遗弃
更新时间2012…7…20 23:12:51 字数:2520
司马蘅依言跪在门外的廊下,每个经过这的房客,或是仆人,又或是店小二,都一眼能够看到她。但无人为她说情,而她也不需要这些。想着就到到达的南方,心中没有一丝悲哀。
只有小如急得团团转,但在司马蘅目光的阻止下,也不敢前去求请。司马蘅知道求也无用,反而会累她跟她一块跪在地上受罪。
管事大人匆匆从前院家主那过来,临进门时,看了一眼跪在门口的司马蘅,目光有些不善。
司马蘅并不担心女公子会卖了她,因这样的情景有过好几次,刚开始时会担心。等多了两次,便不再提心吊胆。果然,管事大人进了屋里不一会,又退了出来。屋里传来女公子气愤的声音:“哼,卖了她倒便宜了她,不能就这样算了。”
候在门外的小如听了这话,拍拍胸口松了一气。司马蘅只是垂着头,略弯了下嘴角,是啊,这个行事鲁莽的女公子,在折磨人的事上却是聪明的紧,知道人在面前,才能更好的发泄。
这一跪便又跪到了深夜,等女公子睡熟后,侍人妈妈从屋里退了出来,扶起司马蘅:“女公子歇下了,你也去歇会吧,等天要亮时,再来这里跪着。”
脚已麻木,司马蘅记得第一次受这罪时,差点以为这双脚要